“历历,你该减减肥了,再胖下去就成猪了哦!”若未来的乾隆皇帝体积过大,会让后世MM们饮恨的呢。
小弘历噘噘嘴,嘀嘀咕咕的反驳着什么。天赐瞅了瞅一旁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的阿玛,很识相的退出母亲软软的怀抱,好奇的问道:“妈妈,您刚刚和阿玛在做什么?为什么泰安泰宁叔叔和真日真夜姨他们要在外头呢?还有十六舅舅、十七舅舅、十八舅舅和二十舅舅呢?”
童言童语的话,瞬间教众人反应不一。外头四名偷窥被当场捉包的现行犯叫苦不迭,赶忙眼观鼻鼻观心的立正站好。浅颜怔了怔,尔后红了脸——只是不知是羞红的或是气红的。只有十四阿哥最是镇定自若,执起茶碗浅浅品了一口,举止间是说不出的雍容华贵、优雅沉著。
浅颜抽抽嘴角,将小弘历放到一旁坐好,将儿子抱在怀里,咬着牙对儿子说道:“呆呆,你的那些舅舅们都被你无良的阿玛给撵出去了,连小包子也……”最最气人的就是小包子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专程来看她,竟就这样被自家亲哥哥这样待之……真是人心不古啊,可怜的小包子!
十四阿哥放下茶碗,腾手将腻在浅颜怀里的儿子抱了过去,低首对那张稚气天真的小脸笑了笑,说道:“天赐,你长大了,可不能再这样腻着你妈妈了,爱新觉罗家的儿孙可不能如此娇气!”说着,再向某只蠕动的小肉球横睨去一眼,“弘历也一样!”
浅颜气恼的瞪了他一眼,示威性的抢过儿子、再将挪腻到她怀里的小肉球一起圈在怀里,哼了声:“别拿你们那一套来说项!我觉得很好,就喜欢呆呆和历历腻我,又怎么样?”
她扬起下巴,气哼哼的。天赐眯着眼,靠在浅颜怀里,满脸喜悦,小弘历不明所以,也跟着哥哥起哄。十四阿哥任她闹,对她难得的小家子脾气有些兴味,更多的是不解。
“姐姐,你在生什么气?气坏了自个可不好呢!”
浅颜气得好想捶心肝,抖着手指指着十四阿哥挺直刚毅的鼻尖,“你你你……你竟敢问我气什么?就是刚刚,你做得太过分了!”
“刚刚?那又如何?”他不过是撵走了几个来府上吃闲饭兼瞎折腾的小鬼罢了,她也用不着如此生气吧?他实在搞不懂她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也恼那些不识相的小鬼有事没事总爱往他们家里头掇撺,打扰了他们夫妻间的相处时间。
“他们是弟弟啊!你这做人兄长的,怎么可以为年幼的弟弟树这种坏榜样?何况小包子难得出宫,人家都没来得及和他好好聚聚……”
实在是太过分了,浅颜一想起先前某男那大男人主义的鸭霸行为,恼得马上拉着儿子和弘历走人——撵走了他们还不算,还不让她去送,连陪他们说说话都不允许。他们又没有做什么,用得着如此提防恶劣吗?这男人到底吃的是哪门子的干醋啊?
“呆呆、历历,我们走,不要理这个不讲理的男人!”
“妈妈,去哪儿?”天赐和小弘历仰起脸儿瞅她。
“嗯……呆呆和历历饿了吗?今儿妈妈亲自下厨为你准备好吃的哟!蜂蜜蛋糕、蛋塔和千层酥好吗?都是你们爱吃的哦!”
天赐偷偷回首看了眼被撇在花厅的父亲,小声问:“那阿玛呢?”
“哼,他那么伟大,自是瞧不上我这小家子气的女人做的小家子气东西,就不用准备他的了!”某女口是心非的说,其实在意死了他刚才说自己小家子气的事儿,偏偏又要装大度的不在意。“呆呆,妈妈决定了,今晚妈妈就和你一起睡,让你阿玛自个一个人睡,反省自己!”
十四阿哥倏地起身,一甩褂子,大踏步走来,瞪了眼缩在门口边那一群充雕像的奴才,跟在他们身后,平静的说道:“姐姐,你说错了!没有爷,你晚上根本睡不着!”
浅颜像只炸虾一样跳脚,差点吐血三升来抗议,面红耳赤的旋身瞪他:“你……你还说!还说!”就算是事实也用不着说得如暧昧吧?她只不过是夜晚睡觉时手脚冰冷,需要他暖暖被窝罢了,可没有别的意思,哪像这个厚脸皮的男人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好吧,爷不说了!”十四阿哥状似很宽宏大量的说,上前将她柔软瘦弱的娇躯揽进怀里,不避闲的在孩子下人面前与她亲热,对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好了,我们一起去厨房做蛋糕吧!”
一个不小心,被男子难得魅惑的笑靥迷了心智,浅颜不由自主的跟随他,迷迷糊糊的往厨房方向行去。后头两个已然被某两个大人遗忘的小孩已见怪不怪了,天赐很大人样的叹息一声,牵着小弘历的小手乖乖跟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爹爹总是霸占着妈妈不放,也不喜欢别人粘着妈妈,但他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反正阿玛和妈妈都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久久,却听到了前方的母亲气恼不已的声音:“祯儿你又……以后不准随便乱笑了!今晚你就自个睡书房去,有呆呆陪我睡,我才不担心睡不着……”
闻言,两个小孩相觑一眼,喜上眉梢。
夜晚,新月初升,朦胧的月华笼罩四野,夏虫伏在草丛间宛转啼鸣。
“……那时,吉姆只是一个十岁的小男孩,他的父母在黑山海湾旁经营一家旅馆,名为‘本鲍上将’。有一天,旅馆来了一位脸上带着刀疤、身材高大结实、非常引人注目的客人,原来他就是比尔船长。比尔船长很喜欢讲故事,讲那些听起来挺吓人的经历,像是罪犯被处以绞刑、海盗双手被绑而且蒙眼走跳板、突如其来的海上大风暴、遍地骨骸的西班牙海盗巢穴等,每次都让吉姆又爱又怕,也让宁静的小镇增添了不少新鲜刺激的话题。没多久,比尔船长因为饮酒过量加上受到惊吓而死在旅馆中,吉姆无意间发现比尔身上带着的一张藏宝图,那是海盗普林特船长所遗留下的,于是吉姆和一群人决定一起出发去金银岛寻宝……
后来啊,心怀不轨的海盗们乔装成一般的水手,当中还包括阴森诡谲的独脚水手西尔弗。大伙儿假装跟着吉姆和利弗希医生一起去寻宝,航海的过程中,真是充满了千辛万苦和千奇百怪的事。不仅发生了足以让人丧命的疟疾病乱,还曾经发生海盗们群体叛乱的恐怖事件……最后呢,吉姆一行人历尽千难险阻,终于找到了传闻中那座遍地满是黄金宝藏的金银岛,也平安地带着宝物归来……”
好,《金银岛》的故事讲完了,可两只小豆丁却是精神抖擞的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瞅着她。浅颜打了个呵欠,眼角泌出困倦的泪珠儿。可怜她已困得神智不清了,为什么这两只的精神仍这么好呢?这床头故事讲得她真是郁悴啊——
“妈妈,金银岛上的有很多海盗留下来的财宝吗?”天赐双眼亮晶晶的瞅着她。
“嗯……”
“妈妈,那儿真的会有巨大的蜥蜴鬣蜥,硬毛鼠,背脊呈珊瑚状的鸽子、野猪,还有鹈鹕、鹦鹉、啄木鸟、模仿鸟、金蜂鸟、苍鹭吗?好神奇哦!”天赐一脸一惊叹。
“嗯……”
另一只小肉手不甘寂寞的勒紧她的手臂,软软的问:“妈妈,历历想要金银岛!”
“……那你长大后就自己组一支厉害的海军远航去打吧……历历,你要记住,未来的世界是海洋的世界,只有成为海洋的霸主,掌管了大海的制海权,方有底气说大话,方能趾高气扬的称雄五大洲四大洋,横行地球!记住啊……历历,当你长大后可别只顾着将时间金钱花在诗词歌赋、玩女人游江南上,海外有更美好、资源更丰富的土地……你可要为我们的后代子孙、华夏崛起想想……呼呼……”
含含糊糊的声音渐弱,稍刻,某女已瘫在床上睡着了,留下两个懵懂又充满了童稚奇思妙想的孩子面面相觑。
天赐看了看,坐起身扯来一旁的被褥为母亲掖好在脖子上,再挤在床内,将小肉球塞进被子间,然后挨着弘历躺下。
“哥哥,人家没有玩女人,妈妈骗人!”不知为什么觉得很委屈的某小孩赶紧为自己申诉辩明。不过,什么是“玩女人”啊?
天赐很大人样的拍拍挨在自己身畔的小孩的肩,软声道:“历历说没有就没有!不过历历也要听妈妈的话,将来一定不能‘玩女人’哦!”虽然不知道什么叫“玩女人”,但妈妈的话他一向听从,既然妈妈说不可以这样做,他们就不应该做。
“哦,知道!”无知又天真的某小孩什么都不懂,就这么傻傻的将哥哥的话记在心上,许下了承诺,以至于长大后,每每回忆起这段天真无知的岁月,只有摇头苦笑、悔不当初的份儿。只不过一会儿后,小弘历突然翻身趴压在天赐身上,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凑在他面前叽叽咕咕的说:“……哥哥,历历想要金银岛!”
又被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天赐困难的挪开身体,吸了几口气才说道:“呵呵,那历历要快点长大,学好本领才可以和臭名昭著的海盗搏斗,拿到金银岛。若历历长大了,我们就一起出海打海盗、找宝藏、去游览金银岛、将英女王皇冠上的宝石拿回来给妈妈……”
“嘻嘻,好!和哥哥一起去!”被天赐一番不着边际的豪言壮志吸引了三分热度的某小孩咯咯欢笑着,小脸蛋上得意洋洋。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轻悄的开启,打断了两只的童言稚语。两人挺起上半身循声望去,瞧见了明亮的烛光中那张熟悉威严的容颜。天赐赶紧坐起身,连带的小弘历也跟着一起爬起。
“阿玛!”
“叔……”
两只软软糯糯的叫了声。十四阿哥走到床前,大手分别摸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以示疼爱,掩映在灯火中的俊颜是说不出的温柔与和煦。
“好了,天赐、弘历,夜深了该睡了呢!”
“阿玛,天赐就要睡了!”天赐很乖巧的应了声。
“叔……历历也要睡了!”弘历也赶紧跟着躺下,挪在被窝间只露出一颗脑袋。
十四阿哥失笑,坐在床边为两个孩子掖了掖被褥,拍拍他们的脑袋,方弯腰将熟睡在床外的某女横抱起身,在床上两只眼巴巴的目送中大摇大摆的走出这间寝室。
“妈妈……”
小弘历嗜嘟着嘴,依依不舍的看着合上的门,见一旁的哥哥不吱声,只得委委屈屈的缩回被窝中,泪眼汪汪的瞅着他。他也想要和妈妈一起睡觉觉啦!
“历历,阿玛说了,男孩子可不能总是腻着妈妈睡,会长不大、被人瞧不起的哦!历历想要快点长大出海找金银岛,就要听阿玛的话哦!”其小孩子完全将“妈妈的话要听从,阿玛的话要盲从!”这一宗旨彻底遵从贯彻。
“哦,历历知道了!”这只也是完全将“哥哥的话要盲从”这一宗旨坚行到底,当下很乖巧的点头了。
夜深了,新月高挂天际,夏虫伏在草丛间高唱仲夏之歌,两个相依相偎的孩子倚靠着进入黑甜乡,做着童稚神奇的梦。
生病记【上】
——呆呆,妈妈哭了!
——呆呆,妈妈哭得好伤心呢!是你阿玛惹妈妈伤心了……
——呆呆……
“骗人,阿玛才不会惹妈妈哭呢!你们骗人!”
他脱口而出,稚嫩的声音在凌明前夕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清清脆脆的、带着无尽的恼意。
——呆呆,真的啦,我们不骗你!
他睁开眼睛,拥被坐起,乌黑的大眼睛瞪着隐在昏昏暗暗光线中的华丽宫阙,天边浅浅的白光微微弱弱的透过雕花格子窗泄入室内,拉出一片幢幢的黑影分,有几分狰狞可怖,但全然入不了他的眼。
屋内是黄花梨木的架子床、锦缎罗纱的床幔、两边悬着缨穗宫灯,床前有低矮的紫檀木案几,上面盛呈着一组茶具,摆着他白天时玩的纸鸢和几样玩具。这是依十四贝子府中他所住的院落而设置的,是德妃奶奶怕他会认床想家而特地为他订做的……
——呆呆,你别不相信啦,我们也是听那些来传信儿的风伯伯说的……
随着那不服气的诉说声,一瞬间,几乎整座华丽而磅礴的紫禁城所有的静物都沸腾起来,用一种凡人所不能想像或不可能存在的声音在他耳边喧哗不休,吵得他不得安宁,连窗外的夏虫似乎也感受到那股噪动而高声和鸣起来。
“我阿玛才不会……你们别诬赖阿玛!一定不是的,我要回家找妈妈,让你们无话可说!”
他恼了,掀开覆在身上的被子,一骨碌的滑下床。
趴伏睡在被褥上的小松鼠被这么一抖,在睡梦中顺着掀开的被子就这么被甩落在地上,滴溜溜的转了几下,方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茫茫然的看着小男孩小小的身影连衣服也不添一件便跑了出去。
睡在外头负责守夜的苏秦公公听到开门声,打了个激灵,猛的睁开眼睛,当双目适应了昏暗迷离的灯光,也瞧清楚跑出去为何人时,霎时睡意全无,赶忙跳起身,胡乱的抓了件搁在一旁的小披风追了出去。
“我的好主子,现在才寅时三刻,天还未亮透呢,您这是要去哪儿呀?”苏秦在门外将小男孩拦下,抖开轻薄的小披风为只穿一件单薄寝衣的小男孩披上。
“苏秦公公,我想妈妈了,想回家!”他抿着唇软软的说。一想到它们说妈妈哭了,还诬赖是阿玛惹她哭的,他心里就不高兴。
“小主子,可不行呢!天还没亮,宫门可还没开哩!还有,昨儿个,万岁爷不是说了吗,今儿他老人家要亲自考核您的学习呢!德娘娘也会不高兴的哦,她可是舍不得您才回宫两天又跑回府里去呢。”
闻言,他失望的垂下脑袋。爷爷确实有这么说,今儿要亲自来考查他平日和老师们学的东西,还有奶奶,他前天才进宫陪奶奶,住不到几天,若他跟奶奶说想回家了,奶奶一定会很难过的。可是,他真的想回家看妈妈……
苏秦见他一副委屈的模样,不由得心疼不已,正待说些什么劝慰之词时,一个纤细袅娜的身影从宫殿另一头的回廊间走来。
“宛蓉姑娘!”苏秦有些吃惊。宛容是伺候在德妃身边的得力宫女,伶俐能干、善解人意,深得德妃的疼爱,在他们这些奴才面前很有地位。只是,如此时间她怎么还没有歇息?
“宛容姐姐……”天赐也看向来人,软软的唤了声。
宛容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应了声,然后蹲在天赐面前,温柔的说道:“小主子,您怎么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