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吹灯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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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吹灯耕田-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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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我更不会把四娘送离我身边,如若我们要回乡守业、那我们只会一起离乡回泉州;但如若我们想留在汴京城闯出另一片家业,那我们依旧会携手共进、不离不弃!”

齐大郎说完这些话便没再看朱二娘一眼,而是小心翼翼的从袖口里拿出一支金钗,往前一大步凑到张巧儿面前,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把将金钗插入她秀发之中,插完还不忘当着朱二娘的面强调道:“这可是我相看媳妇儿后留下的信物,四娘你可别弄丢了!”

这“相媳妇”乃是北宋婚嫁习俗之一,具体说来便是成亲前男方前来相看新嫁娘,相中则以金钗插发,谓之“插钗子”;没相中则留下一、两匹彩缎,谓之“压惊”。而男方若是相看过媳妇儿并插以金钗,那便表示亲事绝无变故的可能。

因此那朱二娘一见齐大郎当着她的面、往张巧儿头上插了支金钗,当下就气哼哼的拂袖离去,而张巧儿心里虽然对齐大郎的态度十分满意,但嘴上却还是故意嗔了他一句:“这支金钗你早就该送了!”

张巧儿的娇嗔齐大郎却十分受用,只见他当下就笑眯眯答道:“是是是,我早就该来相看四娘才是。”

“相你的头!怎么?不专程来仔细的相一相我,怕会娶个丑八怪回去吗?”张巧儿先是故作生气的嗔了齐大郎一句,随后才和他说起正经事来:“现下我们该怎么办?你娘要是不同意这门亲事,虽然不会有什么大碍、但终归有些不好办,再不济我也得给她这个婆母敬新妇茶啊!”

齐大郎知道张巧儿是生怕他们一意孤行的把亲给成了,将来姜氏会处处给张巧儿小鞋穿,于是齐大郎略微思忖过后、很快就给了张巧儿一个承诺:“四娘你放心,我们今后不会和我娘长住在一起,你只需先忍耐个一年半载,等我娘风风光光的把三娘嫁出去后,我们就搬离朱家过自个儿的小日子。”

张巧儿知道齐大郎是希望由姜氏送齐三娘出嫁,这样多少能弥补下齐大柱和林氏不在的遗憾,也让他这个大哥能尽一份力、让齐三娘出嫁时能风光一些。因此张巧儿看在将来不用和姜氏这个“伪婆婆”住在一起的份上,勉为其难的答应暂时忍耐一段时间。

而张巧儿和齐大郎彼此再一次确定了心意,并约好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心意后,张巧儿马上抽出时间和吴氏一起准备成亲的大小事宜———吴氏负责按照习俗把成亲前的仪式一一给走齐了,张巧儿则负责到喜铺去挑漂亮的嫁衣、还有出嫁当日要戴的各种首饰等等。

而先前那事都是朱二娘一个人挑起的、姜氏并不知情,因此事后姜氏自是没再提娶银瓶一事,齐大郎见了自然也是跟着装聋作哑,只委婉的请姜氏帮忙操办婚事……

于是两家人热热闹闹的忙活了个把月,终于把成亲的大小事宜都给准备妥当了,这一忙活、眼见着离张巧儿出嫁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齐大郎更是一等到迎亲的前三日,就急忙忙的把一早备下的催妆花髻、花扇花粉盒、金盖头,以及画彩线果等物事送到了张家,此举谓之“催妆”,是北宋婚嫁习俗之一。

张巧儿收到齐大郎送来的催妆物事后,则以金银双胜御、罗花璞头、绿袍、靴子等物回赠,再过两日,吴氏便和张大郎一起,把一早就备好的嫁妆抬到了朱家,因齐大郎暂时还要在朱家住一段时日,因此姜氏特意腾了一间宽敞的屋子给他做新房。

于是吴氏把替张巧儿准备的嫁妆、齐齐整整的摆在新房里后,便请了顾氏那边的女眷作陪,按照规矩在成亲前一日过去挂幔帐、铺被褥,把张巧儿的一些陪嫁物件儿拿出来铺设屋子,而姜氏则按照规矩回了几封红包给吴氏几人。

铺房后的第二天便是迎娶的吉日,因此张巧儿在家睡的最后一晚,是按照习俗和吴氏挤在一个被窝里的,而吴氏身为教导女儿的母亲,当晚便十分详细、大胆的向张巧儿传授了闺房之术和御夫之道。

让张巧儿感到满头黑线的是,吴氏竟还悄悄的找了几幅春宫图硬塞给她,让她私底下偷偷的研习,别到时候洞房时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

除此之外,吴氏还反复叮嘱张巧儿在新婚之夜一定要好好的表现,争取一举把齐大郎的身和心都牢牢的拴在自个儿身上,可把张巧儿臊得小脸滚烫了一整夜,更是忍不住暗叹这吴氏还真是彪悍胆大啊……

第二天吉时一到,齐大郎就和抬新娘子的花檐一起到张家接人,见了吴氏请来做拦的女眷后赶忙分了些彩缎与她们,那些女眷收了彩缎后笑嘻嘻的让路,随后又收了不少利市钱、才准齐大郎带来的吹鼓手作乐催妆。

而屋里的张巧儿一听外头突然响起了喜乐,马上就紧张的出声催促替她梳妆打扮的妇人,让吴氏见了忍不住频频摇头、叹了句:“这新郎官才等了一小会儿,我们家这还没嫁出门的闺女就心疼喽!我还没见过哪个闺女这般急着出嫁的!”

张巧儿一听这话,马上撅起小嘴和吴氏撒娇道:“娘!都这个时候了、我都快紧张死了,您还笑话我!你再笑话我,我可就不嫁了!”

吴氏闻言笑嘻嘻的捏了捏张巧儿的脸蛋,打趣了句:“哎哟,这花檐都抬到家门口了,哪能说不嫁就不嫁呢?你想反悔也得早点反悔才是啊,眼下都到这节骨眼了才想着反悔,娘可帮不了你哟!”

吴氏这话把张巧儿臊得直跺脚,更是忍不住连连娇嗔道:“娘!您又故意取笑我!”

“好啦,娘不取笑你了,娘先出去撒些利市钱,”吴氏说着便揭了帘子往外走,临走前还不放心的叮嘱了句:“你可得紧着些打扮哟,别耽误了吉时!”

替张巧儿妆扮的妇人闻言不敢有所怠慢,马上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儿就把张巧儿打扮得妥妥帖帖、漂漂亮亮的,并且取了一方红盖头替张巧儿盖上,随后才把张巧儿搀扶出门、引着她上了花檐。

可张巧儿上了花檐后,那几个抬花檐的人却纹丝不动、不肯抬轿起步,只笑嘻嘻的立在原地冲新郎官笑,有大胆的甚至直言这利市钱给的太少了,让他们没力气抬花檐、送新娘,一直到齐大郎再给了遍利市钱,几个轿夫才把花檐抗了起来、慢悠悠的抬出长巷……

这一路张巧儿的花檐先后经历了“拦门”、“撒谷豆”,绕了一圈停在朱家大门外后,张巧儿被搀扶下花檐时,随轿的媒婆小心的在张巧儿耳边叮嘱道:“新娘子的脚必须踏在青布条上不得踏地,否则便不吉利。”

张巧儿不敢有丝毫马虎、马上乖乖照做,随后有人捧镜倒行,引着张巧儿跨过马鞍、草垫及秤,最终才将她引入门、慢慢走进新房。

入新房后张巧儿这个新娘子却还是不能歇着,而是又经历了“牵巾”、“撒帐”、“合髻”等仪式,随后又和齐大郎一起喝了“交杯酒”、并掷了杯盏和花冠子于床下,一直到掷出个一仰一合、俗称“大吉”的好兆头来,新房里闹腾的人们才簇拥着新郎官出去吃酒,让张巧儿这个新娘子终于可以松口气单独呆一会儿了。

张巧儿昨夜和吴氏说贴心话说到半夜,今儿又是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因此她自个儿在新房里没呆多久,就累得昏昏沉沉的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待张巧儿醒来时发现早已是夜深人静之时,原本陪宾客喝酒的齐大郎不知何时已回到了新房,正大大咧咧的趴在床边,在离她仅仅一唇之距的地方、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让张巧儿一睁开眼就被吓了一跳,刚想起身就被齐大郎霸道的给半压回床上。

第十章洞房是项技术活

这齐大郎霸道的把张巧儿压在身下后也不开口说话,只用火辣辣的目光看着张巧儿,让在齐大郎面前有些霸道刁蛮惯了的张巧儿,竟下意识的涨红了小脸、不敢对上齐大郎那闪闪发光的眸子,但却又忍不住悄悄的拿眼偷看齐大郎……

这齐大郎怕是喝得有点多了,白皙的俊颜上有着淡淡的红晕,薄唇噙着一丝迷人的笑容,双眼熠熠生辉、比平时多了几分神采飞扬,也让他看起来比平时还要俊美诱人,让张巧儿的心跳自有主见的加快、连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急促起来!

而喝酒喝得两颊酡红的齐大郎,其实并没有完全喝醉,此刻他一边看着张巧儿伏在那红艳艳、绣了鸳鸯戏水锦缎上的粉脸,一边飞快的转动脑筋想着这洞房花烛夜该从哪一步开始比较合适———那专给新郎官看的画册上是怎么说的?他怎么一到这关键时刻就全都想不起来了?

眼下他是该先温柔的把张巧儿身上繁复的嫁衣一件件退去呢?还是应该先和张巧儿说些甜蜜的情话,或者直接把张巧儿压在身下狠狠的吻上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可怜齐大柱这个当爹的走的早,让齐大郎娶妻前没能得到爹的指点和真传,一到了这关键时刻就让他顿时手足无措、心跳得也是一点都不比张巧儿慢!虽然齐大郎事先鬼鬼祟祟的搜罗了些特殊的画册来学习,可画册上似乎都直接画上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姿势,没有把这前戏也都画出来啊!

短短片刻之间,齐大郎的脑袋瓜子里晃过N个方案,可惜每一个方案都让他觉得心里没底,于是齐大郎最后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低头、飞快的吻住了张巧儿的樱桃小嘴,没用任何技巧的胡乱吻了一通,让被强吻的张巧儿顿觉十分无语,躲躲闪闪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接受被毫无章法的强吻……

这齐大郎初尝那渴望已久的小嘴儿,自是觉得味道十分甜蜜、让他流连忘返,可问题是他不能一整个春宵都一直吻着张巧儿、别的什么事都不做啊!可偏偏齐大郎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才对,没有人教过他如何洞房啊……

于是齐大郎很快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卡壳了———吻了张巧儿的小嘴后,齐大郎便接着吻了她的脸颊,随后吻了她的柳眉、额头、鼻尖、下巴,一直吻到没地方可吻了,不知道下一个步骤的齐大郎只好重头来过、把张巧儿整张脸重新再吻一遍!

齐大郎这小狗式的热吻、很快就让张巧儿被吻得透不过气来,也对他一直重复同样的动作觉得十分无语———张巧儿虽然没吃过猪肉,但前世却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看过不少猪走路!

因此张巧儿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也知道齐大郎的吻应该一路往下滑才对,然后吻落到哪儿再顺势把那儿的衣裳给脱了,这样才能自然而然的把事情发展下去啊!

可张巧儿虽然平日里看着胆大彪悍,但骨子里其实是个很保守的女人,通常是什么胆大的事儿她都敢胡乱的使劲YY,但真要她把YY付诸行动、她就会立刻变成一只温顺害羞的小兔子!

更何况圆房事儿张巧儿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这让张巧儿的脸皮儿比平常薄了不少,更是支支吾吾、哼哼唧唧了半天,也没好意思对齐大郎做出明确的暗示,毕竟这头一回OOXX、怎么也得让男人主动才对啊!

于是张巧儿放弃了,决定随便齐大郎怎么折腾了,心想先把这新婚之夜对付过去,回头等彼此关系再亲密一些后,再想办法好好的调教齐大郎的“功夫”好了……

而齐大郎虽然对闺房之事一片空白,洞房时不知道该如何行动,但他却深知“男人在房事上一定不能让媳妇儿小瞧了去”这个道理,于是齐大郎马上心生一计、吻到一半突然身子一歪躺床上去了,随后假装酒醉难受的呻吟起来:“四娘我热,口也渴!水,我要喝水!”

张巧儿见状赶忙从床上翻了起来,一边扶着齐大郎躺好,一边急忙忙的倒了杯茶水送到齐大郎面前,把他扶起来半靠在床头后、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了水。

没想到齐大郎喝了水却还是不安分,马上就不依不饶的嚷嚷起来:“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烛夜我怎能醉酒让娘子一人独坐?我要喝醒酒汤,四娘你快弄碗醒酒汤给我喝,快!”

张巧儿也拿不准齐大郎是真醉还是假醉,一时又拿他没有法子、于是只能起身出了屋,想着去厨房给齐大郎弄碗醒酒汤来。

而张巧儿才一开门出去,原本躺在床上装醉的齐大郎马上一跃而起,飞快的奔到屋子一角、寻到一只箱笼将其打开,从里头拿出几本画册认真的翻了起来,嘴里也下意识的根据画册上的内容念叨个不停……

“先压新娘子于新床之上,后温柔的亲吻新娘子的眉眼、脸颊、红唇,且吻且替新娘子宽衣解带,自衣自解或引导新娘子解,宽了衣裳后继续亲吻新娘全身、并对其上下其手,最后……”

“最后”要做的事是一幅幅让人脸红心跳的春宫图,齐大郎虽然没能复述一遍,但却睁大双眼把那上面画的姿势逐一瞧了个仔细。

虽然齐大郎还不知道这些姿势会带给他哪些销魂的滋味,但他为了维持男人的面子和雄风、为了不让张巧儿笑话他什么都不懂,他还是一脸专注、十分认真的把那几幅图反复研究了几遍,把上头画的每一个小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并打算一等张巧儿回来就马上进行实践!

这醒酒汤大约是要现煮,因此张巧儿一时也没那么快回来,于是齐大郎偷偷的拿出“洞房秘籍”复习一遍后,见张巧儿还没回来,便顺道虚心的进行检讨、找出自己先前所犯的错误……

齐大郎仔细的把先前亲吻张巧儿那一幕回忆了一遍后,心想“先压新娘子于新床之上,后温柔的亲吻新娘子的眉眼、脸颊、红唇”,这头两步他倒是做对了,也把该亲的地方都亲了,不过他在亲吻张巧儿的时候,却忘记了做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帮张巧儿脱衣裳和引导张巧儿脱他的衣裳!

没错!

就是这个环节没有按照“洞房秘籍”上面教的做,他才会卡在亲吻那个环节上,亲了半天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啥!

齐大郎边说边把目光落在了那一幅幅春宫图上,见上头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全都是赤*身*裸*体,于是马上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测,并且决定待会儿再来一次时、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碍事的衣裳给全脱了,好让他们能够顺顺利利的进展到图上所画的最后一步!

齐大郎才刚刚拿定主意、做好作战方案,屋外就传来了由远至近的脚步声,齐大郎听了立马把手里的画册胡乱塞回箱笼里,然后飞快的躺回床上、重新装出一副喝醉了的模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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