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忘了体内还有寒毒和冥心蛊呢,禁不起折腾呐。
实在看不下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林云潇刚要将他往自己怀中拢一拢,其他船上的人全都围了上来:“让王爷的侍从给您取暖吧。”
南宫离的脸突然僵了一下,恨恨地瞪了那家丁一眼,来的真不是时候,不能在潇儿温软馨香的怀抱里了,好郁闷啊,出来时就应该一个人都不带的。
“王爷,您怎么样了?”离王侍从急忙向前,扶住大半身靠在林云潇怀中的王爷。
“咳咳,无碍。”你要是不来就更好了,在心里加了一句。
“七弟这是怎么了,还真是不小心呢,连站都站不稳,竟然掉下湖去,皇兄心很疼的。”太子摆出一副无比担忧的样子,只是那幸灾乐祸的笑怎么也掩不下。
“咳咳,咳,咳咳咳……”南宫离咳喘成一团,身体抖得越发厉害了,“是离、劳太子担忧了。”
“那七弟就回王府好好调养身子吧,羽,我们走。”南宫鸿扯出一丝冷笑,对南宫羽道,接着迈着畅快的步子离去了。
“七哥,你还好吧。”南宫澈清澈的眸里盈满了泪水,声音里带了颤抖。七哥这次应该又要病上好几天了,他好害怕七哥会生病。
“七哥没事,别哭。”南宫离给了他一个苍白虚弱的笑容。
“快别说那么多了,影,和我一起赶紧把七弟送回离王府吧。七弟身子本来就弱,可别再出了什么问题。”这时,却是平日里显得毛毛躁躁的南宫翌说到了要点。
“唔,小潇儿,看来今天没办法陪你了,你也看到了七弟身有不适。”南宫影十分惋惜的样子,南宫离见此眼中划过一抹暗沉。
林云潇嘴角抽搐了一下,暗暗咬牙,谁要你陪了:“各位王爷快请回吧,离王重要。”偏了偏头,对着上官润道,“二哥,你要跟我一起回相府吗?”
“这湖也不游了,二哥跟你风大哥还有些事,让歆华送你回相府,或者换身衣服,在和雪倩四处玩玩吧。”
“那好,歆华,去备身衣服,我在和雪倩姐姐转转。”想这小丫头还没玩够吧。
一时间,众人各自离开。待歆华备来衣服,林云潇携着她,风雪倩带着丫鬟印月又在京城各处游玩了半天。
回到相府时,天已经黑了。
用过晚膳,林云潇回到自己的闺房,收拾了一大堆药材,又带上两瓶早已备下的药丸和特制的银针出了相府,去往“云记”虽距离亥时还有半个多时辰,但还有一些东西要到店里准备,因而早去了些时候。
离王府。
“咳咳咳”南宫离咳得难受,这身子越发不济了,只泡了泡湖水就成了这般模样。
“王爷,让属下去把那帮您解毒的人请来府里吧,属下担心王爷染恙的身体撑不住。”莫左满心担忧。
“本王无碍,咳,将她带来王府,你是想让本王暴露身份吗?”南宫离的脸颊因咳嗽染上绯色,在一袭红衣下越发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真不愧是一极品妖孽。其实,他并不担心她会将他的身份暴露
他从今以后就是她的人了
南宫离跌坐在地的声音惊了林云潇。
“来了。”她上前几步,扶起他,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还好,咳咳咳……”咳得久了,声音里明显带着沙哑。
“受了寒,堂堂的夜域魔尊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吗?明知道自己体内带着寒毒还敢轻易让自己受寒。”林云潇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愠怒,要知道在受寒的情况下驱起毒来更麻烦了。
“那你愿意照顾我吗?”南宫离好看的双眸看向他,一眨不眨,带着连他都没有觉察到的期待。
“什么!”林云潇瞠目。
“堂堂的夜域魔尊不会照顾自己,所以,你来照顾我,可好?”他目光灼灼,在这一刻,他忽然很期待她能答应。
“不好,别想其他的了,准备解毒。”林云潇语气清淡,不带一丝感情。
南宫离的眸子黯了黯,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叫做失落的感情,她为什么不愿意。
“客官,您要的热水。”小二在此时提着热水来敲门。
“放下吧,隔三刻再送一次,这一个时辰内还要再送两次,知道了吗?”
“好嘞,客官,全都记下了。”小二说完,把水倒入浴桶便退了下去。
“你,水已经好了,现在便可以进去了,不过最好把你那面具摘了,否则一会儿排毒不方便。”林云潇不甚在意的提醒着。
南宫离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他怕她看到自己面具下的脸会远离他。
“怎么,怕我看到夜魅大人的真颜后会泄露出去?”她讥诮道。
“不是,潇儿,我信你。”边说边取下面具,露出一张妖孽到人神共愤的俊脸,“可是,我没力气,你帮我脱衣可好?”适时摆出一副十分虚软无力的样子。
“离王爷?”林云潇有些吃惊,但也只是一瞬。≮更多好书请访问。 ≯
“是,我夜魅,夜域魔尊,同时也是南宫离,天烨的离王。潇儿会不会觉得我心机太沉,很可怕?”南宫离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得到他不想要的答案。
“那倒不至于,皇室之中又有几人是良善之辈呢,若是离王不懂得隐藏实力,没有些手段,这天烨怕是早没了离王,王爷的身体不就说明了一切么。”林云潇耸耸肩,笑得一脸无所谓。
他听到她如是说,心中竟是松了一口气,她不怕他,真好。眸中流光四溢,浅白的薄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些什么。
“别多说了,水凉得快,会失了药效。”她三下两下便将他的衣服退了,面不改色。
南宫离赤着身子,仍旧没有动作:“咳咳,潇儿,你可不可以扶我到浴桶里,咳。”
林云潇狠狠抽了抽唇,心道:离王爷,您老可真虚弱,连这点儿力气去都没有了吗?虽然这样腹诽,还是扶上他。
当她扶上他的那一瞬,妖魅无双的离王爷笑的好不狡黠。
安置好南宫离后,林云潇起身往室外走去。
“潇儿不用回避,本王的身子你早就看过,人你也亲过了,所以本王从今以后就是潇儿的人了。”某无耻王爷咬着下唇,娇羞无比。
林云潇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僵硬的回身,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道:“是不用回避,反正都差不多。”不就是没穿衣服的男人么,又不是没见过。
南宫离眼底一抹暗光划过,吐字有些艰难:“潇儿,看过很多男人的身体?”为什么想到有这个可能,他的心里会很难过。
“是。”看到他眸底受伤的情绪时,见鬼的改了口,“不是。”电视上看到的应该不算吧。
他黯然的眸子陡然变亮,似能将人灼伤:“潇儿这次真的要对我负责呢。过了今晚,你就救我三次了,我是不是该把自己许给潇儿三世呢?”
极品妖孽
一个时辰后。
林云潇扶起药浴过的南宫离,安置在床上,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取出一粒棕褐色的药丸,示意他服下。
“从现在开始,我要为王爷连续施针两个时辰,整个过程会很痛苦,还请王爷忍着些。”她放柔声音提醒。
南宫离失了神,还是第一次看到柔和的潇儿呢。
看着他呆愣的样子,林云潇皱了皱眉,声音恢复了清冷:“王爷?”
“嗯,知道了,开始吧。”
几针扎下去后,南宫离本就苍白如纸的脸急剧地变得更为惨白,好看的眉紧紧皱起,额间发迹冷汗频流,浸湿了床上的罗衾。
手上青筋暴起,被抓的被褥扭成一团。
“嗯”南宫离闷哼一声,侧身吐出一口乌黑的毒血,接着,身子开始不停地颤抖。
“不要乱动!否则不但前功尽弃,还有可能毒入心脉。”林云潇平惯清冷的声音总算有了焦急的成分,往他身上插入银针的动作不断。
南宫离竭力控制着身体,不让自己乱动,倏尔面色一变,又是几口黑血吐了出来。
两个时辰后,林云潇收起银针,看到他不知何时昏了过去。心中倒生出几分敬佩,没想到看起来娇滴滴的大美人【潇:这么说不为过吧】忍耐力竟如此之强。用衣袖拭了拭自己两颊上的汗水,颇感疲惫地站起身来。
忽然感到近腰处的衣裙受到了轻微的牵扯之力,林云潇侧目,看到南宫离半睁着水眸,像个固执的孩子拉着她的衣角。
“潇儿,好痛……怕……陪我、可好?”他呼吸急促,半阖的双眸中含着乞求的意味。
她几近结冰的心忽然软了,给了他一个安慰的微笑:“我不走,只是找些水来给你擦擦汗,也好舒服些。”
南宫离听了她的话,又看见她似有了暖意的笑容,绽开一抹比初开桃花还要娇艳动人的微笑,松开手,再一次闭了双眸,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又昏迷过去。
折腾了大半夜,二人都身心俱疲,就连店小二早起在门前敲门都没有听到。
南宫离转醒时已是巳时,感觉到除了浑身疲软外舒服了许多。侧身看到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甜的林云潇,心中好笑,真是个又可爱的小女人。怎么回事,寒毒不是解了吗,怎么感觉这般无力?
林云潇被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地面上的南宫离,立时起身去扶:“离王爷,现在寒毒虽解但您的力气还不及之前的百分之一。体内的毒被压制时,除了毒发,您的武功都可以施用如常。而毒解后,四到五个时辰内都将感到十分虚弱,还是先到床上躺着,过两个时辰再做其他的吧。”
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仿佛昨夜的柔和从未存在过。南宫离心中有些怅然若失,抿了抿如初生桃花瓣般的薄唇:“潇儿,你在这儿陪我好不好?”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却让你不得半点反悔。因为好像你一旦说不好,他便能哭出来,用眼泪来控诉你不可饶恕的罪行,真是要命。
叹了一口气,林云潇认命般的应了一声:“好。”
下一瞬便见他唇边溢开绝美而又满足的笑,瞬间夺了天地间所有的色彩。
翦水的双瞳中流光溢彩,如朝露般清澈,美好的让人不忍心直视。明明如仙一般出尘,却又从骨子里揉合出一种浓烈到无法忽视的妖媚,果真是仙与妖最完美的结合。
“妖孽,还是一极品妖孽。”看着这样的南宫离,林云潇扯了扯朱唇。
“潇儿,你骂我。”南宫离嘟了嘟莹粉色的唇,委屈道。
“我什么时候骂您了,您可是离王爷,不敢不敢。”再说了请您不要做出这副模样,真的让人很无语的啊啊啊。
“就刚刚,潇儿说我
她的心有些微微的疼
有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棱,和着不知名的树影,斑斑驳驳的投在内室木质的地板上,带着几分俏皮,几分安逸。
两人再没有了交谈,似是不愿打乱这怪异而又和谐的静谧。
“潇儿,陪我说会儿话可好?”终是南宫离打破了沉寂,他眨了眨如朝露般清澈而又妩媚撩人的水眸,满怀期待。
林云潇微抬了下眼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看着她清冷的样子,他有些苦涩的笑笑,轻启桃花瓣般的薄唇,自顾自的说起来:“我体内的毒在幼时便种下了。六岁时第一次毒发,这条命也差点丢了。毒发时彻骨的冷让我难以承受,好想找个温暖的怀抱靠一靠,可是没有。那时,母妃已病了将近两年,连将我纳入怀中的力气也没有。宫里的人太过薄情,我们所住的锦兰宫,在那个时候却比冷宫还要冷上三分。我想见父皇,我想父皇是爱母妃的,也是爱我的,可是……”他忽而停下了。
看了林云潇一眼,复又继续:“可是宫里的很多人阻拦说是父皇不愿意见我,更不愿意再踏入锦兰宫。我忽然想起有人说过帝王从来都是只宠不爱,宠极而衰,一次次被阻挡后,我不再想着去见父皇。那次毒发后,我整日只待在锦兰宫陪着母妃,偎着母妃,想去汲取那零星半点儿的温暖,直到半年后,母妃去了,”说到此处,他用力地闭了闭眼,一股浓烈而沉厚的哀伤掩住了他浓郁到**的风华,像是陷入了悲伤的漩涡难以抽身。
“母妃逝去的那天,父皇哭了,哭得很伤心,说是他不对,是他来迟了。他说他终于查到了害母妃还有我的凶手。也是在当天,父皇心痛而愤怒地处死了相关的六十七人,包括曾经的敏妃。只是直到那些人被处死之时仍没交出解药,说是无药可解。后来,父皇公开皇榜寻找可解我体内寒毒的神医,未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毒发时的痛苦模样,然后紧紧地颤抖着地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我忽而想,或许父皇是爱母妃的,也爱我。母妃去世后他对我极度疼宠,把最好的全都给了我。”说到此,他话中的苦涩愈发深沉了。
“可是,这份爱来得太浓太招人妒不久后,我又被下了蛊。那时的我还不到八岁。那一年,寒毒和蛊同时发作,我躺在床上忍受着彻骨的冷,噬心的痛,不断地昏迷又醒来,反反复复,太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在一片混沌之中沉沉浮浮了不知多久,我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不断地注入我的体内,立时舒服了许多”他的脸上浮起了几丝柔和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我迷茫的睁开眼,看到了一位俊雅的老人。他让我叫他师父教我要学会变强,学会保护自己,学会在皇家生存。我跟他习武,本就有几年的基础,因而进步飞速。他说我是个好苗子,如果不是体内带着毒和蛊要强上许多。他想尽办法将我的毒压制住,也确实有了效果。只是他仍是常常叹息,因为我发作的次数会随着年岁的推移而变得频繁,最终是否能安然的活下去全得看机缘。八年后,他往我的体内输入了近四十年的功力,离开了,至今仍未再见。也是从那时开始,我努力壮大自己的实力,逐步建立起夜域,对抗太子。”他在这一刻,忽然很想把他的秘密全都告诉她,不顾一切后果的全都告诉她,哪怕会因此而对他造成伤害。
林云潇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半晌,不知为何问了一句:“那你想当皇帝”
南宫离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这江山南宫家的任何人坐我都不会反对,偏偏南宫鸿和南宫羽不行,因为他们不配。”
林云潇对此在心中认同地点了点头,他们确实不配,只见了一面,她就认为他们不配。同时在心里为面前的这个男人感到微微的心疼。虽然面上依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