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陈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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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陈圆圆-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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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豪格的炫耀还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个家丁慌慌张张来到屋外高声唤其主人豪格出去。
豪格快步出去,跨门槛的时候还高兴得差点绊倒,他一定以为是众人要来催他即皇帝位吧?
我独自一人坐在屋中腻想着豪格此去会有什么下场,顺便等待着多尔衮的救兵来“营救”我。只是多尔衮的救兵还未等到,就有数十个分别穿着黄、红、蓝、白色铠甲的巴牙喇兵(八旗亲兵)闯入豪格别院,四处闯荡,搜索着什么。
当其中几人踢门而入看见我时,不禁高声喊道:“找着了,找着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们拉拉扯扯拽了出去。
*******
推推搡搡之中,我来到了崇政殿。
在此处,皇太极曾接见我这个大明的“议和使臣”,现在的我则恐怕将以“刀下鬼”的身份来拜谒这个被我间接毒杀的一代君王。
以这样的境地来见证清朝历史性的一刻还真是有些滑稽。
崇政殿前的台基两侧站满了拔弓相对的两黄旗巴牙喇兵,每个人都紧崩着一张脸,当我被押解上前时,各各都将箭头对准我,似乎等待谁的一声令下,就万箭齐发,登时毖我于殿下。
红噌噌的殿门紧闭,直到我立于门前,殿门才吱呀而开。
开门的竟是多尔衮。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爱莫能助的无奈和些许的愧疚,他欲言又止。
我努力装出坦然的神色,报以他淡淡一笑,虽然被抓到此处有些意外,但杀人偿命,想来我也是避免不了。
我踏进殿内,先前跟着我的巴牙喇兵并不上前,却将殿门重重合上。我颇有些镇定地环顾大殿,殿内白纱飘飘,一派萧索,殿正中央放着皇太极的棺椿和牌位,香烛缭绕,灵前一人顿首伏地,正是豪格。其他稀稀拉拉站着几个黑衣素服的贵胄。我此时脑子分外好使,连记带猜把殿上几人一一认全: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武英郡王阿济格,加上跪着的肃亲王豪格,殿内再无其他。
想来也是,这样的皇家丑闻,还能让谁参与知晓?
济尔哈朗冲上前来恶狠狠道:“是你下毒杀死圣上的?!”
我看了眼跪在地上不再言语的豪格,心知多尔衮的那一纸证据起到功效,白纸黑字,再加上豪格心里有鬼,根本无从辩驳,便招供出我来。
我淡淡道:“是,但也不是。圆圆被人勒索要挟,迫不得已才说出下毒的方法,这真正要谋杀清主的却不是圆圆!”说到此处,豪格不禁猛一回头,露出凶恶的眼神,重又垂下脑袋。
已然满头鹤发的代善皱眉而出,显然对我的说法抱有怀疑:“唐将军说是胁迫?那唐将军和肃亲王订立的合约又作何解释?唐将军的话是否真实可信?!”
我一愣,心里暗道不妙。代善质疑我不要紧,倘若质疑证据的可信,可不就让豪格有机可乘,搞不好反咬一口?
看来,我和豪格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死也只有一起死了。
我赶紧道:“礼亲王说得是,圆圆的确参与毒杀清主,但想要实施的却不是圆圆。圆圆前来满洲,只是想寻个法子维护我大明的千秋基业,出此下策,确实情非得已。”
代善的眼里燃起一团火,旋即黯淡。他到底和皇太极不是什么嫡亲的兄弟,倒也没那么着脑。
多尔衮趁势将话题引到正弦上来:“唐将军的目的不言而喻,豪格这个丧心病狂的贼子野心却也是一目了然!倘若这样的人也能当得大清皇帝,莫说先帝无法瞑目,这简直是我爱新觉罗家族最大羞辱!”
代善听得此话,不禁一叹,仰首道:“睿亲王说得是,说起来,论才识、人品、功勋,睿亲王都是继承皇位的绝佳人选,倘若睿亲王能应允,这实在是大清的福气啊。”
“是啊,”见代善如此说,济尔哈朗也倒戈相向,“是啊,睿亲王,豪格这厮该如何处治,您吭一声。”
两个旗主瞬间便改劝多尔衮登基,阿济格连声道:“弟弟应允了罢,莫辜负了礼亲王、郑亲王。”
多尔衮微微颔首,正要发话,殿门突然大开,强烈的日光充斥进来,腾腾杀气如狂风骤雨一般涌入殿堂。
(这章写得有点草,感觉也不好,唉,先发上来罢,省得大家急)

卷八 天下水火 第十三章 波诡云谲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转移,齐刷刷调向这突如其来的炽烈光亮。我望向门外,心好像给加上了十万伏特的电压,刹时停止了跳动。因为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这些日子所思所想的人——多铎!
多铎的脸庞已然消瘦,眼周一圈黑黑的,深陷下去,但那双眼睛射向我的目光依旧熟悉热辣,在我的身上久久停留。他跨步上前,一把将我揽入怀中,横刀在前,扯着有些嘶哑的嗓子,卯足劲道:“谁敢对圆圆无礼,就休怪我不客气!”连日来多铎已经被蹉跎地不成人形,但他却强撑着赶来保护我。这份情谊,怎不让我的心再次为他怦然而动?
我不禁朝他的怀里略微蜷缩,好想享受这片刻的庇护。只是,还未有片刻的温暖,众人的呵斥便让我陡然清醒,我拼命挣脱开来。
——
“豫郡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济尔哈朗和代善齐声道,他们对多铎的突然到来和出乎意料的举动完全摸不着头脑。
多尔衮脸咔咔变绿,恨不能借用孙悟空的金箍棒把多铎一棍子打到地球另一边去:“多铎!胡闹什么!?立刻滚回去!”他说着一边解释道:“多铎的病还没好,如此看来,却是越来越严重了。”他忽然高声对外喝道:“来人!快些送豫郡王回府休息!”竟不再劝他,而是要直直把多铎押解回去。
只是他话音刚落,多铎就已开口冲乃兄多尔衮道:“不用了!现在外面都是我正白旗的巴牙喇兵,只听我多铎一人的号令,你就省省罢!”
代善和济尔哈朗这才意识到事态有些严重。我往外张望,只见先前的四色卫士全部被身着白色铠甲的辫子兵给取代,他们拥塞在门口,个个用手按着刀柄,呈剑拔弩张之势。
多铎剑眉横挑,晃动手中的大刀道:“谁敢伤害圆圆,就别怪我多铎不念惜手足之情!”他说着,过来拉我的手臂,道:“圆圆,有我在,没人敢伤你分毫!”
这下子,纵使代善和济尔哈朗再糊涂也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惊讶地瞪圆了双眼,连豪格也站起身来,望向这边。
多尔衮面部开始抽搐,他朝多铎伸出拳头,但举在空中半日挥不下来,他嗫嚅的双唇挣扎了许久,才挤出几句说话:“多铎,本王知道你迟早会为个女子葬送掉你我兄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他望向多铎,眼里满是恼怒、怨恨、悲哀和爱怜,他缓缓道:“为何你就不相信我这个兄长?就算事情有变,你兄长就不会寻别个法子?只差一点点……”他声音渐淡,“可是,你却是这样冲动……红颜祸水、红颜祸——水,不假啊。”
他这样一说,我才如梦惊醒:我的景况看来多尔衮是告诉多铎了,兴许他这个作哥哥的也不愿看见弟弟一味这样嚣闹下去,心下一软,在今日放“虎”归山,甚至默许他去豪格别院接我出去。只是阴差阳错,我被先一步押入宫殿。扑了个空的多铎在得知我的下落后心急如焚,顾不了许多,便干脆来个率众逼宫,硬生生杀到这宫里来了。
我的心好一阵揪痛,多尔衮所言非虚,多铎此举只怕真的葬送了他三兄弟,持戈闯宫,这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是了,多尔衮说他要寻别个法子?
什么法子?
我对着崇政殿里那明晃晃的金宝座,恍然大悟,怪不得多尔衮先前便插话继承人一事,把众人的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只要他登基做了皇帝,想怎么处置我,确实是比现在好办得多。
……
多铎,这次来得真不是时候。
门外忽然喧杂声起,铿铿的金属碰击声震耳传来,一股股火拼的热浪阵阵扑来,一银白铠甲的正白旗亲兵抢进来朝多铎行进,多尔衮插口问道:“可是宫内的侍卫按捺不住?纠集起来?……”多铎虽率好几牛录(300人为一牛录)的士兵冲入皇宫,将此处形式掌控住,但决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宫中的侍卫统统消灭,想来侍卫不是四散,就是聚于一处,蓄势待发。多尔衮是以有此一问。
孰料那亲兵死命摇头,急急道:“是正黄、镶黄旗的满兵,啥也不说,就杀过来了!”
这么快?!
想那双黄旗属于军队,倘若没有旗主或一些大小额真的命令怎会妄自行动?就算侍卫告急求助,这样的速度,难道是坐火箭来去的?!
事有蹊跷。我环顾众人,只见站在最后的豪格露出得意的笑容,都有些自我陶醉了。果不其然,门外让出一条道路,多铎领着众人走出殿外,只见那些个领着兵士浴血奋战的不是别人,正是豪格新近结交的“把兄弟”:图尔格、索尼、图赖、巩阿岱、锡翰、谭泰、鳌拜这几人!
事实摆在眼前,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们此番前来,绝不是收到大内侍卫的消息赶来阻止多铎的“忤逆作乱”,他们自己就是来造反的!这也就解释了他们如何来得如此迅速。
想想也是,豪格怎肯就此俯首认罪?这也来得太容易了。就算他肯,他那一帮等着共富贵的把兄弟也不肯啊。在众亲兵去把豪格捉拿质问的时候,这突然的风云骤变,定让两黄旗的这帮大臣措手不及但也决不甘心,他们怎么会坐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各自就要到手的肥差付诸东流?
他们于是兵行险着,率领两黄旗的满族士兵入宫威逼,势必要让豪格登上帝位。
可笑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谁想到多铎也抢先一步来造反,如今造反的索尼等人,该以怎样的身份说话?继续赶杀?还是调转身份,来个冠冕堂皇的“靖乱”?

卷八 天下水火 第十四章 殿前刀戈

多尔衮抢先出动,正要高声喝止,前面杀得兴起的鳌拜正好昂起头看向这边,不禁对多尔衮怒目而视。显然是冲着他三兄弟的两白旗而来。多尔衮不再言语,瞥头望向代善,意指该他出面。
礼亲王代善到底德高望重,他迎着血腥往正中一站,环顾一周,沉声呵斥道:“图尔格、图赖、索尼!你们都给我住手!这是干什么?!”
不知是臣服于代善的威信,还是索尼等人根本没料到崇政殿前会有这么多的正白旗兵士,意外之下,不由就乱了方寸。霎时,刀戈声陡然而止,堆砌着人山人海的御道鸦雀无声。
只是,兵戈烈火虽熄,杀气却依旧腾腾,僵持着的黄、白铠甲手握兵器,一触即发。
今日的事态有些严重,闹个不好,这平静的宫殿就要化作焦土。代善忍不住温言道:“有什么话不好商量?非要兵戎相见?先帝在世的时候,便叫你们多读读汉家的四书五经,孔子说过,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如今先帝尚未入土,你们就忘记他的教诲了?”
索尼忿忿道:“礼亲王也说不可动不动就兵戎相见,那豫郡王调这许多巴牙喇兵围困宫廷却又是作甚么?难不成我们得眼睁睁看着大清的江山落入这样狼子野心的人不成?”
多铎出言相讥道:“少装了罢!谁是真正的狼子野心?大家心里都有数。”他的言语嚣张引得两黄旗大臣一阵不满,本就火气上腾的他们恨不能立马就挥刀过来。
代善只好也将多铎训斥起来:“豫郡王!你们都闹够了!统统退下。姑念今日特殊,就不追究你们闯宫大闹的事情。”
我不禁暗笑,代善说这话真是没有头脑,都摆出这样一副你死我活的阵杖,怎么可能他一句话就撤回去的?
果不其然,为首的索尼道:“今晨廷议之时,还推举肃亲王得承大宝,为何各位王爷私相议计,却转而将肃亲王捆缚?各位王爷是什么意思?也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另一大臣也附和道:“礼亲王也说,先帝在时,常教我等读汉人的书。他们汉人皇帝无论哪个朝代,都选嫡长子继承皇位,难不成礼亲王您不知道?”
我心下这才明白,看来之前多尔衮是背着这些大臣将豪格与我签的盟约拿给代善、济尔哈朗看的,到底是家丑,传扬出来,有辱皇室。索尼等人并不知豪格弑君之事,只知道即将成为新主的豪格忽然被拿下,煮熟的鸭子飞了。这也难怪索尼等人会率兵作乱,他们定然以为是豪格的死对头多尔衮耍了什么把戏。与其说他们作乱,不如说他们是想借兵施压,再说好听点,是讨个说法。
看来,情况也不是那么坏。
多尔衮显然意识到该在豪格弑君这点上劝退,便道:“汉人通常是立贤不立长。最有名的唐太宗就不是嫡长子,那大明的永乐皇帝不也是庶出的皇子?”
索尼冷哼道:“睿亲王这是什么话?肃亲王仁孝双全,能文能武,就不是有德之人?嘿嘿,睿亲王的意思是只有您是这贤德之人罢?!”
“哈哈,”多铎“恶毒”的笑声响起,所有人还没来得及皱眉,他的话就已出口,“弑君杀父的人也叫有德之人,那老天爷还要眼睛做什么?”
“弑君杀父?”在场所有人都瞪大双眼。原本是刀剑相向,此刻却交头接耳起来。
代善和济尔哈朗面面相觑,他们本希望隐瞒此事,但现在看来,纸是包不住火了。
索尼等人自然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们齐刷刷看向被多铎亲兵团团围住的豪格,希望能从他眼神中得出什么结论。多尔衮不给豪格反击的机会,适时地亮出那张盟约,不无讥讽道:“这个丧心病狂的贼子也知道自己福少德薄,皇帝大位非所堪当!不仅如此,我大清也容不得这样的禽兽!”
豪格不禁怒目而视,只是这逼人的目光却是看向我!他兴许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我根本不是要和他合作,而是要置他于死地!
他忽而发狂一般,双目突出,似头被猎枪射中的狮子高声叫喊起来:“你们根本就是串通好来陷害我的!好!多尔衮、多铎,你们要我死!那老子也要大明的皇妃来陪葬!”他说着作势要冲上来,多铎哪里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箭步上前,提刀怒喝:“要杀圆圆,我多铎就送你去黄泉!”
“哈——哈!”豪格居然一仰脖子朝天长笑起来,“你们大家伙看看,一个咱满族的王爷拼死护住大明皇帝的女人,可笑,可笑!多铎弟兄和大明皇妃是一伙的!诸位看不出来吗?你们倒是说,到底谁才是出卖大清国的人?!多尔衮,你凭什么说是本王杀了皇阿玛?那你又要如何解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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