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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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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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一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秦惑脸色一变,当即推桌而起,亦没心思同宝兴帝打太极,只冷道:“我们的事还没完,我现有急事,皇上请稍待,我马上就来。”

不待宝兴帝作答,他已转身同青一离去。宝兴帝气得脸色铁青,高呼道:“德公公,给朕拦住这厮!”

秦惑冷笑一声,他刚在五步开外的身影竟是凭空消失,惊得宝兴帝差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待他回过神来,竟发现空阔的地方不见了,他所处的,成了一座望不到尽头的深山密林。天昏地暗,整个人世间,好像都只有他一人一样。

他回头大呼,“德公公……”

这一回头,更是惊得他头发都竖了起来,哪里有德公公和他的随从,全都是黑漆漆的参天大树。

他焦急地四下跑动,只是待他跑得腿脚发软,抬头一看,又是回到了原来放酒席的地方。

他亦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至此,他已知秦惑狡猾,不知不觉间就把他诱入阵法,如果没有人来搭救,此生他都休想能出去。

想到这里,他不禁颓然坐下,他以为在这空旷之地秦惑无法对他出手,却料不到他会用这等障眼法,好个老谋深算的秦惑!

花著雨没有向素莲解释,抱起小宝拉着她就往长青洞外闯。青一发觉洞中有异动,一边派人拦截,一边去向秦惑禀报。

花著雨让素莲母子捂好口鼻,她一路挥撒着药粉直逼石峰山下。尽管山下看守众多,她领着两人以山石为遮掩直朝来时未见过摆放杂乱的石阵挪去。

就在距石阵几步之遥之际,一个此刻她最害怕听到的声音骤然在脑后响起,“你带着他们母子,要到哪里去?”

花著雨背脊一僵,素莲一看是秦惑,大喜道:“大人,小姐说想去找您,想不到您这就回来了。”

秦惑眸带凉意,却能含笑说话,“你先带小宝进去,我和你家小姐有话说。”

素莲自是希望小两口多亲近,二话没说,抱了小宝就回了长青洞。

花著雨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嘴里泛苦,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惑上前两步,捏住她的下巴,慢慢道:“我就说你不安份,居然摸熟了我长青洞的暗道机关,不惭是花著雨。可是这天机阵极为复杂,你又凭什么让楚明秋带着乐乐乱闯?若是他们因此死了,你岂不是要愧对贺兰晴一辈子?你若愧疚,也不怕我心疼?”

花著雨望着他,嘴唇发颤道:“秦惑,要杀要剐随你便,何必说这些废话?”

秦惑低下眼,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唇,柔声道:“你在怕我?其实你根本不用怕。我喜欢你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你剐你呢?”

尽管如此说,花著雨分明看到他眼眸里犹如万古冰潭里浮起的冷剑,直插她心窝。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看他发怒,他没有粗暴,没有骂语,但那彻骨的寒意完全可以将她冰冻……

她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秦惑却突然低下头,压住她的唇,没有温度,只是狠狠咬了下去,花著雨只觉嘴里溢满血腥味,疼痛让她心底发凉。

“记住,你是我的。若我再发现你心生逃念,就不要怪我大开杀戒了!”

秦惑退开身,冷冷看了她一眼,嘴上的血也不擦,转身就朝阵中走去。

看着他绝然的背影,花著雨从头凉到了脚,他亲自去追楚明秋,哪里还有幸理?

楚明秋不待有人就反应过来,就急速往天机阵里狂奔,那些守阵的人,并不追他,因为他们已经得令,就算楚明秋知道今日的阵势变化他也只能有进无出,今日的阵势,早已换过,他进去,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得了花著雨指点的楚明秋却全然不惧,一手抱着乐乐,一手拿着探山盘,不管一路变幻着怎样的奇山险境,甚至是悬崖深潭,他照样沉住心神,按指针的左方笔直前行。一路来,除了衣裳被枝条挂乱外,果然没有遇到任何要命的伏击。

眼见景致开始变成深山老林,他便知离阵已不远,心里更是信心倍增,今日,他一定能顺利将孩子和解药交到贺兰晴手中。

只是长空乌云压顶,寒风呜咽,才刚还宁静的树林,忽然狂风大作,夹杂着铺天盖地如瓢泼般的雨水劈头盖脸打过来。怀中婴儿惊得大声啼哭,划破雨帘,四散而去。

楚明秋大惊,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只觉身后一股横扫千军的劲道朝他直劈过来。他整个身体一缩,像拉满弓的箭般疾射而出。绕是他凭直觉躲得快,然而那劲道的余力同样让他心神巨震,一口鲜血脱口而出。

而那劲道并未停下来,紧接着的攻击犹如这狂暴的风雨,一阵紧似一阵,密不透风,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怀中婴儿哭得晕过去,楚明秋从未曾经历过如此可怖的攻击,凭着本能偶尔能躲开重击,那紧跟着的重击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

他只觉自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随着巨大的风浪,随时都会沉覆。他几乎带着绝望,希望能在最后一刻用他的血肉之躯护住怀中的婴孩。他不能让他死!

狂风暴雨骤停,一只脚踏上了他怀中的婴儿,“说,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最好不要有半句废话,不然,这孩子立毙!”

楚明秋睁开被血水覆满几乎无法睁开的眼睛,眼前一片腥红,隐隐绰绰间,他看到了那个总是高洁得似不染凡尘的男子,艰难张嘴,“是……是花著雨告诉我的……”

秦惑眼眸里尽是冷酷,“她怎么告诉你?”

“她……她说……我只要拿着这个探山盘……按……按着指针……直往左走……定……定能出阵……”

秦惑收回脚,捡起地上那跌落的探山盘……他冰冷的眸子里似蓦然燃起火焰,扭曲得几欲毁灭一切……

那日她说,“秦惑,这里好无聊,你给我买个罗盘吧,我也来学着排阵。”

他嫌罗盘太大,特意给她选了精巧的探山盘,满心欢喜送给她,结果,却是她一种逃离的手段,他还像一个傻瓜一样沾沾自喜。

她竟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今日惹出这么大的事,他该要如何待她?

“砰”然一声,探山盘凭空化成碎屑,被风一吹,无影无踪。

他回过头,看到刚才还倒地楚明秋没了影踪,他居然也不恼,只淡淡道:“楚明秋,没有了探山盘,你是逃不掉的。为了孩子的安全,你回来,我只要你自裁,孩子我还是会好生养着。”

话音落,居然没有声息,他冷笑,这些日子来,他把天机阵外围完全摸透,掌控着每一个地方,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休想逃出去!

他闲庭信步般缓缓前行,果然,没走得几步,就看到了楚明秋。只是此刻已不止他和孩子,还有另外一人。

“父皇,我真的不明白,我是哪里比不上楚霸,自小到大,你从未正眼看过我。母后亦如陌路人一般待我。我自问,我要孝顺您和母后的心不会比楚霸少得一分。每次父皇只要夸赞我一句,我在心里都会欢喜上好几天,还暗暗发誓,日后父皇老了,走不动了,我一定要比楚霸孝顺您,您若想看山川,我便背着您。您若想听琴曲,我便学来最好听的弹给您听。您若还想驰骋马背,我便护着您。结果您不给我机会,事事都只责骂于我,事事都是我不如楚霸。”

“您可知道,为了把您教的剑术练得比他好,为了得到您的一声称赞,我几天几夜不睡的苦练,结果等到考较的那一天,明明楚霸不如我,您还说他练出了您的风格……父皇,您为什么要这么偏心?难道就是因为我是西齐皇后的儿子吗?就算我有一半西齐血统,难道我另外一半属于您的血统是假的……”

楚明秋抱着孩子,满身是血,颓然跪于宝兴帝面前,将他从未对人说过的话一字一句控诉出来,听得端坐于椅子上的宝兴帝老泪纵横。

他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楚明秋,“痴儿,痴儿,父皇不是不知道你努力,不是不想夸你,而是……父皇不能给你太高的期望,父皇希望你对父皇绝心绝情,若是不然,那日西齐京城那一幕你又如何挺得住?父皇从来没有希望你死,就算你当日在皇宫那般烧杀,父皇从来都不曾这般想过……父皇只希望你能像别人一样过得快快乐乐,本想你没有皇室子嗣的身份,你才能真正懂得什么是家庭的温暖,什么才是人生的真谛……可是你怎么弄成现在这么个样子……”

这席话,恐怕是楚明秋有生以来听过最令人悲痛欲绝的话,他胸腔起伏,伏在宝兴帝膝上痛哭,“父皇……您为什么不早对我这么说?您为什么最后要那么样设计我?为什么要让我剜心一般的痛?为什么要让我觉得整个天地都黑了?若您想要西齐,若您早告诉孩儿的身世,您又怎么知道孩子不会照着您的心意去做?为什么要让我过得那么苦?为什么要让我不容于天地,为什么要让我畜牲不如……”

宝兴帝抱着他的头给他擦着血泪,亦是泪流满面道:“父皇错了,是父皇错了。父皇没料到你是这么个性情的孩子。父皇一直以为你冷心冷情,哪里知道你是这般真性情……是父皇错了,你一定要好起来,父皇后半辈子一定要好好补偿……”

“错已俦成,补偿有什么用?”

楚明秋一掌推他,蓦然站起来,满脸凄凉,“我现在已人不人,鬼不鬼,不管到哪里都被人骂,您怎么补偿?”

宝兴帝伤痛捂面。

“好一个父慈子孝的感人场面。”就在这时,秦惑将青纱帽戴起,缓走从密林中走了出来,“只是可惜了,只有我这么一个听众,不能见识到你们皇家的龌龊事。”

楚明秋急步后退。

宝兴帝站起来,拦住秦惑的去路,“秦惑,你究竟想怎么样?楚霸已经被你抓住,你又何必再对他赶尽杀绝?”

秦惑微笑,“我并没有对他赶尽杀绝,相反,在您这位伟大的父亲大人说要满天下追杀他的时候,还是我收留了他。相对您,您看我是不是待他好多了?”

宝兴帝气得发抖。良久,才盯着他道:“告诉朕,你究竟想干什么?夺朕的江山?毁朕的王朝?可是朕自认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做得如此绝?”

“无冤无仇?”秦惑叹着气摇头,“也好,反正今日你们都休想出这天机阵,就让你们当个明白鬼。”

说着,他一揭青纱帽,微笑道:“不知皇上对张脸是否感觉熟悉?”

宝兴帝视线一落他那张如冰似雪的脸面,稍一怔愣之后,竟如风摆杨柳般颤抖了起来,“玉……玉娇……”

“亏你还记得这个名字。”秦惑笑得漫不经心,“已经二十多年了吧?皇上当年对玉娇始乱终弃,不顾她已有身孕,害怕她拖累了你,竟然将她推下山崖,好在她被挂在了一根半山腰的大树上没死成。尽管如此,受了刺激的她还是变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这也便罢了,后来她生下孩子,你不仅派人将秦家两百多口人漏夜全杀,还叫人暗夜击杀我们母子。只是可惜,玉娇是被你杀死了,可是我却被救了下来。还化身听政院李蛮子的首席弟子,最终接掌了天道宗,成了您老人家锦绣江山的大国师。”

他看着宝兴帝面如死灰,更是笑得灿如春花,“我师父曾说,我长得与我母亲极像。如果让您老人家见到我真颜,我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此,我只好长年戴着青纱以蔽您耳目了。不过,您也要死而无憾了,最起码,我让您做了个明白鬼,您的两个宝贝儿子后面就会跟着来。然后不好意思,您为了守着这偌大的江山呕心沥血,最终还是会落入我的手里。从此以后,你们楚家王朝,便要改朝换代,应该叫什么呢?”

他好似真的在想一样,“秦家王朝?嗯,这个不错,待我有了儿子,孙子,我会让我所建立的秦家王朝千秋万代……”

“秋儿,快走,为父拉住他,今日和他拼了……”

不堪重负的宝兴帝突然发难,手握长剑,一剑就朝秦惑刺去。

秦惑冷笑,“螳臂挡车!”

他长袖一挥,长剑遇阻不前。他以为一招就可将宝兴帝制住,未料那长剑遇力竟然像烟火一般四面炸开,尖利的风直袭入体。

秦惑连退几步,运功一逼,入体的细小暗器全数朝宝兴帝倒飞而回。宝兴帝不退反进,飞扑过去直击秦惑下腹。秦惑飞踢,宝兴帝却趁此机会往下一压,竟然一把紧紧抱住他的腿大吼,“秋儿快走!”

“好个父子情深。”眼见楚明秋真的跑远了,秦惑再也没有耐心,一掌就击在宝兴帝脑门,“到阴间去向秦玉娇陪罪吧!”

宝兴帝瞪圆了眼,整个人却软软倒了下去。

秦惑踢开他,正欲追人,半空中忽然有人叹息,“我本以为你还有一点人性,这个人说什么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杀他像杀条狗一样,眼都不眨一下,天道宗千百年来可没出像你这么没人性的宗主。你愧对你师父对你的救命之恩了。”

秦惑止步,目光四下扫过,“方篱笙?”

“不错,是我。”须臾间,就见一身月白长衫的方篱笙缓缓从林中走出来,走过湿地,他的衣袍依然纤尘不染,犹如他的眉目,永远都是那么清亮明静。

秦惑微眯了眼,“方篱笙果然有些本事,居然可以随意出入天机阵。”

“随意出入不敢,不过想要找个人还是不成问题。”方篱笙闲闲地弹掉肩上的落叶,“我看楚明秋你就不用追了,我已经让人把他接出阵了。哦,对了,还有被你围困的楚霸,刚才好像也被我带出去了。不好意思,让你多日来的一番心血白费了。”

秦惑立在那里,脸色微微有些发沉,“方篱笙,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老父还在我的手里。你这么做,不怕你的老父会因此丧命我手么?”

方篱笙不以为意,“我父皇今年少说也六十岁了,这一辈子,他老人家也算是活够了,我相信就算他老人家在这里,也定然会让我这么做。所以你想怎么样都行。”

秦惑眼底掠过一丝憎恨,忽然又笑了起来,“老的你可以不管,难道你的心头肉花著雨你也可以不顾?”

“秦惑,你真狠。”方篱笙一脸沉痛,“你前两日给我送了封她的亲笔绝义书,同时还给我送了张六月初六的请柬,令我悲痛万分。但是我左思右想,好歹是想通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她既然选择跟定你,便是你的人,我就算再爱她,总也不能强迫她。”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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