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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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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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小姐是不是认为我对你说这些话很唐突?”

花著雨一滞,不得不抬眼老实道:“是。”

“你倒是个实诚孩子,怪不得太子愿意帮你。”长公主赞赏地笑了,转而又叹了口气道:“请恕我一时心里气苦,又因你和花珍珠与太子的关系,所以才说了一些让你着惊的话。罢了,你也出去玩儿吧,只望你以后的命运要比你姑姑和姐姐好一些……”

她一脸落寞,岁月在眼角留下的痕迹映在斑驳的日光里,犹如谢在残阳里的杜鹃花,凋残而零落。

花著雨一时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其实这位长公主在她面前说这些话,恐怕是因为实在需要找一个诉说之人喧泄心中悲怆,之所以选中她,无非是因为她也是一个世间身世最悲怜之人,同病相怜之人,总希望能找到共鸣……

“听说我二表兄今日还曾过来为世子用药压制病情,不知世子的病是与生俱来还是后来患上的?”

长公主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无际的湖面,一脸凄然,“与生俱来如何?后来患上又如何?今日顾正凉说,他的病情已经很难压制,随时会再次发作,等下次发作的时候……”

她没有说下去,眼泪却已模糊了她的双眼,似不想被花著雨瞧见,更是背转过身去,再也没了声息。

花著雨心情沉重地从左翼圆屋出来,但见大厅那边的人已然各自三五成群散开,有的推开窗子在观远景,有的在谈笑,有的在一起吟诗作赋,很是悠闲,却没看见楚明秋和方篱笙,连黎司桐也不曾看见。

“七妹刚才到哪里去了?三姐找了你好几圈呢。”这时花若芸和一个并不认识的小姐走了过来,笑盈盈道。

花著雨淡道:“只是随便逛了逛,三姐找我有事么?”

另一位小姐笑道:“芸姐姐说要找七小姐一起吟诗,这里景致不错,一定能出佳作。”

一看旁边凭栏处还站着五六个千娇百媚的小姐,花著雨就全然不感兴趣,不就继续玩那些捧高踩低的游戏么?

她摇头道:“你们吟吧,我想吹会风。”

花若芸一副体贴的样子,“既然七妹想吹风,这个地方果然不太理想,不过表妹她们在北边凉亭那边,那里南北相通,风也大,七妹可以去那边。”

花著雨并没有去北边,她总觉得花若芸笑得像开屏的孔雀一样,让她很是不安,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好告辞,见着右翼那边人少,干脆登上了那边的长廊,不过也只是站在阴凉处凭栏而立。

“杜妹妹,你的琴弹得那般好,就再给我弹一曲嘛……好不好……”

“世子,求求你放过我……琴弹得好的人很多,你为什么一定要缠着我?”

“我没有缠着你啊,我只是想听你弹琴……哎呀,你为什么哭了……”

听到右侧两个越来越近的声音,花著雨侧目,果然是黎司桐像个小孩子一样扯着杜圆珍的衣袖央求,杜圆珍却是又气又急又羞又恼,脸面通红,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直落,与之前的尖刻判若两人。

黎司桐手足无措地拿袖子要为她擦泪,杜圆珍瞅着他松手的空子,立即朝花著雨这边奔来,黎司桐大急,追在后面大叫道:“杜妹妹等等我……”

可能是受到惊吓,杜圆珍竟是离花著雨四步开外时给摔倒了,黎司桐顿时弯腰去拉她。事情却就发生在那一刹那,只见一束白光如流星般从廊下的水面上直射杜圆珍胸口,只听一声惨呼后,白光急速回落水底。鲜血如浆般从杜圆珍胸口急射而出,喷了还躬着腰的黎司桐满身满脸。

命案瞬间发生,饶是花著雨反应快,也不禁惊得低呼出声,“世子快躲!”她怕那白光再次袭击他。

一瞬间的呆怔后听到她的提醒,黎司桐果然抬起了头,可是短短时间之内,他的双目竟变成了可怕的血红色,脸面上的鲜血更是让他整个人显得狰狞可怕,他咬着牙,像个索命恶鬼般径直朝花著雨大步走来。

芍药吓得呆住。

三四步的距离并不是一个安全距离,此时就算花著雨转身逃跑,分明袖底藏刀的黎司桐也会追过来把她刺个透心凉。焰电寸闪间,她做了一个最大胆的决定。

在不知多少声的惊呼声中,她从腕上迅速取出一根牛毛细的金针,指尖一夹,不仅没躲避,反而迎身、侧让、针出、直刺他后颈!她的果断让尖刀在刺破她的衣裳后停顿!

下一瞬,脚底木板突破,两人瞬间掉落。

眼前一暗后,就见水底有一条黑影像游鱼般手握尖刀朝她刺来,却被另一条拨开荷径的黑影拦阻住。

两条黑影打斗,在水底掀起层层水波。

花著雨不敢耽搁,一把勾住已经昏迷的黎司桐的脖子就欲游开。然而黎司桐的身体却忽然被一股大力拖住,并且以一种她无法抗衡的力量朝不知名处拉去。

第030章 完美杀局(3)

湖面上,因为突然发生血案而惊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小姐们放声尖叫,杜圆珍的两个丫头吓得放声大哭,守在附近的公主府护卫迅速奔过来,有的查看杜圆珍伤势,有的追问黎司桐下落。一时间,整个湖中大厅一片混乱。

有人立即把长公主请出来,听到儿子落水的消息,长公主竟是煞着白脸,出人意料地非常冷静地组织人下水找人。

同时,杜圆珍被确认当场死亡,是一刀毙命。至于凶手,在并没有看到白光闪现的目击者眼中,自然是后来红着眼睛将刀狠狠刺向花著雨的安平王世子黎司桐!

也就是说,黎同桐不仅当众杀了光禄寺卿的女儿杜圆珍,同时还杀了即将为太后换药的花著雨!

众人在惊恐中议论纷纷,打捞还在继续中。

不远处的凉亭中,楚明秋正在询问一个银衣护卫。

“回殿下,我们一直都监视着七小姐,刚才的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们隔着一段距离,只见着杜小姐摔倒,黎世子弯腰,然后杜小姐就被刀扎中。紧跟着七小姐发声,黎世子又提刀扎中七小姐,随后两人落水。”银衣护卫迅速回报他所见到的凶杀案过程。

望着那边拨开荷叶在不断搜寻的人,楚明秋的神情看不出任何起伏,只是低缓地自问:“简直不可思议,他到底是个傻子,还是个疯子?整个安平王府,已经到了最后灭亡的时候?”

没有人回答他,唯有风声呜咽。

花著雨实在不解已经昏迷的黎司桐为何会被一股拉力扯走,她憋气拉着他的手顺力而上,就在她适应昏暗的水底光线后,她才看出,扯着黎司桐的大力根本就是来自于一条缠绕在他腰间的一根极细的透明丝线一样的东西。

她完全懵了,丝线是什么时候缠上他的?此丝线又想把人扯向何处?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从发髻上抽下一根凤尾钗,她牙齿一咬钗头,拔开,凤尾钗就变成了一把寒亮带刃的锋利小刀。她倒握钗尾,用力蹬腿,借势,小刀狠狠划向透明丝线。

她本以为割断丝线如剪发丝,结果一割下去,丝线纹丝不动,反而黎司桐的身体却被一股无与伦比的大力拽着脱离了她的手,直是破水而出。

她大惊,翻身欲回游,然而下一瞬,那丝线如长了眼睛一般再次朝她腰间缠来。

根本就是躲无可躲,她暗骂一声,整个身体像被人抡草把一般破水而出,越窗,“砰”然一声摔在了木板上。

她一声闷哼后,顾不得被闪到的腰眼,一手扶着腰口一骨碌就坐了起来,当那个拿着个青竹钓竿在慢悠悠收线的清逸身影映入她眼帘,她前世的坏脾气再次喷薄而出,“王八蛋,竟然是你在搞鬼!”

“不错嘛,被人又杀又剁又淹水,居然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我该再把你沉湖凉快凉快。”方篱笙坐在一张矮凳上,依然一身干净无尘的月白长衫,身姿秀雅,无论怎么看他周身都映射着温雅如玉的光芒。

他把丝线自青竹竿上取下,挽好,收入怀,再捡起地上那把凤尾小刀,随即望住她,“你看看你一个女孩子,不仅会揍人,凫水,还暗藏凶器,骂人,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他摇了摇头,嘴里啧啧有声,“放在以前,像你这种凶悍的女孩子,我一定会好生教养一番,只是……唉,如今脾气好了,就容你放肆一二。”

他的语气完全是一个长辈在教训小辈,花著雨不禁鼻子都气歪了,这厮看上去统共不过二十岁的样子,想她前世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他居然敢在她面前充大?

她冷哼一声,歪着身子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凤尾小刀,冷眉一竖,“我看你是胎毛都没收,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她把已丢了套壳的小刀往湿漉漉地头发上一插,就一扭一扭地去看仍然处在昏迷之中的黎司桐。

方篱笙哑然失笑,居然还有人说他胎毛未收?还是出自一个黄毛丫头之口?

他再次摇了摇头,自顾自倒了一杯清茶,含笑道:“如果不是太子把你交给了我,我才懒得出手救你。早就应该想得到,你绝对是个恩将仇报之辈。”

花著雨正在翻看黎司桐眼皮,闻言一顿,忽然想起芍药的提醒,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微侧身,尽量放缓语气道:“如果你的钓竿出手是在救人,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早就知道有人藏在水底伺机杀人?”

方篱笙吹了吹茶叶,“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很明显,这次的刺杀是针对你,同时栽赃司桐,如果你不上右翼,谁又会知道杀机在哪里?”

第031章 完美杀局(4)

花著雨微思,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如果之前不是花若芸说要在左翼吟诗,她就不会从左翼出来。如果她不说让她去北边凉亭,她或许去了那里。就是因为防着花若芸,所以她才反其道而行,反而把她引向了不知怎么也在右翼的黎司桐和杜圆珍。

她心里暗震,是谁在算计她,居然能把她的性格摸得如此之准?

她把目光再次投向黎司桐,他眼睛里所充之血已平复,然而他依然面红耳赤,呼吸粗重,分明是她的金针只能阻挡他气海穴的血气上涌,无法封闭他脑部经脉的气息乱蹿。

看来他忽然见血发狂,恐怕并非他的所谓痴傻所致。想到长公主那凄然的眼神,还有背后那欲借已经很可怜的黎司桐除去她的人,她不禁被激起一股怒气。当即就为黎司桐拿脉,闭上眼,凝神静气,只片刻,她嘴角就泛起一抹冷笑,果然不出她所料,有人之前对他下过药,这个能让他袖底暗藏凶器还能对他下药之人,前后一联系,已经呼之欲出。

再者,这位安平王世子并非是真正的痴傻,而是中了人的暗算!幸好此次遇上她,不然,不出多日,他就要变成一个比痴傻严重得多的癫狂者!

她不动声色地伸手在黎司桐后颈玉柱穴摸了摸,还好,金针在,暂时还可以压制病情。

“你以为随手一针,就能给人治病?恐怕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方篱笙似乎已经看透她在想什么,悠然道。

这人眼睛果然毒辣。花著雨回头看他,一脸不屑,“你个愣头青懂什么?”

方篱笙哭笑不得,他怎么又成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了呢?

不过他也不恼,只是微笑道:“我不懂什么,只知道他丹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极阴之气,而他的神庭穴又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极阳之气,此两股气平日倒还相安无事,只是阻碍他的脑部正常发育。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两股气会不时相厮杀,最后导致他癫狂而亡。而他此次的发作,好像是有人动了手脚,不要以为你一根金针就可以阻止他的病情加重。”

花著雨勉强扶着腰眼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虽然你好像懂得不少的样子,可是我仍要说无知真可怕,我不想和你多说,我走了。”

眼看花著雨朝左侧绣了腊梅缠枝的门帘走去,方篱笙笑了笑,也不点破,“看来你已经知道是谁在算计你了,很好。”

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好,他之后也不再多言,干脆垂眸喝茶。

花著雨也懒得理他,等她走到那门帘前一掀,顿时傻了眼,哪里有门,分明只是个装饰物。呆了一下,不由再望向另一边同样的门帘,难道门在那里?

“哦,忘了告诉你,这间圆形小屋的设计很独特,是封闭式的,如果你想走,还是从窗子爬出去,然后跳水,再重新游到你落水的地方,估计马上就有很多人来拉你。”方篱笙像才想起一般,慢条斯理地抬起眼,望着她,说得不知有几多诚挚。

为什么不早说?

花著雨感觉肺部的空气又在急剧增加,不行,千万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没品的人,不然就落了下乘。她又强行深吸一口气,径直就朝窗子那边走去,可是那该死的声音又从背后传了来。

“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衣裳紧贴湿漉漉地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这个真的让我很好奇。”

花著雨双拳蓦然紧握,好半晌,她才挺直背脊转身朝他走过去,站定,冷冷道:“你究竟想怎样?”

“不想怎样。”方篱笙从身后拿出两张纸来,在上面点了点,不紧不慢道:“如果你把这两张合约签了,或许你的处境便不会如此尴尬。”

“哼,搞了半天,原来还是想和我签合约。”花著雨终于找到了一点成就感,整个人都开始柔和下来,笑盈盈道:“可是你放心,我说了不签就不签。与其湿淋淋地站在你面前,我宁愿再跳进水里。”

“你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方篱笙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过有三点还须你注意,其一,我觉得你这个样子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看,不如还是在这里更靠谱一些,因为就算你什么也不穿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把你当女人看。其二,现在外面的人都以为是司桐杀了杜圆珍和你,那个背后使黑手之人正在得意计谋成功,你现在冒冒然出去,我敢说,他绝对有更阴毒的法子让你离不开这片水域,更何况你现在把司桐整成这么个鬼样子,他会有很多法子反咬你一口。其三,司桐后颈的那根针现在取和不取会是两难,取了,他的病会马上发作,不取,你就暴露了你的能力,也动了别人的利益,以后的日子你别想再安静一天。”

说到这里,他忽然起了身,身姿优雅而闲适,“我的话说完了,七小姐很便吧。”

花著雨瞪着他,什么叫她不穿他都不会把她当女人看?蔑视她?

然而毕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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