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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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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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只是徒费口舌而已。”

花著雨单脚站了半天,早已又酸又麻,此刻他走近过来时,气势迫人,不由一个不稳,就要朝下面摔去。幸得她前世曾练过一段时间的梅花桩,知晓一些跨桩的技巧,就在人要往下栽去之际,右腿已是朝旁边最近的矮桩跨出,一个劈叉,两腿同时蹬住,人才没有狼狈的摔下去。

这个姿势自是难受,她稍调整了一下重心,移力换位,整个人已上了另一个木桩,仍是单腿而立。

这一串动作,引来方篱笙赞不绝口,他抚掌而笑,“不错不错,还算有些底子。这样也好,今日只要你悔改,便只需在这梅花桩上站到戌时,算是不听话的惩罚。若是日后还打算自己干自己的,那么今天一整晚就呆在上面别下来得了。”

此话听得花著雨痛恨莫及,前世站梅花桩都是爷爷逼着她站的,因为对于练武一途,她最是痛恨,向来敬而远之,但是做为唐门传人,不把这些基本防身功夫练好,绝不能称作唐门传人。

于是,她就各种投机取巧,耍赖称病,爷爷看她实在不想练,确实又心疼她的病体,便是得过且过,睁只眼闭只眼让她蒙混过去。

在她看来,这些武技之类的全是莽夫行为,能够身手灵活强身健体就行,最主要的,只要她懂毒有暗器,别人想伤也不可能。

所以她初来花府,就用医毒之术把花家母女玩弄于掌心,自我感觉优越又惬意,连暗器都以各种没空懒得花心思去做,想不到眼下她才一出门,就负了伤不说,还遇上了方篱笙这个披着优雅外衣的大变态。枉她之前还怕欠了他的人情,担心他是好人而没有对他感恩戴德,如此看来,这人根本就不值得。

她人站在木桩上,是恨得牙痒痒的,但是毕竟不是一个不会审时度势之人,诚如他所说,现在他在这里就是山大王,再说他的身手在众多官兵面前如入无人之境,凭她的三脚猫功夫,又如何能撼动他一根毫毛?如果再想着去与他唱反调惹怒他,绝对是自讨苦吃,属不智之举。

当下干脆忍气吞声闭口不语,无视他的存在,专心致志静等时间过去。

方篱笙见她终于有一丝妥协的样子,不禁暗松了口气,瞥了一眼她还包扎着的胳膊,硬着心肠坐回藤椅上,同时捧起一本书,静静阅读。

此时夕阳洒下一地金黄,不远处的山坡上草木横飞,随着凉爽的山风来回的摇动,像是一片金子般的海浪。暮色四合,鸟雀南飞,天边燃起了如火的云彩。整个天地间,仿佛就定格在这一站一坐看着协调又矛盾的画面里。

随着太阳渐渐落下山去,一轮远月爬上山巅,清冷的月光洒在花著雨的衣襟上,衬得她的脸颊越发苍白。

此时她已跨过不少木桩,为方便行动,连好好的裙摆也被她不顾形象的半扎在腰间,有一瞬间,她总算明白之前怒叔为什么让她换利索的衣裳了,原来方篱笙早有预谋。

在那边草地上,方篱笙依然在坐,不过早有怒叔为他点上了风灯,他旁若无人的看着书。

怒叔见这两人一直都静得不像话,便趁着点灯的机会笑眯眯地打破沉静,“七小姐累不累?要不要怒叔给你端杯水喝?”

花著雨强忍气虚,若无其事地嬉笑道:“怒叔只管把时间给我看准了,等一到戌时就来接我就是,这些许时间我还是熬得住的。”

“是是是是。”怒叔连应了几声,很好心道:“七小姐要是觉得时间难熬的话,其实可以唱唱歌,一来可以解解乏,二来可以壮壮胆。”

在他说话间,花著雨又换了一根桩,待站稳,似真似假道:“唱歌就不必了,好在还有师父陪着,我也不会感觉孤单害怕。”

怒叔偷瞄着方篱笙,“可是长老一直在看书,就怕七小姐感觉无趣。”

花著雨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难道怒叔没有发现,自师父捧起书起,书页一直都没翻动过,老盯着一面,他老人家哪里是在看书?分明是和我一样无趣透顶的在发呆。”

似乎一直专注于书本的方篱笙微微吸了口气,好厉害,这都叫她发现了。

他合拢书本咳了咳,抬头顾左右而言他道:“正善还没回来么?”

怒叔装作没看到他的不自然,正色道:“正善在我来的时候就回来了,说是吃过晚饭就会过来,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了吧?”

“老奴饭吃得还算快的,想不到还是晚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月色下,只见正善迈着步子急匆匆而来。

“情况究竟怎么样?”方篱笙温声道。

正善看了被罚在木桩上的花著雨一眼,恭敬道:“秋婉楼彻底被炸毁,就连旁边的万源米铺也被波及,好在里面没有人,只是损了铺子。长公主被太子救走,安平王世子失踪。”

“四皇子有没有什么动作?”

正善摇头,“那倒不曾,不过天黑的时候去了一趟武国公府,不知所为何事。”

方篱笙“嗯”了一声,稍一沉吟,又道:“官府有没有发什么公文?”

正善忙道:“自然是有的。无非是说五毒教作乱,威胁京城防卫安全,此次城防司出击极为精准,剿灭邪教徒一百三十多人,嘉奖。并且责成城防司加强巡防,以免五毒教余孽再次作乱。”

“没有提到长公主和安平王世子?”

“不仅公文里没提到,街头巷尾连一句议论都没有,想必除了一两个头领,下头的官兵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真的立了功,都在喝庆功酒。”

方篱笙点了点头,“你们也别在外面多嘴,我们只管我们的事。好了,你去吧,继续关注外面的动静。”

正善应了是,正要离开,方篱笙又唤住他道:“你现在亲自去一趟武国公府告知花大人,说七小姐今晚就留在西山马场露夜练习骑射之术,叫他勿要挂念。”

正善一怔,却也不多言。而他们一提到武国公府,花著雨才蓦然记起一事,忙一拍脑袋道:“对了,我也忘了一件大事。我的五姐和九妹日间还坐在万源米铺外面的马车里等我,都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正善既然要去国公府,麻烦帮我问了一下,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安全回去。”

“还有这等事?好,等下去了国公府,一定帮七小姐问一下。”应了如此紧要的事,正善赶紧离去。

方篱笙瞅瞅天色也差不多了,之前他还以为花著雨会叫苦叫累不堪忍受,结果她却迎着山风奇迹般硬撑到这时候。但是她的脸色已经告诉他,她的体力支撑已到极限,然而她依然面不改色的和怒叔有说有笑,不禁让他暗自苦笑,她的脾气到底有多倔,才会宁愿撑到死也不愿向他说一句服软的话?

到最后,看来还是他的心硬不下去,先要向她妥协。

想到这里,他微侧头斜睨花著雨,“听到黎司桐失踪,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说吧,是不是你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花著雨别开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方篱笙往后靠在藤椅里,闲闲一笑,“算是我求你,怎么样?”

花著雨一愣,没料到他会如此说,转目看到他一袭白衣郁郁青青地坐在那里,风姿卓越,赏心悦目得不像话,神情虽然仍是可恶,可是说出的话半真半假中分明带了几分不自然的僵硬,这么别扭,可不像之前那个蛮横不讲理的山大王。心里如此想,口中竟不自觉道:“我没动手脚。虽然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可是因为金针引气,两气被逼得无处可泄,肯定会暴针而起。这个威力极大,当时就算有再多人,也不可能伤得了他,所以我才不会担心我的救治失败。”

等一说完,她又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他求她就要说吗?还是如此清楚?

“原来如此,总算又让我见识了你的医术。”方篱笙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望了望天,“嗯,山风乍起,乌云自西而来,马上就要下雨,我可不想淋雨……”

怒叔也望天,探了探头,明明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哪里有乌云?更不可能下雨淋人,难道长老看错了?他正要提醒,方篱笙忽然撩袍起身道:“好了,马上就要电闪雷鸣,为免把我淋成落汤鸡,今日就到此打止吧。”

眼看他朝梅花桩悠然迈步,怒叔终于反应过来,顿时暗自抹泪,熬了多时,长老总算转弯了。

此时此刻,没有人比他还理解他家长老的心情,这么多年来,尊敬的长老大人什么时候对人伏低过?眼下自说自话给自己找台阶下,抛开脸面不说,心里不知道纠结成了什么样子。

真是可悲可叹哪。

花著雨端立木桩上,看着方篱笙一步一桩地朝她走来,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当他站在她面前终于向她缓缓伸出象牙玉骨般的手时,她深吸了口气,愤然道:“你今天算是给我上了一堂印象最深刻的课。”

随即,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朝前栽去。

怒叔惊呼。

方篱笙伸臂一捞,换形移位,袍角飞旋,已把她拦腰稳稳揽住,然后双臂打横抱起她轻若棉絮的身体,提气脚下连点,转眼就落在了草地上。也不看惊诧了眼的怒叔,哼声道:“别瞪着眼睛不知道眨了,把这里收拾一下,晚上吩咐厨房熬一些益气补血的药膳,明早送到七小姐房里。”

怒叔忙不迭点头。

少女香闺宁静,方篱笙踏着清凉的月色把陷入昏迷的花著雨轻轻放到床榻上,像是怕惊醒了她一般,动作轻缓地帮她脱了鞋,又仔细盖上薄被,方缓缓在床沿坐下来。

此时月色如水,倾洒在少女静谧的脸上,像是初开的花苞般细腻而温柔。只是她仍然倔强紧抿的唇角大煞了风景,方篱笙不由暗叹了口气,轻轻将她贴在额际细柔的发丝挽在她耳后,眸光淡淡浮沉,如此倔强又戒备,以后该如何是好?

长公主府里,一片幽暗萧瑟。

床幔层层叠叠,隐隐露出长公主苍白的脸,虽然是昏睡中,长眉却依然紧锁,让她的脸色看上去更显焦虑又憔悴。府医好不容易帮她把箭头拔出,又是止血又是上药,几个贴身丫头和嬷嬷有条不紊地清洗收拾,进出无声,整间厢房都处于一片静寂的忙碌中。

“桐儿呢?”

不知何时,长公主已睁开了眼,声音沙哑而空洞。

覃嬷嬷忙示意所有人停住,上前小心道:“公主,您醒了?”

长公主眼珠僵硬微挪,没有任何焦距,“桐儿呢?”

覃嬷嬷不敢露丝毫表情,“世子已经睡了,公主好好养伤就是。”

“你撒谎!桐儿刚才都在叫我娘,怎么可能睡了?快给我把桐儿找来,我要见他——”长公主猛然坐起来,吓得覃嬷嬷连声道:“公主息怒,可要小心自己的伤口……”

长公主根本听不进去,还要怒声大叫,却被一个声音给制止,“姑姑,你放开覃嬷嬷,听我说,司桐没死。”

出现在屋里的,正是去而复返的太子楚霸,他刚毅的脸上亦是一脸疲惫,眼睛泛红,显然今天的事让他疲于应付。

“刚才我回了趟皇宫,已得到消息,说是周大鹏被人击碎天灵盖而亡,翻遍整个秋婉楼,都不曾见到司桐的尸首,城防司的人没有抓到任何把柄,太后想借此栽赃你们的计谋完全失败。所以姑姑应该振作起来,既然你说之前神医说了一句成,那么他的癫症一定被治好了。说不定就在今天或者明天,他就会回来找姑姑。”

听到此话,长公主终于放开了覃嬷嬷,眼泪瞬间汹涌而出,楚霸挥手让屋内人全部退下,才坐在床沿劝道:“姑姑现在不可放弃,当初那么大的苦都吃过了,岂能在这个时候退缩?相信我,吉人自有天相,司桐一定会没事的。”

长公主重重点着头,“好,姑姑相信你。只是这一次过后,不论情况怎么样,决定都不再向他们低头,我越是放低他们越是逼迫,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他们也尝尝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

楚霸理解地点了点头,“姑姑自己想明白就好,现在最紧要的是养好身体,不能再给别人可趁之机。”

长公主哽咽着点头。

叹了口气,楚霸又道:“好了,我会再派人去找司桐的下落,姑姑就安心养伤吧。”

他欲起身,长公主突然问道:“可有花著雨的消息?”

楚霸眼里一黯,“她没事,听说已被方篱笙接到西山马场去练习骑射了。”

长公主稍放了心,楚霸盯着她又道:“姑姑怎么想到让她给司桐治病?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病,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又怎么治得了?”

长公主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不愿与你多说,因为这是我答应了她的事……”

楚霸没再追问,挥了挥手,出去招了人进来,便回了皇宫。

四皇子府,楚明秋一个人坐在书房正在沉思,陈长青推门进来,谨慎道:“殿下,属下打听到,周大鹏虽然死了,宫里好像没抓到任何长公主的把柄,不过,听说有人在现在场捡到了一个重要人物的东西。已经有人在商量明天一早就弹劾,这次殿下的诱敌深入之计恐怕有成效了?”

楚明秋眉目一抬,“什么重要人物的东西?”

陈长青神秘笑道:“属下现在不知,不过听说宫里的那位很是兴奋,恐怕与殿下期望的也不太远。”

楚明秋眸光微闪,也笑了,“不管是谁,总有些人因此事遭殃不是?”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陈长青又道:“听说殿下下午的时候去了武国公府,可有查证那位神医是七小姐?”

正是这事让楚明秋思索了这么长时间,他道:“我去仔细问了花大人,开始他还不肯说出花著雨的行踪,后来经我一逼,他才说上午的时候,花著雨确实去了和秋婉楼相邻的万源米铺查看,当时在那里还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后来他便回来了,只是才回府,就听说秋婉楼出了事,他怕花著雨有事,还特意叫人去找,只找到花著雨的丫头芍药,芍药说花著雨肚子饿了,曾去秋婉楼吃饭,她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依属下看,那位医治安平王世子的神医恐怕不是花七小姐,因为依花七小姐的心智,她要做那么隐密的事,岂会那么大张旗鼓?去万源米铺,恐怕也只是巧合。”

楚明秋点了点头,“我也是如此想,不过总觉这事巧得过份,而且花著雨狡诈多端,心思与常人不同,如果真要证明她不是神医,回头只要找个机会看看她的左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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