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讲得滴水不漏,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
“哦?我倒想瞧瞧陈将军你是如何的不客气法。”连静宇嘲讽一笑,眼里尽显轻蔑。
“来人啊!家法伺候!”陈城大喝一声。
站在众人之后的陈青和沉了墨眸。
几个家丁抬了两根黑木板凳,有一个其中双手捧着一根黑色长鞭恭顺的递给陈城。
看这架势,是铁定要施以家法了。
家法伺候(2)
连静宇缓缓站起身周身仿佛着了一层肃杀的光圈,紧紧包围着她。
“陈将军也不过尔尔。家法更不过尔尔。”
清淡的嗓音飘在上空。
陈城把鞭子拿在手上,“陈城今日不敬,请太子妃受家法一百鞭。”
语罢,将手上黑鞭一扬,朝地上狠狠一摔,啪的一声惊天响,地上一块长长的裂痕出现。
引得众人不由为她捏了把汗。这鞭子抽下去,,,就是一鞭那这太子妃的身子骨,,,更休说一百鞭了。
一阵低呼声传来,大家的目光都朝连静宇望来,她宠辱不惊。
“家法?何谓家法?我又犯了哪条?”
“你打伤奴婢,出言伤人及自己义妹。”
抬手抚着自己的下巴,连静宇眼中厉光乍现,“那么,她呢?该当何罪?”手指直直的指向被两个家丁搀扶的小丫环。
凌厉的眼光射向自己,小丫环没有定力的颤抖一下,好冷。
“这别院虽说是位于将军府,但是却是我居住的地盘。一个小小丫环也敢跑我这里撒野,将我这皇帝钦封的太子妃置于何等位置?将来皇帝怪罪下来,你们谁也担当不起。”
家法算个P?要说家法,我便抬出这国法来。
连静宇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一层冰雾之中,周身散发着肃杀的冷。
“将军,你别听太子妃胡言。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是不敢的啊。”小丫环拼命帮自己争辩。
反正当时只有小姐他们几个听得到。
这些人谁也没有听到。
“也是,没有人听到。但是并不代表你就没有说。”
想得倒美,不过刚才连静宇摆弄MP3的时候,刚好就碰到了录音键,不巧就反她辱骂自己的话给录了下来。
她按下录音播放键,小丫环狐假虎威的声音放出来,“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浣衣奴,如果不是咱家小姐把机会让给你,你会当上太子妃?”
兴师问罪(1)
那样尖厉刻薄的声音,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莫不是面面相觑,太子妃手里拿的黑匣子是何物?居然可以回放人的声音。
“麻雀即使飞上枝头也依旧是麻雀,别以为你就真成了凤凰。”这是另外一个丫环的声音。
连静宇不说话,只是拿眼瞧着陈城,陈城的一张老脸,先是涨红,后又变青,最后刷的一下青白。
这几句话若是皇帝和太子爷听到,别说是这两个小丫环没命可活,就连他们整个将军府也要担上对太子妃大不敬的罪名。
陈青采脸皮瞬间苍白,甚至连老练的陈夫人也止不住的刷白了脸。
“这小丫环以下犯上,陈青采教唆下人藐视皇权,这罪名够不够?”连静宇的声音并不大,却冰至每个人的心里,眼里。
冷冷的嗓音犹如裹着冰雪,袭上众人,人群中一片寂静,这个罪名可是满抄斩,大不敬的罪名啊。胆小的甚至屏住了呼吸。
连静宇心中冷笑,跟她这神偷世家的传人面前搬门弄斧,还太嫩了点,字字扣住以下欺上,藐视皇权,我看你如何是好。
若是初时这陈青采带了这两个小丫头滚得远远的,不要来自己惹人嫌,她定不会发怒。
只是这小丫头忒不识抬举了些,当真以为她这太子妃是当假的不成,居然大呼小叫说她打人。
这口怨气,她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
气氛一瞬间凝重起来。没有人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是麻雀还是凤凰,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权无资格去评论。”连静宇紧追不放,又放重词,她的骂从来都不能白挨。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是她的原则。
陈城敛了眉头,他这几十年历练也不是白来的,“太子妃都是自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刚才是义父冲动了些,你不必搁在心上,这小丫环也委实不懂事。回头我罚她就是。”
兴师问罪(2)
现在才来跟她讲亲情,晚了。
“义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家法不能乱啊!”
三言两语将陈城给堵了回去,
“这若是我哪天一个不小心,在太子面前给随口将这事儿说了出去,这便不是咱们一家人的事儿了。”
那冰丽的容颜,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霎时,两两相望,一片寂静。
气氛凝重得仿佛乌云满天,可是这分明,是朗朗晴日。
忍字头上一把刀。
陈城见套近乎化解不了连静宇的怒气,便说,“还请太子妃示下。”心底却暗想,这连静宇怎地如此心思缜密,句句惊心。
哼,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连静宇面不动声色。
陈青和站在人群望着众人面前的连静宇,他名义上的义妹,如此多的达官显贵之中,傲然挺立,与父亲冷冷对持,这等胆色,寻常人家的姑娘十个也未必有吧!
再瞧一眼吓白了脸的陈青采,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心中低叹一下,他正准备站出去,替青采和小丫环求情。遇上这种事情,实在是不适合丢父亲那张老脸。
只听扑通一声,一身锦服的陈夫人跪在连静宇跟前,“还请太子妃高抬贵手,是将军和我教导女儿无方,是将军和我管教下人不严。还请太子妃恕罪。”
绕是陈青和见过大世面的人,却也是白了一张脸。
慌忙走到母亲面前,欲搀扶她起身。
连静宇未曾料到,陈夫人会如此这般求她,冰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居然为了自己的女儿,跪在连静宇的面前。
见连静宇不答话,砰砰砰,陈夫人又加叩三个响头,
“请太子妃高抬贵手。”
她是一介妇人,只知道保护自己的女儿。
她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身份不身份,地位不地位,她只想保护自己的女儿。
夫人赔罪(1)
“养不教母之过,若太子妃实在是气愤难耐,就请责罚罪妇吧。”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陈青和看不下去,“你快点起来。”
“请太子妃示下。”陈夫人意志坚决。
这,便是母爱吗?
连静宇的眼中充满了迷惑。
这个陈夫人,她来到将军府这几日,待她还是不错的。她对这个陈夫人的了解不深,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她绝对是一个好母亲。
“啪啪啪!”
击掌声传来,从人群深出步出一个身着暗色红长袍的男子,一头墨发随便的被绑了个结,满身的俊朗邪魅,是北木凉。
众人皆惊,这太子爷是几时来的?却又为何而来?
大家都在专注于陈城和连静宇,竟都毫无所觉,看他的样子,仿佛已经来了许久。
“怎地,看来本太子来得不是时候。”狭长的凤眼扫视众人,皇家的威严不露而锋。
“参见太子殿下。”齐刷刷的参拜声响在半空中。
满意的点点头,他朝连静宇走去,他这太子妃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就知道她是一只锐利的小野猫,但是却未曾想,她还可以化身为一头美丽的豹子,光茫万丈。
连静宇静谧的眼神对上北木凉,这臭小子怎么来了?随后她又眯了眼,能够这么快得到消息,莫不成,他派人监视?
附在连静宇的耳边,不经意的舔一下她的耳垂,惹来连静宇一阵战栗,狠狠的瞪他一眼,这人真是色胆包天,也不瞧瞧这是大厅广众之下,“适可而止吧!”在接到无尘的消息之后,他便慌忙赶了来,唯恐他的小太子妃受半点委屈,却曾想,她给了他莫大的惊喜。
他就知道,他选的人不会错。这世上能够与他比肩的,非她莫属。
如果他早点出来,这陈城指不定还会告上连静宇一状。所以他权衡再三,还是静静观看的好,他的太子妃并非是个任人欺负的孬种。
夫人赔罪(2)
但是这将军府总归日后是她的娘家,若是做得太绝,对她,对他,并未好处。
她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义母亲自赔罪,虽然这小丫头是嘴碎了些,仗势欺人了些,但是这罪名本就是可大可小,堂堂的将军府夫人亲自下跪赔罪,也确实是她有些得理不饶人。
罢了,
她蹲下身,扶起陈夫人,“夫人,你何必如此呢?瞧我这臭脾气,一上来就没人管得住。是孩儿不懂事了。”
陈青和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太子殿下来得可真是时候。
望着他们二人亲密而立,心中泛起微微的涩。
陈城默然的望着自己的妻子,这个连静宇攻防得益,居然把他对付得无话可说。
心中默叹口气,半晌才开口,“夫人。。。。”
“娘。。。。”陈青采的眼泪一直就没有停过。太子对这女人好生亲密。
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烦,连静宇不耐的皱起眉头。
刚才一直不见人影的侧夫人,侧夫人不知道打哪冒了出来,“瞧我们青采哭得这个叫人疼啊,太子殿下啊,你看这可如此是好啊!”
难不成还想北木凉安慰她不成?斜睨北木凉一眼,看你敢去不敢?
“侧夫人这话说得便委实不对了,我是有家室的人,男女授受不亲,我怎可贸然去领略陈小姐的美?”
一番话虽然是为了顾全陈青采的面子,却实实在在的告诉众人,我北木凉是有太子妃的人,这太子妃是我认可的。
冲连静宇邪魅一笑,“快收拾一下细软,随我回临渊宫吧!我是来接你的。”
轻声慢语的却不着痕迹的向众人道明了此次前来将军府的目的。
这将军府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他的太子妃这臭脾气,若是再来一次这种事件,她非把这将军府给拆了不可。
情儿伶俐的跑进房收拾东西去了。
跟我走吧(1)
陈青和瞅瞅意犹未尽的众人,抱拳道,“让大家见笑了,还请诸位到前殿继续赴宴。”
可是哪里还有心情赴宴,该走的便走,该留的便留,众人作鸟兽散。
别院一下子安静下来,陈青采也被丫环们送走了。今日将军府的脸面丢尽,陈城一拂袖,黑着一张脸扶着陈夫人走了。
看着大家都都走了,却没有人招呼她,侧夫人也讪讪一笑,朝北木凉福了福身,走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
“太子殿下这边说话。”陈青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去去就来,你收拾好东西等我。”北木凉拉住连静宇的手,轻声说。
哪里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情儿把前几日陈夫人差人送过来的东西全部打了包,连静宇瞅也不瞅一眼。只寻了自己的背包,和前世的那套衣服,收拾好。末了,又摸摸了自己裙子内侧自己缝上的那个口袋,里面还装着那块价值连城的鸳鸯紫玉,还好,它还在。和鸳鸯紫玉在一起的是苏青和送的那枚玉符。
“情儿也要跟太子妃走。”这太子对太子妃看来还是很喜欢的,若是随了太子妃入宫,肯定要比自己呆在这将军府强多了。
“你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吧。”她一向做事喜欢亲力亲为,不喜欢假手于人,所以对丫环仆人这种事,看得很开。
“难道是情儿表现不好吗?哪里做得不到?”情儿泫然欲泣。仿佛被抛弃了一般。
连静宇点头,她算是说对了,她根本是个累赘。这小丫头,伶俐则伶俐。她一向喜欢聪明的人,但是她却讨厌在她面前自作聪明的人。
这情儿的心思,她怎么会猜不着?不过,这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此情可原。不过,这个情在她面前行不通。
看到连静宇提了个模样古怪的包,和一套形怪状的衣服。北木凉皱了眉,“就这么点东西?”
“你以为呢?”她来这将军府不过短短数日。她只带走真正属于她的东西。
伸手想替她掂包,却被她躲了过去,“我自己可以来。”
“我倒是想你凡事多依赖我些。”低低笑出声,“走吧。”
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离开,没有一丝眷恋。
静宇小筑(1)
北木凉专门在临渊宫内辟出一处安静的楼宇,送给连静宇,取名静宇小筑。
他的太子妃,怎么能是一处厢房便能打发得了的?
连静宇站在二楼走廊上,垂眼望下看。
临渊宫也算是宫中重地,把守的守卫却廖廖无几。
她暗自高兴,却蓦地想起,这临渊宫中的太子北木凉深厚的内功,想来是他根本不需要别人保护。
北木凉送了她几个小丫环,供她使唤,她拒绝了,一一将她们遣返到原处。
用过晚膳之后,北木凉在书房里和人议事,她闲着无聊,心中陡然生出一个想法。
隐约记得当衬自月陈宫来到临渊宫是一直向南,那自己如果一直往东走,便是可以的吧。
可是,若是再走错路,那晚上来到这临渊宫是误打误撞。假若再跑到别的宫去,可就麻烦了。
现下这太子妃的身份,又不能偷偷摸摸的翻宫墙,钻小巷。
于是朝立在书房门前的守卫招招手,守卫训练有素的行礼,“太子妃有何吩咐?”
“月陈宫在哪个方向?”
此侍卫正是无尘,北木凉座下的侍卫,一个叫无风,一个叫无尘。是北木凉自小便选中的侍卫,随着北木凉一同长大。
白日里自是见识了他们太子妃的英勇一幕。他正欲回答。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打开了,北木凉率先步了出来,紧跟着的是陈青和和另外两名年轻男子,还有无风。
北木凉早就耳尖的听到他的小太子妃无所事事的在外面徘徊,可是正事不能不办。
,这不,他赶忙草草结束了集会。“你去月陈宫做什么?”
“无聊,想随便走走。”这古代人的生活忒无趣了些。
陈青和也不言语,只冲她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对上陈青和温暖的眉眼,连静宇视若无睹。
陈青和倒也不生气,冲北木凉行过礼,便带那另外两名男子,告辞而去。
静月小筑(2)
“他是你的义兄。”
连静宇挑高了眉,一脸倨傲,“那又如何?”
北木凉闻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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