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独你在夸我么?”阮浓一脸讨好望向他。
独孤冥收起笑:“你爱这样想也行!”
对于昨晚的刺杀,阮浓闭口不谈,东恒问过无数次都没有什么进展,无可奈何只能解释为阮浓出言不逊,惹恼了郡主,所以才派人给她点教训,以解心头之恨,这个理由在别人身上站不住脚,但在阮浓身上绝对有可能。
现在各大门派遭到伏击,还不知道有没有幸存者,东恒觉得应该找个地方先隐蔽起来,以免他们也遭到天波峰的暗算。
正当大家准备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时,独孤冥隐隐听见后面有马蹄声渐进,他意味深长看向身后:“来了!”
谁来了?众人惊悚望向身后。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其他三队人马,在飘渺宫时,三人身边前簇后拥,现在只剩下孤零零几个人。
少林寺方丈了然,华山派掌门华狐,还有武当的慈航走在队伍最前面,看见阮浓他们,震惊无比。
了然跨下马,走到阮浓身边,不敢置信道:“阿弥陀佛,贫僧就说阮门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其他人也很惊奇,相比阮浓他们衣冠楚楚,他们就有点狼狈了。除了了然大师衣着整洁之外,其他人都是血迹斑斓,眼底的血丝证明他们几乎有好几夜没敢合眼了。
“……我等才分散开来便遭到一股人马的伏击,我门派弟子损失颇重,其他掌门有的已经……”华狐喝一口水,语气突然哽咽住。
这次清剿天波峰人数颇多,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门派也来凑个热闹,他们只盼着围剿成功之后能给自己门派在江湖上打响名号,却不想天波峰如此丧心病狂,连凑热闹的人都不放过。
望着地上的尸体了然沉痛闭上眼睛:“阿弥陀佛,罪孽啊罪孽!”
武当慈航道长紧紧捏着拂尘,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天波峰,我武当与你不共戴天!”
众人被慈航这声嘶吼吓住了。
阮浓一下扑进独孤冥怀里,小嘴碎碎念道:“我好怕我好怕!”
独孤冥下意识按住她的脑袋,语气虽然冰冷,却再没有当初那般疏离:“尸体都不怕,别人叫一两声你怕成这样?”
东恒见他们两个拥抱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凑上去小声道:“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商议吧!”
“有人来了?”容浔跟独孤冥忽然异口同声道。两人说完,不约而同的望向对方。
东恒闻言,飞身跃到树梢上查看。
“来了好多官兵!”
“官兵来这里干什么?”卓非疑惑问道。
“我不知道官兵来这里干什么,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们还不走,等官府人过来,我们就是凶手!”阮浓趴在独孤冥怀里不紧不慢道。
这一句话让大家醍醐灌顶,没错,这里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尸体。如果被官府发现,他们全身长嘴也难逃干系。
但是大家震惊的过后,不免想到另外一个震惊的问题,为何官兵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他们人到齐了才来?
这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谋划?
三十三章 不离不弃
三十三章“快走!”东恒在树上大喊。
独孤冥顺手将阮浓抱住,飞离人群。画风率领魔教弟子紧跟而去,少林方丈了然,武当慈航与华山派掌门紧跟其后,卓非武功虽然不及他们,但逃跑的功夫比任何人都了得,一下就蹿到最前面去了。逍遥王眯着眼看了一会,却向另一边飞驰。
剩下的只有西易与东恒!
西易屁股受伤行动不便,东恒着急,再也不管其他,背起西易就朝前冲。
“东护法你放开我,你自己快跑吧!”西易吸口凉气,觉得屁股上的刀伤火辣辣的,就算被东恒背着跑,颠簸下也疼的难以消受。
“不行,我不会丢下你!”东恒咬着牙道,纵使他轻功再好,背上一个大男人也快不到哪里去。眼看追兵越来越近,东恒脑门全是汗。
“阿恒,门主还需要你保护,你背着我干什么?”西易大吼。
此时东恒好像一根筋没转过来,不仅没放手,还将西易往上提了提,咬牙道:“四大护法缺一不可,就算你现在被人打死了,我还是会把你背回飘渺宫埋掉!”
西易眼眶一热,鼻头酸涩。虽然东恒说这句话很不中听,但他却觉得这么多年来,东恒就说了这么一句煽情的话。
他努力呼吸几下,忽然一用力,从东恒背后跃下来。
背上的重量一消失,东恒大惊失色:“西易你干什么?”
“快走,你背着我跑不了的!”西易一边朝东恒喊话,一边朝官兵的包围圈跑。
“西易你疯了,他们是……”
风中,西易豁然转身朝东恒做了一个抱拳的手势:“东恒,门主交给你了!”
这些官兵肯定是受人指使,若不抓到几个人回去邀功,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东恒拳头捏的死紧,眼睁睁看着西易一瘸一拐的消失在视野里。
“这边有人。”前面的搜寻官兵大声呼喊同伴。
“快追,他好像受伤了!”
“别让他跑了!”
阮浓只觉得耳边风声越来越紧,忽然,一只箭矢擦着她耳边飞过去,独孤冥呼吸一紧,猛的跃上树梢,将阮浓安置好,他道:“在上面别下来!”
“你去哪里?”
“我去引开他们!”
阮浓忽然抓住他的衣袖,眼眸水波荡漾:“你还会回来么?”
独孤冥愣了愣,树下,画风与魔教一干弟子已经开战了,原来四周都被埋伏了弓箭手,他们势单力薄,根本顶不了多久。
“会!”独孤冥沉思半晌,只说了一个字便扭头飞下了树。
——
一顶轿子停留在半山坡,轿帘微微浮动,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庞。
“表皇叔怎有空来这里陪安平欣赏风景!”安平掀开帘子冲容浔礼貌一笑。
“郡主,本王奉劝你一句,做事不要做的太绝!”容浔面容平静,但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狠厉。
“表皇叔什么意思?”安平微微一怔。
“你想杀谁我管不着,你想阻止谁我也管不着,但你敢碰我的人,就算是皇后,我容浔也一样叫她血债血偿!”容浔说完,扭头便走。
“表皇叔,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跟皇后娘娘作对,你觉得值得么?”安平在他身后喊道。
容浔微微侧脸,讽刺的扬起唇角:“在我眼里,只分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对我有用的,自然值得!”
安平脸色微变,她跟容浔虽然没有过多接触,不过也听闻他的手段与狠绝,苦笑一下,在那个皇城里,哪里还有善类呢?
“表皇叔一番话让安平见识不少,安平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表皇叔多多包涵!”说完,朝容浔作揖。
容浔一走,旁边的身披盔甲的侍卫便上前道:“郡主,前方有打斗的声音,看样子是这片地区的禁卫军,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
安平眉头一皱;“是谁让你们擅自调兵的?”
侍卫一脸茫然:“末将根本不知啊!”
就算是容浔也要有皇帝的虎符才能调动禁卫军,如果不是郡主调兵,那么还有谁?
“难道是火夕?”郡主喃喃自语。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充斥在脑中,她连忙下令:“去,给我查,魔教独孤冥是否在里面!”
“不用查了,本尊就在这里!”独孤冥忽然从侧面现身。
“你是什么人?”将士们连忙拔刀,却见独孤冥毫无顾忌的走上前,身上煞气四散,让他们忍不住后退。
安平心头一喜,抬手道:“下去!”
“郡主——”
“本郡主说下去!”安平提高嗓音。
等将士们一一退下,安平欣喜的跑过去:“冥,你没事太好了!”
“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阮门主心直口快确实会得罪不少人,郡主千金之躯,该不会跟她计较才是!”
安平一腔热血瞬间凝固:“你……你什么意思?”
独孤冥转身正视她,一字一句道:“郡主难道不明白?”
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刚刚那句话冰不是在为阮浓求情而是——警告!他以为这次的围剿是她派人干的。
“你认为是我安排杀手刺杀你们么?”
“是不是你,本尊一点都不关心!只是,本尊答应保她两年周全!”
安平盯着独孤冥,咬紧牙关,恨意涌遍全身。
她一心一意的担心他,为何满腔热血换来的却是你为他人求情?为何要如此待我……
莫非你果真狠绝如斯?
“如果我要她两年内就死呢?”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人,理智已经毫无用处。
独孤冥豁然抬眸,逼视着她的眼睛,慢腾腾吐出六个字:“你可以试试看!”
一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多情、野蛮、任性,而是偏执的爱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人!
独孤冥自认该说的都说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安平突然冲上去抱住他的腰:“我求你留下来!求你!求你了!”
“放手!”
“告诉我,她有什么好?你要这样为她?难道就因为答应保护她两年么?”安平无助的嘶喊。
独孤冥冷冷开口回答:“我要回去了!”
“你连陪我待一会的时间都没有么?”
“我答应过她,会回去!”说完,甩开安平,他足尖一点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安平孤零零的站在半山坡,脸上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双拳紧握。
“阮浓,我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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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章 独独醉酒1
三十二章独孤冥再回去的时候,伏击他们的人已经无声无息的退下了。庆幸的是没有人员损伤,只是大家精神上压力有些大,一个一个显得如惊弓之鸟。
“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画风咬牙切齿,他们险些被歼灭,而那些人却在紧要关头放了他们一马。这种有点像一个猎人有意戏弄猎物似地,把他们耍的团团转,然后在暗处看他们惊慌失措。
“是非之地不易久留,我们走!”独孤冥跃上树梢抱下阮浓。
阮浓勾着他的脖子,笑的一脸璀璨:“独独你回来真好!”
独孤冥挑了挑眉,心里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看惯了她眉眼弯弯的模样,竟然会觉得心情很好:“你以为我会丢下你?”
“你会么?”她反问。
独孤冥微微扬起唇角,眼底染了一丝暖意:“至少两年之内不会!”
东恒站在山坡上一动不动,发丝拂面,背影有些落寞。
“西易不会有事的,他屁股上的伤还不至于让他受人欺负!”阮浓圈着嘴巴朝东恒喊话。
东恒转头,看了看阮浓:“门主,四大护法从未分开过,若西易真有什么闪失,我回去怎么跟其他人交代?”
阮浓从独孤冥怀里跳出来,走到东恒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好交代,那就让我来交代!”
“门主准备如何向其他人解释呢?”东恒好奇问道。
难道说他们飘渺宫西护法被官府人抓走,此时正押往大牢?这传出去不仅令飘渺宫蒙羞,西易在武林上的地位也会受到非议。
“我就说他被官府千金看上了,被强行压着当人女婿了!”
“……”东恒强忍一口血,硬生生问了更让人吐血的问题:“若他日西易又回来了呢?这又如何解释?”
“那就说他逃婚回来的!”
“……”
——
天波峰脚下人烟稀少,他们这一大帮子十分惹眼,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最好赶快找个地方住下,容浔伸手指了指前方一个客栈道:“我们就在那休息吧!”
众人已经人疲马乏,进了客栈简单洗漱下,立即去休息。东恒锲而不舍的在客栈的门槛上刻上XXOO,这是飘渺宫阮浓独创的记号,希望西易能尽快摆脱官府,找到他们。刻完,抱着膀子审视一下,很满意的回房间了。
阮浓精神很好,点了很多菜,并叫店小二送进房间。
容浔从她身侧绕过来,笑问:“阮门主一个人能吃那么多?”
其他人都上去休息了,除了掌柜与店小二没有其他人,阮浓转身看向他:“当然不是!这是独独喜欢的!”
容浔半眯着眼,表情变得玩味起来:“阮门主,你以为将一块寒玉放在心口捂着就能捂热么?别忘了,寒玉终归是寒玉!”
“我看倒未必,放一块寒玉在心口捂着,至少比放一条毒蛇在心口要安全的多,逍遥王,你说,对么?”说完,阮浓转身去了后院。
容浔紧跟而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阮浓脚步不稳,一头栽进他怀里。
四目交接,容浔眼底尽是被惹怒的阴鸷:“阮浓,你可别忘记你的身份!”
阮浓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去。
容浔慢慢放开她,看着眼前苍白的小脸,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他嘴角带着胜利的笑容:“看来你还记得!本王告辞!”
——
独孤冥刚洗漱完毕,窗子一震,何鹤赫如鬼魅般蹲在窗台上,衣服依旧是黑的像只乌鸦。
“主子我来了!”
“恩!”
“容浔的事小人已经查过,此人贵为皇叔平日安分守己,对朝廷之事甚少关心,自从被封为逍遥王更加散漫,连朝都不上了,一心在家潜修武功,前两年,他曾重金请一些江湖人士传他内力!”
请武林人士传内力给他?听到这里,独孤冥笑起来了,武功修为多半是自身累积的,这种欲速则不达的办法亏容浔想得到。
“还有何发现?”独孤冥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的饮着。
“恩,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否是真的!”何鹤赫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独孤冥放下茶杯,盯着他道。
“容浔府里有一本幽冥剑谱!”
“幽冥剑谱?”独孤冥拧起眉。
幽冥剑谱独孤冥倒是听说过,这种剑法神乎其神,不修炼剑法需要极深的内力,若不然剑法的威力会大大减少。
可这不是最吸引人的——传说在练成幽冥剑之后,在落日舞出,剑影会显现一张图,图中标示着一个巨大的宝藏。
曾在数十年前,朝廷与武林都曾争夺过这本剑谱,但是都没人能看到最后的藏宝图。后来这本剑谱便销声匿迹,不曾出现过。
想不到竟然落到容浔手里。
独孤冥握紧茶杯,思绪翻腾。
何鹤赫见独孤冥眉头深锁,咽了咽口水,小声道:“主子,我……”
“有话说!”
“是这样的,老爷叫我带了一封信给你!”
以前一直口传,现在改为写信了?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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