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让我轻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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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让我轻薄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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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大多数弟子都是父亲捡来的,四大护法是,我也是!”

“为什么他没有认四大护法为儿子?”

“因为爹说,他只喜欢女儿!”

独孤冥愕然,忽然间明白为何阮杰喜欢女儿,女孩在这个乱世根本不足为患,可以享受到一世安宁。杀戮争夺只属于男人!

阮浓望着苍穹,繁星点点,织成当年景象。

在遇见阮杰之前她都是在惶恐中度过,仅有三岁的她被家人卖进青楼,当时她年纪尚小不能接客,便跟着同龄人一起做着令人发指的训练。

当时她不知道,那个青楼其实是朝廷培养探子的基地,作为探子最主要的是挨得住痛苦。因此,所有的训练便是身体上的折磨,每天都有小女孩的尸体被抬出去,然后又有新的进来。

在那里,没有人笑,没有人会说话,有的只是冰冷的服从。

清楚的记得那是腊月初三,她跪在雪地里反省,因为受不了饥饿偷吃了一个馒头。从傍晚到夜里,她能感觉到自己正慢慢迈向死亡。身体越来越冰冷,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了。

在她以为自己正的可以死的时候,头顶压下一片阴影。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笑容,那笑仿佛是这世上温暖的阳光为她撑起一片明媚,然后她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跟我走吧!”

“门主……”旁边有人出声,却被阮杰抬手挡回去。

“你们不觉得这女娃很像我?”阮杰笑着抱着她,把她脏兮兮的脸转向身后那几人。

阮杰虽然笑着问,但是语气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权威。身后那些人不敢违抗。

她双眼被风吹的干涩,目光呆滞的看着拥抱她的男人。不知是害怕还是被吓到了。

“不愿意?”阮杰转头看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回答:“如果你答应永远不会丢下我,我就跟你走!”她年纪虽小,但是经过一年的训练,多多少少能看出抱着她的男人是个一言九鼎的人,她要的只是一个许诺——一个不会被丢下的许诺。

她的声音很柔,很软,让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的心酸。

“那就做我的女儿,因为我永远不会丢下自己的女儿!”阮杰耸肩微笑。

那一日,白雪纷飞,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而来,她被阮杰带回飘渺宫,众弟子见到都深深下拜,高呼,恭喜门主喜得千金。阮浓第一次从这么高的角度去俯视这个世界,那是一种如登高山的优越,令人着迷。阮杰微笑,将她高高举过头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人群穿过。

小孩子其实很好满足,仅仅四年时间,阮杰就将她以往所受的苦难全部抹平。

“等侬儿长大,爹给你找个世上最好的男人!然后给爹生一堆外孙!”

“爹,阿侬不想长大。”

“可是爹想抱外孙啊!”

她无数次的对上天祈求,只要时光停留在现在,只要阮杰可以继续当她的父亲,她并不想长大,并不想嫁人,因为从小被人丢来丢去,即使到手的温暖也会觉得惶恐,唯恐不小心失去。

阮杰对她的宠爱已经远远比亲生父母来的浓烈,在以后的日子里她经常戏弄四大护法,经常假装失忆偷懒不练功,成天无所事事,这些阮杰看在眼里却从不制止。

四大护法曾经提过,阮浓成天玩乐是不是该约束一下。

阮杰哈哈大笑:“我的女儿,我绝不会让她有一天不开心。就要她虚度光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飘渺宫里的金银财宝够她不愁吃穿一辈子!尔等不用担心了!”

阮杰的宠爱与呵护仿佛是老天刻意给她的补偿。所有的美好都汇集在那八年里。她坚信,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幸福能比的上在阮杰身边来的亲切自然且温暖。

但,上天总喜欢在最美好的那一瞬间将人打落云端。

清楚的记得那一夜,有陌生人上山,等那人走后,她偷偷溜进阮杰的房间,却见他面色发黑,冷汗淋漓。在他脚边是一张金黄色的卷轴,上面用金线绘画的蟠龙十分刺眼。

“爹,你怎么了?”她扑过去,却被阮杰用手堵住嘴。

“阿侬,乖,不要叫!”阮杰轻轻笑着,微微松开手掌。

她不明白阮杰为何说话会那么吃力,而然接下来的事叫她更加惊愕,阮杰点住她的穴道,盘腿将毕生功力传入她体内。

事后,阮杰口吐鲜血歪倒在地上,她瞪着大眼却不能动。

阮杰笑着看她:“阿侬是个大姑娘了!爹有话对你说,你要一字一句的记住!”

那刺眼的红沿着嘴角滑落在他唇边,灼的她睁不开眼睛。泪水决堤,她很想去叫人来救他,可喉咙里像被堵住什么似地,任她如何呐喊都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默默的流泪。

阮杰点住她的穴道,所以她只能安静的站在那听他说,并且亲眼见证着最亲最爱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过程。

那一天,阮杰说了很多,很多,但是阮浓却一字不差的记住了,从未有过的清晰,到现在她都能背出当年的所有对话。

阮杰解开她的穴道,自己躺回床上,伸手将她拉近:“阿侬,擦开眼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出去,明日再来找爹!千万记住,不可让人看出来!”

她不知道怎么走出去的,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眼泪了,因为不管再难受,再苦。都不及当年亲眼看着阮杰死在自己面前来的噬心,那种痛无法用语言描述。

她默默的回房,按照阮杰的指示躺在床上睡觉,屋顶上簌簌传来脚步声,窗外也有身影飞过,阮浓知道那是杀父仇人派来的探子。

她很乖很乖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什么都不去想,就当自己在睡觉。

第二天,整个飘渺宫就炸开了,爹被人用白布包裹着抬出来,而房间里的黄缎卷轴却不知去向。

四大护法将她抱走,关在绝影殿半个月,他们说要好好督促她的功课,所以不能出去。

她乖巧异常的呆在绝影殿,整天练字,每一笔都写的很认真,可是无论再怎么认真,那个人都不会悄悄进来,贴着她耳边骄傲的说:“这字写的……啧啧,这字写的……日后飘渺宫要是落败了,阿侬肯定能养活爹!”

五十四章 护法是细作

五十四章听完这个漫长的故事,独孤冥忽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消失了。

怪不得从未见过她伤心难过,也从未见过她开心雀跃,怪不得她从来都不懂得疼痛二字,怪不得她看上去弱小却从不软弱。

原来所有的坚强都是用那难以言喻的痛苦去交换。

独孤冥收紧手臂,眼底湛蓝一片。

他紧紧抱住她,在这片寒冷无边的夜里,嗓音沉沉的:“好了,我在这里!”

阮浓靠在他怀里,压抑许久的情绪一旦被宣泄,那种畅快令她整个人都放松了,心里恍恍惚惚。

依稀回到从前,亦是这样的寒冷天气,她站在虚掩的门旁边,看见那高大的身影一晃,栽倒下来,她扑过去扶。

画面回转,回转到初遇的那一瞬,阮杰笑意盎然的询问她,要不要跟他走。

仿佛被卷进了一团漩涡,画面又换了。

漫天的白绫飞舞,与山顶上的雪混为一个颜色,一顶漆黑的棺材安放在飘渺殿内,刺眼至极。她偷偷潜进去爬上棺材,看着里面躺着的那个男人。

这是她最后一次看见那个人,那个养了她八年的男人。

那双总是喜欢将她举高的大手,如今僵硬的蜷缩着,她终于哭泣,她握住那只手说,不要走!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你说过的……

忽然,旁边有脚步声,她藏在香案底下看的分明,三个黑衣人站在爹的尸体前看了许久,然后……整个棺材就烧着了。

到底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大到连尸体都不放过?

她听着耳边木板断裂声,眼底渐渐有了一丝明亮,只是那明亮太过骇人,熊熊烈火盈满了双眼,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不该有这样的眼神,残忍、嗜血、怨恨交杂在一起,凶狠且毒辣!

“我不走,哪里也不去!”耳边传来清晰的声音。

阮浓一个激灵弹起来,头脑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清醒了。独孤冥就在她床边上,深情且温柔的看着她,他并不说话,也没有安慰她,因为他知道,任何安慰对于她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

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强而有力的臂膀供她栖息。

所以,独孤冥侧过身子倾身拥抱住她:“阿侬,如果早点认识你就好了!”如果能早点认识她……

阮浓忽然笑起来。

独孤冥不知道如何形容她的笑,凄凉的,唯美的,落寞的,心痛的。

“不许这样笑!听见没有?”独孤冥捧着她的脸,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独独,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拼命了吧?”

他怎会不知?怎会不知呢?

阮浓直起身子,幽幽望着窗外夜色,一字一句道:“所以,这笔账我要算清楚。无论中间有多大的困难都不能阻止我!”

独孤冥眉心一跳。半晌,忽然笑出声来:“不愧是我的阿侬!”

这样的坚强,世间又有几个女子如她这般?

心痛,更多的却是敬佩。

这个女孩没有被命运所击垮,即使现实再残酷,她也不低头,不屈服,不人命,不认输。

她挣扎、争斗、抗衡到底,即使头破血流粉身碎骨也绝不回头!

独孤冥发现,自己确实不太懂阮浓。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谆谆无害,像小绵羊一样。

可一旦展露,便是远胜所有男子的锋芒,无人敢敌。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独孤冥问道。

他看的出,阮浓有她的打算。虽然她心细如尘,可是在对待朝廷方面她还有欠缺。

阮浓低头想了一会道:“皇帝宣旨招我,要么是招安,要么就是杀了我。”

独孤冥眼底扬起一抹赞赏,他的阿侬果然聪明绝顶。

“你准备归于皇帝麾下?像你父亲那样效忠他?”

阮浓托着腮帮子看他:“当然不是,其实我想的法子很简单,就是整天在皇帝面前晃悠,没事在他耳边说点皇后的坏话什么的!”

“阮浓——”独孤冥语气有些发凉,并带着警告的意思在里头。

阮浓吐了吐舌头,攀住他肩膀,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道:“先进宫赢得皇帝的信任,然后让皇帝把我当刀使。”

她觉得皇帝已经对皇后所做的一切起了疑心,而她只要乖乖的当一把杀人的刀,皇后权力再滔天,也不至于敢跟皇帝作对!

“那你如何脱身?”皇家可不是你想招惹就能招惹起的。

脱身?

“如果我能找个强硬的靠山那就好脱身了!”说完,阮浓看了看独孤冥。

独孤冥漫不经心的耸耸肩眼底闪现一丝自豪,没错,他这样的靠山绝对够强硬。

“容浔就不错!”

“……你说什么?”独孤冥觉得被瞬间五雷轰顶了。

容浔算哪根稻草?

阮浓不明就里继续解释道:“容浔手里有一块兵符,皇后很忌惮他,如果我能拉拢他,他就是我的靠山。”

“闭嘴,他算个什么东西。”独孤冥一口否决,用力将阮浓提到眼前,跟她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你想死是不是?本尊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女人死乞白赖的去求别人!”何况还是个男人!

忽的,外面传来敲门声,急促而有力。

“门主,快开门,南堂主抓到一个奸细!”

奸细?飘渺宫数年来已经不再招收弟子,山上遗留的全是当年弟子。阮浓好像并不慌张,隔着门板对东恒道:“带上来!”

独孤冥也好奇抓到这个奸细到底是谁,当那个人被带上来的时候,独孤冥的脸黑了。

何鹤赫很无辜的被人五花大绑的压着,南怀素一脸傲然的揪着他的衣领道:“门主,这个人就是奸细!”

“你才是奸细,你们全家都奸细!”何鹤赫扭头对着南怀素一阵噼里啪啦。

独孤冥盯着何鹤赫半晌,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何鹤赫噎住,如果没记错的话,是主子要他想办法混进来的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来,降尊纡贵来飘渺宫当了数月的厨子,今夜出来透透风,不小心捡到一只死鸽子,然后眼前这个被称为南堂主的人就拎着他说自己是奸细。

南怀素狠狠踢了何鹤赫一脚:“还不老实,说,你到禁地去干什么?”

何鹤赫怒目瞪过去,怎奈身上的绳索太过结实,怎么都挣不开。

“老子路过那里不行么?我才上山几个月,怎么知道那里是禁地!”

其他两大护法也跟着进来。北辰风一见阮浓立即上前禀告:“门主,后山的火焰洞被人强势打开,密室……”他抬头看了看独孤冥,踌躇着要不要把下面的话说下去,但见阮浓抬手示意,只好硬着头皮道:“密室有被人闯进去的痕迹!”

独孤冥冷哼,站起身:“你们说的这个奸细是我的人!”

何鹤赫抬头与独孤冥对望,眼底泛起一抹感动。

南怀素目眦欲裂,指着独孤冥:“门主,我就知道这个人不是好人,他没来之前什么都好好的,一来全都乱了。现在好了吧,居然想偷我们的东西!”

阮浓往独孤冥身上靠了几分,整个人陷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张粉嫩的小脸:“阿素,你不说奸细我都忘记了。我爹曾说过,飘渺宫确实有个奸细!”

此言一出,四周皆安静下来,连刚一直咋呼的南怀素都呆滞了。

独孤冥环视每个人的神色,暗自猜测这里面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奸细,阮浓却一点不紧张,反而很享受这种猜谜的过程。

“我爹说,奸细就在四大护法之中!”

------题外话------为毛留言的人就留那么几句话呢?多一点不好么?呜呜呜!

五十五章 证明自己不是

五十五章飘渺宫的四大护法惊愕的差点栽倒,一脸紧绷的看着阮浓。

东恒首先开口:“门主,你可知刚刚那句话说出来的后果?”

阮浓扁嘴,一副很委屈的摸样:“我当然知道啊,难道你们觉得我是那种会随便开玩笑的人么?”

没错,你是啊!

在场的四大护法在心里默默的应答着。

阮浓扫了一眼东恒,笑嘻嘻道:“阿恒不要紧张,我又没有说是你!”

东恒一口血哽在喉中,整张脸憋的通红,衣袖下的手掌松开又收紧,如此努力几番终于平复气息,面不改色道:“既然门主已经知道奸细是谁,那就说出来!”

阮浓摇摇头:“其实我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只知道他的代号叫火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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