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做在那!”估计跟独孤冥争辩了一夜,他显得有些累,挥挥手,旁边是宫女立刻端了一碟糕点,然后默默的退出去。
雕花木门一关上,老皇帝睁开眼睛看着阮浓。
“你知道我差人去传你过来是什么事么?”
阮浓不慌不忙的又站起来:“父王,我知道是为了安平郡主之事!”
老皇帝被阮浓平静的语气勾起了兴趣。
他微微一笑:“恩,想必你该知道,这个安平郡主是什么身份了!”
阮浓点点头,没有一丝委屈:“父王,我知道该如何做!”
老皇帝诧异的抬起眉,觉得阮浓知书达理有些过头了,怎么一点醋都不吃呢?
其实独孤冥娶谁对他来说都一样,只要能延续他们伊家的香火就成。可是这个女人不简单,之前他只是想了解阮浓,但是之后确实是喜欢,但喜欢归喜欢,毕竟他是皇帝,不能公然的偏袒哪一方。
“我知道你假扮安平嫁给伊阙是什么目的!”
话已经被皇帝摊开,阮浓也不再藏着掖着,点头:“恩!我也知道!”
“……那个……伊阙知道么?”
阮浓想想,好像还没跟他说呢!这段日子总是聚少离多,哪里有时间啊。
“他知道与不知道有区别么?反正你都会跟他说的!”
老皇帝被堵得哑口无言,没错,他刚刚就已经跟独孤冥说了,但那臭小子一副拽拽的样子说,他愿意,你管不着!给他气的呦,肝儿到现在还疼呢!
但是阮浓的大度确实让老皇帝刮目相看,这几日他有意对阮浓宠爱有加,但是他的目的却是想看看,阮浓在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时候,会不会得意忘形,看来他又失望了。
阮浓不仅没有矫情,甚至连抱怨一声都没有。如此的坦然若之,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女子该有的,甚至在后宫中,也难找出这样的女人。除非是——皇后!
老皇帝估计板着脸,他一点也没在乎自己翻脸跟翻书一样,反正世人都说伴君如伴虎了,他有什么好顾忌的。
“阮浓!你可知道,你被北朝皇帝派来做奸细这件事已经败露!”
阮浓托着下巴看着老皇帝瞬间变换的脸色,以前他总是笑眯眯的,现在既严肃又正经。
“恩!”
“……”如果不是阮浓挺着大肚子,老皇帝肯定会上去揪着她的耳朵,跳着脚问她,你除了会嗯,还会什么?
“你别担心,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但是下面这件事比较严重!”老皇帝巴巴的看着阮浓。
她点点头:“恩!”
“……”真想抽她!
老皇帝为了吊起阮浓的共鸣,估计严词厉色:“你为父报仇,能屈能伸,这点我很欣赏,但是,你现在已经是伊阙的女人了,飘渺宫离南朝路途遥远,你肩负的责任太多,加上江湖中事物复杂,飘渺宫作为白道领袖,更是处于风口浪尖,作为女人,无法全心全意的为这个家,你要我如何放心你跟伊阙日后能够白头到老呢?”
“恩!”
“……你什么意思?别老恩啊!”
阮浓抬头,认真的看着他,眼底一丝违逆的意思都没有:“我的意思很明显啊,恩的意思就是我知道啦!”
老皇帝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跟伊阙谈了一晚上都没现在这么累过。
他的意思很简单啊,就是想知道,阮浓接下来怎么办啊,安平郡主来了,伊阙很不满意,他怕伊阙头脑一热跟着这个丫头回飘渺宫,那可就惨咯!
“你倒是说句话啊!”老皇帝有些沉不住气了。
阮浓换了个姿势托下巴:“父王……我不会放弃飘渺宫的!”
“恩?”老皇帝望着她。似乎早有预料到她会这么说。
“我知道你怕我受不了安平成为伊阙正妃这个打击,负气之下带伊阙离开南朝!”
老皇帝有些不自在,好像被人看穿心事一样。
其实阮浓有这么想过,如果独孤冥在这里不开心,他们就走,如果魔教养不起他,她来养也一样!
但是从现在看来,独孤冥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在南朝扎根,花费了不少心血,她不该那么自私的要求他放弃到手的一切。
“飘渺宫与南朝相隔甚远,来回就要两个月,到时候伊阙会成为南朝的掌权者,你要他跟你到处奔波?”
“他也可以不跟着我奔波的!”
“……”更想抽她了!
老皇帝对阮浓的回答说不上讨厌,但也不是很满意,虽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可是阮浓的态度让他很纠结,这样的人……当了皇后估计后宫会更纠结的!
不管了,只要阮浓不走,伊阙肯定也不会走!想那么多不过多生烦恼罢了!
老皇帝抚了抚心口,叹口气:“行了行了,你个小鬼精,把我老头耍的一愣一愣的,既然你有自己的打算,便自个跟伊阙商量去吧,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阮浓甜甜的一笑,向皇帝行了礼,高高兴兴退下了!
一出门便看见独孤冥立在长廊的尽头,阮浓高兴的喊了一声,然后提着裙子朝他跑去。
虽然天色很黑,听见阮浓的声音,独孤冥下意识朝她这边看,不堪还好,一看吓一跳,足尖一点,在阮浓即将跑到他面前之前一把捞过她的身子。
温热的指头弹过她的额头,独孤冥语气不善:“都是快做娘的人了!还这么莽撞!”
阮浓撒娇的牵着独孤冥,嘴巴边呼出一团白气:“可是人家看见你过来很开心吗!”
看着阮浓的笑,独孤冥心底一阵释然,他伸出手,摸着她冰凉的脸蛋,用鼻尖蹭着她的额头:“我们走一会!”
“恩!”
一路上,独孤冥牵着阮浓的手,沿途开满了冬梅,有几只枝繁叶茂的冒出矮墙,阮浓走过,梅花扫过她的脸,枝头一颤,花瓣落了一地。
独孤冥细心的帮她拦住那些花枝,阮浓却挡住他的手,好像很喜欢将整个脸藏在花枝里。
独孤冥无奈只好任由他去。
“你见过安平了?”独孤冥低哑的开口,不知道下面的话题如何继续!在他的生活规划中,并没有三妻四妾的想法,但是这个安平是异数。
“恩!见过了!还说了话!”阮浓一边走,一边回答,轻快的语气没有一丝不悦,甚至连吃醋的预兆都没有。
独孤冥皱起眉,以他对女人的了解,阮浓此时不应该跟他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么?然后轮到他指天发誓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可阮浓什么都没说,仿佛这个突然出现在府里的正妃根本不存在一样!
她是天生迟钝还是……
独孤冥觉得自己被阮浓彻底忽视了,家里多了一个女人,她这个做妻子的一点都不担心,难道就不怕他琵琶别抱么?
阮浓小手划过花枝,沉甸甸的花瓣从她指缝落下。
独孤冥忽然看见阮浓脖子上露出一条红线,上面空空如也,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似地。
他揽着阮浓,另一只手勾着红线,问:“这是什么?”
“哦!这是一根红线!”
“……”
一路上,独孤冥旁敲侧击的试探阮浓,想知道她对安平到府上的看法,他现在迫切的想知道阮浓吃醋的样子是什么,但是他很失望。
走到尽头,前面就是出宫的宫门。
阮浓忽然回头看着独孤冥:“今生今世,你不负我,我就不负你!”
独孤冥脸色立即浮现一层喜色,却听阮浓又道:“如果你负了我,我也会负你!”
“……你敢!”怀着他的孩子还想着要出墙?
独孤冥杀气腾腾的牵着阮浓朝马车而去,一上马车,立即将阮浓抱在怀里,炽热的唇紧跟着附上去,一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现在虽然碰不了她,但给点教训还是有必要的。
伸手扯开她的底裤,手便伸了进去。
阮浓啊的一声,却被独孤冥按住,一张小嘴被封的密密实实,所有的呜咽都被独孤冥吞进肚子里去了,只能发出一阵引人热血沸腾的“恩恩”声。
马车一路晃悠,独孤冥用自己的手彻底的“欺负”着身下的女体,看着阮浓在他的指端颤抖,高潮,然后瘫软在自己怀里,独孤冥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让他感觉满足的事了。
在外面赶车的何鹤赫时不时听见车厢内传来压抑的轻叫声,还带着主人愉悦的闷笑声。
不难想象,那里面是怎样活色生香的一幕。
当独孤冥心满意足的将阮浓抱下车时,整个王府都呈现出一种慌乱。
好像发生了了不得大事!
八十二章
南怀素被人绑着,额头高高隆起一块,估计是被重物击中所致,他双眼血红,嘴巴里塞着白布,屈辱的跪在院子中间,脖子上架着三柄钢刀。
安平蜷事发床上的一角,满脸是泪。
何鹤赫将下人们看见的一切一字不落的陈述给独孤冥听,但是独孤冥似乎没什么表情。
在他们来之前,何鹤赫已经秘密的传唤了一名经验丰富的验身婆前来验证,因为他的潜意识里觉得,南怀素是清白的。
所谓验身工具,就是用一种丹砂喂养的蜥蜴,等成年之后捣碎,制成的这种红色的颜料,点在女子的手臂上,如果是处子,这种颜色会终身不褪,如果不是……
验身婆小心翼翼的用毛笔蘸了点红朱砂,跟安平道一声:“得罪!”
火红的朱砂一滴到安平的手臂上便滑了下来,留下一道刺目的痕迹。
验身婆试了很多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安平身为郡主,洁身自爱那是基本要求,而且在北朝也听说过郡主的美名,几乎足不出户,自从许配给南朝三殿下之后,更是避免与男性接触,这一点是可以保证的。
现在,安平已不是处子之身,这矛头无疑全都指向跪在那的人。
不用多说,飘渺宫的南怀素酒醉玷污王妃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大家的目光齐齐朝独孤冥看去。
偏殿一片寂然。
说句通俗的话,王妃被人玷污了,说句难听的话,南朝三殿下被人带绿帽子了。
空气都仿佛沉重了,每呼吸一口气都带着沉沉的压迫。
独孤冥挥一挥手,验身婆等人依次退出偏殿,何鹤赫立在门外把守。
屋子里只剩下阮浓、独孤冥、与安平。
独孤冥深吸一口气,口气冷凝:“安平,你想要什么?”
不停在抽噎的安平忽然止住泪,望向独孤冥。
这个她一直爱着的男子啊,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件事是她密谋的,她不仅想看阮浓崩溃,但是,她更想看的是独孤冥的态度。
她依稀抱着独孤冥对她还有一丝情意,她自毁清誉不过就是赌一把,何曾想过独孤冥开口就是这一句。
好像在跟路边一个毫不相识的人一般跟她谈条件。
安平抱着手臂,带着眼泪笑了,笑的很大声。
慢慢的止住笑声,她狠狠的瞪着阮浓,一字一句:“南怀素毁我清白,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殿下给我一个公道!”
她已经不奢望得到独孤冥的一丝怜悯,那么,不如豁出去,既然伤不了阮浓,那就从她身边的人开始。
按照南朝律法,玷污皇室中人,先阉割再处于焚刑!
这个刑罚很残酷,先阉掉之后,等伤养好,再放在火中烧,烧一刻钟将火扑灭,再接着烧,如此以来,受此刑罚的人并不会直接死,而是慢慢的被火烤干,甚至能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寸寸的变成枯骨。
想到这里,安平更加快意。
“公道?”阮浓抬头,漆黑的眼眸落在安平身上,她能感受到安平此时的幸灾乐祸与得意,她相信南怀素是清白的,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安平精心策划,找不到一丝破绽。她不惜以清白之身为赌注,煞费苦心的陷害南怀素,不过是想看她奔溃,看她难过。
独孤冥刚想说话,却被阮浓打断:“独独,你先出去吧!”
独孤冥皱眉,他出去?
阮浓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独孤冥立刻看明白。
这件事闹大了,对飘渺宫很不利。安平是北朝的郡主,又是南朝的钦点的皇妃,如果传出去,南朝受辱不说,北朝也不会放过飘渺宫。
如果这件事可以化解最好不过。
在独孤冥心里,无论南怀素对安平是否做过什么,都不是他所关心的,因为在他心里,安平根本什么都不是。
如果当事人是阮浓,估计他会让整个飘渺宫陪葬!
独孤冥知道阮浓想将这件事私了,点点头。
安平与阮浓之间的争夺,向来都是阮浓占上风,所以独孤冥根本不担心安平能将阮浓怎么样。
拉开门扉,对何鹤赫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安静的离去。
整个偏殿如今只剩下阮浓与安平两人。殿内的佛手香犹然的从香炉里飘出来,勾勒出一团又一团虚无缥缈的形状,青烟接触到空气,慢慢的变淡,而安平脸上的恨意却越来越清晰。
确定独孤冥与何鹤赫已经走远,阮浓手搭在肚子上,冷淡从容问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北辰风失踪之后,她已经想到这点,安平进府肯定不会安分,她伤不了自己,便向她身边的人下手,不得已,她狠心将东恒与南怀素赶走,可万万没想到南怀素会半路上撤回来……
这都是在她预料之外的。
当一个人的幸福到达极致的时候,伴随而来就是极度的惶恐,生怕到手的温暖不翼而飞。
这里不光包括独孤冥,还有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东恒、北辰风、南怀素,包括西易跟逍遥七七,都是她唯恐失去的。
独孤冥的身份让他们之间的爱情多了一道阻碍,那么她就想办法让独孤冥拉拢魔教,让整个南朝看出江湖门派的优势。
独孤冥现在已经称霸朝野,他的威望决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什么损害。
所以,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安平将这件事闹到皇帝的耳朵里。
安平恨不得扑过去撕掉阮浓脸上的从容与不迫,她恨透了阮浓的平静,恨透了她的处事不惊。
南怀素的命就在她手里,而阮浓却还如此镇定自若。
安平合拢衣衫,笑起来;“阮浓,你现在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很没有诚意!如果我将这件事宣扬出去,丢的是两个国家的脸,就算你现在将南怀素逐出飘渺宫,也难辞其咎!”
阮浓抬头看看她,摇了摇头:“我从没想过将南怀素逐出飘渺宫!”
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她清楚的很,就算把南怀素逐出飘渺宫,也解决不了问题!
安平看着阮浓,美丽的脸庞分外的狰狞:“你欠我的太多,光是南怀素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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