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信?”
“火夕的信!”
老夫人一惊,连忙拉门,小厮恭恭敬敬站在门口,全身透湿,他道:“大人说,兵符的事情飘渺宫门主应该不知道,这么多年观察来看,阮浓成天不务正业,只知道玩乐!他爹应该不会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事告知与她,倒是东护法有些可疑,此人深藏不露,对任何事都守口如瓶!”
老夫人叹口气:“你没有问他们来少林是干什么的?”
“大人信上已经说明原因,魔教教主当年被阮杰关在少林菩提洞中,谁知道最近却将镇住他武功的摄魂钉逼出来了,白道唯恐独孤冥出来之后危害武林便请阮浓前来降服,后来却阴差阳错将他放了出来!”
老夫人冷笑:“呵呵,一个一世精明的人,居然生出一个草包女儿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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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悔不当初
十二章东恒晚上照例巡视阮浓有没有按时睡觉,或者有没有到处乱跑。
果然,房间空无一人。
大雨一刻不愿停歇,仿佛跟谁较上了劲般,疯狂的敲击着屋檐。
独孤冥站在矮树下,任由大雨冲刷,手里的泥塑一点点的在他掌中融化。
在他对面屋的檐下,站着那位薄纱女子。
“冥,你我的身份注定不可能有结果!”女子语气淡淡,绝美的容颜带着一丝痛苦。
独孤冥一点点收紧掌心,却还是没有忍心将其捏碎。
“我可以带你走!”
“走?”女子凄凉一笑,从生下来开始,她的命运就不在自己掌握之中,她的存在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家族。为了光宗耀祖,为了平衡势力,为了牵制敌人。父亲要她嫁给谁,她就得嫁给谁。
“我可以走到哪里去?你是魔教的人,我是朝廷的人,我不是你,无牵无挂,我的手上还捏着家族几百号人命……现实容不得我放肆!”
独孤冥急喘一声,胸前的伤口被雨水浸透,刺骨的疼痛却没有她寥寥数语来的锥心。
说来说去还是两人身份的问题,独孤冥甚至再想,如果自己不是朝廷一直视为眼中钉的魔教冥尊,他们的结局会不会改变?
“冥,你不要怪我,我也身不由己的!”白衣女子望着他的眸子,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
“这本来是要送给你的!”独孤冥摊开手掌,那本已经融化的差不多的泥塑现如今只剩下一个身子。
在菩提洞的五年,要不是有它的夜夜陪伴,他恐怕没那么快逼出摄魂钉,现在看来,以前的一切却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痴罔,是他自作多情!
女子一愣。想伸手去接,却被独孤冥闪了过去。
“不过,我觉得你已经不再需要了!”
这一次,独孤冥毫无迟疑的一震,那泥塑终于在大雨的冲刷下化为泥浆,沿着指缝流走。
“冥……”女子想去追,但是,想到他们之间的隔阂,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
独孤冥回到房中,一推门就发现不对劲,地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一排脚印,屏风背后明显还有喘气声。
他不动声色的走到屏风面前,猛的一拉。
四目交接,独孤冥彻底无语了,面前这个浑身湿漉漉的,还蒙了一个面纱的不速之客不是阮浓又是谁。
以为蒙了面就认不出来?
独孤冥转身坐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水,转头有些不悦:“你半夜到我房间干什么?”
阮浓每次看到独孤冥,眼睛都亮晶晶的,她轻轻的靠过去。
独孤冥没等她走到自己跟前,就开口:“如果你现在出去,我可以当做没见过你!”
阮浓取下蒙在脸上的面纱,委屈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废话,蒙了个透明的面纱还想叫人别认出来?除非他是瞎子。但是独孤冥还是波澜不惊道:“刚刚知道!”
“没关系,我自我介绍,我是阮浓!”
“你可以出去了么?”今夜的他非常需要安静,而不是跟她唧唧歪歪说废话。
阮浓眨了眨眼,更加委屈:“独独,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超过十丈的。”
独孤冥深吸一口气,猛得朝她身后挥出一掌,掌风贴着阮浓耳边擦过,留下一团火辣辣的刺痛,而她身后那屏风嗖得变成两半。
“滚!”
阮浓呆住了。
独孤冥侧头看见她呆滞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忍,毕竟自己心情不好,跟她没关系。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以气为剑?”阮浓忽然兴奋起来。两眼放亮。
忽然间很后悔,刚刚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扔出去!
他甩去心中的愧疚,脸色更黑:“我数三声,马上给我滚出去。”
估计是用气过猛,胸口的伤被牵连,独孤冥剧烈的喘着气扶着桌子坐下,恶狠狠的瞪着阮浓:“你看什么看?”
阮浓眼巴巴的看着他,不但没走,反而慢慢靠近,不过她很识相的在离他一步的地方停住了,然后极为小心的开口:“其实,自从我听说你逼出摄魂钉的时候,我就一直想着摄魂钉的伤口不容易愈合,你一定带着伤。所以我今天冒雨过来就是给你送药的!”
“你给我送药?”独孤冥挑眉,阴测测的冷笑。“你不是盼着我早点死么?”
摄魂钉纯寒玉,划伤肌肤确实很难愈合。加上淋雨,已是伤上加伤估计更难好。
“我怎么会盼着你早点死呢?独独,你误会我了,我是在担心你啊!”
“担心我?可为什么你的样子那么高兴呢?”
没错,阮浓眉飞色舞的模样跟担心这两个字一点边都不沾。
“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脸。
“……”
阮浓见独孤冥不再理会自己,又接着说道:“其实你想早点逼出剩下的摄魂钉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
“我爹把他平生武功都刻在摄魂钉上了,你之所以能那么快逼出三根,其实是学了上面的武功对不对?”
独孤冥侧头,认认真真打量着阮浓,跟她相处的日子不算久,但她给人的感觉除了不着调还是不着调以外,别无他物,但今夜他绝对相信,阮浓不是单单为了送药这么简单。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阮浓眼睛一亮,喜滋滋的坐在他旁边:“你又误会我了,我是真心要为你上药的!”
“那现在上吧!”话毕,独孤冥已经开始解腰带,露出结实的上半身。
古铜色的胸膛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有的已经淡的看不见,有的却清晰万分,这一道道的伤痕仿佛无声的记录着身体主人一路艰辛。
阮浓从怀里掏出瓷瓶绕到独孤冥面前,盯着他胸口受伤的位置出神。
独孤冥眯起眼,一把将她拉近:“你这样直愣愣的看着我,也是上药的步骤?”
两人第一次贴那么近,独孤冥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独属于女子的馨香,该值得庆幸,他暂时还不讨厌她身上的味道。
阮浓仰头看他,半晌憋出一句话:“独独,我觉得,还是带你去看大夫吧!”
“滚!”好像除了这个字,独孤冥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字眼能体现他此时的心情。
阮浓照例被推开,但她依旧不屈不饶:“你别担心这些伤会留下疤痕的,我一定请最好的大夫把你治好,让你继续白白嫩嫩的!”
独孤冥嘴角抽搐:“那我真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白白嫩嫩?瞧她的形容词!
阮浓捏着药瓶,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谢的!”
“……”
独孤冥深吸一口气——其实,再在菩提洞中待几年,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
十三章 启辰回家咯
十三章东恒推门进去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他倒退两步,吃惊的盯着裸着上半身的独孤冥,再看看自家门主一身潮湿,薄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着女性的躯体。他脑中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门主被侮辱了。
“独孤冥,枉我把你当做正人君子,你……你居然在少林对我家门主做出这等事!你欺负我家门主年幼不懂事,所以妄想用美色诱惑她对不对?”
独孤冥终于知道,这世上颠倒黑白的最高境界,非飘渺宫的东护法莫属!
阮浓回头,盯着东恒:“阿恒,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有还有,他没穿衣服……”
“可我穿啦!”
“你穿跟没穿有什么区别?有区别么?”
湿润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根本看的一清二楚。
就在此时,西易、南怀素、北辰风闻讯而来,各个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独孤冥。
“你对我们家门主做了什么?”
“你应该问下你们家门主对我做了什么!”独孤冥抱胸,用眼斜了斜阮浓。
阮浓委屈极了:“阿恒,我只是想给独独上药,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
“没做什么?那你脖子怎么有块红斑?”东恒二话不说扯过阮浓,她脖子上的红斑隐隐透着血,形状又模糊不清,往小了说像擦伤,往大了说,就有点像吻痕。
南怀素看了看被劈成两半的屏风,暗自揣测道:“肯定是你想对我家门主意图不轨,我家门主坚决反抗,最后推到了屏风……”
独孤冥微微皱眉。一把捞过阮浓,恶声恶气:“你跟他们说怎么回事!”
阮浓满面悲壮:“阿恒,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怪独独!”
“……”奸夫淫妇!
独孤冥握拳,手臂上青筋暴露。
突然他上前一步,弯腰将阮浓抱起。
阮浓还来不及感觉这个拥抱的温度,就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
然后在大家目瞪口呆中,独孤冥大大方方的坐回椅子上:“现在大家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次日黎明,太阳居然出来了。
阮浓收拾东西准备启程,不巧经过佛堂遇见昨日见过的老者。
“老师傅一早拜佛呐!”
“是啊,拜一拜,也许愿望就能实现呢!”
阮浓抱着包袱歪头想了想:“其实愿望能否实现跟佛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它们都是泥做的!”
老者呵呵笑起来,转身注视着她,当视线下移到她胸口发现那块盘子大的玉佩时,目光略微沉了沉:“小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啊?”
“回家咯!”
“不知你家在哪里,说出来,万一我们同路呢!”
“不用说了,我们肯定不同路!”
“……”
正说着,空虚道长已经打理好一切,跟东恒等人走过来了,一见阮浓刚想上前打招呼,却被阮浓截住话头:“道长,我在等你!”
“等我?”空虚道长感到茫然。
阮浓拼命点头:“我想了好久了,我们肯定同路,所以,等你一起走啊!”
“可是……”空虚道长更加茫然了,武当与飘渺宫简直南辕北辙啊,怎么会同路呢?
独孤冥率先出去,没有丝毫留恋。阮浓一见独孤冥走了,连忙拉着空虚道长跟上,东恒等人不明就里的也跟着出去了。
路过了然大师面前,阮浓双手抱拳道一句:“告辞!”
了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看见他们上马的上马,没有上马的也上了马车,急吼吼的消失在视野中。
马车里,空虚道长跟阮浓面面相觑。
“阮门主,您急着带贫道上哪里去?”
“你猜!”
“……门主切勿再说笑,武当还有很多事要等着贫道处理。”
阮浓一把拉住空虚道长的衣袍,盛情款款:“道长,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空虚道长一愣:“门主但说无妨!”
“其实我早听我爹说你对五行八卦的非常深刻,所以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就想听道长跟我说说,也好让我开开眼界,增强点见识!”
空虚道长见阮浓一心求学,顿时欣喜万分,现在江湖上一些年轻俊才大多痴迷武功,却没有一个愿意提高内在修为,而阮浓却重视内在修为,此乃武林大幸。
“阮门主真是真人不露相,那贫道就献丑了!”
东恒在马车外面听的一清二楚,心里正犯嘀咕,自家门主什么时候对道家的东西有兴趣了?
其他人也同样疑惑,但是独孤冥却不这么认为,自从昨晚之后,他对阮浓一直将信将疑,如果他记得没错,武当跟飘渺宫相聚路途遥远,她没有必要拉着空虚道长一同前往,如今她这么反常,难道说,她怕半路上自己对她起杀意,想找个得力的助手在旁相助?
“道长,我爹曾经给我一道难题,我到现在都没有解开,想请道长指点下!”
阮浓虚心求教的摸样,让空虚道长很诧异。
“门主有何不解,但说无妨!”
“就是这个!你帮我看看,这些都对应八卦的哪些地方!”阮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十个不同的点围绕成一个奇特的图案。
空虚道长捏着胡子看了半晌,不得不啧啧赞叹。
“老门主给您出的题目可把贫道给难住了!”说完,指着十个黑点道:“这十个点乍一看很普通,但是仔细看,却是根据伏羲八卦图来的。阮门主,你爹,真不愧是武林奇才啊!”
“道长是否看出什么来了?”
“门主,前面有家客栈,要不要休息!”西易掀起门帘,询问道。
“恩,也好!”谈话被打断,阮浓没有再继续,只是把图纸折好送到空虚道长手中:“道长,这个你留着以后慢慢揣摩,等揣摩透了,记得来飘渺宫找我!”
——
少林寺方丈了然站在门口送别另外一批人。
“老朽谢过方丈,这就带着家人上路!再不敢给方丈添麻烦了!”
“好说好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只是老衲确有不便,要不然肯定不会这么怠慢施主!”
老者呵呵笑起来,摆摆手:“罢了罢了,实话说吧,我昨夜非要留在此地,只为等一个人。可惜他没有来!方丈,多有叨扰,就此告辞!”
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另外一辆马车上,那位白纱女子凝眉道:“姑姑,老爷到底要等什么人?”
老夫人挑起窗帘,望着外面的秋色,带着幸灾乐祸:“他要等的那个人,估计永远也不会来了!”
------题外话------这里错综复杂的疑团,你们能解开么?
十四章
东恒这一路都紧紧看着独孤冥,对于独孤冥他还是不放心,毕竟他被囚禁五年都是老门主一手造成,那时候阮浓年纪尚小,还不了解独孤冥的为人。想到这里,东恒心里更是忐忑万分。心里懊恼当时怎么就一时犯傻,让门主带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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