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被东恒派出来的几名弟子路过火焰洞,发现洞门大开。
“咦?门怎么开了?”弟子甲问道。这洞本就是禁地,一般人不会进来的。
“门主会不会在里面?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弟子乙十分期待的说道,因为这个洞是禁地,听东护法说过,此洞里面有个火焰床,在上面练功不仅会增强功力,还不用担心会走火入魔。
“绝对不会,门主身体异于常人,一遇见热便有危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的花花肠子,赶紧把门关上,要是让护法知道了,准扒了你们的皮!”
于是,小弟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扣动机关。
独孤冥来不及反应,那千斤重的石门便砰得在眼前落下。
阮浓眨眨眼,苦笑一声。
洞中热气越来越烈,没一会,独孤冥便感觉汗流浃背。
他放下阮浓,双手运气,想打破这石门,可是只有三成的功力根本撼动不了石门分毫。一连试了好几次,他气喘吁吁。
低头看阮浓,却见她脸色越红,胸口剧烈起伏。半睁的眼眸透着可怕的血丝,好像随时会溢出血一样。
“阮浓,阮浓!”
他瞪大眼,吃惊的看着一缕鲜血顺着她的鼻子往下蜿蜒。
怎么会这样?
阮浓虚弱的抬起手,抹了抹鼻子,无力道:“火焰床……旁边的石壁上有个灯,向左三下,向右三下!”
哗啦,石壁裂开,露出一个更大的石洞。独孤冥弯腰抱起阮浓进去,然后按照阮浓的指示关上石门,阻隔外面的热气。
洞内没有光亮,漆黑一片,在这种黑暗中,独孤冥反而看的更加清楚。
暗红色的鼻血越淌越多,她小脸绯红。
“你怎么会这样?”洞里清凉的空气,独孤冥托着她的脑袋,用袖子帮她止血。
阮浓半歪着脑袋轻轻道:“我都跟你说过,我不能在洞里呆太久!”
独孤冥心底微微颤动,隐隐有那么点愧疚。
“是因为你的内力?”
早先就知道,阮浓除了内力浑厚之外,对武功一窍不通。想来因为洞内的热气催动内力,导致她身体内被压制的真气四处游走。
阮浓没有回答,只是小声道:“难道是天意?”
“什么?”独孤冥凑近一点,想听的更加清楚。
洞内清凉的空气让阮浓稍微有些好转,她转头望着头顶上方的男子:“独独,这里是我飘渺宫的密道,除了门主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就连东恒也只晓得一个火焰洞,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阮浓不假思索道:“因为我想引起你的好奇心!”
“……”
都快被烤成肉干了,还那么贫嘴!
“你快说,你好奇不好奇?”
独孤冥沉思半晌,点头:“好奇!”
她滚烫的脸紧贴在他胸口,却不似曾经那么厌恶。
十九章 告诉你好多秘密
十九章独孤名没有想到,火焰洞地道直通到阮浓的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身临其境的进入女孩子的闺房,对于女子闺房的映像只停留在七八年前,魔教中弟子闲聊时说起过,说哪个哪个女子的闺房,一进门先是扑鼻的香气,令人陶醉难舍,然后进门又是一番令人醉生梦死的美景。
大抵还有些细节因为时间太久,他忘记了,但是,他敢肯定,以前听说的那些名门闺秀的房间绝对跟面前这个房间画上等号的。
除了桌椅,摆设很讲究之外,其他一概没有。
最令他惊讶的是面前这张床。
“你平时就睡这个?”独孤冥虽然面无表,可是他觉得嗓子有点干。
面前这块玉一样的石头,上面除了一个枕头,一床薄薄的被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用手摸了摸,床面寒气入骨。
低头看看阮浓,她好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手脚并用的爬上寒床,深吸几口气,脸上的潮红渐渐退下去,这才有精神使劲的点头:“嗯嗯嗯嗯嗯。”
“不冷?”独孤冥皱眉,飘渺宫在雪山顶,已经很冷了,到了夜里更冷,一般人房间至少放几个暖炉这才不至于冻死,她倒好,不仅什么都没有,连床都是寒玉做的。
“冷啊,我很多次都被冻醒了!”
“那醒了怎么办?”
“趴在凳子上睡,等我爹进来我再钻到床上去。”阮浓隐隐带着自豪道。
独孤冥沉默了。突然觉得阮浓很辛苦。
再看看她那张恢复生气的脸,跟辛苦一点边都搭不上。反而越看越得意忘形。
“独独,你喜欢这张床么?”阮浓眨眨眼十分期待问道。
“不喜欢!”独孤冥好不犹豫回答道。他受够了寒冷,受够了黑暗,怎么可能喜欢。
“那你要慢慢喜欢它的,因为这张寒玉床是我爹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背回来的!”阮浓在床上捧着脸看他。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让他也背一张同样的床回来?
“当然有关系,我嫁给你肯定要带着这张床的。”
跟阮浓说话,不能超过一炷香时间,因为一炷香之后,她的谈话内容会变得让人难以接受。
独孤冥深思熟虑之后,问了一个很是疑惑的问题。
“刚刚在下面地道里,刻在墙上的那个轮盘样的八卦图是什么?”
那个八卦图上有很多洞,好像是锁口。但看起来,那些小洞并不是完全是锁口,如果没猜错,这是设计图形的人使得障眼法,为了混淆视听,让开启的人不知道那些洞哪一个是真正的锁口。
阮浓歪了歪脑袋,诚然道:“那是个锁啊,钥匙有十把,只是即使有钥匙也打不开,因为要转很多圈,我也不知道怎么转,反正除了我爹,没人能打开!”
“那是你们飘渺宫的秘密?”独孤冥问道。
“嗯嗯嗯!”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他真的很奇怪,好像问她什么都会很诚实的说出来,连敷衍的意思都没有。
“你知道的,很多秘密在心里面待着,会很沉重的!还有么?接着问啊!”她表现的非常热情。
独孤冥垂下眼帘,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问:“你爹是怎么死的?”
因为他是垂着头,所以没有看清阮浓一闪而逝的僵硬。
“孤独死的!”阮浓不紧不慢道。
独孤冥瞬间抬头,紧紧盯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他是孤独死的,因为在天下无敌那个位置上站的太久,所以整日郁郁寡欢,所以就死掉了。”
“我不信!”
“阮浓!”砰,门户大开,东恒犹如一只疾驰而过的箭,嗖的蹿进来,甚至连尊卑礼仪都省略了,直接奔到床边上拎着她的领子拖下床,然后对着她耳朵一阵乱吼:“你是不是想知道飘渺宫到底是武功厉害,还是找人厉害?还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门主只是什么都不会却只会惹事的麻烦精?万一被人发现你没有武功怎么办?万一让你发现你有内力,把你抓走练功怎么办?万一遇见坏人欺负你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阮浓仰着脸怔怔的看着他,这不是第一次把东恒气的发飙,却是第一次让东恒如此失控的当着外人的面骂自己。
“阿恒,如果你有气,一定不要忍着!”阮浓低声提醒道。
东恒咬牙切齿的冷笑:“如果我想揍你呢?”
“那你死都要忍住!”
阮浓说完这句话,脖子一松,整个人被卷进另外一个怀抱,而东恒由刚刚近在咫尺的位置忽然乾坤大挪移,移到门边上了。
待回过神来,阮浓发现,东恒是被人一掌震过去的。
东恒一口气还未缓过来。
抬头,是独孤冥一副独孤求败的脸:“飘渺宫的武功也不过如此,没事增进些找人的本事,以后还有些用处的!若不然,会被人说是浪得虚名!”
论起损人这种活,独孤冥也算翘楚型。
“你怎么在这里?”东恒终于缓上劲头,陡然发现一个惊人的问题。
独孤冥来门主的房间干什么?这个问题连带着一系列胡思乱想的猜测。独孤冥是不是发现门主体内浑厚内力,想吸去练功?
不对。刚刚那一掌明显比在菩提洞中要厉害,他武功何时增进的?难道他已经吸走了门主的内力?
越想越惊慌,东恒嗖的窜到阮浓身边,谁知独孤冥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东恒拉住阮浓左手,独孤冥拉着右手,一直僵持,直到北辰风进来劝说,才得以解决。
“门主,各大门派的代表已经在山下了,您该去看看的!”说完,拉着东恒使劲往外拖。
东恒气不过,出了门气哼哼道:“这飘渺宫何时轮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的。呵呵,才几天功夫,独孤冥就开始干预管教门主之事了,这日子久了,我飘渺宫的主人是不是该易主了?”
北辰风连忙安慰:“东护法何出此言,飘渺宫数百年基业,断然不会葬送在我们手里的!现在门主找到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对吧!”
东恒一肚子肝火没处撒,冷笑讽刺一句:“怪不得老门主夸赞你是几个徒弟中最识时务的。”
北辰风叹口气,与东恒错身而过的空隙中,用一种寂寥语气道:“混口饭吃而已!”
------题外话------感谢小猫菊、诗菲依云丫头云高誉菲子洛青宁wxygoddess如此的难以忘记phoebe41ture1986caiminyangzi的钻石与花花!
二十章 营救开始
二十章“现在消息真灵通啊,这么快就有这么多人来了!”阮浓被东恒西易压着,坐在飘渺宫最高处的玉石椅子上,换了身衣服的她,如果不说话,谁也不会想到她平日二百五的作风。
西易矮下身子,低声道:“如果门主你能少吃几只鸽子,消息会更快!”
所有的信鸽,都是有来无回的,再这么吃下去,他怀疑,飘渺宫会变成鸽子的葬身坟场。
阮浓轻轻咳嗽一声,对着下面众人抱拳微笑:“诸位光临飘渺宫,令本门蓬荜生辉!”
少林武当乃是武林的泰山北斗,这次空虚道长被劫持,简直严重的侮辱了‘北斗’的脸面。所以,各大派掌门都闻讯赶到飘渺宫。第一,是为挽回‘北斗’的脸面,第二,便是认识下这位传说中的阮门主。
说起来阮浓在这些掌门面前算的上小辈。只是沾了她老爸的光,尤其是阮杰当年单枪匹马擒住魔教冥尊,这已经是江湖上少不得的神话传说。
可自从阮杰莫名其妙暴毙之后,飘渺宫比以往更加低调,江湖上甚少听说飘渺宫有什么事,所以,对于阮浓,他们更加好奇,传说,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小门主武功造诣非常之高,至于高到什么程度,大家众说纷纭,已经接近神的存在。
“阮门主太过客气,本门上下已经仰慕飘渺宫许久,就是从未有机会结识阮门主这样的少年英雄,这次有机会一起铲除武林毒瘤,乃是本门的荣幸!”说话的是华山派掌门,华狐。
东恒站在阮浓右边,仔细回忆关于华山派的信息。
眼前这位三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乃是华山派前任掌门最小的弟子,因为天资聪颖,所以颇为受宠,因而掌门仙逝之后,便将掌门之位传于他。
可是很奇怪,按照华山的规矩,传长不传嫡,想来这位华狐掌门夺得掌门之位也费尽了心机才是。想到这里,东恒对华狐的印象大大打了折扣。
阮浓点点头:“华山掌门一路辛苦,待会请移步休息!明日再商议营救之事!”
华狐一愣,觉得阮浓的态度不冷不热,心里暗想是不是刚刚说错了什么话。但想归想,面子上却是恭敬的。
“全听阮门主安排!”
阮浓中规中矩的跟所有掌门客气的嘘寒问暖之后,便叫西易带着他们休息,只等明日再商议营救之事。
一得到东恒的允许,阮浓立即像刑满释放的犯人撒腿就跑了。
东恒在后面摇摇头,其实今天真的难为阮浓了,足足半个时辰维持一个动作坐在那。不能笑,不能说错话,还挺奇怪,今天阮浓进退有度,举止颇有大将之风,还真没冒出什么惊人言语出来,忽然想起门主自从少林回来之后,已经比以前进步不少!想到这里,东恒还是觉得颇为欣慰,觉得日子终有盼头了!
阮浓回房准备上床躺一会,却见独孤冥端正的坐在桌子边上。
“独独,你等我?”她眼睛亮晶晶的,觉得不可思议。
独孤冥淡淡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想来不久前受了些热导致气虚的原因。
“是!”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我们备用网址:≯
独孤冥看了看旁边不停冒着寒气的床,身上的摄魂钉受这种寒气的影响仿佛有了生命,使劲的往皮肤里钻,疼的他颇为难受。
“到外面去说!你受不得热,我现在受不得寒!”
“好,我们去火焰洞!”
独孤冥皱起眉头,觉得阮浓有点缺心眼,就在不久前她差点死在火焰洞,现在稍微好些了,怎敢再进去?
“你不怕?”
“怕啊,但是你说你怕冷嘛!我可以在外面等你!”
阮浓天真又烂漫,尤其是现在为人着想的态度,叫独孤冥一时间捉摸不透她。
如果说前一刻,他还怀疑阮浓救他出来是另有原因,这一刻,他觉得,阮浓做事已经不能拿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了。
也许,她就只是单纯的想救他呢?
“也好!”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各个上山门派已经被安排去休息了,除了飘渺宫弟子偶尔出现在路上基本上没有生人。
独孤冥跟阮浓畅通无阻的走过那条长长的小路。这一次光线很暗,夹道积雪,一点污渍都没有,阮浓一身暗红色的掌门服显得累赘又麻烦,长长的拖尾铺散在她后头,头上高高的掌门帽子压在她的小脑袋上,显得又笨重又可怜。
还记得黄昏时他们进洞,她蹦蹦跳跳的样子跟现在笨拙的样子简直差之千里。
“你的衣服重不重?”
阮浓回头,看了独孤冥半晌,才慢吞吞的开口:“东恒要我穿的!”
独孤冥呼出一口雾气,轻轻道:“你可以脱下来的!”
“对呀,我怎么想不起来呢?”阮浓突然激动道。
阮浓伸手解带子,一条镶嵌宝石的腰带,一件厚重的外袍,还有头上高高的帽子,独孤冥顺手接过,在手里掂量了下,突然觉得阮浓挺不容易的,衣服的重量都快赶上她的体重了。
阮浓蹦蹦跳跳走在前面,独孤冥紧跟其后。
月色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夹道两旁的隐隐传来梅花香气,暗想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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