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侠凌渡宇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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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侠凌渡宇系列-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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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这美女如此抢白,凌渡宇大感没趣,待要走开,肖蛮姿淡淡问:“你的老套眼镜哪里去了?”

凌渡宇苦笑:“当我的眼镜掉在地上时,刚巧夏信大哥的脚踏了上去,整个故事便是这样。”

肖蛮姿关起暗格的盖子,提起两个氧气筒,抬起头刚好看到凌渡宇装出来的可怜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凌渡宇眼前一亮,暗忖这世上恐怕没有多少正常的男人能抗拒这像破开了天上乌云射出来太阳般的笑容。

肖蛮姿扭身离开,浅笑道:“你这傻子!”看着她惊心动魄的曼妙身形,闪亮结实的玉体,婀娜多姿地消失在船尾时,凌渡宇才回过神来,顺步往甲板上主舱走去。方谋和霍克深的说话声正从主舱上的驾驶室处传来。主舱内上校单独一人正揩拭着拆开了的自动步枪。各式各样的配件放满了长几的每一处空隙,蔚成奇观。

凌渡宇大模大样在长几尽端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上校维修他瘟食和保命的好伙伴。上校淡淡道:“你知道了,龙鹰先生!”

凌渡宇哂道:“假若连这也不知道的话,我只好回家抱孩子了。”

上校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他的工作,沉声道:“但也可以是船长、霍克深,甚至是肖蛮姿?”

凌渡宇说:“若你不是掩护我的人,怎会连我在大铁箱内藏有炸药武器的暗格也视如不见,轻轻放过。”

“那可以是你的暗格设计得巧妙,又或我的疏忽,比起上来,霍克深是更有可能知道你身份的人。”

凌渡宇微笑:“在发生了钻油台惨剧后,所有探索者石油公司的高级职员都有可能是出卖情报与敌方的人,马诺奇的千金兰芝小姐岂肯全信霍克深的真诚。”

上校终于抬起头来,灼灼的目光深望着凌渡宇,不一会嘴角绽出了一丝笑意,道:“你的戏演得相当好,使我有时也怀疑抗暴联盟是否真的派了个傻瓜来。”凌渡宇哑然失笑,话题一转:“昨晚夏信想强暴妮妮的事,你这保安主任知道吗?”

上校淡淡道:“这船上每一个角落也装有窃听装置,直通我尾舱的保安室,有什么事能瞒过我?”

凌渡宇语气转冷:“为何你不阻止?”

上校道:“妮妮只是烂渣子,多一次少一次有什么关系?”看到了凌渡宇脸上涌起的怒色,加上一句:“你以为他们还有多少天可活?”

凌渡宇皱眉:“你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上校拿起一束爆炸用的讯管,送到眼下细细检视,忽地问他:“告诉我,谁是这世界的真正主人?”

凌渡宇默然不语,似已知道了答案。上校继续道:“总统?独裁者?军事强人?不!他们影响都未够资格,真正的统治者是超级大企业。他们影响每一个选举,收买国会议员,和独裁者狼狈为奸,控制物价维持暴利。”说到这里倏地停下。凌渡宇接口说:“是的!他们可以收买凶手和恐怖分子,谋杀任何不知情识趣的人,甚至刺杀企图伸张正义的一国之首,就像他们杀死马诺奇先生那样。”

上校脸容一黯:“马诺奇是我的老朋友兼恩人。”凌渡宇问:“这是否你参加这次你认为绝无成功机会的任务的原因?”

“是!但也不全是!这三十多年来我早习惯了生死悬于一线的戎马生涯,死在床上会令我觉得不习惯。”

上校顿了一顿:“你想不想知道有关钻油台惨剧的最新情报?”

凌渡宇眉毛一扬,肯定地点头。上校眼中射出近乎狂暴的仇恨,一字一字地说:“动手的是‘恐怖大王’之称的枭风!”

凌渡宇脸容平静无波,但内心却非风平浪静。枭风是国际上几个恐怖组织的大头子,他不但和一些独裁和恐怖主义国家的领导人有密切联系,也是很多堂堂大国的情报机关的秘密线眼和肮脏任务的执行者,一般的黑社会组织也不敢不买他的账。在“抗暴联盟”要刺杀的名单上,此君名列第三,可见其死有余辜之至。

上校道:“我早猜到他身上,谁会像他那般毒辣,一个生口也不留下来?”跟着淡淡一笑:“比起枭风的人力物力,我们算是什么?我们被枭风发现的那一天,便是我们集体毙命的那一天。”

说到这里,他举起大口径的手枪,瞄着凌渡宇叫了一声:“砰!”又微微一笑道:“不过在那发生前,枭风和他的人一定也很不好过,何况我们还有龙鹰凌渡宇。”

第二章 同舟共济

航程的第三天,他们遇上了太平洋突发的狂风巨浪。除了负责驾船的方谋、渔夫和上校外,众人全躲在主舱里。一个接一个巨浪迎着船头冲击而来,“破浪”便像一片小叶,完全没有任何自主的能力。长风劲吹里,有时整个海面坍塌下去,怪兽般张开大口,试图把“破浪”无情吞噬。妮妮和霍克深两人不住呕吐,弯在一角早不似人形。肖蛮姿对妮妮倒是不错,全神地看顾着她。莫歌和夏信两人连作弄凌渡宇的兴致也失去了。

琼森呆望着外面的风雨,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似的。凌渡宇则负起照顾霍克深之责,不知如何,他心中有点不祥的预感,这场风浪突如其来,在收听到的天气报告里一点预兆也没有,先是忽地海面上一丝风也没有,郁闷得使人想自杀,然后便是这可怕的暴雨狂风。

巨浪卷涌上船面,似乎船舱外便是海洋,当巨浪由甲板退回海上去时,“破浪”的船头才再次重现眼前。“轰!”在风雨的狂号里,隐约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惨叫声。琼森跳了起来,高叫:“不好!起重机的钢臂松脱了,击中了驾驶室。”推门而出,风雨无孔不入地卷进来。

莫歌和夏信两人紧随而去。凌渡宇向肖蛮姿道:“照看他们两个!”然后投进舱外风雨肆虐的狂暴世界里。凌渡宇刚扑出门外,便听到惊叫声,看也未看清楚,一个巨浪铺天盖地打过来,使人怀疑忽而间到了海底。他反应何等快捷,早抓紧舱旁的不锈钢扶手,饶是如此,仍要用尽全力去对抗巨浪疯狂的推拉狂力。

海水退下去。左方传来夏信凄厉的呼叫。凌渡宇骇然望去。只见夏信随着海水的流动,被带得往外漂滚,眼看要掉进浪涛滔天的大海里。凌渡宇狂喝一声,就地一个翻滚,来到一个挂紧在舱旁的救生圈旁,脱下救生圈,运力往夏信抛去,如此复杂的动作,只有他超卓的身手才能在那瞬息间完成,而若不是他掷救生圈时,利用了救生圈本身自旋的离心力道,也势难在如此狂风里通行无阻,巧妙地落在夏信头上。

夏信这时刚撞在船缘的铁栏上,眼看要被水流抛起越栏而去,救星刚到。将救生圈系在舱旁铁环的尼龙绳恰好蹬个笔直。夏信不愧为优秀的战士,一手抓紧救生圈,拉着尼龙绳死命爬回来。凌渡宇向琼森和莫歌高呼:“你们去固定吊臂,我上驾驶室去。”没人驾驶的“破浪”在海浪里随波打转,随时会沉进海底里。

凌渡宇迅速往上层的驾驶室爬去,刚爬上驾驶室后的望台,琼森的喝声已传来:“小心!”眼角黑影一闪,松脱了的吊臂若有灵觉般往他扫过来。凌渡宇心中一动,一缩一弹,就在吊臂在他头顶四周处扫过时,豹子般跃起,抱着吊臂,往起重机架掠过去,众人的惊叫传来,没有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轰!”吊臂重重撞回起重机架上。在撞上前的一刻,凌渡宇抓着吊臂端的吊索跃往起重架后,同时就地翻滚,利用吊索将松脱了的吊臂紧缠在架身上。另一个巨浪打过来。凌渡宇又到了水底里。但吊臂已不能作恶。巨浪一过,琼森向他竖了竖拇指,加入了抢上驾驶室的行列里。

驾驶室内,方谋、上校和渔夫等人东歪西倒,都受了伤。莫歌手足无措地操纵着驾驶盘,显然是个外行人,尤其当风浪不住卷入有若不设防的驾驶室内时。凌渡宇冲入驾驶室时,整艘船被一个浪抛得倾往一侧,害得连莫歌也倒落地上,在众人都以为翻船在实时,“破浪”奇迹似的回复了平衡。

凌渡宇扑前抓紧驾驶盘。在他控制下,“破浪”微微向右移转了二十度角,迎上了另一个更惊人的巨浪。

“破浪”像由山峰跌落一个低谷里,刹那间四周全是水,不一会又从低谷升了上来,到了另一个浪端里。其他人都倒在地上,连爬起来也成问题。在狂暴的大海里,凌渡宇凭着精湛的驾船技术,为生存而奋战。

一个小时后,筋疲力尽下,风浪逐渐平复下来。方谋断了臂骨,上校被碎片割伤了背脊和手,渔夫给撞破了头,但都不太严重。在开动了自动导航系统后,众人齐集到主舱里。外面风平浪静,使人很难联想到大海刚才显示那可怕的、翻脸无情的一面。

凌渡宇独挽狂澜后,身份大是不同,方谋等自是对他刮目相看,连“顽孩子”莫歌和“飞刀”夏信两人对他的态度也变得恭顺多了。肖蛮姿一边为渔夫包扎伤口,俏目却间歇地飘向凌渡宇。这时的凌渡宇破天荒地首次脱下了他首踏上船后永不离身的西装领带,换上了一套海蓝色的运动装,被大海冲走了发乳的头发蓬松着,那种雄姿英发但又文质潇洒的俊伟模样,确叫任何女人难以移开目光。

夏信犹有余悸地仰首举瓶喝了一大口琼森传过来的白兰地,递给凌渡宇时乘机低声道:“谢谢你!”莫歌眯着眼瞅着他:“你看来并不全是个书呆子。”

琼森道:“莫歌这小子读的书少,连形容词也挑得不恰当,博士不单不是书呆子,还是高手中的高手。”莫歌闷哼:“人在危急时发挥点潜能有什么大不了。”

夏信道:“假设他慢了半分,又或手颤了一下,那救生圈抛远了点,这世上再没有我‘飞刀’夏信了。”上校取笑他:“怎会没有了,不过到了鱼腹内罢了。”除了渔夫外,众人都哄笑起来,所有芥蒂云散烟消。

莫歌眯着眼问凌渡宇:“你究竟是谁?”凌渡宇茫然道:“我不是化验员查理吗?”

看到莫歌尴尬得无地自容的样子,肖蛮姿忍不住笑弯了腰,骂道:“全都是死鬼!”船长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审视着凌渡宇:“能在那种风浪里如此操纵破浪号,阁下确是高手里的高手,怎么我从未听过有你这个人?”众人刹那间沉默下来,眼光全集中到凌渡宇身上。

霍克深虽从“晕船浪”里复原过来,但仍是大病初愈的样子,这时有气无力地道:“博士是我们兰芝小姐亲自聘请的,所以绝不会有任何问题。”琼森说:“他若是敌人,以他的身手,是可以不动声息将我们全部干掉的。”船长望向上校,显然以他的决定为最后依归。

上校淡淡道:“没有人比我对博士的出身来历更清楚,他在航海方面的经验和身手,正是兰芝小姐出巨额聘金请他来卖命的原因,我可以保证他完全清白。”此人确是老道,几句话既澄清了众人的疑问,但又没有露凌渡宇的底牌。船长方谋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话题一转:“那我们将面对另一个问题,破浪号必须进行修理,那即是说,我们要找个最近的港口,在那里购齐必需的物品。”

舱内各人几乎连呼吸也停了下来。原本的计划,是从一个远离目的地的偏僻海湾出发,采取迂回曲折的航线,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钻油台的海域,但若在这时泊进一个与目的地接近的海港里,被虎视眈眈的敌人发现的机会便大大增加了。一直没有作声、脸容阴沉的渔夫打破沉默:“我们可否取消这次航程?”

众人齐感愕然。渔夫缓缓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突如其来的暴雨巨浪,如此毫无先兆,在那种天气下是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我感觉到有恶魔在操纵着大海,针对着我们。”躺在沙发上的妮妮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琼森咕哝着:“疯子又发疯了。”

渔夫低下了头,再没有一句说话。凌渡宇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往肖蛮姿望去,刚好对方亦正向他望来,两人同时一震。他在她眼中看到一丝难以形容的惧色。

天亮前,借着黑夜的掩护,破浪号悄悄驶进仍在沉睡中的海港里,船长故意挑选这繁忙辽阔的港口,就是看上她海路交通繁忙,较易避开海关和敌人的耳目。众人分成几组,每组负责一张购物清单,在店铺开门后,上岸买货,船长、上校和渔夫三人则因伤留在船上。凌渡宇和妮妮配在一组,负责补充被水浸入仓内损坏了的食物和日用必需品。

妮妮神情愉快,和凌渡宇有说有笑,有若天真的小女孩,不时主动地挽着凌渡宇强壮的臂弯,她那因不幸而提早失去了的青春岁月,似若一下子复活过来。凌渡宇和她很快完成了工作,十二时许便分两趟将所购物品运回船上去,这时夏信和肖蛮姿那一组早已回来,他们购置的是修理起重架和吊臂的零件。但负责买损坏了的航海仪和其他一些测量方位和探察水流仪器的琼森、莫歌和霍克深,到了一时多,仍是踪影渺然。

众人大感不妥,忧心忡忡。夏信和莫歌最是友好,多次提出上岸找他们,都给上校断然拒绝了。

到了三时半,夏信再也忍不住了,站了起来大声道:“我最多不要什么劳什子酬金,也要到岸上找他们。”上校冷冷问:“琼森应付不来的事,难道你可以应付吗?”

凌渡宇叫起来:“看!他们回来了。”众人往舱外望去,琼森一手扶着“顽孩子”莫歌,正往“破浪”奔来,旁边一拐一拐走着的是气急败坏、一脸惊容的霍克深。夏信和凌渡宇跳了出去,帮助琼森将莫歌和霍克扶回船内。

“破浪”在众人将莫歌送入舱内前,已起锚开航。莫歌虽是脸色苍白得怕人,其实受的只是轻伤,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左臂肌,致大量出血,霍克深则是扭伤了脚踝。上校问琼森:“发生了什么事?”

琼森沉声道:“我们到了港口东最大的航海仪器公司,递上购货单,那间公司的负责人要我们在客厅等待,让他们差人往货仓提货给我们,岂知不到半小时后,来的不是货,而是十多名武装大汉,我和莫歌当场扫抵了他们几个,一番追逐后才将他们摆脱了逃回来。”他说的轻描淡写,众人却可想象到过程的火暴激烈。琼森最后再加一句评语:“这些只是业余的黑帮恶棍,并不足惧。”在这职业军人的眼里,一般黑社会当然不放在他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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