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之午夜极光- 第47部分

段羽鸣的身体特点是“小快灵”，正是曾经北京足球那种独有的特点，段羽鸣跑起来的速度也是很不错的，当段羽鸣用一记马赛回转晃过一名后卫面对门将时，段羽鸣没有射门，他不想射门了，他用速度趟过门将，在门线上等人，等一个能接受助攻的人。

邹北欣、齐麟和林雪枫都喊了一声，段羽鸣没理，直到刚刚摔倒又爬起的对方门将咆啸着扑向段羽鸣时，段羽鸣将球挑向他的脸，球反弹进了球门！

乌龙球！段羽鸣来了一次非常漂亮的助攻！他伸出左手的一根手指！

那位可怜的替补门将今天已经被段羽鸣蹂躏了许多遍了，先是点球被段羽鸣用“勺子”耍，接着又这样被段羽鸣耍，他的肉体和心灵都已经遭受了不可磨灭的伤害，终于，他崩溃了，他没有擦流出的鼻血，而是直接冲向替补席，不肯再上了，他的身旁，是原先的首发门将在轻轻安慰他，最终，饱受蹂躏的两人抱头疼哭，哭得那叫一个惨啊，最终，那位军官教练又换了一名后卫上去做门将。

灭门惨案！这就是“灭门惨案”！（切尔西的切赫还有那个谁好惨啊，差点死了……幸亏特里没挂，而且比赛还赢了，否则老穆绝对会疯掉……）

原本就十人应战的天王巨星没有放弃，他们此时心中最后的信念就是进一个球，他们开始拼命进攻，拼抢虽然依旧凶悍，但是却不恶劣了。他们有自己的骄傲，能和午夜极光这样的强手交战，他们认为是一种荣幸，他们已经打算比赛结束后，就去集体冲方雨晰鞠躬。

日本人有一种性格方雨晰很喜欢，就是承认自己不足，承认对方的强大。

方雨晰现在对对方球队非常同情，自己一句玩笑话居然让那群天才们打疯了！

方雨晰慢慢走到对方球员的替补席那边，拍了拍那名军官的肩膀，用日语说道：“别难过……那群家伙今天集体发挥超常……”

那名军官和所有替补此时看方雨晰的眼神并没有太多怨恨，那名军官也尽量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说道：“方雨晰，你是个球星，也是个好教练，足球失去你，是足球的遗憾，但是足球再次得到你，是足球的幸运。”

方雨晰被捧得有点晕，但还是问道：“你们怎么敢穿这样的服装进场？这儿是中华街，你们背后的标语太嚣张了！”

那军官无奈地笑笑，又叹道：“没办法，我们的队员都是一名老军官组织的，他们之中不少人只踢过几天球……那名老军官也是赞助商，他组建这支队伍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宣传他的思想，他是右翼，非让我们印上那样的标语才肯……”

方雨晰明白自己误会了对方了，也对，世上还没有哪个日本人会傻到主动穿印有反华标语的衣服进中华街，对方也难啊，没钱啊，只能一切听赞助商了。

“我让他们收敛一下……”方雨晰轻声说道，但是却发现记分板上已经是　八比零了。

“KAO！这么快！”方雨晰惊道。

天王巨星的全线压上给了午夜极光更多的机会，就在方雨晰和对方教练说话的时候，段羽鸣已经连续三个助攻分别给了赵飞虎、齐麟和林雪枫，都是右路突破结合中路跑动打进的，当第四个助攻完毕后，段羽鸣嚣张地像开场那样，伸出双手的各四根手指，观众也都明白了段羽鸣手指的秘密——左手助攻，右手进球！而当时由于观众席上欢呼声不停，也淹没了哨声，方雨晰也一直以为观众仅仅是在助威，没想到那不停的欢呼居然是一直在庆祝进球。

能让观众一直欢呼不停，这也是实力啊。

上半场四十分钟也随之结束，方雨晰在更衣室里面对着兴奋的队员们，正在想该怎样说停止屠杀，难道说“八比零的目标完成了，大家收手吧”？这群已经打得爽起来的家伙肯定不会答应！而且士气可鼓不可泄，不让球员发挥也太……

就在方雨晰还在胡思乱想时，几名组委会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宣布天王巨星退出比赛，午夜极光八比零获胜，方雨晰忙从更衣室窗户往外看，那名军官正带着球员们低头向场外走去，沿途都是臭鸡蛋额西红柿，就在方雨晰打算跑出去让球迷们收敛一下时，工作人员们又掏出十几个试管，说要研尿，因为午夜极光的队员们表现太激动了。

等一个个球员验完尿，天王巨星整队都已离开，方雨晰现在很是担心那位军官和小鬼们的命运，日本右翼老军官现在大多都是一些军政商界的大佬，万一那位老军官认为他们丢了脸，毁了他们的前途怎么办？方雨晰越想越觉得自己今天做得太过分了。

不过方雨晰的内疚很快被冲进更衣室的球迷和红颜知己们冲淡……

当晚，组委会的传真就发到了方雨晰家中，研尿结果没有什么问题，同时劝诫方雨晰不要为了比赛胜负而给球员喝酒，那是野蛮而又不负责任的行为。

方雨晰委屈啊，郁闷中，方雨晰又受到一条短信：“横须贺海军内部大清洗，大量左翼军官被降职，右翼势力开始占据日本海军主力……”

手机上，显示发件人：“阿薰”。

日本首相助理，绿川薰……

第六十章　一盆猴骨汤

　中华街，一家连招牌都没有的中医药铺，空旷的药铺内只有两个人。

方雨晰和段百青，段百青正在给方雨晰把脉。

昏暗的灯光，迷幻的烟雾，还有刺鼻的中药味在弥漫，段百青微闭着眼，方雨晰则是无聊地抓耳挠腮。

“雨晰哥，茶来了。”段羽鸣突然从内堂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茶走了出来，恭敬地把茶递给了方雨晰，段百青也睁开双眼，把手撤了回来。

“最近你的心脏没什么问题。”段百青看了看方雨晰面前的茶杯，又不满地对段羽鸣说道：“你个不孝的东西，只知道给人家端茶，我的呢？！”

段羽鸣又笑着跑回内堂，不一会又端了一杯茶出来，然后就坐在方雨晰旁边，痴痴地看，看得方雨晰浑身发毛。

“阿鸣，你今天不是要去拍广告吗？怎么还杵在这？感情你的雨晰哥一来，你魂都没了啊。”段百青这个老流氓淫贱地笑，段羽鸣猛拍了一下脑袋，和方雨晰道了一下别，急匆匆地跑出门了。

现在药铺里就只有方雨晰和段百青两人了。

方雨晰惊讶地看着段百青，上次在医院段百青看见段羽鸣的女装的表情也像现在这样——闲适，段百青居然思想开放到这种程度，方雨晰心里只能说一个“服”字了。

“老流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小羽他……”方雨晰小心翼翼地问，因为他怕段百青是故作镇定，万一受到刺激太大，这位老流氓气到死方雨晰责任就大了。

“阿鸣啊……”段百青的神色很悲伤，不再像从前那样轻浮，他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你小子怎么看阿鸣？恶心？还是……”

方雨晰笑道：“理解而已。”

段百青苦笑了一下，又叹道：“把阿鸣搞成现在这样……都是我大哥自己造得孽啊……”

方雨晰不解，段羽鸣有女装癖和他爷爷有什么关系？

段百青又苦笑道：“我们段家以前是宫廷御医，这你知道吧？”

方雨晰点点头。

“改革开放后，我们家又开始兴盛，不过，我大哥开始出卖一些祖传秘方给洋人……我不同意，结果……反倒是我被逼到了洋人的地盘……”段百青说话有点哽咽，毕竟说那些痛苦的事情也就是再去体会一遍那些痛苦，段百青虽然三言两语就交代了自己被赶出家门的缘由，但是方雨晰相信当初他所受到的苦绝对比自己发病还要痛苦。

“九三年九月份，阿鸣他出生了，按我们段家的习俗，要给婴儿洗药澡，药澡就是用我们段家祖传的精骨活血散泡成的药汤给出生三天的婴儿洗澡。”段百青刚说道此，方雨晰就打断了他。

“难道小羽那副样子是精骨活血散造成的？不对啊……你也是段家的人，怎么没变成细皮嫩肉的样子？”

“你别急啊。”段百青鄙视地看了方雨晰一眼，随便打断别人的谈话可不是好习惯，段百青喝了口茶又说道：“我给你看样东西。”

接着段百青就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位鹤发童颜、有着古铜色健康皮肤、身材挺拔的老人和一位皮肤同样健康、样子同样挺拔的中年人站在中间，两位猛男的身旁则是一位健康老太和一位美丽的少妇。

“这是我大哥一家。”段百青介绍道，“这是我嫂子，还有这是我侄子和侄媳妇。”

“不对啊，你大哥和你侄子和你差距也太大了！难道你是私生子？”方雨晰开玩笑道。

“对，我是私生子，所以我没法去洗精骨活血散，精骨活血散的效力你也见了，身材发育挺拔、皮肤变成古铜色……而且基本上百病不侵。”段百青语气中满是羡慕。

方雨晰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得笑话居然是事实，他又问道：“那小羽洗了这种药汤怎么还变成这样？”

段百青长叹一口气，苦笑道：“造孽啊……造孽，那时候我大哥为了钱，开始做一些败坏医德的事情了！”

“比如？”

“你听说过猴骨汤吗？”段百青眯着眼看方雨晰，方雨晰也眯着眼看他，用王八瞪绿豆来形容实在是太贴切了。

“没听说过。”

“那东晋时曾盛行男风的事情你总知道吧？”

“听说过。”方雨晰来了精神，大凡这种俗人听到这种事大多也都是这种反应。

“东晋时中医曾经发明了一种猴骨汤，专门用来培养男宠！”段百青的语气开始变重了，“他们给长相秀丽的童男长期洗猴骨汤，洗了猴骨汤的男童不但男性发育会停滞，同时浑身骨头会变软变细，皮肤会变得光滑柔嫩……总是，就是把男人变成比女人还女人的假女人！”

方雨晰一惊，又紧张地问道：“难道……你大哥居然给自己的孙子洗猴骨汤？！虎毒还不食子啊！”

“报应啊……那时候，由于有一些手中有钱有权的人的需求，我大哥开始兜售猴骨汤，而就在阿鸣出生三天后，我媳妇端错了盆，把一盆浓度很高的猴骨汤当成了精骨活血散配的药汤……就一次，就泡了五分钟，当我大哥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尽管我大哥又重新给阿鸣洗了精骨活血散的药汤，但是初生婴儿皮肤太敏感了……之后，你也看到了，阿鸣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段百青痛苦地说道，方雨晰也是一脸哀伤。

“你是怎么知道的？”方雨晰想了一会又问道，一个在国外的人怎么会这么清楚家里发生了什么，难道……

方雨晰再一次猜中了，段百青更加痛苦地说道：“当时我赶回国看侄孙，我大哥也想和我和解，只是当时我心中怨气太重……一念之差，把两个盆换了位置……虽然我大哥不知道，但是我害了一个无辜的孩子……那天，我几乎是逃着回到中华街的……”

方雨晰呆呆地看着老泪纵横的段百青，看着一个背了十几年罪的老人，突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段百青的风流完全是为了让自己从无尽的罪恶感中摆脱，而自己的风流也是为了摆脱那无尽的忧伤……

“但是……猴骨汤也仅仅是让人身体变化，对心理还是没什么影响吧？”方雨晰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又去刺激段百青了。

“一个人最大的悲剧就是原本自己不去勾搭女人，但是别人总说你勾搭了女人，而你在习惯了别人的诽谤后发现自己真的去勾搭女人了……阿鸣从小就被人说像女人，久而久之，他的心理也就……后来阿鸣因为被人揭发，进了足协的黑名单，为了不让段家的名声也受损，我大哥把孩子送到了我这儿，当初我第一眼看到阿鸣，我就什么都知道了，这是段家的孽，是大哥的孽，也是我的孽……我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努力给他一点补偿。”段百青的老脸越发沧桑，方雨晰的心也揪在了一起。

一盆猴骨汤，几辈亲人间的悲哀，这到底应该怪谁呢？怪段羽鸣的爷爷配出这种罪恶的药汤？怪段百青换了盆？还是怪那些定购这种药汤的人？方雨晰越发觉得自己的超级大脑不够用了，这种事，谁想得明白呢？

“方雨晰，我告诉你是信任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阿鸣，否则……我药死你！”段百青恶狠狠地说道。

“我现在的确很照顾小羽啊，经纪公司也是我帮忙找的。”方雨晰无赖地笑。

段百青白了方雨晰一眼，“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知道，让能他快快乐乐踢球，快快乐乐的穿女装。”方雨晰还是一脸纯真……

又是一个迷人的夜晚，方雨晰抱着孟秋琦，看着窗外的月光发呆，已经浑身燥热的孟秋琦使尽了浑身解数，方雨晰却还是那么冷淡，还是那么温柔地抱着她，也仅仅是抱着她，一如天上的月光一样温柔，却也仅仅像月光那样朦胧轻微。

海风不断吹过，方雨晰与孟秋琦的头发也时而纠缠在一起，方雨晰的眼神是那么忧郁，白日的事情给他的触动太大，让他心情不能像表情那样平静，原本应该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一个个却变成如今这样不幸，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一盆药汤……

“阿秋……”方雨晰轻轻地叫了一声。

“嗯？”孟秋琦还在享受从方雨晰身上传过来的温暖，满脸陶醉。

“给家里打个电话吧？我想问问妈妈过得好不好……”

“哥……”

“什么？”

“你发烧啦！你这些年不是一直……”孟秋琦的神色除了吃惊还是吃惊，方雨晰和方公馆疏远关系已经很久了，但是今天居然主动要和家里通话。

“大家不管怎么说都是亲人，问候一下而已，不用这么激动吧？”

“我这就拨号！”

在一阵手忙脚乱后，孟秋琦终于拨对了号码，紧张地交给方雨晰，生怕他反悔。

方雨晰接过电话，轻轻地说了一句：“妈？你好吗？”……

段百青此时的手机也响了，他接到一条匿名短信，上面写着“干得好。”

段百青露出邪恶的笑，而门外也传来了汽车停靠的声音，工作了一天的段羽鸣回家了……

第六十一章　传统的胜利（上）

　（中国国奥0：2挂了……日本国奥打得很传统……老万很伤心……）

八月四日上午，午夜极光迎来了资格赛的第二个对手——来自小田原市的“暗夜精灵队”。

午夜极光今天继续沿袭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