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呢?一点都不诚心啊?”。
“服务员,请问有没有芥茉?”
“喂喂喂,他的意思是让你给抹一抹桌子”
“芥茉,有吗?”
“拿抹布来就行了,他想亲自抹”
“吃的,芥茉”
“抹布他不会吃掉的,我保证”
服务生觉得我们一点也不好玩,拉着脸看看我又看看么杉。
“没事了,对不起啊”。我只好选择投降。
“哦,抹布他自己有,你请回吧”
“我哭不出来,只好让你哭了!”。服务生一走,他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凶煞的眼神。
“我在哭的时候可不会收徒!”。她几乎是被他吓着了,口气有了变化。
他来到她身边显然被浪费了的空座坐下,用正义的、迥迥放着神的眼光逼视着她。么杉的眼球闪过一丝不安和莫明其妙,一阵得意掠过他的心头。他注意到了,厅大而人少,人都保持着一定距离,且只关心着自己的氛围,最关键的,是天黑下来了,灯光也不是那么明亮。
“干嘛?你……唔”。他一把拽过么杉,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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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杉只是形而上的拒绝了一下,更多表现出的是吃惊。么杉的唇,有如丝绸的被撕裂的柔韧。
“嗨,拜托,我还没准备好……不过,你的吻,很甜!”。么杉还是永不愄缩的眼睛,性感的舔了一下上嘴唇。
“呃,是啊,很甜!”。有什么事?才一转眼就忘了。
“你这样冷不丁的,吻过多少无辜女子?”
“无……辜……哦,对了,你的耳垂爱伤了,流血呢”。想起来了,刚才拨开么杉的头发,看见她耳垂上的一滴血,奇怪!
“哈哈!听说过比赛谁画得最真的那俩个老师的故事了吧?”
应该听过:一师画了葡萄,惹得小鸟来啄,虚荣的飘了半天,没想到另一师更狠,画了块布,貌似遮着不敢揭开来给大家看,唉!害得飘飘然的老师亲自去扯,这一扯,不但当众输掉了比赛,连后半辈子的名誉都给输掉了。
“是你画的?一滴血”
“我可没本事画到那儿,不过要画一滴血骗你,倒不难”
“我倒听过一个离奇的故事,说是某婚礼上的新郎新娘都是行为艺术家,整个婚礼上其实俩人什么也没穿!”
“皇帝的新衣?别把大家吓出病来?”
“靠相互画在身上的礼服,居然骗过了所有的亲朋好友伴郎伴娘司仪媒婆!”
“哇哇!那还不把亲朋好友下辈子的名誉给毁了?”
“你给从理论上分析分析,有这可能吗?”
“唉!世事难料,难说啊。”
“切,跟没说一样”
“也许大家会迷惑:这礼服,太过于紧身了吧?”
“哈哈……”
“女人还好办些,男人?太难藏了啊!”
“怎么我跟你的意见相反呢?”
“要不要试试?”
“我俩?亲自以身试法?”
“对着镜子看看,还是在某公共场合联袂亮相?”
“当然得给亲朋好友们一个过目不忘的机会了”
“哈,算了算了,还是留得悬念在人间吧”
“以前有一跟你学一样专业的哥们,有句经典名言:没钱?没关系,马上提起笔来,画一张人民币,趁着月色,随便用用”
“唉!干嘛不画美元?跟国际接轨啊”
“这你就不了解市场行情了,在学校门口的烧烤摊上,美元还不如越南盾好用”
“哈,画个饼,充饥,怎么样?”
“那哥们还真有职业道德,不画超过十元以上面值的,给真钱也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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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不累?有种他就只画一毛面值的,画给他恶心死”
“行行好,人家也是行为艺术的一种行为”
喝啤酒的时候,餐厅有吉它歌手唱起了哀怨的歌: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找不到我的家 在人来人往的拥挤街道浪迹天涯……
“能遮风避雨的地方,不必太大”,么杉幸福的跟着合了起来,就像真的不必太大。
“要不要听我唱歌?”。么杉似乎在任何场合也不会拘束自己的。
“好极。我会往你的纹胸上塞小费的”
“两脚蹬过来!你能不能尊重一次艺术?”
“我回头凝望寂寞的路旁 再投下一眼最后的企盼 依然不见你步履翩翩 为我伸出告别的手 听清风低吟象你的声音 几许热泪又几许惆怅 天边流星划破了夜空 也划破我那无望的心底”。五分钟后,么杉就如愿的搂着麦克峰,把自己陶醉得闭紧了双眼,睫毛要多长就有多长。
他第一次喝成泥状还在街上疾步行进,么杉固执的要走路回去,说是不远,走路醒酒。脚下的路砖,过于放肆的作一块块状了,似乎永无止尽。他严重的感觉到肩上的电脑,至少有一张餐桌那么重。么杉耸拉着狂欢后的长发,被脚下的高跟鞋一次又一次的扭曲了重心。
再后来,是路灯越来越黑?还是他的眼帘越来越重?反正乌鸦开始在夜里运煤了,一趟一趟,永不停歇。
半夜醒来过一次,他口渴得要命,但身体丝毫动弹不得,像被给了过量麻药的严重心理疾病患者。如果有不需要浪费一点气力的洗脚水,也会被毫无节制的饮尽。哦靠!搂着个女人!谁啊?……哦,么杉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幸运的疯子,若是个不知名的50出头的胖嫂,后果真不堪设想啊!……么杉蠕动了一下,一声轻叹,在他的脖子上呼出一股酒气。他甚至不能感觉到自己和么杉有没有穿着现实意义上的衣服。一阵热流从下面涌来,奇怪啊!这感觉,强烈的性冲动,下身一阵硬朗,却还是动弹不得,兴奋传到大脑就消失了,什么都没剩,没能给肌肉群发出一丁点的暗示。么杉可能是被抵得有些难受了,翻了个身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嘘!他长长的出了口气,舒服了,续睡。
再次醒过来时,时间肯定跨过了被称作第二天的那个质的刻度。强列的阳光从最上面的窗户透进刺眼的探索,他觉得脑袋里似乎被装了许多立方状的空白。昨天肯定发梦来着,这是哪啊?摆设和用品像个闰房,墙上的装饰画又……太过于毕加索和非洲少数民族了。睡的一张靠背被撑开的沙发,和衣,衬衫的钮扣几乎到了喉结,内裤也没有体液感。他顺着思维逐一摸索……对了,么杉的工作室!他差点为自己的脑袋快速的回归清醒态而左右手相击以示祝贺。么杉呢?他还能清楚回忆起搂着她的冲动感、紧迫感,唉,真要命。
开了门,让阳光在身边欢呼雀跃,足够开朗的一天。在阳光下伸毫无顾虑的懒腰,是所有被称作“猫”的最喜闻乐见的工会活动之一。街上早已人头攒动,纷纷向他投来羡慕的表情,弄得他好几次迟疑不定,该不该把懒腰伸展到如此的一个高度?
远远的,么杉一身运动装,弹性十足的跑过来最配得上这明媚早晨的步伐。一对调皮的Ru房在紧身的运动衣下面,跃跃欲试的随节奏欢快的要喊出声来。他像《甲方乙方》上,被素食折磨得万念俱毁的那个自告奋勇的有钱者,爬在村头的小土岗上,看见自己迎着朝阳扬尘而来的奔驰车,有深情的眼泪止不住的要落向脚下的黄土地。
“我去早泳了。看你睡得敌我不分的,不忍心叫醒你”。么杉的头发无可指责的还沾着水气。
“嚯,没想到啊!”。没想到什么呢?
“睡得可好?昨晚”。么杉娇喘着。
“还行吧”。他觉得有一肚子的问题,该从何说起呢?
“想问什么?是不是有好些空白让记忆不能连贯?”。么杉真是善解人意的好青年啊。
“呃,昨晚我们是不是睡在一起?”
“是啊”
“我……你有没有失身?”
“不能肯定,我也想问你呢”
“你的身体总有直觉吧?”
“你呢?”
“我?!……没有”。他至少摆出了遗憾的手势。
“哈哈……”。么杉大概也只能跟他一样,拿不准。
被么杉拽过,狠狠的咬了一口。
“猫猫,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睡了”
是啊!故事开始时,跟性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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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找到季晚的办公室,花了不少的功夫。17楼,电梯里自己一人,像被单独审讯的嫌疑人,四壁都藏着拷问的眼睛。看着映在摩沙钢镜里的他时,想到了村上春树的《世界尽头和冷酷仙境》。要和自己的影子密谋如何逃脱这世界的尽头,惊诧于他颇具心计的计划,听他抱怨出自己从来也没有认真思考过的宿命,恐怕只能采取我当前这种处境了吧?不同的是,我的裤兜里,没有能哗哗作响、满足每一个手指计算欲的硬币。
电梯门开时,他被生硬的拉开成了两瓣,失去依托的他向我投来凄然惆怅的目光。
季晚正和她的员工们埋头盒饭,叽叽喳喳一桌女人,像为红军补衣粘鞋的解放区村女,开着某位小战士的玩笑,突然有谁就暧昧的红着脸不跟她们玩了。
“吃了没有?”。季晚揣着饭迎了过来,似乎要和我分享同一盒饭。
“吃了。你慢慢吃”。靠!居然会有紧张感后遺的颤音。淡定。
“先喝水,坐会”。季晚张罗着,像只蝴蝶。那只蓝色的蝴蝶,躲在裙子下,思考着什么呢?
“呃”。我被指引着来到季晚的那最里一间,季晚的员工们纷纷报以看女婿般的警惕表情。
坐上沙发,揣起琥珀般润色的茶水,就看见季晚办公桌上用来顾影自怜的烟雨照片,对着我坐的位置,翘起超凡绝伦的嘴角,性感的笑了。想起林递过来的皮夹里的照片,仓促喝下一口过大的水,舌头马上被烫得失去了流畅。
“就这台,你帮看看”。季晚展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从咀嚼的空闲中吐着字。我努力了一会,才把视线从照片转到电脑。
“什么症状?”。我恨不得后悔没换上白大褂。
“好好的,突然就上不了网了”。这是尘世的玄机,好多东西都这样,好好的,突然就变了,还以为自己一点错也没有。
“你首先要对它好点,机器也能通人性的”,我觉得回到了我自己,虽然他还在电梯门上挣扎着。
“你怎么知道我对它不好?”,季晚暂停了秒的咀嚼。
“从它哭丧的这张脸,和满桌面的乱七八糟”。季晚的那个桌面,和季晚自己本身,一点也配不上,一种封建包办的痕迹。
“切,你没看见我抱着它爱抚的时候”。我想象着它被季晚抚过后,倒竖的毛孔。
“抱一次我看看?”
“别逼我抱你!”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我张开双臂,迎着季晚。
“讨厌,快干活!”。季晚一点也不害怕我的怀抱,呃,天花乱缀。
然后,我开始惊讶于自己的心无旁焉,工作被有条不紊的展开了,一如温网比赛的日程表,第一轮、第二轮……决赛,天啊!还是费德勒。如果不是天气热得毫无顾忌,我是不会出汗的,我想。季晚飞出飞进的穿梭了好几次,载着她的蓝色蝴蝶,像刚坠入情网的成|人高考场监考官。每次倒完茶水,总怕我寂寞似的提出或是回答一些学术性不是很强的问题,我差点要告诉她“任意键”到底是哪个键了。
“还要多久才搞得定?”。还是那张美丽上翘的嘴,首先提出了质疑。
“季晚同学,时间,需要时间啊!”。我想起了孔明导演隆中对时,面对阿斗的爸爸提出的一个很平庸的问题时所用的回答。
“时你个头!你霸占了我的办公室这么久,害得我无法办公,你还要时间?”。好象黄世人也这样对杨白劳说过,只不过将“时间”换成了“大洋”。
“拜托,是你请我来霸占你的”。哎,这话要放到十多年前,定吃到季晚同学的一记耳光,满地找着牙,看她掩面而去:我要去告老师。
“你怎么这么讨厌!”。我感觉到那只蓝色蝴蝶欢快的飞了起来。
“好吧,我同意,把它带回家,帮你细细的弄出来”。我抚摸着电脑的边角,就像它是被镶了一圈金边。
“这句话,憋在心里好久了吧?”。季晚的笑,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挑剔呢?
“为什么?它……又不是……你,我……又霸占不了……它”。我为这么早就被季晚一针见血而失措。
“哈,因为,还电脑时,又有一次机会可以见我”。哦,对了,像周星驰演的韦小宝举起罕世无敌春药时,冷不丁闪出的春雷―――季晚的笑,把我仰慕得不能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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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被别人看穿心思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毫无防备的完全同意,让洞察者至少怀疑一次自己的判断。
“看着你穷词末路的样子,让人挺当心的”。季晚依然攻势不减。
“那么说,你同意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下班时我来拿?干脆一起吃饭?”
“猫,请人吃饭能不能不要‘顺便’?”
我把嗓子清得,明天的痰也清了。“咳……季晚同学,下午能不能请你一起共进晚餐?”
“哈哈,将就点答应下来吧”
“季,承诺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将就’?”
“就不!臭猫,快滚去上班了,要不你们老板要找到这来了”
“下班你等我?”
“看在你出了阵小汗的份上,我来接你”
“不会吧?你对我这么好,我会觉得做错什么了”
“少罗唆,我开车啊,快滚”
“呃,好吧,还是被你骂着有快感”
“贱!”
“再说一声?”。我把鼻尖差点顶到了季晚的鼻尖上。
“不说了”。季晚不是怕,是隔着斑点玻璃的办公室外,半透明的纷纷移动人影,似乎都长着窥探的眼睛。
电梯门合上时,他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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