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倒是忘得挺快的,大概是有了楚心娃的温柔抚慰才能让你那么快忘掉小雪吧!”范修尧意有所指,满意地在楚心娃脸上看见受伤的神情。
同一时间,刘国维有力的拳头击中他方正的下巴,范修尧颠踬了下,黑眸转为森冷。
“要打架吗?我随时奉陪。”他毅然决然的脱掉西装外套,卷起衣袖,黑眸冷淡的扫视一旁不知所措的工头及工人们。
工头会意的上前,半强迫的将两个女人带至不会被波及的安全距离。
范修尧一记直拳击中刘国维的腹部,他闷哼了声随即反击,两人缠斗在一起。
“你以为只有你伤心难过吗?你以为我真能那么快遗忘吗?你错了!不会有人比我更痛苦的,我爱修雪呀!”刘国维疯狂的挥舞著拳头,一边激昂的怒吼著。失控的情绪,毫无章法的挥拳令他瞬时处于下风,变成仅有挨打的份。
听见刘国维自心底吼出的告白,俞可欣娇美的脸庞有一瞬间苍白无比。刘国维发现自己打不过范修尧后,索性拖住他一阵乱打,两人扭成一团。
“阿维、阿尧,不要再打了!”见两人的身上纷纷挂彩,俞可欣忍不住紧张的尖叫,并试著穿过人墙阻止他们,而楚心娃则颓丧的坐倒在地上痛哭失声。
工人们面面相觑,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形,而碍于老板方才警告的眸光,也不敢上前劝阻,只能把目光移向缠斗不休的两人。
就在两人打得难分难解,而工人也使出浑身解数要困住俞可欣时,原本坐倒在地上哭个下停的小人儿突然站起来冲向危险的战场——
“娃娃,回来!”俞可欣惊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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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楚心娃哭喊著试图拉开两人。
“喂!谁快去把楚小姐抓回来!”工头铁青著脸叫道。拳脚无眼,更何况两个打架打红了眼的疯子可不会管你是谁,楚小姐贸然闯进去根本是找死嘛!
工人们微愣了下正欲上前拦阻,但仍迟了一步——
楚心娃奋力扯住刘国维的衬衫后摆,想阻止两人的斗殴,刘国维打红了眼,对身后的阻碍想也没想便一拳挥开,只见她瘦小的身子伴随著俞可欣惊慌的叫喊往后飞去,跌落在一堆装潢用的木料上。
俞可欣猛然挣开工人的拦阻,奔上前扶趄楚心娃,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左颊已高高肿起,破裂的唇角亦不停的淌血。
“娃娃!娃娃,你还好吧?”俞可欣泫然欲泣的问道,忙拿出干净的手帕覆住她受伤的唇角。
瞬时,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
范修尧放开揪著刘国维领口的手往后退,目光充满嘲弄。
“娃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刘国维终于恢复理智,懊悔不已。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竟然打到娃娃。
范修尧却在此时狂笑道:“哈哈哈……你不是一向自认为楚心娃的保护者吗?没想到第一个伤害她的人就是你。”
刘国维闻言又激动的欲上前,两名工人连忙架住他。
“喂!这位先生,你冷静一点,别那么冲动,小心又打伤别人。”工头劝阻道。他们再这样闹下去的话,今天干脆提早收工算了。这位范先生也真是的,直赶著要尽快将房于装修完毕,偏生又跑来闹事,这不是变相的拖延工程进度吗?
范修尧走到刘国维身前慢条斯理的整理著凌乱的衣物,直视著他仍旧气愤难乎的眼,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一向不爱强迫人,留或走,全在楚心娃。她也算成年了,应该拥有自主权吧?”他瞅了眼坐在木料上失神的楚心娃。“今天她如果愿意跟你走,我二话不说就让你们带她离开。相反的,若是她自愿留下,也请你们以后别再来打扰她,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与两位无关。”
“娃娃?”俞可欣轻唤楚心娃,刘国维亦转过头关切的望著她。
紧拧著双眉,楚心娃被逼著面对现实,她啜泣著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对不起……”
俞可欣见状心疼的一把拥住她,“你不需要道歉。你真傻,为什么要那么傻呢?。”
刘国维则是颓丧的冷却了要守护她的热心。看来是他多事了,娃娃并不领
“可欣,我们走吧!她并不需要我们。”他走到门口生硬的说著,心灰意冷。
俞可欣不舍的看著她一直视为亲妹妹的楚心娃,轻声说道:“娃娃,我不知道你和阿尧之间做了什么协议,也不晓得他用了什么条件让你留在这里。可是,答应可欣姐一件事,如果他伤害你或是你后悔了,不要犹豫,一定要回来找我们,可欣姐那里永远欢迎你。”她叮嘱完才走向门口搀著刘国维离去。
见事情告一段落,工人们欲再回到工作岗位上时,范修尧却低吼道:“全部都下工,明天再继续。”他怔忡地望著自己的拳头,从没想到有一天会拿它来对付好友。
顷刻问,工人全走光了,偌大的空间只留下范修尧及楚心娃两个人。静静的走至低垂螓首的楚心娃身前,他霸道地抬起她的脸蛋。
“还痛吗?”太过温柔的声音传进她耳中,带茧的手指轻柔摩挲著她的脸颊,指尖无意中承接住自她眼里淌落的泪珠。
仿彿被泪水的温度烫著般,他飞快的放开手,粗鲁的将她拉起。
“去穿件衣服,我带你去让医生敷药。”他又恢复原本冰冷的态度。
楚心娃乖乖的穿上外衣任由他载到医院敷药。回程的路上两人依旧一言不发,窒人的沉默在车内无奈的流转。也许是怜悯她身上有伤,也许是因为他也累了,回屋后他仅冷漠地踅回自己的房间,未曾再为难她。
两个人,两种心情,相安无事地在同一屋檐下度过了一晚。
自房子装修好,他迁入楚宅已经快一周了,但连著数日楚心娃都没见著范修尧。
她隐约知道他最近都忙著建尧科技在台设立分公司的事,偶尔在半夜被他的脚步声惊醒,小心翼翼、屏息以待他的吩咐,隔壁房间却毫无动静,直到她倦极睡去,隔日再醒来时他又出门了。
像两个居住在同一栋屋子里的陌生人一股,他未曾打扰吔。他的生活就象循着轨道而行的列车,迟缓的、一成不变而寂寞的行进着。她不知道他是否打算这么囚禁她一辈子,或许让她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就是他的目的吧!
一个寂静的午后,楚心娃在望著萧索的街景发呆好一阵子后昏昏睡去。半夜,她被极为微弱的异声唤醒,那是种绝不可能错认的暧昧呻吟,暗夜中听来分外煽惑,令她不禁有些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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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待在邻接的房里,仿彿有意偷听别人交欢似地,于是赤著脚下楼躲到宽敞的厅中,曲起膝蜷在大沙发一角,螓首紧靠著膝盖好抵御夜寒。
不知过了多久,梯间响起下楼的脚步声,惊得她自发呆中回神,她躲藏地让自己缩成一团小人球,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完全消音在大门被关上后,才迟疑地站起身来。此时楼上的吊灯骤然大亮,仅著长裤的范修尧居高临下的看著她——
“上来!”他只冷冷命令道,旋即转身走入房中。
怀著忐忑和不安的心情,她怯怯地上楼敲门而入。他犹如黑豹般颀长健硕的身躯正佣懒的靠卧在床上,仅抬首看了她一眼后又将注意力转回手中文件上。
不晓得他的目的,她像傻瓜般站在原地发呆。房里隐约残留著男欢女爱过后的特殊气味,令她感到不安。一阵教人不自在的沉默,房中仅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你愣在那里干嘛?我是叫你进来把房间弄干净的!”浓黑双眉不悦的揪紧。
楚心娃这才大梦初醒般开始整理起一室的混乱。也许是他已认真的工作数日了,崭新的地毯上扔满了纸团,大书桌上一个个的档案夹占据桌面,而他与女伴急于欢爱时仓卒褪下的衣物亦散落在地上。
因著两人之间订下的协议,她毫无反驳地动手收拾起这一片混乱。
自始至终范修尧都将全副注意力放在手边的资料上,根本就不搭理她。她也乐于如此,沉默而迅捷的将房子恢复整洁。
“啪”的一声,他突然合上档案夹,闲适地点燃香烟吞云吐雾,扫视了眼卧房。
“行了!我想休息了,你出去。以后这房间你得在我还没回来前整理好,我不需要一个事事都得让主人交代的女佣。”他恶意地说著,毫不在乎地将烟灰弹在地毯上。
她沉默地退回自己的房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楚心娃除了打扫洗衣、整理花圃外,泰半的时间都在发呆中度过。她开始强烈的思念起在学校的时光,她想念那些好朋友,国维哥及可欣姐,还有她已经好久没有去探视大哥了。他还好吗?若告诉他爸妈已经死了,他懂不懂呢?即使他曾经做出那种事,但她仍旧无法对大哥置之不理,毕竟在世上她只剩这个亲人了!
所有的罪过都让她来扛吧!因为那个午后如果她没贪玩的把大哥丢在一边的话,雪儿姐姐或许就不会死了,或许……
楼下传来的开门声引回她的心神,她迅速地奔下楼梯,正好迎面遇上范修尧冷肃的脸孔。
“你回来了。”她停下脚步,难掩诧异地说道。他从不曾在白天踏入过这屋子。
“这是我的房子,不是吗?”他挑起眉嘲弄的说道。
一时间,楚心娃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冷冷地吩咐:“我下午要回美国,你去帮我准备行李。”说完就直接越过她走进房里。
她呆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跟进房。他要出国!会去多久?时间应该不会太短吧!毕竟美国跟台湾之间有段距离,就算他很快就会回来,她起码能获得一天的自由时间吧。
她愉快的想著,同时迅速地将他的日用品装入小旅行箱里,脸上露出许久不见的笑意。
刚从浴室淋浴出来的范修尧见著的就是这幅景象——午后的秋阳斜斜地自她身后的落地窗射进屋内,在她身躯周遭圈起一道金光,她穿著一身洁白,脸上浮漾著柔美的笑容,坐在床铺上叠著他的衣裳。
有一瞬间,他心中有了和她是一对夫妻的错觉,但仅一刹那,他坚强的理智又领他跌回了现实。
楚心娃见著他自浴室走出,连忙加速折好手中最后那件衬衫,飞快地跳下“他的”床铺,脸上透著被抓到做坏事似的惊慌。
“范先生,我帮你把行李整理好了,还有什么事……”楚心娃祈祷著他下会猜到她心中的打算。下一秒,一条大浴巾飞到她身上,正好罩住她的上半身。
当她狼狈的抓下那条大毛巾时,范修尧已舒适的坐进宽大的皮椅中了。
“过来帮我把头发擦干,顺便帮我按摩。”手臂闲适地靠著扶手,他半眯著眼道。
抱著那条大浴巾,楚心娃心底一阵迟疑。叫她做什么样的杂务她都不怕,可她真的怕接近他。除了怕他会像那一晚侵犯她以外,更怕自己接近他时所产生的不由自主的反应。
那是一种她也说不上来的感觉,每当他靠近时她的心就会怦怦乱跳,脸颊发热、胸口发闷。即使恋爱纪录仍旧是一片空白,但是楚心娃清楚的知道,她喜欢上范修尧了。
这种感情是下该出现的。没有人会放任自己去爱上一个得不到回应的人,她不傻,并不相信罗曼史中所写的能消弭一切阻碍的爱情。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她绝对不能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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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她在做好心理建设后,才趋前站到他身后,轻柔地擦拭著他半干的头发。
范修尧闭上眼将头舒适地靠在椅背上,放松的任由她的小手在他头皮上摩挲,以及在肩颈处轻缓的移动按压,不纯熟的技巧却莫名的令他感到满足。
因他闭著眼睛,让楚心娃有了偷觐他脸庞的机会。柔软的小手来到他的太阳|穴两旁轻轻按摩,他闭著眼,阳刚的脸庞因著身体的暂时松弛而减去冷硬感,一向紧拢的英挺浓眉亦稍微放松,浓密的黑发在潮湿时微带顽皮的鬈度,更有几缯不听话的黑发跳到他宽阔的额上。
这样的他看来意外的年轻,而不讳言的,他确实是英俊的。这样的男人,即使两人之间没有仇恨的因素在,他也不可能恋上一个小毛头吧!更何况她一点也不出色。
状似放松的男人半睁开如黑曜石般的眸,楚心娃正陷入自个儿的思维中,粉嫩的嘴唇微张著。如同将一块鲜美的肥肉放在饥饿的猛兽眼前般,不假思索地,薄热的男性嘴唇倏地覆上了她诱人的丰唇,手臂高举起压下她的螓首。
突来的索吻令她脑中空白了数秒,因著范修尧是半卧在皮椅中的姿势,得以让她随即往后挣脱开,但唇角却在挣扎时不慎碰伤了。
远远的退到数步之外,她警戒的盯著他。
范修尧悠然自得地站起身来,双手环在胸前睥睨著她。“你用不著怕成那样。你不知道吗?你越闪躲就越激起我狩猎的乐趣。”他走至床边,打开旅行箱检视着是否有遗漏什么。检视完后,他扯唇一笑,声音粗嗄,“没想到像你这样的涩果子也能引起我采撷的欲望。”
楚心娃因他如此明白的表示而担忧,小脸一白。
“老实说,我一向不是个能以德报怨的滥好人,我崇尚的是以怨报怨,谁负我我就负谁,而且是加倍奉还。”
他不著边际的话语,令她不了解他究竟想表达些什么。
范修尧紧盯著她的双眼。“或许国维说得对,向一个白痴报复确实是件挺蠢的行为。”他踏著优雅的步伐走向她,直到站在她身前。“我似乎终究是无法对你使出残酷的手段……”他耳语般喃喃地说著,大手摩挲著她粉嫩的脸颊。
如果可以,楚心娃真想逃离他的触碰,但她却恍如石雕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因她想知道他对大哥究竟有何打算?
“即使你是那个畜生的妹妹,我仍旧受你吸引。”他犹如被催眠般说道。“我不可能爱上你的。或许只是被你的纯真给吸引,而我会尽力破除这个迷障的……”有力的双手钳握住她的上臂,他喃喃道:“只要得到你……我就能彻底将你从我心中拔除掉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她抖著唇问,禁不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