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有人想看我好戏,但没办法只好同意。
一首烂熟于心得《常相依》,袅袅挪挪的溢出,笋尖一般的手指在弦上轻拂慢弹。没有运用过多的技巧,只是乐曲饱蘸了深厚的情感,弹者云淡风轻的性格,倒也博得了在座的所有人的喝彩!
“好!”一个俊朗的青年走到我的身边,拍手称赞着。只是,眼神盯着我瞧,放肆的很。我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皇后,这是四皇子——连城!城儿这孩子从小就十分的顽劣,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太后宠逆的说着。我讶异了下,面上却极为平静,口气也是淡淡地。
“是,母后!”我起身,轻轻的拜了拜,做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那双放肆的眼神却不曾离开过我。哎,没想到他是他的弟弟。本想让天能够记起芳草,却没想到意外遇见了连城。希望他不要认出我才好。
“皇嫂,琴艺超群,碧澈甘拜下风!”碧澈眼神凛冽的看着我说。我从他看我的眼神中感觉到某种强烈的敌意。我确信我没有见过他,那么要不就是德素琴和他有过节,要不就是我旁边的这位了。我不由得看着连天笑了笑,发现他也兴趣盎然的看着我。
“谬赞了!碧澈妹妹的琴艺也是不俗!”我语气淡淡地说。
晚宴在人们地酒足饭饱之后结束。我和连天坐着看着人们一一向我们道别,我努力维持着脸上淡淡的笑容,心里期盼着能早点结束。
“皇嫂,我是否在哪儿见过你?”连城待所有的人走后,来到我的身边,问道。
“应该没有!”
“是吗?不过连城第一次见皇嫂觉得十分的亲切!”
“那就好!我害怕你们大家都不喜欢我呢。”我迎着那双玩味的眼睛,表现的很高兴的样子。
“皇嫂,难道这宫里有不喜欢你的人吗?”
“有啊!旁边这位就是!”我扫了一眼旁边的连天,淡淡的说。转而看着连城,对他笑了笑。然后留下他们两个人,翩然离去。
回到掖庭宫,屏退了其他不相干的人,独留下莲儿服侍我。
脱掉衣服,我把自己整个泡进温热的水中,舒舒服服的坐在热水中,享受着春柳的按摩。
“小姐,我听宫里其他的人说过几天新选上来的秀女会面圣。”莲儿担忧地说。
“是吗?!”我紧闭着双眼,享受着身体在微热的水中慢慢的变热的过程。这个皇宫真的很冷,人更冷!
“小姐,你难道不担心,皇上被他们迷住,冷落你吗?”
“我不是早就被他给冷落了吗?!”我反问道。
“那可怎么办啊?那要她们来了,不就更糟了!”莲儿停下给我按摩的动作,绞着手,担忧地说。
“你少杞人忧天了。人们常说,这天塌下来,不是有高个子的人顶着吗?”我为挣开眼,好笑得说。
“不行。小姐,明天咱们到储秀宫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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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去凑凑热闹也好!”
沐浴完之后,我躺在软软的床上,一沾着枕头便沉沉的睡去。
夜里,疲倦退去,我突然醒来。
窗外的夜色很深,很静,听得见虫鸣之声,清脆悦耳,我穿好了衣服,披了件白色的厚披风,从房间里走出来,莲儿已经睡着了,我的动作很轻的走着,莲儿并没有醒来。我只是睡不着,想要到院子里转转,心里头有心事,睡不着。
隐约有笛声传来,悠扬动听,除了我,还有谁这个时候不睡,醒着,而且还有雅兴吹笛?!
我顺着声音静悄悄的往前走,笛声飘忽着,引着我到了一处庭园里,这儿是一处较为小巧的庭园,可修建的倒不俗,声音是从庭园中的亭子里传出来的,有一个人站着,静静的吹着笛子,背影有几分寂寞。我静静的站着,希望不要打扰到对方,这个背影我并不熟悉,但对方给我的感觉却是熟悉的,他的笛声中有一种无法排遣的寂寞和无奈,笛声有几分忧郁,但清扬。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吹笛的人突然停住了笛声,静静的转过头来,似乎对于我的出现没有任何意外之意。
“夜深天凉,这亭中避风,过来坐吧。”
第三十一章 桂花香
“四王爷。”我微微施了一礼。心中十分得惊讶,没想到会是连城。他怎么会住在皇宫里的?
“此处无人,不必如此拘谨。你称呼我名就可。”连城淡淡一笑。
他在亭中坐下,亭中石桌上摆一壶酒,一个酒杯,他端起酒杯一饮而下,虽是如此,动作依然优雅沉稳。
我微微一笑,也未客套,走入亭子,在里面坐下。
“王爷怎么会在皇宫里?”
“这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后来我虽然搬出去了,但一直为我留着。我来宫里的时候会住在这里。”他缓缓地说。
环顾四周,此处果然避风,而且安静,闻得见淡淡的花香,却不见花团锦绣。
“种的什么花,如此清香,却不见花朵?”我好奇的四处瞧瞧,问道。
“是两株桂花树。这是我小时住的地方,桂花是我小时栽种的,如今已是长成一人合抱。我每次回来都喜欢回这儿住,感觉很亲切。”连城微微一笑,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难怪,闻着花香清香微甜,沁人心肺。如果采摘一些,阳光下晒干,放入枕中,到是夜夜可伴香而眠。”
“皇上呢?”连城面带平和微笑的问。
“估计现在正在芳草居和周公见面。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大概晚宴饮了点酒,所以睡到半夜突然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起床原想到院中走走,却隐约听到笛声,好奇何人深夜不眠,顺着声音过来,就跑到你的府邸之中,到扰了你的情趣。”
“书房?”连城轻轻一挑眉。
“是啊。”我微微一笑,讶异与他如此反映。
“他可不喜欢我。还说像我这种姿色实在是提不起他的兴趣。我也很有自知之明,才不去讨没趣呢!”连城轻轻笑了笑。
“我皇兄不是那种好色之徒!”我也轻轻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长得真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连神情都像。”连城仔细的瞧着我说。
“没办法,我长得太平凡了。大街上,像我这种脸一找好几个,哎……”我假装伤心的说。
“哈哈……”
“我以前也见过很像的,但感觉不对。我相信我的感觉。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会查出来的!如果,你骗我,我会惩罚你的!”连城静静的说,一双眼睛深邃如海。
我眨了眨眼,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看着院中的花花草草,不愿再纠缠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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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吹首曲子你听吧。”连城微微一笑,取笛在手,一声悠扬的音符开始,就如秋夜凉凉的寒意,悦耳悦心。
我不再说话,托着腮静静的听。桂花微香,心境平和,这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心中微有波澜,如此,最好!喜欢,也不点透,可以说说话,聊聊心情,君子之交淡如水,与他与我,都是最好!
储秀宫,宫墙外。
储秀宫位于皇宫西侧一僻静处,环境十分的优雅。经不住莲儿的再三要求,我和莲儿此刻正在前往储秀宫打探军情。
今日阳光甚好,秋日暖洋洋的阳光照的人懒洋洋的想要睡觉。我原本悠闲的步伐,在莲儿的拉扯下,略显凌乱。
来到储秀宫的宫墙外,听到里面传来清脆的谈论声。
“你们知不知道皇上活不了多长时间。”
“我也听说了。”
“按照碧湛王朝的王法,如果嫔妃没有子嗣,皇上驾崩就的陪葬。”
“我娘听说我被选进宫,伤心的不得了。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我娘了!”说完,里面传出女子的哭泣声。
“而且,我还听说皇上张得很丑,很好色,还很窝囊……”
“姐妹们,也许传言是假的呢?我想皇上应该没那么不好吧!”一个稚嫩的声音,天真无邪的说着。
“也就你这么乐观!还真是羡慕你!”
“不过,我们只要没被皇上选上,就可以被送出宫去。那样我们就不用受苦了!”
“对啊,对啊!”
“就这么办!”
众女子商量完,一扫刚才的愁苦,变得高兴起来。我突然很想看看他们的样子。恰巧旁边有一棵不太高的树,我脱下鞋子,轻巧的爬到树上。站在树杈上刚好能看到花园里的情景。
“小姐,你快点下来!让人看见就不好了!”树下的莲儿一脸焦急得看着树上的我,小声地说。
“没事!”
花园里的花儿开的正旺,娇媚的女子的花儿的映衬下更加的妩媚。只见她们杏眸流转、衣饰明艳,袅袅婷婷的拿着团扇欢快的扑着蝴蝶。还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易于快乐!
“真羡慕她们!”我一手扶着树枝,站在树干上,感慨地说。
“小姐,你羡慕她们什么?”
“我羡慕她们那么容易快乐!刚才还在为嫁给皇上担心不已,现在却欢快的扑着蝴蝶。”
“不过,咱们的皇帝也真够窝囊的!哪朝的皇帝选秀,秀女不是高高兴兴的,希望有朝一日母仪天下。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为了不愿嫁给皇上,而故意让自己表现差的事!你听她们现在那么高兴的欢笑声,是因为她们想到自己可以被送出宫,才如此的快乐!我如果做皇帝做到这个份上,我拿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我看着墙内的嬉戏的秀女,慨慨而谈,没注意到周围异常安静。
“盼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想了那么久,没想到嫁了这么个窝囊的丈夫;他还待我如此不好,早知道就不来了。人们常说:人生若只如初相见。原来不懂,现在懂了。如果没有来见他,他应该还是那么的完美,至少不会伤了自己的心!相见不如怀念!”心里没来由的辛酸起来。不管我表现的如何的不在乎,在人前如何的快乐,心里的伤心是掩饰不了的。
“皇上,真的很窝囊,很没用!我讨厌他,很讨厌,很讨厌他!”我收起自己的心伤,挥去落寞的表情,自嘲、调侃的数落着连天,这样子感觉心里会舒服些!
“莲儿,你说是不是!”
久久听不到回应,我低下头去看莲儿怎么了。
“呀!”莲儿一脸窘迫的站在树下,无奈的看着我。旁边站着目无表情的皇上,眼神犀利得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看着自己的猎物。我因为惊吓,重心不稳的从树上重重得摔下来,很痛,心更痛!他居然没有接住从树上掉下来的我,甚至连伸手做做样子都没有,就那么无动于衷的看着我掉下来,摔在地上!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真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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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好像对朕有诸多不满!”我讨厌那双无情的眼睛,讨厌那么对我的连天,他一定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一定找错人了,我在心里不停的安慰着自己。我强忍住泪水,艰难的从地上起来,离去!
跌跌撞撞的走着,后面有人跟了上来,我以为是莲儿。但疾风般的速度,让我忍不住回头。
他从后面朝我飞过来。我来不及躲闪,被他长臂掠起,往后宫的僻静处飞去。我惊讶不已,他居然会武功?!
来到一座楼阁里,他才将我丢到床上。我这时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你怎么会武功的?”我盯着他,问出心中的疑问。
“我为什么不会武功?”
“看样子你没外界传言的那么弱!”我看着他,分析着说。最近因为他乱了心,不能够敏锐的看清形势,身在局中,再也不能旁观者清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去猜!”我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回答,眼底有着努力隐藏的失落。他居然还没有认出我来!
“你不应该来这儿!”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我此刻不知道他是否认出我来了?而我多么希望他能在遇见我的那一就认出我,他的话让我迷惑了!
看着那俊逸的容颜,我生涩的覆上他的唇。在这样的姻缘里,谁先爱上谁,谁就先输了一仗。聪明如我,终究看不透,逃不出他的情网。
我搂着他的脖颈,辗转吮吸。吻了好久,他没有回应我,也没有推开我,我识趣的离开他的唇,他却撬开我的唇,长舌侵入我的口中缠绵。
我抖着手,想要解开他的襟扣,他却抓我的手,又一次推开了我。
我蜷缩在床的角落里,默默的吞下难堪与屈辱!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床上。我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一直那么僵持着,后来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我强忍的泪水轻轻的流了出来。在后来,哭得累了,便沉沉的睡去。
“莲儿。”我口渴难耐,起身唤着莲儿。
“小姐,你醒了!”莲儿来到我的床前,小心的扶起我,问道。
“莲儿,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好,你等等!”莲儿从桌上倒了一杯水,立刻上前扶起我,让我靠在床头,我就着莲儿的手喝下水。
“谁送我回来的?”
“皇上!”
“小姐,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问了!”我苦笑着。
第三十二章 收买人心
刚吃过早饭,太后那边的小太监小德子就赶来了,站在我的面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轻声细语的说:
“奴才见过皇后”
我轻轻一笑,“莲儿,德公公初来掖庭宫,去挑件物件,替我赠于德公公,做为初次见面的小小礼物。”
“哎哟,皇后可真要折煞奴才啦。”小德子满面堆笑。
“德公公见笑了,德公公在这宫中呆着,什么样的物件没见过,只怕是我送的物件德公公不放在眼里吧。”我微微一笑,
“德公公还是不要推辞的好,初次到掖庭宫来,也算相识,这见面礼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那奴才就不谦让了,多谢皇后赏赐。”小德子满面堆笑接下莲儿递过来的东西,一件小巧的玉制香炉摆设,款式精巧,质地纯正。
前几天,我收拾出一些物件放在一边用来应酬,这只是其中一件罢啦,丞相府的嫁妆满满几十大箱,再加上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