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问问郝慧,当年为什么他和父亲同时消失了,她的父亲现在究竟在哪里?但是,每当她的视线对上郝慧时,她立刻便明白,郝慧不会回答她。
“突击手我喜欢,我可以一路飞刀,披荆斩棘。”唐诗诗脑袋里想象着飞刀所向披靡的景象,笑了起来。
“雪狐,你在哪儿学的格斗术啊?”肖菲早就想问叶晚晴,但每次休息的时候都忘了问,此时,听到叶晚晴和唐诗诗的对话,猛然记了起来,总算是有机会解决这个困扰了她好几个星期的问题了。
“对啊,”杜月躺在床上望着叶晚晴,心里也充满好奇,“咱们这群女兵里,也就你能跟上官教官过几招,连张琪都不行。”
叶晚晴看了张琪一眼,那丫头正钻研电脑里的游戏,似乎没听见杜月的话。
“我小时候在家的练的,我哥喜欢这个,就带我一起玩。”她含糊其辞地说道。
“艾玛,你哥?”刘婕又发挥她的八卦特长,让叶晚晴头疼不已,“你还有哥呢!我家就我一个。说说,你哥是干什么?他怎么会格斗?”
刘婕的话突然提醒了叶晚晴,跟她差不多大的朋友,家中最多有两个孩子,一般都是独生子,而她家,竟然有三个。按照国家政策,这是不被允许的,何况,她的父母都是军中干部,更不该起到不良的示范作用。
她蹙眉一想,大哥和二哥的生日相差还不到一年,也就是说,母亲在生完大哥后,立刻怀了二哥?可即便如此,时间也对不上,怀胎不是要九个半月才可以生产吗?难道大哥是早产儿?
思及此,她立刻笑了,大哥叶子皓那个大块头,要是早产儿的话,还真是遗传了父亲的基因,到底是长得跟父亲一样魁梧强壮。
“我说,你傻笑什么呢?问你话呢!”刘婕刨根问底,仍盯着叶晚晴。
“我累了要睡觉。”
叶晚晴笑眯眯地看着刘婕鼓起的腮帮子,爬上了床。
……
一转眼,两个月已经过去了,当初疯子说给她一个月时间掌握赛车技巧,叶晚晴基本做到。如今,每天傍晚,他们都会在赛场里切磋车技,两人间的了解也渐渐加深。当初,叶晚晴对疯子的成见消失无踪,而疯子在叶晚晴面前也摘下了他那张玩世不恭的假面具。
“叶晚晴,你怎么就这么笨!我说了,走120度角,你怎么就做不到呢?你在怕什么?”
疯子暴跳如雷地在她面前大吼,吐沫星子快喷到她的脸上。
是的,疯子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完全没有看起来那么酷帅拽。
叶晚晴靠着车门,望着不远处的弯道。她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每次到了那儿她都本能地提前打轮?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确实好像是她胆小,不敢往前开。
“好吧,我承认,我对你的要求的确是高了些,可咱们没时间慢慢练习。”疯子懊恼地一脚踢在了车门上,五官顿时痛苦地揪在一起。“我靠!”
叶晚晴噗地一笑,手指着疯子刚刚踢的位置,“完了,车门被你踢瘪了一块。”
“什么?”疯子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随即怒吼道,“叶晚晴,你敢捉弄我?”
“不敢不敢,”叶晚晴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我只是提醒你,你的铁脚会把车门踢坏。”
疯子黑亮的眼睛盯着她,突然说道,“其实,你学的很快,真的很快,比我最初预想要好得很多。你需要的是不断练习,不断领悟,不是我夸你啊,跟别人比,你也算得上奇才了。”他顿了顿,犹豫一下,问道,“我问你的问题,最开始,你是跟谁学的赛车?”
疯子本不想问叶晚晴个人隐私的事情,但是,他对叶晚晴的启蒙老师是谁感到格外好奇。
叶晚晴眼前浮出赫秋的身影,她抿了抿唇,坦率地说道,“是我在M国念大学时的男朋友教我的,他也是个赛车手,但后来,在一场比赛中,他出了意外,所以……他已经不在了。”
疯子一愣。
男朋友?
那他老板算是什么?
但是,当听到叶晚晴说那个人已经过世,他顿时感到惋惜。
他不知道叶晚晴和赫秋之间的事情,也不知道陈云逸为什么要他教叶晚晴赛车,他仅仅是完成陈云逸交给他的任务。
“他是怎么学会赛车的?”疯子问道。
“他是自学,自己琢磨的。”
疯子吃了一惊,叹息道,“要是他还活着,我倒想见见他。”
……
与跟疯子在一起相比,跟上官旭打交道就没那么随心所欲了。
上官旭不苟言笑,言谈严谨,一双有力度的眼睛,总是极其严肃地望着她。
就像此刻,全天训练已经结束,上官旭仍把她留在自己的监控室里,坐在她的对面,用极其认真的眼神看着她。
“两个月的时间,我对你的训练结果感到很惊讶,”他翻着桌上一本厚厚的记录,抬起头又说道,“天狼让我对你进行单独训练,挖掘出你的潜质,现在,我基本可以下个结论。”
“什么结论?”叶晚晴早就对上官旭近乎残酷的各种测验感到压抑,现在,总算是要看到自由的曙光了。
“在逃脱测验中,你可以从一个直径25厘米的管道中钻出去,你身体的柔韧性已经达到极限。而你奔跑的速度,最快速度是15米每秒,要是参加奥运,你准能拿个冠军回来。可惜,咱们的身份不可能去参加奥运会。”
“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你对潜在危险的感知度,甚至超过了天狼。”上官旭满意地笑了笑,这是让他最难以置信的结果,“所以,你是一名天生的逃跑者。”
叶晚晴怔住,逃跑者,似乎是个贬义词。
上官旭放下手里的记录本,接着说道,“这也只是目前的结论,并不能算是最终定论。其实,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未被挖掘的潜质,只是深浅和实用性不同罢了。而你,我相信,应该还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不过,这需要时间和恰当的契机,你才有机会展现出来。”
叶晚晴对逃跑者三个字耿耿于怀,问道,“会逃跑,算是什么?”
上官旭静静地望着叶晚晴的脸,这女人在别人面前可以有说有笑,唯独跟他,总是板着脸。那天,他看到叶晚晴跟疯子又是笑又是叫的,像只快乐的小鸟,他有点嫉妒,但又无能为力。
“不要小看逃跑,这项特殊的天赋,将是你和你的队友生存的最后保障,一旦被俘,所有人的希望,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不过,事物总是有其两面性,你懂得逃跑,反过来,你也应该擅长跟踪,对危险的直觉,会引导你找到敌人,这将有助于你们安全渗入敌后,秘密执行任务。”
叶晚晴心情豁然开朗,一扫烦闷,同时,也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担在了肩上。
“我今天叫你来,还有一件事。”上官旭接着说道。
“什么事?”
“关于唐诗诗,我个人想请你帮我个忙。”
“请说。”
叶晚晴下意识地想起西伯利亚鹰,果然,上官旭说道,“西伯利亚鹰想重点训练你和唐诗诗,但是,我听说唐诗诗很排斥狙击手这个分配,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
------题外话------
时间飞快啊,眼看特训要结束了。(^o^)/~
蜕变成长 第一百零五章 拒绝,流星飞逝
叶晚晴敛下眸,沉吟片刻,诚恳地说道,“抱歉,你这个忙我帮不了。”
“怎么?”上官旭没想到叶晚晴会拒绝他,失望之余,更觉得有些意外。
有关唐诗诗的父亲与西伯利亚鹰的情况,他有所了解,他也知道唐诗诗很有做狙击手的天赋,而且,他今晚之所以求叶晚晴帮忙,也是受了西伯利亚鹰的委托。
但唐诗诗的家庭情况,尤其是唐诗诗父亲的事,叶晚晴应该是一无所知,按理说,就冲着她跟唐诗诗之间深厚的感情,叶晚晴知道西伯利亚鹰重视她和唐诗诗,有收她们为徒的意愿,应该特别替唐诗诗感到高兴,不会让唐诗诗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可她竟然拒绝了?
“每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别人左右不了,哪怕是她的父母,恐怕也无法替她做出决定。不管她选择什么样的路,咱们都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叶晚晴想起一个多月前的中午,杜月跟唐诗诗说起狙击手,羡慕她有狙击手的才能,唐诗诗却表现出极度的憎恨与厌恶,这样的情绪,在整日嘻嘻哈哈的唐诗诗身上十分罕见。想必,她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受过什么伤害。
叶晚晴的回答让上官旭着急了,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比挖掘一个人的潜质和天赋更有意义,如今,唐诗诗明明可以成为一名极其出色的狙击手,她竟然放弃。
这是令他无法忍受的浪费!
一开始,他还不信西伯利亚鹰的话,以为唐诗诗不过就是耍小孩子脾气,后来,在慢慢了解中,他才知道唐诗诗是认真的。他不能接受她这种偏激幼稚的行为,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么一直拧下去。
“我理解你说的话,也理解她的选择。可是,你就不认为,她不做狙击手,就是在浪费她的天赋吗?”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声音不由高了起来。
“浪费?”叶晚晴略一沉思,立刻明白上官旭的心思,他在乎的只是唐诗诗的天赋,而不是她这个人。
“如果她喜欢做狙击手却做不成,那对于她而言,就是浪费了她的天资。如果她压根就不喜欢做狙击手,甚至排斥,我认为,那就不是浪费,她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上官教官的观点,我不敢苟同。”
叶晚晴站起身,“要是您没别的事了,我就回寝舍了。”
上官旭抬头望着叶晚晴绷紧的俏脸,感到一阵烦乱。他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不客气地驳斥他,还甩袖走人了。
不过,她的话倒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他的心头。
他微微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再怎么着急生气,他也得咽下去,在叶晚晴面前,他不想表现得太冲动。
“好吧,没事了,你回去吧。”
“是!”
叶晚晴敬了军礼,转身走了出去。
“艾玛,你终于回来了,”刘婕堵在门口,笑嘻嘻瞅着叶晚晴,接着侧身让出一条道,“雪狐,你不知道,屋里有的人啊,已经失眠好几个晚上了。”
“谁啊?”叶晚晴憋着笑,一本正经地问道。
“当然是……”
“我去!你别说是老子!”査欣坐在床上河东狮吼。
“你看,”刘婕无辜地说道,“我又没说是她,她不打自招,真没意思!”
叶晚晴当先进了屋,只见战友们跟平日一样,都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
只有唐诗诗手里仍拿着飞镖,站在屋子中间,心不在焉一下一下地投掷飞镖,每次,必中靶心。
叶晚晴暗自摇头,这妞要是不做狙击手,还真是屈才了,但这是她的事,被人也该尊重她的选择不是。
很多事,欲速则不达。
没到那个火候,也做不出那个味。
即便上官旭真的硬逼着她做了狙击手,满足了他对天赋追求的欲望,但是,唐诗诗未必能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未必能达到上官旭的标准。
査欣红着脸腾地站了起来,“我警告你啊,断肠草!要是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她吭哧半天,吼道,“我就豁开你的肚子,把你的肠子都剪成小段,让你尝尝断肠的滋味!”
“艾玛!我好怕哦!”
刘婕就在査欣的上铺,她笑着急冲冲地爬上床,又一脸贼笑地趴在床沿看着叶晚晴,“老实交代,这几天上官教官找你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的?”
这话,顿时让屋里几个女人全都朝她看去,包括手里还捏着飞镖,正准备扔出去的唐诗诗。
两件事,一个是她自己的私事,关系天狼的机密,她不能说。一个是属于唐诗诗的私事,她更不能说。
“那你们觉得是什么事?”她笑眯眯地反问。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刘婕啧啧两声,八卦本性暴露无遗。
叶晚晴噗地一笑,发觉査欣脸色果然变得难看起来,像是恨不得立刻冲过来掐死她。这妞,难道对上官旭是认真的?
“那你就说错了,我可没和他孤男寡女,不过,共处一室倒是有的。”
“咦,除了你们还有谁啊?”杜月也双眼发亮地望着她,接着又瞄了一眼査欣,噗嗤笑了。
“还有老鹰啊。”
叶晚晴神态自若地走到床边,把外衣脱了下来,准备去浴室冲澡。
“哦。”査欣脸色顿时转晴,又坐回了床上。
叶晚晴和众女兵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
这一天终于来了。
最可怕的训练,直接面对死神的训练,众女兵全都脸色发绿,唯有刘婕高兴得手舞足蹈。
她早就不满足于驾驶飞机,她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飞鸟,是要自己飞,而不是开始一堆破铜烂铁在空中轰轰乱响。
昨天,她一听到老鹰宣布即将进行跳伞训练,她当场就嚎了一嗓子,害得她被老鹰罚了200个俯卧撑。但这妞边做边笑,已经无法控制内心的强烈喜悦,跟发了失心疯一样。
跳伞,玩的就是心跳。
天蓝白云,空中没有一丝风。
据说,这是练习跳伞的最佳天气。
八名女兵站在机舱门口,身后都背着庞大的伞包,一个挨一个地排成一排。她们的身旁,站着非洲鹰和白头鹰,连西伯利亚鹰都来了。
几个教官同样背着伞包,以防发生意外。
白头鹰原先就是陆航旅的飞行员,跳伞对他而言,跟走路一样寻常。他一开始有些担心,但现在倒是放心了。他目光严肃地望着面前的几个女兵,眼中不由露出赞许。
显然,这几个女兵的胆都挺大,有特种兵的胆量与气概。
他见过不少兵,在陆上时个个威猛似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到了天上,全都怂了,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瞧不上那样的孬兵,他们的勇敢与胆识都是装的。
士兵,就是敢于在前线冲锋陷阵的战士,不惧生死。要是到了战场,他们连跳伞都不敢,谁能保证,当他们遇到手持重量级武器的敌人,会不会当逃兵。
就在他暗暗为这八名女兵感到心满意足时,非洲鹰却皱起了眉头。
他清楚,她们是怕的。
张桔已经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觉得心疼。
这时,女兵们鼻尖冒汗,刘婕也不例外。
让她们从800多米的高空跳下去,这几乎就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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