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性管理员也要小心谨慎,对不对?”
“当然,”布莱恩说:“你没注意到正有两个摄像头对着你吗——抱歉,我是开玩笑的,我还没那么大方——不过外面确实是有监控设备的,那不是我的客厅,而是我的办公室,我不介意被二十四小时记录,要知道,并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找到证人的,之前也有女生控诉男性管理员对她有骚扰行为。”
“真的?”
“假的,”布莱恩毫不迟疑地回答:“那家伙是个同性恋,他对女性完全不感兴趣,而且后来他们也证明了那女孩是在说谎,后来她承认只是想要报复,因为那个管理员收缴了她的啤酒。”
“那女孩后来怎么样了?”
“她被开除了。”
“那么说今天这女孩的选择还是非常正确的。”
布莱恩停顿了一下,“别这样,”他温和地说:“她是因为酗酒和不遵守学校的规定而被开除的,曼彻斯特一向很注重这个——你也是曼彻斯特的一员,霍普金斯先生,别让外面的误解影响到你,你应该以它为傲。”
“我可以确定的是,我的言语出自于我的本心。”撒沙说,“不,并没有轻视和厌恶的意思,就事论事而已,”他说着,微微一笑:“就像您说的,我也属于曼彻斯特。”
“需要帮忙吗?”另一个声音说。
别西卜。比桑地,他的资料也在布莱恩。杜邦那本不为人知的黑色文件夹里,他的成绩很不错,但令曼彻斯特的面试官为之心动的是他所在高中球队的成绩,他很高大,但不像人们所以为的橄榄球运动员那样浑身长满了大块肌肉,虽然他的肩膀和胸脯确实极其厚实——卡其色的礼服很合身,但在包裹着那个充满了力量的身体时反而显得野性十足,他在外套里穿了紧身背心,敞开的浅香槟色衬衫领口里是苔藓绿色与深褐色的条纹丝绸领巾。
都是海神岛人喜欢的颜色,布莱恩。杜邦一下子想到了他的身份以及霍普金斯……的身份。
姓比桑地和姓霍普金斯是不会想要成为一个正义的卫道士的,这让布莱恩。杜邦安心多了,“不,”他说:“房间都打扫完了,要洗的东西并不多。舞会结束了吗?”
“他们正在接龙,”别西卜说:“有些人已经回房间了。”
“你们如果感觉累了,也可以早点回房间,”布莱恩托了托洗衣篓,东西不多,却有点重:“想再去跳一会也可以,但明天你们有选试听课吗?”
“早上没有,”撒沙。霍普金斯:“不过我们决定回去了。”
“那么,”布莱恩。杜邦说:“晚安。”他注意到别西卜。比桑地并未对撒沙。霍普金斯擅自给他做出决定而表示不满。
“发生什么事儿啦?”别西卜问。
“一个小意外,”撒沙说,顺手脱掉自己的外套,搭在椅子背上,今晚的事情用不了他多少力气,可真是让人不愉快:“过于热烈的气氛与过多的酒精,一个高年级生和一个新生,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别西卜不但脱掉了自己的外套,连背心和衬衫都脱掉了,赤裸着上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可真是份大礼——这儿还有没烂光的地方吗?”
“对于那个女生来说,或许是的,”撒沙说:“不过卡逊说,她会获得补偿的,奖学金,以及其他。”
“那个卡逊?”
“奇兹。卡逊。”撒沙安祥地说:“你应该还记得她的父亲。”
那个脑袋被他打掉了半个的男人,“她也申请到了曼彻斯特?”
“这不奇怪,”撒沙说:“她是卡逊。而且我看到的她很健康,找不到一丝半点深度成瘾者的症状。”
“唔,需要去查一下吗?”
“查一下。”
***
奇兹。卡逊将那个可怜的女孩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她给那女孩拿了点镇静剂,分量很小,女孩几乎立刻就睡着了,奇兹给她盖上毯子,就走出了房间,一直走出宿舍,当带着凉意的晚风吹过来的时候,她才感觉舒服多了——红茶里白兰地带来的热量正在她的身体里翻滚着,或者不是,她的身体之所以如此兴奋晚安是因为终于又见到了撒沙。霍普金斯,还和他说了话。
这只是个开始,她告诫自己,别太冲动了,霍普金斯并不容易接近,他很危险。
但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人分享这个小小的成功,她拨打了心理医生的电话,这个心理医生不是她妈妈给她找的那个,她不信任那个老巫师,他是奇兹。卡逊的私人医生介绍给奇兹的,是个俊雅的中年人,和撒沙一样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能力——他赞同私人医生的想法,想要戒除药物对身体的影响,个人的意志是很重要的,而个人的意志又总是需要一个坚强有力的支托——奇兹的母亲是个荡妇,而她的父亲……就算约翰。卡逊还好好的活着,他也不是个负责任的好爸爸,这点奇兹很清楚,她的叔叔?别开玩笑了,她的外公,是的,她爱他外公,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是很难成为一个可信任的依靠的。
他们最终选择的是撒沙。霍普金斯。
Samael(萨麦尔) 第三百零七章 曼彻斯特 (8)
“你喜欢他?”
“我爱他。”
奇兹。卡逊是这样说的。
***
艾弗里。法莫在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到了两年级,学生们的寝室就宽敞的多了,只是大部分学生还是得两人一个房间,他对此不是很满意,他相信自己的室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们的处境也只比一年级的新生好一点儿,只有三年级生,以及四年级生才有挑剔的权利。
他这几天的状态很差,教练以为他是因为自己仍然是个跑锋替补而感到忐忑不安,教练安慰了这个在他眼里颇有前途的队员,并许诺第三年他就能作为正式球员上场。他不知道艾弗里真正为之烦躁的是他在曼彻斯特的调查始终没有一点进展——他想象中能够轻易得到狮子会成员名单的理想情况并未出现,虽然很多高年级生都夸耀自己曾被招揽过——然而最后他们不得不在艾弗里的追根究底下承认自己是在说谎。
曾有人说,狮子会会将所有的二年级生聚集在广场上,然后拍打他们看中的人的肩膀,大声命令:“跟我来!”——愿意成为狮子会会员的人就会欣欣然跟着招揽者扬长而去,但事实上,这纯属无稽之谈——狮子会的招揽自成立起就是隐秘的,他们用各种不为人所知的方式作出邀请,而被招揽的人也从不会大声嚷嚷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有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曾是狮子会中的一员——他们并不想引起外界的注意。当艾弗里。法莫在一个被许多学生认为可能是狮子会一个隐秘聚会点的小楼附近徘徊得太久时,教练警告了他,如果他再这么无休止地“好奇”下去,他有可能会被赶出橄榄球队,赶出曼彻斯特。
想要获得狮子会会员的花名册倒是有个众所皆知的方式。那就是成为他们的会员,每个会员在毕业的时候都能获得以往每一届会员的花名册。
艾弗里衡量过自己,他是否能获得狮子会的邀请呢?答案是否。狮子会的会员通常都会有个历史悠久或极其荣耀的姓氏,他们大多都是有背景的。法莫只是个农夫,而艾弗里只是一千多名二年级生中最平凡的一个,如果不是另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在背后支持着艾弗里。法莫,他们早就被毁了——艾弗里也曾经想过是否能够抓住那只手——那些人一定知道是谁杀了费罗拉,但他才试探了那么一下下,他的父亲就被控参与商业欺诈,天知道这个老实传统的男人就连信用卡都很少用!
艾弗里立刻停下了所有的行动,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只出现在四个地方,宿舍,餐厅,教室和橄榄球场。
他的父亲获得了释放,但他很快破产了,幸好剩下的钱还足够他们在毗邻曼彻斯特的小城市里租借上一套公寓,现在艾弗里的父亲在一家公司里做职员,薪水可以说是意外的优厚。
在又一次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艾弗里简直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愤怒,如果他们只是要他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学生。那又何必把他送进曼彻斯特呢,他们完全可以把他扔到任何一个大学里,或是直接让他去做一个铲车司机。小偷,瘾君子!
“当然,我们不养无用之徒——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能在未获允许的情况下伸长了鼻子到处嗅,那很令人厌烦,请谨记,这不是你的工作——我们之所以让你进入曼彻斯特,第一:是看住这个人。”
那个人把一张照片伸到艾弗里的面前,艾弗里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他有什么需要看住的?”
“关心他,爱护他。”那个人说:“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不能的话,关注别西卜。比桑地。他们之间有着如同兄弟般亲密的关系。”
“比桑地,他也会进入橄榄球队是吗?”
“他表现出色。”那个人说:“他比你的价值大多了,至少我们不必为了把他留在橄榄球队而付出多余的代价。”
像这样直白赤//裸的羞辱放在另一个年轻气盛的男孩身上肯定会引起一场不愉快的风暴或是冰冻,但艾弗里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但这是……不对的,”他顽强地反驳道:“你们应该知道,我申请曼彻斯特并不是想要在这儿上学——我想要知道的是那个混球的名字!”
“知道之后呢?”那人说:“你想怎么样?杀了他吗?”
“不知道,”艾弗里说:“但我是不会就这么让他逍遥自在地度过下半生的。”
“如果你能在这几年里好好地完成你的工作,我们会给你一些文件的。”那个人说:“我们还能给你一个律师呢。”
“给我名字。”艾弗里坚持道:“那个人已经四年级了,假如他不想继续在曼彻斯特深造的话,他会在明年离开这里。”一旦离开,艾弗里是很难凭借着一人之力找到他的,而且他并不信任那些人,他连所谓的文件也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们真的会给他吗,在他已经派不上太大用场的前提下?他不懂政治,但也知道政治家们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敌人和朋友,只有魔鬼才知道几年,甚至于一年后会是个什么状况——他亟需一切他现在就能得到的东西。
那个人沉默了一会,就如同来时那样安静地离开了。
艾弗里回到宿舍,他的电脑里有个文件夹,里面是新生撒沙。霍普金斯的资料,艾弗里在开学典礼上看到他时就有所预感了。
***
那个人把艾弗里的要求带了回去。
“我们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一个人说:“一个小孩子。”
“如果卡珊德拉的预言是正确的,”另一个人说:“他简直可以改变整个世界。”
“这个世界已经够美好,或者够糟糕了,”第三个人说:“而我们已经有了足够大的势力,我们,还有和我们一样的人,可以过的很好,我们不需要改变。”
“如果你真的这样以为,”第二个发言者说:“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们的总统先生可不这么认为——他讨厌异能者,并一直想把异能者与罪犯相提并论。”
“一个根基不牢的总统,”第三个人说:“他顶多执政八年。”
“这是他的第三年,可他已经把‘机构’的上层折磨的够呛了。”第二个人说。
“我们不是‘机构’。”
“我们当然不是‘机构’,在总统先生的备忘录里,我们是个非法组织,危险,充满不可预测性,”第四个人说:“只要找到机会,他不会介意将我们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抹去‘萨麦尔’。”
Samael(萨麦尔) 第三百零八章 曼彻斯特(9)
房间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他身边没有异能者?我是说,亲属,朋友,下属,有哪怕一个他比较看重的人是异能者吗?”
“没有。”一个人回答道:“异能者并不多。”
“我们可以制造异能者,”另一个人说:“就像凯米拉。”
“总统先生的父母,岳父母都还健在,他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妻子,还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一条狗,一只猫。”
“西大陆传统家庭的标准配置。”一个充满讥讽的声音说道。
“我们选谁?”
“对于现任总统第一家庭的保护,仅限于他的配偶及其子女;其他直系亲属无论父母还是兄弟;都不在保护名单之列——那么弟弟,还是妹妹?假如那些宣传资料上说的是真的,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颇为深厚的。”
“你也知道那是宣传资料,不,事实上,我们的总统先生与他的兄弟姐妹势同水火,因为他的弟弟是个同性恋者,而妹妹之一是个无政府主义者,之二爱好拍摄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有时还亲身上阵,在竞选总统的时候,他们给他拉了不少后腿,杜邦家族差点就放弃他了——如果不是他及时以一个“宽容”“公平”“爱护家庭”的形象捞回了不少形象分的话。”
“他的父母呢?”
“不行。他们太老了,根本抵受不住变异时引起的痛苦与疾病。”
“孩子?”
“我们或许可以成功地绑架他的儿子或是女儿,问题是这会掀起轩然大波。”
“暂时不用那种方法呢——先试试蜱虫。”
“蜱虫依然是个秘密。”
“快不是了,‘机构’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也在寻找那些被蜱虫叮咬过后症状严重。并且会出现各式各样奇特反应的小家伙们。”
“我还以为这个秘密能保持的久点,我们搜集到了多少?”
“一百五十名。”回应者说。
“并不多。”
“我们很小心地在做这件事,”那个人解释说:“我们不能让蜱虫席卷一整个小镇或是城市,就像一九五零年的那次——但在两万人到四万人里,有十来个孩子或成人被蜱虫叮咬并引发了病症是不会引起任何注意的。毕竟到处都有草丛,树木与沼泽地——而那些没有异能可供引发的普通人只会起个小红疙瘩,略微发点热。”
“那么你们准备让我们的总统先生也被小小地叮咬一口吗?”
“引发者的年龄多半都是青少年,他太老了,未必能成功——但他有孩子。”
“他最喜欢哪一个?”
“我们可没办法控制蜱虫去叮咬谁。”那个人继续说道:“但我们都知道,总统很喜欢在每年的八月份带着家人一起去他的农场度假。”
“那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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