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喜欢打太极吗?”他这些天心情舒畅,病情也好了许多,脸色微微红润,微笑着问顾白。
顾白扭头就看见他这和蔼的样子,下意识的就当做自己爷爷起来,虽然她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爷爷长什么样,但是没见过并不代表不能臆想。她连连摇头,“不是啊,我从小上学的时候,总会经过一个公园。公园里好多爷爷会在那里晨练,然后打太极。我从小没有爷爷,见别的同学好多都是爷爷奶奶来接送,心里很羡慕,于是每次经过那些老人的时候,我都会想象,我的爷爷现在在打太极,我的奶奶现在在跳舞···”
她不知不觉,就说起了以前的事情。说完后还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把自己当成汪小白了,话里行间都透露出了对亲情的向往。而然她现在的身份却是顾白,作为一个从小家庭幸福的孩子,是不该有这种情绪的。
好在顾白小时候也的确没有爷爷奶奶的陪伴,她赶紧补救起来,“不过我放学我爸爸也会来接我啦,也不用有什么好羡慕的。同学的爸爸妈妈一年上头都忙的要死,真正陪在他们身边的时间也不长,而我却是从小就在爸爸妈妈的呵护下长大,也算是足够了。”
老爷子静静地听着她说完,脸上一直含笑,见她急急补充也只是笑,等她说完,他才开口,“丫头,你现在有爷爷了啊,等你生了孩子,爷爷给你撑场面去,爷爷接一天,你们做爸爸妈妈的接一天,然后再让你公公婆婆接一天,够有面子吧?”
顾白显然没料到,这位老爷子也是有幽默细胞的,愣了一下便笑出声来,眼角亮晶晶的,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心酸。她满满地吸了一口空气,“爷爷,您不是不会打太极吧?您不会就直说嘛,我不会笑您的。”
方老爷子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听她说完宠溺的笑笑,中气十足地说道,“丫头,跟爷爷来,爷爷教你打太极。”
“好嘞!”顾白一跃而起。自己没有爷爷,还不能拥有别人的爷爷嘛,照样是亲人!
跟着老爷子学了几个最基本的动作,顾白时而故意做些动作弄的老爷子哈哈大笑。
“爷爷!爷爷!”顾白见到方懿生来了,小声地提醒老爷子注意形象。
经她一提醒,老爷子立马忍住笑意,毕竟他在孙子面前,还是要保存一份威严的,“懿生,你来找老婆?”不过话一出口,也挡不住他此时心情的愉悦。
方懿生微微一笑,“看来爷爷受了她的印象,幽默细胞长多了。”
顾白不由得冲他吐舌头,鄙视他一番。这人一来,冷场不说,假装柔情却是更显得毫无喜感。
老爷子倒不太在意在孙子面前丢的威严,“正好,你既然有时间,就和她一起,学学太极吧,也算陪爷爷多练练!等以后,你们有了孩子,爷爷还能多活几年,去学校接我的重孙子!”
“爷爷!”顾白这下子倒是又羞又娇了。和老爷子说说心里话,她只会觉得亲切,要是在方懿生面前还提,何况还涉及孩子,那她就真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了。
“好的,我陪您练练吧。”方懿生虽然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突然要去学校接他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孩子,却也愿意放下原本来找顾白的事,陪他们打起太极来。
顾白原以为方懿生和她一样,是个刚进门的二愣子,等到学了半个小时之后,当她胳膊腿哪里都酸了之后,方懿生却和没动过一样,动作也是和老爷子般标准,她这才知道,某人是深藏不露了。也的确配得上他说要和老爷子“练练”两字了。
等到把老爷子送回病房,顾白跟着方懿生一起走出来,“你刚才···是来找我的吗?”
方懿生点点头,却没有要说出来意的样子。
“到底什么事?”顾白忍不住好奇心,眨巴眨巴着眼睛,望着他。而关于离婚的那个话题,两人默契地都没有再提及。虽然她的确想离婚,但是却也不能真的随了他的话,光明正大地做个背信弃义的人。
“你真的要知道?”方懿生被她盯得心里有些痒。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是看见她就不自觉的口干舌燥,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顾白头如捣蒜。
“我是想跟你说,你妈今天来电话了,说你爸的气快消了,让你赶紧趁这时候回家认错去。”方懿生本来不想说了的,现在已经入秋,天黑的越来越早,按照她那火急火燎的性子,估计现在听到就立马要跑回家磕头认错了。
“那你不早说!”顾白瞪他一眼,丢下他开始跑起来。
他们送老爷子进了病房出来,天色就已经黑了。在灯光下,他就只看见她埋着头往家冲,突然萌生出幸福的味道。
“你不用着急,我和妈说了,明天陪你一起去!”方懿生嘴角上翘,喜形不于色。
顾白跑了两步,听到后面传来隐约的笑声,停下来,面色微怒,“你又不早点说!”
025 祸害出现
一大早的,天才蒙蒙亮,顾白拉了方懿生,赶到顾家。
顾白拿出钥匙一打开门,就看见两老正在吃早餐,松了口气,暗道赶得及时。她作为顾白,也在顾家待了几个月,对两老的作息时间算是铭记在心。知道这个点两老一般会吃早餐,然后准备去学校上班,她才在这个时间点赶过来。
方懿生就在她旁边,明显感到她松了口气。紧接着,他的腰间传来刺痛,皱眉一看,却是顾白相他示意,让他说开场白的意思。
“爸,妈,我和白白又来蹭饭了。”方懿生温润有气的声音从喉哝散发出来。
他这话说的让顾明梁想拒绝都不行。总不能让女儿女婿回家之后说他这个老丈人不给他们吃饭吧!“懿生,你快过来吃吧,等会粥凉了对胃不好。”
方懿生一听,到也没有什么异议,毫无义气的把顾白晾在一边就往座位走去。走的途中,冲着王千桦说,“妈,白白这两天一直念叨您自创的酸萝卜念的厉害,你要是吃完了,就趁机把方法教给她吧,不然我耳朵可就要起茧子了。”
顾白刚面对他的“无情抛弃”,准备另想办法,朝顾明梁来个撒娇耍赖皮的,结果听到他的话,被王千桦立马拉去她以前住的卧室了。
一到房间,顾白苦着脸撒娇,“妈,快给我支支招!”
“支什么招?教你怎么做酸萝卜啊?!”王千桦往常在家里都是女王,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不怕顾明梁了。顾明梁一般不生气,但生起气来,绝对不是一般的严重。
“平常都是你们俩父女联合起来对付我,今天总算知道我的好了吧?!”见女儿一副愁脸,王千桦忍不住说起来。“别皱着眉了,到时候眼角纹比我的都深!”自从顾白性格变了之后,王千桦觉得家里反而趣味十足,至少有个能够被她欺压了再反抗两下的孩子。以前的顾白,面对这种情况,总是默不作声的。
王千桦这个性格,急需在家里找到一个与她志趣相投的人,而正好,灵魂穿越来的汪小白与她正好一拍即合,虽然她以为是女儿长大了,开窍了,耳濡目染这么多年,终于得到她的真传了。
“只要您说出快速解决我爸的方法,就算以后在外面说您年纪比我小我都干!”顾白拉扯着她的袖子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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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桦毫不留情的“啪”地一下,拍上顾白的脑袋,“说什么呢,乱说!你待会出去,直接跟你爸道声歉就完事了。”
“这么简单?!”顾白不敢相信。顾明梁刚才那个态度,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不然呢?”王千桦白了她一眼,“你以为你老公支招让我们弄到这里来是好看的?”
顾白默了两秒,有点质疑,“他能搞定我爸?”倒不是对方懿生那个极具欺骗性的人怀疑,而是对顾明梁那固执得如山一样的脾气的怀疑。
不过王千桦显然把自己丈夫的底牌看得比顾白清楚,所以完全和顾白想的相反,“你也太不相信你老公了吧?这都嫁了人的人了,竟然不相信自己的丈夫,真是我们女人的奇耻大辱。”
顾白脸上黑线,“妈,没您这么夸张的!”
王千桦往外瞄了两眼,秀手一挥,“闺女,还不认错去!”
顾白走到餐桌前,被王千桦暗中使劲一推,踉跄了两步,正好被方懿生站起来接住。在火山前头,虽然可能只是一座已经熄火的火山,她无暇顾及身后的小水坑,冲着顾明梁笑了笑,真诚的说道,“爸,我错了。”
顾明梁显然已经被方懿生安抚好,但是为了给她教训,却还是憋着等她认错。他冷哼一声,“哪里错了?”
“我不该恃宠而骄,更不该做人忘本。我一直以为有什么样的条件,就该享受什么样的生活。现在嫁到方家去了,可能被金钱迷了眼,便想着给您二老更好的补品,品质更高的东西。现在我知道错了,不管怎样,方家的钱是方家的钱,他们的钱也是辛辛苦苦地赚来的,我不该这样子做。”
她虽然嘴上一套一套,心里此时却把方家鄙视了个透。方家的钱哪里赚的辛苦了,分明就是抢的,还光明正大!光是华夏大厦的那栋楼,就给他们带去了多少利润?大厦里去一下就是她几个月的工资不在钱包里了,怎么就辛苦了?!她想吼出来,却不敢叫。
顾明梁听着话虽然靠谱了,可是总感觉还有哪里不对。再说几句便当做结尾了,“以后你自己注意一点,也没说方家的钱你不能用。你嫁给懿生了,两人应该齐心合力,他赚的钱,你也用的光明正大。我并不是气你用了方家的钱,而是想要告诉你,不要以为有了钱,就有了全世界。很多东西,并不是钱买的来的,而你,也不能太多骄纵。”
方懿生此时温柔地牵起顾白的手,“爸,妈,以后我们会注意的。白白并没有乱花钱,她只是着急孝顺您们了。我的钱就是白白的钱,跟方家没什么关系,不用在意。”
他能白手起家经营起一家公司,并不是全靠运气的。对于人与人这点事,也看的明白。他自然也明白,顾家这一场,其实也是为了顾白,借教训她,来告诉他这些事。先下了手,让以后方家若真有难也不能发。
等到顾氏夫妇都是学校了,两人闲适下来。顾白今天请了假,不用上班。方懿生自己就是老板,更不用急。两人去了菜场买了点菜,打算等俩大学教授中午回家来吃饭。
“喂,门铃响了,你是聋子吗?!”顾白正在洗菜,扯着嗓子喊了句。
方懿生不顾门铃响,飘到她身后,凉飕飕地说,“你是老师吗,我真为那些被你毁掉的小朋友的前景感到担忧。”
“那也不关你的事,你听见门响却依旧视而不见,和那些见到别人出车祸而视若不见的人有什么区别?”顾白放下手中的菜,转身准备去开门。
“嗯,讹人你比那些新闻上的人更有一套。”方懿生按下她,自己去开门。
顾白感觉莫名其妙,这人分明在逗她玩儿似的。半天也不见他的反应,又问了句,“是谁啊?!”
“顾白?”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的不确定。
顾白顿时愣住,这个声音···她的麻烦来了。
026 叽里呱啦
门外传来的声音,她是熟悉又陌生的。作为顾白这具身体来说,她十分熟悉,并且不能再熟悉了。但作为灵魂深处的汪小白来说,却是陌生的。
好吧,说简单点,这人是顾白从小到大的好朋友、男闺蜜——蒋生。蒋生这人,容貌一等一,一双桃花眼风流倜傥,不知道勾了多少女生的魂,让她们心甘情愿为他做坏事,事后还没有半句怨言。从顾白的记忆中看,汪小白得出的结论是,这人无比闷骚。不,说闷骚还抬举他了,完全就是明骚!
顾白仔细回忆了一遍,然后光上水龙头,不紧不慢地走出来,“你怎么回来了?”
蒋生一见她出来,立马从方懿生与门的空隙间挤过来,两步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地就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
“轻点!你回来不是为了谋杀我的吧?!”顾白忍不住地咳了两声,怒声道。
蒋生放开她,眼里虽然疑狐,但是还是止不住的兴奋,“顾白,我不在的这一年里,你怎么能变得这么幽默!快说,是不是得到王教授的真传了?!哎呀,这下子王教授终于能够安心了,你这个女儿总算没有浪费她的基因!”
蒋生这边拉着顾白叽里呱啦滔滔不绝,方懿生看了几秒之后,眉毛在两人拥抱时跳了跳就面无表情的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面对顾白求解救的眼神置之不理。
顾白深呼一口气,“王教授那哪里是幽默基因了,明明就是暴力分子!”她可没有忘记早晨在卧室里被王千桦打的那几下,有苦不能言,有罪不能还。
蒋生嘻嘻一笑,拍了拍大腿,“还是咱俩亲啊,英雄所见略同!”
顾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笑,“英雄所见略同?那可不一定,现在快中午了吧,王教授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可以请她帮我们裁定一番。”
果然不出她所料,蒋生一听王千桦就快要回来,立马老实了,“我不就是那么一说么,王教授在我心里可永远是教授一枝花,无人能够媲美,那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的,走在大街上,准能第一眼就认出来。”
顾白解开身上还穿着的围裙,“那可不一定,谁不知道你蒋公子一向鲜花丛中过,见过的美女如天上的繁星,永远数不清啊。”
蒋生见她坐到沙发上,这才想起来刚才给他开门的人他一点也不认识,现在又见到他坐在高台上看戏一般,见他们俩发小在这耍杂。一向被捧在手心里的呵护的他,怎么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见顾白好像对他一点也没有拘束的样子,心里断定这不是外人,于是指着方懿生问道,“这人是谁啊,我在你们家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远方表哥?叔叔的私生子?还是王教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弟弟?”
顾白听完,嘴角几不可见的翘起来,语气平淡随意,“他哦,王教授的儿子。”
蒋生刚准备坐下去,一下子跳起来,声音线条飙高,“什么?!王教授什么时候生了个私生子出来?!”随后又十分淡定的平息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长吐一口气,“幸好我不是!”
“就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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