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于春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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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于春之药-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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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样踩着她的骄傲缠绵到天明,她仿佛能清晰看见男人脸上的迷醉。这两具年轻的躯体点起冬天里的一把火,烧的她周身冰凉。这一夜庄锦玫成了名副其实的白雪公主,细雪落在发丝,睫毛,嘴唇,直到眼下似乎长了冰凌,双眼再也合不拢,她才拖着满身沉重往回走。

天地一片苍茫,晶莹雪花却击碎了晶莹的梦。总觉得世人皆污浊的庄锦玫在芸芸众生中发现了一个他,只有他能与自己共谱一曲才子佳人的篇章。

原来,原来,她还犹抱琵琶半遮面,以为一首抄在粉红信笺上的伤情诗已是冲动的极致时,

早有人在他怀中低吟浅笑了。欲说还休的清高哪及人家委身相依,那小小丰润的身子连她也不得不心生向往。

庄锦玫,你自以为一身清骨飘逸出尘,终究太天真。

她一脚深一脚浅挪着,发现雪地上淡漠的影子。她快要忘记自己的影子长什么样了,因为,已经太久没有低头走路了。

庄锦玫放肆笑漠漠哭,宛如那晚残雪里的面目。这笑死人的自以为是,这满脑风花雪月的少女情怀,就这样荼毒了最美好的年华。

“你哭毛哭!”谢小圆吼着她,自己的泪纷乱落下,“我扒光了都没人要!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哭!”她想到什么,手摸进口袋费劲的掏着,终掏出一张已经毛边的小卡片,被汗湿的一塌糊涂。

“不晓得能不能去退货,舔都没舔一下,半个月的房租就没了。”谢小圆瘪了嘴,垮下一身肉,像劣质的小丑玩偶。

庄锦玫斜眼看了名片,不免流露出厌恶。这个表情再一次激怒了谢小圆。“看毛看!我买来观赏下不行啊!要是我用了还能坐在这里陪你这个女人聊天吗!”

说到痛处,语气一顿转为低落,“我这个样子,男人吃了春…药也没快感的吧,”两片肥厚的嘴唇嗫嚅了下,喃喃说:“我真怕把他压死……”头埋进膝盖间,肩膀瑟瑟颤抖。

这原本有些喜感的话却弄的庄锦玫浑身烦躁,说:“你能不能别用这副腔调,一哭更像夜叉,丑死了!”她别过头继续喝酒,不想让这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入侵自己。

谢小圆挪了挪,背对她继续呜咽。这个整日快乐的肥婆在爱情面前也不得不正视现实,心生卑微。但即使谢小圆的自卑如此理所应当,还是唤起了似曾相识的心绪。

她突的一扔酒瓶,说:“够了!”

“有时间哭,还不如为改头换面做些努力,”声音恢复清冷,“男人看的就是一张皮,记得好好画。运气一好,也许还能重获新生,管你原来是妖是怪。”

细细高跟支撑着晃悠的身体,背影愈发显得妖娆。庄锦玫听着自己的脚步,手心里攥着通往性福的门票。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及时行乐才是真的。

静了好一会儿,背后传来一声顿悟的惊诧:“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来过律所!”

夜光里的纤腰拧转,回眸给她一个诡寐的笑:“所以,你更应该相信,男人的弱点和女人的伎俩,我比你懂的多。”

太阳还没露脸,一场拉锯战悄然开场。

拖着行李箱的人在玄关处换鞋,要赶早班飞机去友谊医院做学术交流。临走前叮嘱阿姨良多,上次的无名氏将婚前检查报告快递给展颜,让他隐隐心忧,难道是医院里的人弄错了。阿姨问男主人柜子里的中药怎么办,她发现数量日渐减少。天齐沉默,随她吧,也许过几天忍受不了会放弃的。

此时,他轻轻打开门,却在回脸瞬间看到楼梯口的楚楚身影。心下怅然,她还是醒了。

“老婆,就一个月,你在家等我回来。”

赤着脚的小身影不动,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他。韩天齐叹口气,放下行李张开手臂,来来来,小东西。

展颜飞扑过去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即将远行的丈夫身上,嘟着嘴不说话,不言留也不言走。天齐揉着她的头发说:“昨晚不是说好了吗,你还叫我马儿快快走呢。”

她嗓眼里咕哝一声换个方位继续抱牢他,光穿睡裙的身子一阵摩擦,让大树禁不住轻颤。托在她臀上的手把持不住,慢慢搓揉,这个小妖精真要人命。要一个月见不着她,他也喉咙发紧。

“小春…药,你变成小绿丸让我打包上飞机好不好。”他的脑袋顺着宽大领口向内探,流连着不愿放口。

树袋熊一把拉下自己的衣领,让骚动的枝丫予取予求。直到胸前的顶立被湿滑的舌卷住,在温热的口腔中缠绵吞吐,忽的牙齿轻咬住深深一吸!展颜猛的睁开眼,脚趾剧烈蜷曲,灵魂都要被吸个干净!

天齐闷笑,裙子已被捋高堆在腰间,包在私密处的大掌明显感到一团软热落下,滑腻了她的腿心和他的手。

展颜红着耳根下地拉好了裙摆,不平稳的呼吸让两团饱满微微耸动,留有牙印的乳…尖在他口液滋润下充盈招展,嫣红艳丽。她没有拉高衣领,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不自觉挺高胸…脯,带着女人原始的骄傲。

在这绮靡一刻,第一次生出把这个男人放进身体里的念头,她又一次浮起潮红。

“看你表现良好,把惊喜提前告诉你,”天齐亦有些微喘,拇指摩着她的下巴,“我回来后就是医院职工旅游,已经给韩医生的家属报名了。”

意想中的热烈欢呼,展颜摇头摆尾大声说:“韩天齐做你的家属真幸福!”

那个给家属带来幸福感的人坐在候机室里还未彻底平静下来,看着脚边她亲手打理的随身行李,被塞的鼓鼓囊囊足够上前线,他心里默默吐出一句:

彼此彼此。

史瑞克与公主

二审快要开庭,在最后一次出庭前徐子洋和展颜又去会见当事人。那人越发瘦的厉害,更显眼的是衣袖下的伤痕。枯瘦的胳膊唯一生动的点缀就是各色硬物击打或是烟蒂烫伤的痕迹。

徐子洋一如既往的语气说着出庭时要注意的事项,寥寥几句就结束了谈话。最后展颜忍不住想开口问什么,那大手一下握紧了她的手指,这时狱警拎着手铐进来,她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会面结束出来的时候展颜拖在后面有些闹情绪,徐子洋忽觉得有些好笑,这丫头还是读书时候的样子。展颜被前面的人一手提上,还是微嘟着嘴,颇有意见的样子。

“师兄,他明显是被虐打了,我们为什么不帮他申诉。”

徐子洋拖着她快步朝大门走,等到了青天白日下,他靠在车子上点了根烟,才徐徐开口:

“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游戏规则,他先犯了规沦落到这里,就要接受这里的规则,我不能打破这个平衡。”

“可是——”展颜有些急急的说,“已经有法律制裁他了,他不应该再被其他规则惩罚的,总要有人为这样的潜规则出头吧。师兄,我们为什么不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展颜站在车子的另一边,双手扒着车顶渴望的看着他。徐子洋有些觉得热,扔掉香烟脱下西装往车里一丢,说:“跟着你总要做亏本生意,走吧,上车。”

坐在副驾驶室的人有些雀跃,一路上一直在问那我们接下去做什么。徐子洋笑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先去找这个案子里的唯一受益者,看她愿不愿意抓住救赎自己的机会。”

他们来到一家气派的私家女子医院,进到里面像是沙龙,悠哉的很哪里像是兵荒马乱的医院。无奈的是,这里的保密工作做的极好,不管他们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与目的,都被软软的挡了回来。

徐子洋拉过还在服务台孜孜不倦的人,她花了大价钱来到这里显然不想被打扰,是他们太天真。遇见展颜,总叫他失去判断。这样的结果是意料之中的,花费半日和她一起穿过整座城市,其实也不算亏。

徐子洋胳膊上挽着西装,扯开领口纽扣,把衬衫袖随意卷起露出黑色腕表。天气如常,可他就是觉得今天特别舒畅。身边人低垂首,像只悻悻的小绒鸭,徒劳踢着光滑地面。

他们一起走过色彩明丽的画廊,有绿野风景有火红云霞,还有许多半露酥…胸表情恬美的宫廷妇人。展颜没有驻足观赏,那华美的画面她一点也没看进心里去。这里一个个衣着光鲜的女人都有些可怖,在洗掉妆容后不知道剩下怎样一张脸。

可她在走过一个岔道时停了脚,往后退几步朝里面瞧,表情一下子柔软下来。哎呀,一排小宝宝正等待洗澡!

展颜一下子跑过去贴上那玻璃墙,鼻子都挨的有些变形了。哈喽,她挥挥手,眼睛盯住那手舞足蹈神态各异的小婴儿,挪不开步了。

有个小黑豆正舔着自己的小手指眯着眼打盹,旁边粉嫩的小公主举着胳膊不知道在看什么,安静的睁大眼很是乖巧的样子。呵呵,展颜傻笑,原来女小娃用粉红手牌,男小娃是天蓝色。

更多的小娃娃们在哭闹,不知是饿了还是心情烦躁。一个个扭着身体伸长脖子,胳膊腿乱蹬,小嘴微张哭的脸通红。最靠边的一个小家伙好像身量最小,现在哭的小脸都发紫了,捏紧了小拳头五官皱成一团更像小老头。

展颜挪到他那里,隔着玻璃墙朝他绕手指,小娃娃看见变来变去的手指一开始止住了哭,后来醒悟到再变也不过五根就又哇开了。她有些着急,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家伙突然看向展颜旁边,那个铁青脸的男人正笨拙的表演变脸游戏,竟吓的忘了哭,呆呆的望着他。

展颜笑的捂肚皮,看浑身僵硬的徐师兄正用西装挡住脸,准备第二次从西装幕后突然探头,那是肌肉牵动起的物理笑容,露出白森森的两排牙齿。他尴尬的望向笑出眼泪的女小人,这……是他唯一会的逗孩子方法了。

展颜看着这个冷峻的大个男人难得傻里傻气,眼镜歪在一边,那举在半空的西装放下也不是举着更不是。她笑的弯起腰揉着肚皮说:“哎呀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徐师兄|Qī|shu|ωang|,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可爱啊!”

徐子洋目光温柔的不能自已,感觉整个人都快融化在她的笑靥里。她在玻璃前忘我的一举一动,让他情不自禁走近,想参与到她五光十色的世界里去。

这时上一批洗澡结束的宝宝们被抱出来,这排宝宝终于要下水啦。刚亲近过水的婴儿都很安静,不哭也不闹任凭护士们擦着小手小脚。有几个小家伙还打着呵欠,懒懒的要睡觉。

展颜看到有个男小娃居然已经盹着了,小手无意识的搭在旁边女小娃的肚皮上,女小娃也昏昏欲睡,小肚子一上一下均匀起伏着。那两个赤着身体的小娃娃依偎在一起,安安静静的享受这惬意的午后时光。

她惊喜极了,瞬间有个熟悉的温度涌上来温柔的包裹住心房,像是他的手在轻轻揉抚。展颜怔怔的将额头倚在玻璃上,眼梢都在微笑,说:

“韩天齐,你看——”

徐子洋慢慢放下胳膊,摘掉眼镜从口袋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又戴回去,穿上西装,整理好领口,说:“回去吧。”

“师兄,”那双喜悦的眸子看着他,“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要去个地方,自己打车就行。”

徐子洋不置可否“唔”了声,皮鞋面晃映着坚毅的下巴,大步往门口走。在几步之遥站定,清晰听到自己说:“如果打不到车,可以叫我。”展颜大声“噢”了一句,冲他的背影摆摆手。

“啊——怪物啊怪物啊!妖怪!走开!走开啦!你们都给我滚!”一个震落屋顶的声音破空而出,将轻柔的背景音乐搅和的一团糟。

“该死!快抓住她,够麻醉一头大象了她怎么还活蹦乱跳!”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一路乒乒乓乓追赶着一个拔足狂奔的女病人。头顶罩子已经脱落露出鸡窝样的头发,绿色手术服敞开着扬起鼓鼓的风,像个女版史瑞克。

她冲进一间空室猛烈关门落锁,背靠在门板上歪斜着眼睛久久不能平息。大批人群已经赶到,一把愤恨的女声响起:“谢小圆!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还不赶紧出来!”门外已经聚集越来越多的人,等着欣赏这出闹剧。

手术服后面的衣带早就松开,谢小圆赤…裸的背贴着门慢慢往下滑。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闷闷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拥紧了膝盖平息了一会儿,她才敢往袒露的领口里看去。

身上布满了蓝色粗重的画线,她就像掉进了盘丝洞,被这些线捆的呼吸困难。每一道都将是一处下刀口,每一个圈都提醒她这是该去除的东西。她捏起肚子上的肉,掐一下,好疼。

谢小圆已经上了手术台,甚至热切憧憬着醒来后的新生活。主刀医生凑近她,要她跟着从一数到十。她渐渐有些迷糊,就在最后要说十的时候瞥见医生镜片上的反光,忽的跳了起来!

她捂住脸闷声掉泪,自己现在就是个怪物,一个不需要化妆就可以去跳大神吓唬小鬼的妖怪!她站起来,手术服掉落在地上,即使是赤…裸的史瑞克她也不在乎了。踢了脚地上的衣服,像臭水沟里的绿藻让她觉得恶心。谢小圆使劲搓着身上的颜料,还真难搓掉。她沾了口水搓到破皮也没去掉多少。

就在她还在往手心里唾口水时,门被打开,首当其冲受人议论的庄锦玫快要咬碎满口牙!她不好当众发怒,强忍着怒火拣起手术服递给门里的人。谢小圆看也不看她,猛一挥手打落那只手。

就在庄锦玫快要爆发的时刻,谢小圆随手推开她想要杀出重围。只听得一声惨叫,谢小圆回过头看见捂胸蹲下的庄锦玫,她颤抖的举起自己张开的五指,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似是有些不相信刚才碰到的东西。

最后她巍巍颤颤点着墙脚的人,不可思议的说着:“原来你才是怪物……你才是真正的怪物!假的,你不是波…霸,你是个假人!统统都是假的!”

谢小圆一边点着她一边往后退,用见鬼的表情继续狂吼:“你还想把我也变成怪物!你这个妖怪,你这个假模假样的大妖怪!当心老天收了你!”

地上的人站起来,看着那粗壮的手指还在发抖,突然轻笑,微挑起眉说:“你这个肥婆也配说我是怪物,我是在帮你还不知道感恩。”

“帮我?!”谢小圆停止颤抖跳了起来,恢复战斗力。

“那对大波有帮到你吗?!自己掉进屎坑翻不了身还想拉上别人,我呸!一把年纪的老处…女装什么小龙女,原来也是个假的!”

“我再难看也是原装的!”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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