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还早,店里bratender还没来上班,柯亚男正准备大声开骂,这司令干吗最近老说些奇怪的话。
“嘘!”左秋笙的头从吧台内伸了出来,停在柯亚男面前仅仅十公分处,“我是说真的——等小瑞来上班,我们也去看场电影——现在就好象只有情侣会看电影吧。”
柯亚男低下头,她真怕左秋笙再靠过来,他的唇看起来好热、好烫。
“下次谁再说你没女人味,我绝不饶他。”左秋笙懂得欣赏自己喜欢的女人。
柯亚男则是在他注视下迟迟不敢抬起头,更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并没有生气,心里反而有些高兴,心跳不安定,呼吸也变得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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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在这里约会,他们可能在——哪约会?”牧可晴挽着殷达实。
台中天气晴朗,教人神清气爽,这里的人看起来也不那么匆忙,一下火车,牧可晴觉得眼前的视线舒服多了。
“你指的是谁?”
“你妹妹——和我哥哥。牧可晴顽皮的说,”我们两家真不错,一来一往,互不占便宜。
“你说他们?”殷达实微微吃惊,“我才回来一个礼拜,回有什么进展。”
“这礼拜哥哥有空就和深深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
“深深来家里,哥也常在家,一看就知道了。”牧可晴说。
“你看他们还好吧?”
“很好哇,哥哥好象边年轻了,也变快乐了,深深也是恋爱中的女人的样子。”牧可晴特别好。
“恋爱中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殷达实不觉好笑,拉着小女孩的手,穿过马路。
“跟我一样,有人拉手过马路就会很快乐。”
“小鬼,待会见了未来的公婆,嘴也要这么甜才行。”殷达实敲了下牧可晴的头。
“我吃一打巧克力才来的。”牧可晴坐上殷达实的车,她是个容易快乐的女孩,所以也容易让人快乐起来。
殷达实最晚月底就要北上到新的学校报道,他并不想太早为妹妹的恋情担忧,上台北后自然可以就近观察。
干爽的风吹拂过牧可晴愉悦的脸庞,殷达实是个不爱臆测及冒险的实践家,对爱情也同样抱持一致的想法,于是他更能珍惜手中掌握的这分想许与依赖,越加看重这份朴实中的可爱。
“快点!我妈听说你要来,煮了一大桌菜,连大腹便便的二妹都回来了——就等着看你。”
牧可晴一下子止住脚步,站在原处。
“怎么了?”殷达实回头问。
牧可晴抚弄她及肩的发丝,扯扯她未曾可以打扮才会穿在身上的吊带裙。
“我这样子——可以吗?”她又看看自己的鞋,“都是你,没事先提醒我,我不敢去了,我要回家。”
“我的小公主,你这样子最美了,没人比得上你,我爸妈一定会疼死你。”殷达实用吻在牧可晴的额上轻点一下。
“如果他们把我当成丑小鸭,那你要负全责!”牧可晴整个人腻在殷达实的身上。
“丑小鸭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会变成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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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已真正入冬,殷深深趁牧可风值班的星期天来看殷达实练球,球场四周矗立着高网,孩子们正在练习打击,他俩就坐在球场边的看台上。
“球队每个星期天都要练习吗?”殷深深抚弄着一颗球。
“不练怎么行,明年春天球赛开打,根本上不了台面。”
“那哥哪有时间谈恋爱?可晴不回抗议吗?”殷深深已知道殷达实与牧可晴交往的事,而那个小女孩更死心塌地要当她大嫂呢。
“这你不用替我烦恼,我们可会利用时间。你呢?上台北以后我就忙着学校球队的事,而你把所有的空闲时间分配给男朋友,我们真的是难得见面,怎么样——还好吧?”
“还不是一样,过得去啦。”
“我不说你跟他,你们相处的怎么样?”殷达实觉得这阵子殷深深成熟了不少,却比以前安静许多,也不象是有心事,总之小女孩是变了。
“很好哇。”殷深深并没有慌张,却答得很茫然。她是用全心全意来谈这场恋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她总觉得她和牧可风有着一层无形的阻隔,因为是无形,所以说不出来。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殷达实开始真正的担忧起来。
“会有什么事。”殷深深在心里低喃——也许有事,她还能从事情中辨明某些东西。他们之间真的太平和了,平和的连刚开始那段狂烈、激情的滋味都没有了。“对了,妈寄了被子来,在我那儿,哥有空去拿。”
“老妈也真是的,干嘛还大老远寄被子来。”殷达实说这话时,心上是暖暖的。
“还有,下下礼拜二,亚男生日,字司令那儿庆祝,晚上九点,亚男让我跟你说,要你也去。”
“OK。”殷达实答应,“要不要一起下去打打球,运动一下?”
殷深深没什么运动细胞,却偏爱棒球。
“好哇!可是先说好,我只负责打击,不防守。”因为她总接不到球,有常被球柯亚男到。
“没问题。”
殷达实走进球场,没一下子的工夫便将球员们分出两队伍,他和殷深深也加入其中,一场周日即兴的对抗赛就此打开,挥动球棒的殷深深忽然觉得这下午是近日来难得轻松舒适的时刻,
用力一挥——痛快的三振,她懊恼的一吼,退下场来,等待下一轮再上场。
人生好象也是这样,上场,下场,一轮接着一轮。在场下的冷眼旁观,鼓动呐喊,在场上的则激烈竟技,冲锋陷阵,一场和一场之间便用等待串联起来。最重要的是无论在场上或场下,都得有全力以赴的信心和准备,比赛才会精彩,人生才不会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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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一名白衣护士走进外科手术的柜台。
“干什么?吓我一跳。”遭到惊吓的是另一名值班护士。
“我们牧医师的小情人又在楼下餐饮室等牧医师了。”
“这又不是什么新闻,每次牧医师手术还没做完,她都会先等他,不是在餐饮室就是在小官的病房。”
“这当然不是希奇,不过,你听说了吗,徐医师从美国回来了。”
“那又怎么样?”
“我是在想——如果小情人碰上徐医师,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少一副惟恐天下不乱,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看——说人人到。”
这时通道那头走来一个身穿白袍,发型和口红皆一样惹火的女医师。
“密斯林,牧医师呢?”
“徐医师,牧医师还在手术。”
“进去多久了?是什么CASE?”
“只是切片,应该快做完了。”
“那我等他。”
这时另一名护士挤上前来。
“徐医师,我看你还是改天再来,牧医师做完手术下班了,恐怕也没时间,他女朋友在餐饮室等他。”
“女朋友?”
“是啊,她经常来,全医院的人都知道。”
“好吧,我明天再来。”
徐医师踩着她的高跟鞋消失在通道尽头的电梯内。
“我就是看不顺眼她老是自以为全医院上下只有她配得上牧医师,没事就把自己看成人家的女朋友,现在看她还疯不疯,就要有人挫挫她的锐气。”
“唉!拿你没办法,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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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深深翻阅并不太感兴趣的杂志,坐在角落却仍会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是因为她等的人太引人瞩目。牧可风临时偶一个手术要做,以至延误了他们约定的时间,平时她会利用时间到病房去陪小官,不过今天方小官正好安排了做治疗。
远处又一道灼热的眼光投射过来,殷深深已习惯用不以为意的态度去面对,而那眼光却一直逼近,直到那种夹带着威胁性的脚步声也来到面前。
一个妩媚惹火的女医师在桌子对面坐下,,并试图用灼热的眼神杀死殷深深似的盯着她。
“你是殷深深?”徐凤眉连最起码的小姐都不愿说。“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实在太不起眼,太平凡了。”
殷深深回头给她一个冷淡却质疑的眼光,一时无法回答着个莫名其妙的女医师的话。
“我想我得先让你知道,我是谁,我是这个医院里麻醉科的医生,并且——我还想让你知道,你傻得误以为趁虚而入才能靠近的男人,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归宿,想麻雀变凤凰,想钓金龟婿,那是过时的老故事里才会发生的事,懂吗?”徐凤眉冷冷地说了一堆。“你说的我完全听不懂。”
“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直接告诉你,我一直都是可风的首席女朋友,无论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小麻雀在他身边乱飞乱绕,都不会长久的,他终究都会再回到我的视线里,所以我才敢这么放心丢下这么迷人多金的医生男友一个人在台湾。也许我该感谢你在我去美国进修的这段填补可风的空虚,千万别作过于梦想的美梦,梦会全碎的。”
“难道你就这么愿意守着这种没办法在你身边安定下来。必须等着他一再回头看你的男人——等他再次把视线移到你的身上,这样的爱就能满足你?还是你的爱真的那么超然?或者是你的爱根本不够深,没有办法拥有那个男人的全部视线都无所谓。”殷深深说着,但这话也深深地刺痛着自己。
“你显赫眼说是什么意思!”徐凤眉心虚转为愤怒。“是你不相信我跟他的关系,还是你不相信他是那种永远都不可能安定下来的男人?我在美国就认识他了,为了他,我回国就待在这家医院。不曾有任何一个女人得到牧可风所有的眼光,所以他愿意看谁最久,谁就代表拥有最大部分的他。太多人做过你这样无谓的美梦,我说过——梦是会碎的。”
“我不是会当他只在偶尔想起时才看我一眼的女人,我也不要以成为他的首席女友就能满足的女人,我会在梦碎的时候再把他交还给你的。”殷深深的心刮过一阵寒冷的风。
“无所谓,我一直都很能等。”徐凤眉第一次发现自己遇上的不是什么小麻雀,而是一只飞蛾,这女孩的双眸中跳跃着两团火苗,即使是爱到飞蛾扑火,她也不会退避的。
“再见。千万记住,人的身体想忘记痛苦,你可以给它一剂适量的麻醉药,一旦心碎得发痛,可没有麻醉师能解救的。”
徐凤眉傲然的站起来,她不管再多的莺莺燕燕,也不管再多的痴情女子,她的爱无法进攻,只能守侯,是超然也罢,是爱得太浅也罢,都只因为她爱上一个在感情上从不付出太多的男人;当他一发现自己给得太多,马上就会退却。她根本不要他给得太多,否则更容易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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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说话。”牧可风把车子开往路边,冬天的云层让天色提早暗下来。
“没什么。”殷深深冷应着。
“有心事?什么事?”
“没事。”
“到底什么事?从医院出来你就是这个样子,可不可以不是说没事,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因为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弄得彼此都不愉快。”
“你是把我看成你的首席?还是满山遍野的小麻雀里的其中一只?”殷深深的心往下沉,她终于说出不可挽回,无法收拾的话了。
“什么首席?什么麻雀?”牧可风真的不懂其中的含义。
“刚才自称是你首席女友的女医师来驱逐我这只异想天开的小麻雀。”殷深深的语气充满了徐凤眉处得来的嘲弄,她现在无法像刚才那样的冷静。
“可不可以不要用那些可笑、愚蠢的比喻,有什么事直接说,至少你要让我听得清楚、明白。”牧可风有些不悦,却还相当冷静。
“徐凤眉是谁?”殷深深咬着牙问。
“同事。”牧可风的回答竟如此简单明了,却更教人觉得不诚实。
“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同事关系。”
“除此之外呢?”
“没有除此之外。”
“你这么说太残忍了吧,人家可是为你费尽心思,不断纵容你这么多年,你竟能这么说——没其它关系。”
“我说了——没关系,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能不能不要为这种事情无理取闹。”牧可风平复可能引发的怒火,“我们还去不去吃饭?”
“你真残酷。”对一个女人来说,牧可风确实是一个残酷的男人。
“我们还去不去吃饭?”牧可风实在不想再兜着这话题打转。
殷深深推开车门。
“你要做什么?”牧可风问。
没有回答,殷深深走下车。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她的心好乱,她根本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她希望他能追上来,拉住她,她也回道歉。她本来就不是他最爱的女人,那与别人分享他的爱又有什么不同?骄傲自大的话也只能在徐凤眉那样的人面前大声说,她竟还不是只希望他能爱着他——是不是只爱她一人——一开始她不是应该很清楚,她还希望故事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北风吹过被霓虹灯照亮的夜,并没有人拉住她。多悲哀啊!不会有人追上来,她就这样在他眼前离去也是无所谓的。
心碎了一地,泪也跟着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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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底音乐:陈升“子夜二时,你做什么?”
——……子夜二时我凝望着沉默的电话,已经是我不能自主的习惯,仰望着幽暗无语的天空,回忆着往事,忍受刀割一般的心痛,只想告诉你一声我爱你,我知道这一句话别人曾对你说过,虽然来不及对你承诺,IDOLOVERYOUSO……
“现在时间十一点三十七分,深深在广告之后的‘空中梦想家’和你谈心、谈音乐,如果你是刚刚才转到我们的频道,请原谅深深带着浓浓的鼻音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