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台词都只有吐槽她的那么一句。
大家都拿到自己的判词了,就连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仙华和淑华都不例外,不论信不信吧,可好歹是个盼头。
可姚宝华呢,一尘师太对她除了“呵呵”二字以外,什么都没给啊,顺便还因为插嘴被老夫人给训了一顿,这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听完了安菁的转述,美杏也不由得笑了,恐怕宝华小姐这次真是要气死了,怪不得方才出来时脸色那么难看。她本来就是娇宠惯了的,眼里只有自个儿没有别人,突然受了这样的冷落,如何能受得了。
安菁耸肩,能不能受得了,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事儿了,反正一尘老尼姑已经走了,姚宝华还能把人再找回来不成。
回到屋里,美杏又绘声绘色的向罗儿她们转播的一遍福星理论,顺便表演了宝华小姐是如何纠结郁闷的,逗得罗儿她们笑不可支。
过了好一阵子,姚瑄华才回来。一进门,他就看到自己的妻子正与丫鬟们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说笑,忽然就觉得满心轻松了下来,连日来的辛苦都消失了。
瞧见姚瑄华回来,安菁冲他笑嘻嘻的招手:“听见一尘大师的话没。多亏有了我,你才能中进士呢。”
“那是自然,否则。应该是个状元的。”姚瑄华嘴角翘了起来,踱步到安菁身边,叹息道,“状元变进士,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可是福星。”安菁白了他一眼,不用问她也知道。这家伙肯定在心里叫她灾星呢。
伸手揽过安菁。姚瑄华学着安菁平时的样子叹息道:“你这福星可是我一手造就的,为何半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美杏几个早就识趣的走开了,否则。安菁真想让她们瞧瞧,这就是你们那个高冷的爷啊。顺势靠进了姚瑄华的怀中,懒洋洋的蹭了下,安菁眯着眼睛开始审讯了。
首先第一条,就是这一尘师太的来历。
“她么,确实是出自妙法庵,绝不是什么闲杂人等。”
这就奇了。如果真的是正儿八经的出家人,有哪个会配合人演这么一场好戏?还是说,这一尘师太凡心未灭,并不能算得个正经出家人?不过,单从气度上来讲,确实比胡道姑更靠谱的样子啊。
说到这个。姚瑄华笑了。摇摇头道:“连你的小脑瓜都没有想到,果然一尘师太是个奇人。常人无法揣度。”
在安菁的催促下,姚瑄华终于将来龙去脉给交代了个清楚。
被冠以“灾星”的名头,虽说安菁并没有往心里去,可姚瑄华却不乐意了。
那是我的妻子,我叫她灾星也好,福星也罢,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外人?
想到那胡道姑一番似是而非的废话竟然哄得老夫人深信不疑,姚瑄华不由得想到了一人,那就是妙法庵的一尘师太。
要说这一尘师太,单论在京城的人气,确实不如胡道姑,毕竟人家的主业是吃斋念佛,不是坑蒙拐骗。但要说口才,姚瑄华却认为应该不比胡道姑差哪儿去。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那时还尚未殿试,有个同窗撺掇着大家去灵验的寺院进香祈福,而这妙法庵只是他们去吉祥寺路上所经过的一座小庵而已。不过,回来的时候,大家说横竖是一路来了,也进去拜一拜好了。
就这样,姚瑄华才算是见识了一尘师太的口才。
几句话就说得大家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就连姚瑄华自己都不由得信了。可他与安菁成亲了这么久,也从安菁那里耳濡目染了许多现代的事情,回来越想越不对劲,最后才发现,一尘师太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不是说大家定然可以考中,而是奋发后才有希望考中。
这不是废话么。
所以,这一次他想到要找一人与那胡道姑以毒攻毒的时候,立刻就想到了一尘师太。
“原本以为她会狮子大开口,如那胡道姑一般要许多报酬,哪想到她却只要我一样。”说到这里,姚瑄华不由得感慨了一声,“那些出家人,个个有念着慈悲为怀,个个都说着四大皆空,可真正慈悲为怀四大皆空的,却是这位一尘师太。”
安菁更加疑惑了,有这么四大皆空的表演艺术家么?
原来,一尘师太应下姚瑄华的委托,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若姚瑄华外放做官,定要每月定期开粥棚周济穷困潦倒之人,广施仁善之政。而且,这一次,一尘师太在府里做了这么一番表演后,分文未取,只要老夫人行善积德,便是报酬了。
“放下虚名,但求泽被苍生,果真是真正的慈悲为怀四大皆空。”安菁轻轻的点着头,比起那些端着出家人的架子,说什么不打诳语的漂亮话,这位一尘师太一番做戏能换来无数穷困潦倒之人的温饱,这才是真正的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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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出去一天才回来,今天单更,明天会将更新补上,希望亲们可以谅解。
顺便,明儿是流风爸妈结婚纪念日了~~~
☆、378 大家都来拜福星
一尘师太一番表演摘掉了安菁的灾星帽子,顺便还送了她一个福星光环,整个过程轻松加愉快。
不仅如此,因为那终将大圆满的结局,不论是不信命理的周婷玉,还是急需救命稻草的刘韵,亦或是缺失安全感的姚仙华和姚淑华,包括无所需求的姚珍华,大家都对此结果表示非常满意。
恩,也不是全五分好评。
有两个人义无反顾的直接给敲上了差评。
头一个不必问,自然是姚宝华了。
理由?你个老尼姑没给我发货啊。
第二个则是齐媛。
理由?你说我满心怨气立身不正心怀恶意图谋不轨,难道还要我给你好评啊?
而且,因为一尘师太这么一番话,齐媛的刑期似乎被延长了。现在是五月份,但目测……她可能要陪着佛堂里的菩萨过中秋。
原因很简单,安菁的预产期在八月,齐媛满身怨气,又跟安菁早有矛盾在先,万一她出来之后心怀怨恨报复安菁怎么办?所以,你还是等家里的福星生了之后再出来吧。
对这个结果,安菁只能摇了摇头,为姚润华送上一把同情的鳄鱼眼泪了。
同时,她不得不感慨:“瑄华,你心肠大大的黑。”
姚瑄华无比委屈:“这并不是我安排的,当初我只是求师太为我出个主意,让她不来害你即可,并没有要她如此说。况且,她的话又有何错处?更何况不让她出佛堂是老夫人的安排,与我何干?”
“……好,你有理。”安菁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后,忽而绽开了笑容,往姚瑄华怀里一扑。贴着他的耳边说道,“辛苦你了。”这家伙要准备殿试,却还抽出时间安排这些事情。怕是费了不少脑筋,死了不少脑细胞吧。
那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令姚瑄华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伸手环住安菁日渐圆润的腰肢,他贴紧了安菁的脸颊,轻声问:“那你该如何谢我?”他是不是该感谢这个灾星是从那个异常开放的国度飘来的,所以才会有普通女子所不具备的风情与……大胆。
想起她前晚的举动。姚瑄华心头就一热。眼神也变得热切起来。
外头响起了噔噔噔的脚步声,随后是敲门声,以及绫儿的声音:“少奶奶。二少奶奶来看你呢。”
姚瑄华一腔热火尚未燃到最高点,便被这么一盆冷水迎头泼了过来。
看着姚瑄华臭长的脸,安菁哈哈大笑起来,对外头说了声:“请二少奶奶过稍待。”才低声问姚瑄华,“要不,咱让二嫂多等会儿?”
“……我等晚上。”咬了咬牙,姚瑄华扶着安菁起身站好。扭头往隔壁小书房里去了。
今儿一上午,这都是第三波了!真是岂有此理。
这就是姚瑄华的怨念。
因为有了福星之名,不管这话有多少可信度吧,可听起来,确实是挺像那么回事儿啊。
别的不说,那天大少奶奶难产的时候。是三少奶奶赶了过去。在外头喊了一阵子,硬是把快撑不住的大少奶奶给喊醒了。接着就生了对龙凤胎。这件事情,当时在场的人可都清楚明白。
再说,三少奶奶这个人吧,做姑娘时就是个顽劣性子,知道她的人家,谁提起来不是摇头皱眉?都说这样的姑娘哪怕出身世家,父母疼宠,可想找个如意的婆家难着呢。可到底怎么着,偏就嫁给了相貌堂堂品行良好的三爷,当时谁不替三爷委屈?可没想到进门这才一年多的时间,三少奶奶跟三爷就好的如胶似漆,肚子圆了,三爷的前程眼看也就在眼前了。
她没福气,谁有福气?
于是,这福星之名看来还真是确有其事啊。
而且,那位大师说了这福星的福气是可以沾到别人身上的,就好比大少奶奶一向与三少奶奶走得近,所以才遇难成祥。就好比三爷跟三少奶奶同床共枕,所以上一次落第,这次却成功中了进士。
先前老夫人还说三少奶奶不吉利,嫁进门来,大老爷就辞了官回家,可如今看来,大少奶奶是大福星啊。听说朝廷上已经开始对节度使动手了,大老爷提前辞官,恰恰向圣上表了忠心,还保住了一世英名——解州节度使因为勾结盗匪坐收赃贿而被抄家,而朐山节度使则是因为营私舞弊私交军营的名头被押回京城。
为着这个,老夫人又是一晚上没睡着觉,不过,这次是高兴的。一想到长子辞官之举正好避开了风口浪尖,她就不能不庆幸啊,若是儿子如今还在任上,哪个说得准那把刀子不会压在儿子头上?
所以,大家是一心想到福星跟前凑一凑,也沾一点福气,不说大吉大利吧,好歹也能避凶趋吉不是?
认命的出门去见刘韵,安菁忽然问美杏:“杏儿啊,你觉得我是不是该把我的头发减下来点儿往外卖?让缎儿多做几个香囊,一个里头塞几根,就叫做福星香囊,指定畅销。”
美杏嘟了下嘴:“少奶奶,你要是真缺钱,我这些年存下来的银子也不少,先拿给你用?”真不知少奶奶为什么就掉进钱眼儿里头爬不出来了。
恩,大概是现在肚子圆,正好卡住了吧。
“弟妹。”一见安菁出来,刘韵忙上前扶住她,笑道,“真是一天大似一天,再要三个月,可就该生了。到那时,咱们府里可就热闹了,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小孩子。”
“这样多好,有兄弟姐妹作伴,不寂寞呢,若是兄弟姐们们年龄相差太大了,可就有些无趣了。”安菁摸着肚子,笑嘻嘻的说,“怎么还要那么久,真想快些生出来,快点养大,养到他七八岁,我就可以揍他了。”
刘韵一愣:“揍他?”
“折腾我这么久,我怎么也要揍他一顿出出气才是。”说着,安菁嘟了下嘴,轻拍拍肚子道,“还敢踢我,信不信我从你三岁打到三十岁。”
见状,刘韵不禁笑了起来,弟妹都快要做母亲的人了,还是这么孩子气。这样也好,不劳心,日子好过。
“二嫂你别笑,我是说真的,如果这是个儿子的话,我说什么也要揍他一顿。男孩子最皮,又不好管教,将来要操心的事情多着呢,又要操持他的亲事,又要挂念他的前程,不趁我能打得过他的时候多捞点儿,等到他有力气了,我可就要吃亏了。”
“话虽如此,可到时你就不舍得了。”刘韵说着,又浅浅的笑了起来。有哪个做父母的不是这样?嘴里总是抱怨着,可心里到底是不舍得的。二爷当初也是为着生了女儿而不快,可如今虽然偶有抱怨,但宁淑若是哪里有一点半点不舒服,他不也是放心不下的么。
耸耸肩,安菁老实的点头:“是不舍得,不过,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谁让他不是闺女呢?要是这一胎是个闺女,我就不动手。”
这又奇了,刘韵不解的看着安菁。
“女儿辛苦啊,如珍似宝的养大,终究还是要嫁到别人家里去,侍奉翁姑服侍夫君,从此再不能自在度日。女子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是何等痛苦,而男子呢?不过是偶然一晚雨露之力罢了。想到女儿将来要受这些辛苦委屈,我就心疼,哪里还舍得打她呢。”
听过安菁的解释,刘韵不禁怔住了,随后默默的点头。
“不过啊,”给足了刘韵思考的空间,安菁又补充道,“正是因为世人对女子要求苛刻,所以,我可以纵容她,可以娇宠她,但大是大非上,定要她看得明白清楚才行。不怕二嫂笑话,我小时候顽劣异常,多亏我母亲管教,才没学坏了去。”她叹了口气,“若是教不好,令她心胸狭隘,满是阴损害人的毒计,岂不是害人又害己?”
刘韵继续点头,因为她想到了仍在佛堂里念经的齐媛。而且,怕安菁气恼动了胎气,她也没敢告诉安菁,一尘大师来的时候,齐媛一见安菁,那脸上的恨意简直令人心惊。
“总之,教养孩子,那可不是好玩的,若是教不好,倒不如不生呢。”安菁笑嘻嘻的看着刘韵,“你说是吧,二嫂?”
对于刘韵这几天没事就来寻她闲聊的事情,她心里是有底的。就是因为头胎一直以为是个儿子最终却生了个女儿的事情,刘韵心里一直不舒坦,尤其是见大嫂接着生了龙凤双胞胎,恐怕刘韵心里就更犯嘀咕了,况且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这大哥已经生了儿子,若是三弟也生了个儿子的话,中间夹着的老二就该急了。
但是,安菁心里就是不舒坦,哪怕她知道生儿子对古代家族的重要性,她也还是不舒坦。所以,她偏就要让刘韵明白,女儿比儿子更需要疼宠。
送走了若有所思的刘韵,没消停多久,绸儿就跑了过来。
“少奶奶,仙华小姐和淑华小姐来看你呢。”
……不是来看我,是来祈福的吧。安菁嘴角直抽抽,话说她是不是真的该让姚瑄华给她画几幅画像,然后一家发一张,全都挂在墙上,没事儿就烧香拜一拜?
ps:感谢大家的祝福~流风要现在跟爸妈出去了,稍后会自动更新一章,第三章应该午夜前能赶得及。
说起来,是二十七周年纪念了呢。
☆、379 美美,你要闹哪样
这股拜福星的风气足足流行了半个月,直到所有人都拜了个差不多了,安菁这里才算慢慢清静了下来。
“再拜下去,只怕我这肚子就要被人供起来了。”安菁松了口气,顺便白了姚瑄华一眼,“当福星比当灾星可费事多了。”
姚瑄华摇头苦笑,他哪里想到一尘师太竟然将这灾星吹捧得那么高?本想着摘掉那个灾星的名头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