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
觉得月寻欢已经是很手下留情了,没剖了老人家,就已经是他善心大发了。
吃完碗里的面,芸娘挪着凳子,坐去了一旁,被迫的闭目养神了。
因为睁开眼,看着月寻欢那张阴沉沉的脸,实在是有些消化不良。
一会儿后,只见月寻欢开始敲敲打打的,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芸娘实在好奇,睁开了眼,就见月寻欢拿剑,正在劈木头,不禁问到:“你干嘛?”
月寻欢无视了芸娘,埋头苦干。
芸娘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于是,就瞪着月寻欢,看他要整什么妖么子。
用了大概一个来时辰,芸娘看出了个端倪,月寻欢这是要做个轮椅啊。
大爷,再次对月寻欢刮目相看。
这厮,竟然还会木工,这是要逆天啊。
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他师傅名传天下,教出来的徒弟,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可惜他师傅早死了,否则肯定以月寻欢引以为傲。
月寻欢最后一锤子钉下后,大功靠成,轮椅做好了,别说,还真有模有样的。
用手推了推,感觉稍有些紧,月寻欢略做下调整后,抬眸看着芸娘:“上来试试?”
芸娘坐上去后,拿手转动,绕着院子转了个圈后,激动万分道:“月寻欢,你真是天仙下凡啊。”
难得芸娘也有用词不当的时候,天仙下凡,一般形容的是女子容貌非常好。
月寻欢闻言,果真不喜:“闭嘴!!!”
芸娘:“……”!努力回忆,哪里又招惹这厮兽性大发了?
这么喜怒无常干什么?!小心未老先衰。
推着轮椅,到院子门口后,芸娘深深的叹息了,扭头看上身后脸色阴沉的月寻欢,撇了撇嘴,带着嫌弃,非常不怕死的太岁爷头上动土了:“月寻欢,你再修条路呗。”
这村子里,山好水好,可是这路,一般都是羊肠小道,轮椅无法通行……!!!
月寻欢脸色更黑了,觉得这轮椅白做了。
一时恼羞成怒,一把把芸娘从轮椅上拎起,一掌拍出,那轮椅眨眼间,就变成了灶屋生火的柴,分五裂了。
芸娘凤眼圆睁:“……”!大爷的月寻欢,你这是暴殄天物啊,要被天打雷劈的!!!
月寻欢也不理芸娘,转身回了屋去。
芸娘深呼吸几口后,跟了进去,见月寻欢在床上,闭着眼,也不知睡着没有。
拉了张凳子,坐在床头,看着月寻欢,芸娘特有冲动,把他宰了分尸。
不过想想月寻欢的身手,还是算了,以前腿没受伤之时,都不大是他的对手,现在这腿还不良于行呢。
对于此厮,只可智取,不可硬拼,否则就是拿鸡蛋碰石头。
这厮现在,有些油盐不进,跟圆茄子似的,要怎么才能让他俯首臣服,拜倒石榴裙下呢?
一般来说,男人都是肉性动物,对于女人的身体,是天生的迷恋。
所以,才会有那句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这层纱,指的就是身上的衣裳,把它一脱,天下无敌,无男不降。
芸娘看着身上的粗布衣裳,没有脱的打算。为玉郎,当初脱的是义无反顾心甘情愿。为月寻欢,无此计划。
再说了,整不好那货已经奸尸了……!!!
想着欧小满,芸娘陷入了沉思。
要是欧小满对月寻欢有意的话……
这时,月寻欢睁开眼,看着芸娘,问到:“干什么?”
芸娘从心绪万千中回过神来,随口到:“我在想,怎的看大夫还没有回来?”
话落,芸娘就知道,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大错特错了。
果然,月寻欢冷‘哼’了一声,脸色又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无知村妇!”
芸娘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笑了笑,非常聪明的不去和月寻欢争辩。
聪明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去和男人争个谁输谁赢。
即使争赢了,也失了欢心。
所以,没必要。
芸娘看着那只不良于行的脚,问到:“月寻欢,要多久才能好啊?”
月寻欢硬邦邦的:“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听说过么?!”
看着芸娘的那眼神,活像她是井底之蛙!
芸娘噎个半死:“……”!!!你大爷,老娘当然知道!只是你不是神医么?都说用药如神,那应该会好得快些!?
被心里那股横冲直闯的恶气,憋得脸色通红。要是在以往,早就动手了,可眼前,顾及‘温柔婉约,端庄贤淑’的形像,芸娘只得硬生生的把那口恶气打落门牙往肚里咽了。
对着眼中的罪魁祸首眼不见为净,芸娘往院子里去了。
大中午的,院子里有些闷热闷热,可芸娘宁愿呆在外面,也比和那禽兽同处一屋要强。
夏天天热,窗户如不是狂风暴雨,一般都是打开来通风的,所以,月寻欢眯着眼,透过大开的窗户,看着芸娘掐了朵红花在手上,蹂躏。每拉下一花瓣,芸娘就在心里想,这撕下的是月寻欢的腿,这撕下的是月寻欢的手……连月寻欢的脑袋都给撕了下来才解恨。
总而言之,芸娘把那红花朵儿当着是月寻欢来摧残了。
芸娘即使没有回头,也知道月寻欢在看着自己。女人就是有这种天生的直觉,对男人的目光非常敏感。
弯腰,又掐了朵大红花,插到了耳后,芸娘这才缓缓回眸,对着月寻欢轻轻浅浅一笑。
月寻欢眼眸渐渐幽深,阳光透过树缝,照耀在芸娘身上,真正是人比花娇!
芸娘抬头,看着院中的参天大树,计上心来,到:“月寻欢,你还睡不睡啊?”
月寻欢挑眉:“要干什么?”
芸娘兴致勃勃的:“做个秋千可好?”
在树底下吹着风,纳着凉,坐在秋千上随意来回晃荡,应该感觉很不错。
月寻欢眯了眯眼,再次不把天下苍生放下眼中了:“你求我呀!”
芸娘:“……”!月寻欢你大爷,让老娘求你,也不怕折寿!
深呼吸一口气后,芸娘能屈能伸了,笑靥如花的,声音娇滴滴的:“月寻欢,求你了,做个秋千吧。”
你丫,让你早亡三十年!
还是精尽而亡的那种死法!
芸娘这哪是求人,这是狐狸精给书生夜里红袖添香,存心要人命啊。
那声音酥麻入骨,让人觉得上刀山,下油锅,都心甘情愿,如飞蛾扑火。
月寻欢义无反顾,从床上一跃而起,来到院子中间做秋千。
秋千这活,月寻欢也是第一次做。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所以,做起来,还挺得心应手。
芸娘看着忙个不停的做得有模有样的月寻欢,只想感叹一句,此厮天下无敌啊。
唉,要是他有古清辰的一身正气和良好脾气,此厮得有多少女人对他前扑后继啊。
果真是人无完人。
月寻欢抬眼,问芸娘:“怎么了?”
芸娘这回,真心实意的赞美:“月寻欢,突然觉得你好无所不能。医术好,武功也高,又识阵法,还烧得一手好饭菜,会钉轮椅,做秋千!”
月寻欢闻言,眉眼间,不知不觉的就泛上了些得意洋洋和自豪:“你以为本公子‘天下第一’是浪得虚名么?”
芸娘:“……”此厮,到底是多么没有自知之明!!!
世间关于月寻欢天下第一的传言,除了医术天下第一外,其它没一句好话!
如脾气古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月寻欢若是天下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如喜好无常,特别是他身上那身花衣裳,简直是见者无不起鸡皮疙瘩。
月寻欢把麻绳搓好后,去得屋子里,拿来一桶油出来。
芸娘不解其意:“拿油干什么?”
月寻欢难得好心情给人解惑:“麻绳拿油泡过之后,不易断,不易腐。”
原来如此,芸娘撇了撇嘴,承认长见识了。
月寻欢去得墙角,以手做刀,砍了两根老竹下来,随后又把它们劈成了一小条一小条。
芸娘看得云里雾里,此厮这是要干什么呢?
不过,再也不问,免得被那厮鄙视成头发长,见识短,只在一旁看着。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打发时间了,更何况,月寻欢的皮相,其实长得还不错。
月寻欢把那些竹条跟变戏法似的,没一会,就有了个初步的模型,芸娘看出来了,这是编一条藤椅呢。
果真,没多久之后,一条新鲜出炉的藤椅就做成了。
月寻欢拿着藤椅和那被油泡过的麻绳,一起放到了阴凉通风处。
这才去井里打来水,仔细洗过手后,坐到芸娘身旁,等着它们风干。
芸娘看着月寻欢,眼里神色有些复杂。
原本先前说哪个女子嫁给月寻欢也不错,这话有些夸大,是为了麻痹月寻欢,可现在芸娘突然诡异的真真切切的觉得,哪个女子嫁给月寻欢,确实是还不错。
月寻欢当初在那后山时,全部都是靠看书自学成长,那里的书籍应有尽有,五花八门的,基本上都齐全了,月寻欢每一本都看过。他资质很好,还有一点就是,月寻欢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所有看过的书,他都记得。
这藤椅,就是月寻欢照着记忆中书中的步骤来编织的,虽说第一次做,动作有些生疏,可最后却是功成的。
芸娘摇头晃老的感叹:“不愧是‘天阳大师’的关门弟子,名师出高徒啊。”天阳大师的名声可是非常晌亮的,名传天下,也非常受人尊敬。
话音刚落,就如捅了马蜂窝!
↖(^w^)↗
正文 179 芸娘小满
月寻欢脸色变得铁青铁青的,布满杀气,瞪着芸娘半晌后,手指一抬,刚才编的藤椅就遭分尸了。
随后,月寻欢大步离去,一句话也没说。
也不知去了哪里。
这些天,这是芸娘真正的第一次从心里害怕这样的月寻欢。因为他眼里怒气和杀气,都是那么的强烈。
就好像一眨眼,他就会扑上来像凶狠的恶狼一般撕裂了你一样琬。
芸娘后背衣衫都被冷汗湿透了,待得月寻欢走后好久,才透过了气来。
月寻欢,你大爷!吓死老娘了。
骂过之后,想想不对,那话‘名师出高徒’没什么错啊,这都是在赞扬而已,至于跟老娘‘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么藤?
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话肯定没问题,那就是人有问题了。
那句话里,就只有两人,一个月寻欢,一个他师傅‘天阳大师’。
那是月寻欢师傅有问题?
可是‘天阳大师’早死了,在月寻欢成名前就死了,这可是谁都知道的事。
而且这些年,江湖上没有一句关于‘天阳大师’名声不好的传言。
那是为什么?难不成在学艺过程中,因为‘天阳大师’要求严格,有进行过体罚,所以月寻欢怀恨在心?
别说,芸娘觉得以月寻欢的古怪性格还真有可能。
芸娘在院子里猜测万千时,老人家抱着孩子回来了,看了大夫,大夫号脉没号出什么来,只叮嘱了多喝些水,若是有异常再抱过去。说可能是天气炎热,所以孩子胃口有些差。
老人家松了口气:“可把我这老骨头吓着了。”
这孩子虽不是自家的,可从他生下来开始,老人家就一直带着,李大嫂子坐月子的时候,可是天天跟小家伙在一起,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那感情跟亲生的似的。
这孩子也是老人家的精神寄托,宝贝得跟命根子似的,是真的被月寻欢吓得不轻。
芸娘在医术上,可是无条件的相信月寻欢,他代表的可就是权威:“大娘,你还是按着方子去抓药吧。我夫君不会看错的,胡大夫没有号出来,是因为宝宝现在症状还不明显,但等明显时,也就晚了。小儿风温之症,可是来势汹涌,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痴傻,瘫痪,或者口歪眼斜之类的。”
老人家见芸娘说得慎重,心又提了起来,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忐忑不安:“可是,刚才胡大夫说没事啊……”
拿老人家的顽固真是没办法,芸娘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到:“反正那药也不值几个钱,喝着预防也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若真有个什么,到时哭都来不及,不是么?”
闻言,老人家一想也对:“可那药方,我忘了。”人老了,记忆大不如前了,常常丢三落的。
芸娘虽然没有月寻欢那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可那药方,还是记得的:“麻黄一钱半,杏仁一钱半,生石膏六钱(先煎),苇茎钱,薏苡仁钱,冬瓜仁两钱,桃仁两钱,黄芩两钱,鱼腥草钱,甘草一钱,用三碗半水煎至一碗,分两次温服。每日两剂,上午,下午各一剂。”
老人家重复念叨了半天,可记着这个,又忘了那个,芸娘见此,到:“有笔么?我给写下来。”
一生大字都不识一个,家里哪会有笔和纸?而且,因着‘洛阳纸贵’,在平常百姓家,那笔和纸可都是贵重东西,一般人家里都是买不起的。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人家想了想,到:“我去罗秀才家借。”
这罗秀才也是村里的夫子,以前考了秀才,却因着没有钱财打点,也没谋到个好差事。最后一怒之下,回了村子办了个私塾,教孩子们认字,日子过得很是清贫,但他心地挺好。
有些孩子家穷,罗秀才就任着他们拿些鸡蛋,一些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充做学费。
老人家去借笔和纸的时候,罗秀才还好心的问到:“要不我帮您老写?”
一想也行,老人家把罗秀才带回了家。
村子里识字的村妇凤毛麟角,会写的就更是没有。
芸娘不晓得罗秀才的身份,见着笔,墨,纸给拿了回来,叫老人家拿了个碗打了些水过来,开始磨墨。
小宝宝哭闹了起来,老人家抱着在院子里处走来走去的哄,一时也就没顾得上罗秀才。
外行看热闹,人行看门道,罗秀才一见芸娘磨墨的姿式,一看就是行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眼里亮晶晶的看着。
在村子里教书也有些年头了,罗秀才今年二十有九了,尚未娶亲,也无侍妾。
因为高不成,低不成。
本身家里条件就不好,穷得只有薄田三亩,瓦房三间,更何况罗秀才又不是个善于理财的,一点钱都没存下,哪个娘亲愿意把女儿嫁来受苦?其实开私塾,好好经营,也不是不能赚钱。可是罗秀才心软,人家一个学期拿篮子鸡蛋或者一袋米过来,也就当学费了,这就更遭人嫌弃了,这么不会过日子。
而且罗秀才读了书,也去外面见过大市面,在村子里找一个无知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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