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到最后,天算不如人算,原本以为胜利在望,古清辰最后关头赶了过来。
乌拉木被砍了手,又气又恨,有了古清辰在,没有信心能打赢这战事,不敢再打了。
但也不愿退兵。
一时在边境僵持了下来。
古清辰身子因着连日奔波,以及劳心伤神,更是吃不消,高大的身子,清减了许多。
沈从来也因着先前被芸娘和张子车所伤,伤口就未愈合,又添新伤,人也憔悴了许多。
现在战事僵持下来也好,趁机养伤。
古清辰已经生了退隐之心,这回要不是沈从来挂帅亲征,他不会赶过来。古家被灭族,七皇子已死,让他心灰意冷,只愿意守着初九和阿佛过日子。
这天下,如今已经是连星辰的天下,他踩着古家九族的鲜血,打下的江山,由他自己去守护。古清辰在听闻张子车是自己的亲弟弟开始,就已经熄灭了那满腔热血。
这场战事过后,古清辰只想守着初九和阿佛,就在水谷村安顿下来好了,那里虽然偏僻了些,与世隔绝了些,可要的就是它的清静。
古清辰把自己的心思跟沈从来说了后,也问了他的打算,表示不管他是继续留在朝中,还是另择去处,都尊重他的意愿。
沈从来认真的说到:“将军,你是知道我的。当年要不是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些年留在军营,也是因为有你在。对于这些打打杀杀,我也厌倦了。将军要是退隐,我必定也是不留的。找到欧小满,就去找将军。”
即使留在朝中,即使得了新帝的恩宠,沈从来也不愿意留下,自小在古家长大,是老将军手把手的教育自己长大成材,可如今老将军因着改朝换代而惨死,少将军又不留,沈从来也不愿意留下给新帝卖力。
听了沈从来的话,古清辰笑到:“也好,以后我们做邻居。”
二人在大漠的落日余辉中相视一笑,话虽这样说,二人心却都是放不下。和这些士兵同生共死许多回,有了深厚的感情,真的很放不下他们。
到时一换主帅,就跟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样的,肯定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最后是适者生存,只怕少不了累累白骨。这就是古清辰最放不下的地方,因为他一手提拔的人才,都是将才,在战场上冲锋陷锋非常勇猛,都有大将之风。
可是,在官场的阴谋诡计中,却有不足……而且新官上任,到时肯定会是要建立自己的人脉……想想都是不舍。
同时心里都有些凄凄然。古家世代忠良,守护着东清国,立下无数的汗马功马,到最后百年世家就这样倒了。
一想起灭族之恨,古清辰心里就火烧火烧的。也担心着张子车,他要怎样承受这样的痛苦?
对于这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古清辰虽然还没有过多的了解,甚至二人连话都还没有说上一句,可到底是因着血缘关系浓于水,古清辰对他,是非常牵挂。
。。
正文 257 非她不可
张子车从唐门小居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的时候,整个人都瘦成皮包骨了。
回到京城的时候,他没有回宫,而是去求证了月寻欢的话。
结果是鲜血淋淋,血肉模糊,每一个字都是真相。
张子车如被五雷轰顶,神情呆滞的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门上的封条已经撕了,南长安已经恢复了它往日的荣耀轹。
只是,人都已经死去,将军府再也不见欢声笑语。
空荡荡的,冷冷清清的。
张子车推门进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醌。
门第非常大气,却成了空府,了无人烟。
将军府的血流成河,尸骨遍地,张子车是亲眼目睹过的。
那时毫无半分的动摇之心,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要想登基为皇,要想江山稳坐,那么将军府必灭。
张子车跪去了祖宗灵牌位前,看着古家的列祖列宗,只觉无颜相见。
是自己亲手把他们送上了黄泉路上。
张子车跪了三天三夜后,恭恭敬敬的连磕了七个响头,随后入了皇宫。
在张子车的记忆中,他是弃婴,是被连星辰捡回来的……
自小就和连星辰一起长大,玩在一起,学习也在一起,直到八岁的时候被送去了训练营。
于千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成了唯一活成来的人,重回了连星辰的身边。
不过,都是做为一个影子般的存在,都是在暗处,甚至连身份都没有了,在世人眼中,他早就死了。
这些年,张子车一直追随着连星辰,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被连星辰捡回来的孤儿。
南长安手里正拿着宋东离送的千千结柔情凝看的时候,听着来报说张子车回来了。
脸上荡出了笑意:“子车,你终于回来了。子车,辛苦你了。”
张子车一如既往的沉默,他的话一向都少。更何况现在他心乱如麻,更是无言。
南长安现在心情很好,笑到:“子车,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瞧瞧可有看中的女子,只要你说,就给你办婚事!”
看中的女子啊……张子车坚定的抬头,说到:“我想要唐初九!”
古家的血债,其中宋兰君功不可没!
而且,唐初九以前是将军夫人……后来风光大嫁给了宋兰君,将军府一直成了世人的笑柄。
宋兰君凭什么得到幸福?!凭什么春风得意!
张子车的话一落,南长安脸上的笑容变了,皱眉打结,现出天子之威来:“子车,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愧疚,因为心有不甘!因为痛苦……
南长安语重心长的到:“子车,你应该知道,初九她是臣相夫人!”
就连现在自己想要她,都得顾忌,得隐忍!
张子车抿着嘴,说到:“我非她不可!”
确实是非她不可,谁让她是臣相府夫人!而且……张子车眼角余光看了南长安一眼,虽然他从没说过对唐初九的心思,可就是知道他的心动。
南长安脸色很不好看,初九是心头好,可先前的话又说了出去,君无戏言。
更何况这万里江山,若没有了张子车,必定是重夺不回来的。
若不是他,现在还在郊区那院子,做那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南长安此时暗自庆幸着,初九是宋兰君的人,否则此刻没有理由不应允。
沉吟了一会后,为难的说到:“子车,这样可好,贵族女子中,只要你看中的,皆可。初九不行,你也知道现在刚刚登基,需要宋兰君的人脉和才能,动他不得。”
张子车坚定执着:“其它女子都不要,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非初九不可。其它女子再美,都入不了我的眼。”
南长安看着张子车离去的背景,脸上笑意尽失。
子车既然非初九不可!什么时候对初九生的情谊?
是在效区的时候么?!
南长安的脸越渐寒冷,初九是朕的!只能是朕的,谁也别想抢!
因着张子车的话,南长安突然就生了迫不及待的想见唐初九之心。
只是,想去臣相府相见都不成,因为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
即使用公事的理由去找宋兰君,可唐初九一直在深闺,相见一面,很难。
南长安想了想后,去了后宫的丽妃处。
登基后,为了坐稳帝位,南长安封了四妃六嫔八美人……她们的家族都是世家,在东清国举足轻重。
现在这后宫之中,最受宠的就是丽妃。
长得最美,最善解人意,又因着娘家的势力,恩宠正浓。
丽妃见到南长安过来,立即笑靥如花,千娇百媚。
等半个时辰后,一场淋漓尽致的男欢女爱过后,南长安在不动声色中,已经如愿以偿。
床弟间的欢好,丽妃以为是圣宠,却只不过是南长安的手段罢了。
给予丽妃一场床事,让她召见各贵夫人进宫赏花,联系感情……贵夫人中,就已经包含了初九。
现在最红的臣子是谁?当然助君夺得帝位的宋臣相!他的夫人,更是身价百倍,水涨船高。
新帝最受宠的妃子有请,先不说这是最无上的恩宠,就说现在新帝登基,正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时候,关系好了,代表着以后家族的兴旺发达,有谁敢不来?
即使不想来,也得为家族的前程着想,必须来。
唐初九接到请贴时,眉开眼笑。
她自是知晓这份大红色的请贴,代表的是什么。
代表的是身份地位的高贵,是众人的巴结,是荣华富贵。
宋兰君看到请贴后,脸色是铁青铁青的。
这份请贴,虽是由丽妃所发,可是宋兰君十分的肯定,是新帝的手段。
明着赏花,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兰君看着脸上笑逐颜开的宋东离,抿了抿唇,应允了。
宋东离穿金戴银,打扮得一身珠光宝气,贵夫人样十足的入了宫。
丽妃对宋东离也是另眼相看,这么多贵夫人中,就这臣相夫人最是春风得意,风光无限。
宋臣相是新帝登基的大功臣,而且以他的手段,才情,以后肯定也能长宠不衰。
丽妃的家族虽是百年世家,家人近来也很受新帝的重用,可是说到新帝身边的红人,谁都不及宋臣相。
所以对于臣相夫人,丽妃自是十分的用心,笑意盈盈相待。
大家对宋东离都是众星捧月,形成一派以她为首之态。
在花园赏花,那么多贵夫人中,只有宋东离和丽妃并排而行。
丽妃亲昵的拉着宋东离的手,说说笑笑,后来看到绽放的红花来了兴致,提议每人作诗一首。
众人自是没有异议。
宋东离虽然是在杏花村长大,可到底是进过学堂,而且这几年在附庸风雅上面,花了不少的心思,狠补了一番。
更何况,以她如今的身份,即使做出的诗词再平庸,也不会有人不识趣的说不好。
而这次,宋东离的诗却是真的做得好,因为这首诗,曾经是宋兰君做过的,她只不过搬了过来: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请君红白外,别眼看天工。
众人看后,都笑意盈盈的称赞到:“臣相夫人真是好文采……”
就能丽妃,都说叹为观止,甘拜下风。
理所当然的拔得了头筹,宋东离嘴着不依的说到:“大家都笑话我。”
话是这样说,却高傲起了头,眼中的遮不住的得意洋洋。
正在这时,南长安带着身边的公公走了过来。
他按耐着等了许久后,才作不经意间路过,见到人群中的那抹身影,南长安眼中的柔情浓得化不开。有了张子车和宋兰君对唐初九的情有独钟,这让南长安更是对她势在必得。这种心理就像吃馍馍一样,一个人吃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一旦有人跟着抢来吃了,就香了……
。。
正文 258 失了清白
丽妃和宋东离站在一起,大家都以为南长安相看的人儿是丽妃。
见着新帝过来,众人皆下跪行礼。
众人皆跪,唯南长安迎着阳光负手站立,这一刻对宋东离的感触特别的大,觉得南长安的身影十分的伟岸。
她突然就生了一个念头,对‘母仪天下’这四字,无比的向往。
上次宋兰君生辰时,南长安也来过,文武百官也对南长安恭恭敬敬的行礼轺。
那时宋东离还没有此刻这样大的感触,可此时在贵夫人面前,因着那份女人的虚荣心,感觉特别的不同。
宋东离突然就想,要是母仪天下站在天下间最尊贵的男人身边,接受世人的朝拜,那该是怎样的风光。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了哀。
因着都是贵夫人赏花,南长安只呆了一会,就走了……离去时依依不舍,真的很想多和初九在一起,久一点时间。
越得不到,南长安的贪婪越多,冥思苦想后,他生出一计。
美人计。
南长安在不动声色间,说动了连长好后,特意在宫中设宴,等着事情如愿。
果然,长好命人在宋兰君的酒里做了手脚,最后……做成酒后乱性之事。
而失了清白的女子,是南诏国过来的太和公主。
第二天南长安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就看到了怀里未着寸缕的女子……此女并不陌生,南诏国过来的太和公主,远嫁的连长好带回国的。
南长安面上沉静如水,头很痛,心里却发冷。
以他的心智才能,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个圈套。对于下套之人,也一清二楚。
太和公主非常泼辣,行事也非常大胆……昨夜这场云雨巫山的风流,是她愿意的,心甘情愿。
因着长安公主的诉说,在还没有看到宋兰君时,太和公主就对他慕名已久。
来到东清国,从看到宋兰君的第一眼,就心如鹿撞,就想嫁给他。
私底下也接触试探过他,可他彬彬有礼,不越雷池半步。
这让太和公主既喜欢,又心忧。
宋兰君的一心一意,拒绝得了美色,让她喜欢,就想要个这样的夫君,气宇轩昂又才情天下无双,而且不风流。
忧心的是,这样的宋兰君固若金汤,要怎么嫁给他?
终于有了昨夜的机会,太和公主不愿错过。
要了她的清白之身,那么即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嫁他为妻。
一醒来,太和公主就泪如雨下,哭得楚楚可怜:“宋大人……”
宋兰君按着隐隐做痛的太阳穴,脸上面无表情:“我会给你个交待的!”
这局面,只怕是不负责,也不行。
更何况……负责又如何!
太和公主都做好了十足的思想准备,以为会有一场为期良久的激烈的战争,没想到却……如此干脆。
而且结果还是她想要的。
在愣了一下后,染上了狂喜,娇羞着脸,低下了头去。
到底是初经人事,两腿间的酸痛不堪,以及想起昨夜宋兰君的狂野,羞羞答答了。
宋兰君头痛得厉害,不过这房间却是多呆一刻都不愿意。
他下地穿好衣服后,去了早朝。
早朝过后,又留下来对南长安负荆请罪,说昨夜醉酒,毁了太和公主的清白。
南长安面露惊讶,故作为难到:“那可如何是好?长好说,安荣可是最受宠的公主,如若不给个交待,只怕说不过去。与南诏国的良好关系刚刚建立……”
宋兰君面色颓然:“是兰君的错,愿意娶太和公主入门。不过,只能为妾,不能委屈了初九。”
若按着来说,宋兰君应该说的是‘臣有错’,可是这一刻,这场屈侮,宋兰君对这个男人俯首,却不不愿意称臣,所以他说了‘兰君’。
对太和公主是做妾还是做什么,南长安不在乎,只要宋兰君娶就好。而且早就知道,他是不可能娶为平妻或者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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