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药方,霍玉狼用最快的速度抓了药去熬。
钟无颜躺在床上忐忑不安,肚子的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是以后生活所有的希望,一定要保住它。
两幅药喝下去,也不见症状转好,钟无颜当机立断:“玉郎,我们去找师叔!”
此时,钟无颜并不知晓,芸娘大着肚子在唐门小居。
霍玉狼不赞同:“芸娘,大夫说你要卧床休养,我看给你师叔传信让他过来较好。”
对于月寻欢,霍玉狼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不喜他。
钟无颜摇头:“一来一回浪费许多的时间,我等不及。要是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霍玉狼最终拗不过钟无颜,只得同意了,尽量把马车弄得舒适宽敞。同时兵分两路,送信的人在前面快马加鞭,他们也尽量往唐门小居赶。
一路上,钟无颜都躺在马车上,愁眉不展,手放在小腹处,满是担忧。
师叔,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而此时,月寻欢和沈从来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京,找欧小满。
月千浓对于二人的不请自来,十分的不喜,只是碍于月寻欢的身份,不敢赶人。
沈从来深深的看了欧小满一眼后,艰难的收回了目光。
月寻欢因着赶路,身子有些吃不肖,脸色透着苍白,可他身上的气势一如往常。
也不问欧小满,而是直接问月千浓:“你可识得修练降术的女子?”
随着问话,眼角余光不动声色的扫上了欧小满,非常仔细的的观察她的关应。
月千浓神色闪过紧张和慌乱,但态度还是十分的恭敬:“月公子何出此言?”
月寻欢不怒自危:“有还是没有?”
月千浓沉吟了一会,道:“有。”
月寻欢突然出手,如闪电般抓起了欧小满的手把脉。
欧小满吓了一跳,挣扎着无措的向上月千浓。
月千浓虽不解月寻欢何意,可是他知晓,不管这个男人要做什么,谁都阻拦不了。
只得放柔了声音跟欧小满说到:“别怕。月公子不会害我们。”
月寻欢摸到了欧小满的脉动,确诊了她已经不是诈尸。
不过,在月寻欢眼中,做为诈尸的欧小满比较有吸引力。
月寻欢放了手,问欧小满道:“曾经在你的坟上,有见到一个会飞的人头,可还记得?”
会飞的人头这几字,让欧小满和月千浓皆脸色大变。
欧小满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人名:“夜秋艳!”
恨之入骨。
沈从来看着欧小满,眸子里全是浓重的黑。
过目不忘的月寻欢立即想到了夜秋艳曾经是霍玉狼的贴身丫环,这其中会有什么关系?
不管如何,眼前得找到她人才是:“可知晓她下落?”
月千浓声音十分的尖锐:“不知公子为什么非找她不可?”
月寻欢干脆利落的给了答案:“救人!”
这时欧小满朝窗外招了招手,是小巴夫,她正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探出半个小脑袋好奇的看着屋中的众人。
小巴夫见被发现了,吐了吐舌头笑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可爱极了。
沈从来看着那笑颜,有丝恍惚。
欧小满指了指院子中正在玩毛毛球的小狗,小巴夫会意,跑过去和小狗玩了起来。
沈从来的目光好一会后,才从那一人一狗的身上收了回来,却又不知不觉投到了欧小满的身上。
欧小满感觉到了沈从来灼热的目光,她上前几步,到了月千浓的背后,隔绝了沈从来的目光。
沈从来心里空落落的。
月千浓脸色有些扭曲,喉咙发紧:“夜秋艳一直在追杀小满,想夺走巴夫,我们在躲她。”
沈从来一听追杀欧小满,立即冲口而出问到:“为什么?”
月千浓并没有详说,只简单的答到:“宿仇。”
月寻欢一针见血的问到:“夜秋艳为什么想要夺走巴夫?”
月千浓的眸子紧缩:“巴夫是天定圣女,她的血是最洁净之物,夜秋艳所练降术,只要有了巴夫的血,如虎添翼,而且以后她可以不用再出去吸食人血……”
沈从来一听,心揪了起来。
月寻欢沉思了一会后,问到:“在哪里能找到夜秋艳?”
月千浓摇头:“她修练之处,谁也不知。”
欧小满突然问月寻欢到:“要是能找到她,你能制住她么?只要能制住她半个时辰就好。”
月寻欢不答反问:“可知晓她有什么软肋?”
月千浓说到:“每到月圆之夜,是她法术最弱之时,需要吸食大量的鲜血。”
月寻欢浓眉紧蹙了一会后,非常坚定的回答欧小满:“能!”
欧小满缓缓说到:“那我能找到夜秋艳。”
月千浓意识到了欧小满的用意,激烈的反对:“小满,不行,我不允许这样做!”
“夫君,我不想再这样东躲西藏的下去了,每天都是担惊受怕,而且巴夫也需要正常的生活,族人也不能无人领导,他们会不安……月神医能制住她半个时辰,那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月千浓紧紧的抓着欧小满的手:“可是这样太危险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和巴夫怎么办?”
沈从来听欧小满这样说,生出一股不安来,担忧的看上了她,却被无视了。
欧小满非常慈爱的看上了窗外玩得正欢的小巴夫:“如果真若如此,那就是天意,那巴夫就交给你了……”
月千浓坚定的说到:“小满,我不同意。”
欧小满依入了月千浓的怀里,手圈住了他的腰,沈从来避开了眼去,看着窗外,全身紧绷。
这一幕,太过的刺心,沈从来看不下去。
月寻欢站着,不动于青松。眼里却是有一丝恼怒的,月千浓是他最得意的徒弟,结果……败在美人手上,月寻欢感觉脸上有些无光。
在欧小满圈住月千浓的腰时,月寻欢就知晓了结果。
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月千浓被暗算了,软软的倒下了身子。
欧小满把月千浓扶到床上躺好后,轻声到:“夫君,保重。”
这才去柜子里去拿了一个包袱出来,交到了月寻欢的手里:“如果此次我有什么不测,那你制住夜秋艳后,用这根针扎到她的心脏,再取下她脖子上不离身的玉佩,把她的生辰八字烧成符水后把我的血倒进去,把混合了符水的血涂在玉佩上,一起封印到这小玉棺里。”
说完后咬破食指,用一个玉瓶子接血。看着一滴一滴的鲜红的颜色,沈从来心惊肉跳:“欧姑娘……”要叫欧小满为夫人,沈从来是绝对叫不出口的。
欧小满的目光看上沈从来:“我想了许久,也想不起任何关于你的事。”
沈从来心里闷闷的难受,所有过去的记忆,只有他记得,而她早是他人的妻。
尽管如此,沈从来却还是不愿欧小满去冒这样的险,刚想想她有可能遭遇不测,就开始心口火烧般的难受。
欧小满说到:“我和夜秋艳之间,只有至死方休,才是了断。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愿意冒险一试,即使不为族人,也要为巴夫,她应该要有正常的生活,我的族人也需要她……”
月寻欢按住了沈从来:“她能做诈尸多年都不死,可以一试。”
欧小满后事安排得面面俱到,对月寻欢说到:“请帮我照顾好巴夫,你知晓我夫君他身子并不好,也不知能陪巴夫多久。如若我夫君不在了,巴夫就劳你多费心了。”
月寻欢点头,应允:“定护她。”
欧小满最后依依不舍的看了月千浓一眼后,她屈膝盘腿席地而坐,闭上了眼,如老僧入定一般。
没一会后,额头上开始冒汗,随着时间过去,欧小满脸上的汗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青淡惨绿。
沈从来站在一旁,越看越着急。
月寻欢也是一脸凝重,等着欧小满的答案。
屋里气压低沉,屋外却是欢声笑语,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呼。
欧小满的嘴角开始流出血来,沈从来更是心惊肉跳。
。。
正文 0278 结局倒计10
看着欧小满的脸色越来越差,沈从来的心跳越来越快,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这一刻,沈从来宁愿拿自己的命来跟欧小满换。
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其它别无所求。
欧小满的脸变成金黄之色时,终于说出了三个字‘凤凰山’,随后吐出一大口鲜红的血,人事不醒。
沈从来眼明手快,把失去意识软软倒下的欧小满接到了怀里,避免她摔倒在地上轹。
时隔多年,再次拥佳人入怀,沈从来的手隐隐有些颤抖:“小满,小满……”
伸手探入她的鼻息,已经是微弱之态,惊得沈从来更是魂飞魄散。
月寻欢早就已经预测到了,他出手如闪电,把银针一一扎入欧小满的体内,护住了她的心脉麸。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月寻欢又拿出一红色的药丸,让欧小满吃了下去:“从来,你输入三成真气入她体力……”
沈从来依言而行,盘腿坐到欧小满背后,把纯真之气缓缓输入欧小满的体内。
月寻欢坐在一旁,凝神把脉,过了半刻来钟,欧小满的脉搏终于有了起色。
松了口气,月寻欢这才说到:“从来,可以了,她已无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沈从来松了闻言大喜,高提的心才放了下来,看着欧小满,千言万语柔情万种最后全部化成把她的一缕乱发轻挽到耳后。
月寻欢去了月千浓的身边,俯身解了他的穴道。
月千浓立即幽幽醒来,茫然了一下后,一跳而起,叫到:“小满,小满……”
沈从来看着月千浓脸上真切的担忧,心里有一丝的安慰。他对小满,是真心。
月寻欢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月千浓一眼,说到:“她没事,凤凰山在哪?”
月千浓三两步到了欧小满的面前,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一听月寻欢说起凤凰山,脸色大变。
“那是我们族人的禁地,也是历代圣女朝圣的地方,除非有圣女带着,否则入内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也就是除了欧小满,谁也不能入内。
月寻欢沉吟了一会,道:“带着她一起上路。”
月千浓有些犹豫,这个地方,他带着欧小满母子已经躲了许久,夜秋艳一直都没有找不到,让他认为很安全。
如果一旦出去,那么会遇到什么?
若是遇到夜秋艳,想想都是胆颤心惊。
月寻欢虎目一瞪:“你逃得了一世?”
若是依着月寻欢以往脾气,非剖了他不可。当年连灭师都不怕,现在却成缩头乌龟了。
月寻欢觉得丢人现眼!虽说现在月千浓被他赶出师门了,可在世人眼中,他却是自己的首席弟子。说起月千浓,世人第一想到的绝对是神医的弟子。
可看看他现在这畏缩的样子,月寻欢上火。
这诈尸什么眼光!看中的什么人!人品,血性皆无!
还不如跟了沈从来!
见着月寻欢动怒,月千浓不敢再有二话,去收拾了一些东西后,再到院子里抱了巴夫,沈从来抱着欧小满上了马车。
一路往凤凰山而去,在走到京城长安街时,和臣相大人的轿子迎面相遇。
因着月千浓带着巴夫,沈从来不放心欧小满,所以全都在马车内。
只有月寻欢骑在高头大马上,宋兰君看到他,立即眯起了眼,心里大喜,亲自下轿。
想询问情蛊之事。
月寻欢看到是宋兰君,沉吟了一会后,勒马停了下来。
居高临下,还是那么的不可一世,神色隐隐带了不耐烦:“何事?”
宋兰君最是善于揣度人心,自是看出了月寻欢的不耐,他不动声色:“本相身上种有情蛊,想请月神医出诊。”
这事月寻欢早就已经知晓:“情蛊,找到养蛊之人,以她之血方可解。”
这可是千真万确,钟无颜之血,确实可解情蛊。
只是,据月寻欢把过宋东离的脉,他早就十分的肯定宋兰君身上的蛊虫已死。
不过,为什么要说?
月寻欢对宋兰君,实在是看着不大顺眼。
在月寻欢看来,做事可以有手段,但却不能没有底线。
宋兰君亲手打掉唐初九腹中的胎儿,又弃她于东离寺不顾,这让月寻欢唾沫!
觉得不是大丈夫所为。
虎毒尚不食子。
男子汉大丈夫,应顶天立地,有可为,不可为。
宋兰君听得月寻欢这样说,心里一凉让出了路,紧蹙着眉,看来还是得找到钟无颜才行!
揉了揉眉心后,叫来罗东来:“去查马车内为何人。”
月寻欢一向独来独往,为所欲为不问世事,从来都是为我独尊。
那能请动他护送的,绝非一般人。据以往所查得知,月寻欢同古清辰尚有些交情。
马车内隐隐传出一股药味,莫非是古清辰受伤?
如果是古清辰受伤,宋兰君眼里冒出寒意,对着罗东来下达了‘暗杀’的命令。
现在初九好不容易才回到了身边,绝不会再把她让给古清辰。
唯有他死,才能彻底了结,才能彻底心安。
目送罗东来策马而去后,宋兰君回了府相府,在书房叫了柳管家过去:“着人去查月寻欢,本相怀疑古清辰已经为他所救。”
柳管家一听暗自心惊,若真月寻欢救了古清辰,那……想想都是场艰难。跟他要人,谈何容易。
这消息,得快些告诉圣上才行。
看着柳管家离去,宋兰君眯起了眼,留他在身边,太久了。
在书房里把所有事务处理完后,宋兰君去了西院。
一个时辰后,去找了唐初九。
已经有两三天没来了。
唐初九头上还包着绷带,穿着一袭烟红,正在院子中浇花,神情专注。
宋兰君进去时,看着阳光下花丛中的唐初九,只觉得人比花娇。
站在一旁,一直看着唐初九忙碌,目光追随着她,再也容不下其它。
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了淡淡的笑意,觉得就这样在一旁看着初九,都是幸福和知足了。
唐初九把壶里的水浇完,一抬头就看到了宋兰君,笑意盈盈到:“十七……”
宋兰君轻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把最红最大的一朵红花摘了下来,别到唐初九的耳边:“好看。”
唐初九娇羞的低下了头去:“累了么?饿不饿?”
宋兰君拉住了唐初九的手:“不累,可是很饿,初九,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很想很想。”
唐初九抿唇而笑:“那我做给你吃。”
宋兰君也笑,跟着唐初九进了灶屋。
翠兰原本跟着进来打下手,但在宋兰君扫过一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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