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九打开了瓶盖,一股冷香扑鼻而来,非常好闻,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药膏么?
倒出一点点到掌心察看后,非常的纠结。
这颜色,为嘛如此像月寻欢上次配制的那‘情欢’?
说起‘情欢’,唐初九就想起了宋东离,她擦了那么多,到底是不是像月寻欢所说的,无男不成解?
那药本来唐初九是不知道有何用的,可上次爬树在掌心留下的伤口,因着那药,一阵刺痛后,立即结疤,脱落,复原。
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唐初九惊得目瞪口呆,随即狂喜,这药,真是太……太……
太激动了,唐初九一时找不着好的形容词。
倒了一点药膏到食指上,放到脸上做试验,上次因着月寻欢之话划花脸留下的疤,眨眼间就恢复成原样,天衣无缝,半点都看不出来,就好像没有受过伤一样。
这让唐初九心喜难奈,虽然古清辰说不在乎,可唐初九自己还是很在意的,那疤虽然不非常显眼,可到底是在脸上。
天下女子,都是在意自己容颜的!
如此好药,当然不能浪费。身上手上的痛,都可以忍受,而且,用其它的药也能好,只不过时间慢了些。
这药,给古清辰最好不过。他行军打仗,难免受伤,若是有了这药,以后就能少吃些苦了。
陷入情爱的女子就是这样,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他,有什么好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有什么事,也是第一个想到和他分享。
看着那个小小的瓶子,唐初九叹息,如果它是一大瓶,该有多好。
把药收好,唐初九拿着‘巫毒’篇,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半刻钟后才看完,看完后,唐初九才知道,原来先前每天放宋兰君一碗血,叫浪费。
对月寻欢的无良,毫无医德,再次深有体验。
但同时,也非常心喜。若是去采来草药‘寻七’凝血,那只要一次宋兰君的血就够了。
若是能学会月寻欢的扎针,那以后,就真可以翻身做主了,再也不用受宋兰君和月寻欢的逼迫了。
就可以和古清辰长相厮守了。
真好。
正文 125 守得云开
ladads9; 想也没想的,唐初九提笔把“巫毒”篇,速抄了一遍。
抄完后,一字一字的,仔仔细细的核对。
再三确认一切都无误了,连同“凝血”篇,以及那蛇皮背心,一起缝到了如意荷包里面,贴身收好罩。
想去找古清辰,想把如意荷包给他琰。
想了再想,去敲了月寻欢的门:“月寻欢,月寻欢……”
月寻欢的声音有些嗡声嗡气的:“进来。”
唐初九推门而入时,就见月寻欢鼻血长流。
抬头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香艳无边啊,流什么鼻血?
还有,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拿‘夜光杯’接鼻血的!
见着不停流鼻血的月寻欢,唐初九默默的站在一边,直觉此时沉默是金才是上策。
否则肯定是太岁爷头上动土。
好一会后,月寻欢的鼻血才不流了,斜眼看着唐初九:“有事?”
唐初九一鼓作气问出:“今天要去将军府么?”
月寻欢拿着五彩花帕,边捏着鼻子,边看上唐初九。
那目光,就如恶狼看上肥羊,让人遍体心寒。
好一会后,月寻欢才轻启金口:“你在图谋不轨?”
虽是在问,可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唐初九心里一惊,眼神有些慌乱,不敢和月寻欢对视。
此地无银三百两!!!
老实如初九,以这心里素质,此生都做不来昧心之事。
月寻欢把花帕从鼻子处拿开,已经不流鼻血了:“不去。”
唐初九非常失望,一咬牙,一鼓作气,说到:“我想去。”
月寻欢无所谓的应了声:“哦。”
唐初九:“……”!!!说句人话会怎么样?!
月寻欢拿着‘夜光杯’倒到青花瓷里后,漫不经心的说到:“本公子记得,宋兰君可是警告过你,不得再见古清辰。”
唐初九一脸倔强,到:“那我还想要你把毕生的医术和内力传给我呢,你传么?”
月寻欢手里拿着夜光杯,扭头看着唐初九,轻轻柔柔的问:“你刚才说什么?本公子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神情如此风平浪静,可那眼里,却是杀意万千。
唐初九当机立断,果断的改口:“我说即非宋兰君的妻,又非他的妾,也非他的奴,为什么要听他的?为什么他说我就得做?”
月寻欢眯着眼,气势迫人:“是说的这个么?”
唐初九点头如捣蒜:“是的。”
月寻欢冷‘哼’一声后,指了指门外,赶人。
唐初九悻悻的退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阳光底下,抬头看着蓝天白云,思考再三,背着采药的背篓,篓里有十几种草药,唐初九往院子外走去。
本来还担心会受到阻拦,没想到是通行无阻的出了太子府。
来到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唐初九长吐了口气。
连去了好几家药店,一一寻问是否有‘寻七’的草药。
有些掌柜的,根本就不知道这味药。
难得问到有家掌柜的知道,摇头晃脑的说此药稀有,价值连城。
唐初九连去的这几家药店,都在同一个方向,去往将军府的方向。
从‘寻常百姓’药店出来时,离将军府已经只剩下三条街了。
走路,只要半刻钟的样子。
可惜,却再也无法前进半步,因为一出药店,就被宋兰君截了道。
宋兰君脸色冰冷:“初九,你想去哪里?”
唐初九默不作声。
宋兰君冷笑:“这方向,是想去将军府是么?初九,你休想!”
唐初九的脸色也冷成了冰,抿着嘴,跟犟牛似的,不看宋兰君,只
看上前方。
宋兰君脸上阴得能滴出水来了,非常用力的一把抓住唐初九的左手,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手腕处传来火辣辣的痛,唐初九恼怒到:“你干什么?放手!快放手!!!”
宋兰君不答话,也不放手,拖着唐初九上了轿子。
这轿子外面看着毫不起眼,可一进去,却是别有洞天,低调的奢华,无不彰显着身为一国臣相的气派。
一个人坐的轿子里有了两个人,显得格外的窄小。
宋兰君一进轿里,就把唐初九揽入到了怀里。
唐初九抗拒这样的亲密,挣扎不止。
宋兰君手上的伤口,在制止唐初九的挣扎中裂开了,血一下就染红了白布,痛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把已经鲜红一片的手腕置于唐初九的眼前,宋兰君疲惫不堪的到:“初九,别闹了,我很痛。”也很累。
连续几个晚上,宋兰君都没有怎么睡觉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除了操办安雅公主远嫁西唐的婚事,暗地里更是要忙着宋东离和唐家之事。
唐天豪思前想后,决定把唐子轩和唐诗画送走,送往南召县。那里说话最管用的,是南召族的族长,月氏。那里的族人,只认族长,不认圣旨。传言,月氏手上握有先皇圣旨,能令君从。所以,那里一向都是世外桃源。
唐诗画不愿意走,想留下来。也许走了,人生就是新的起点,只是,心里有着强烈的念头,就是想留下来。
唐天豪苦口磨心,费尽口舌,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唐诗画点了头。
尽管已经乔装打扮过了,兄妹俩化成府里采买的下人,去得菜市场后,鱼目混珠的金蝉脱壳,可还是刚出京城,就被拦了下来。
宋兰君直接令人把唐子轩送往了最低贱的奴隶市场,强逼着唐天豪眼睁睁的看着唐子轩被一异族高大黑壮的男人买了下来,仅仅一两银子而已!
那男人是个急色鬼,当场就迫不及待的淫笑着把手伸进了唐子轩的裤子里……惹来众人哈哈大笑。
唐天豪老泪横从,却又无可奈何,恶狠狠的看上宋兰君:“冤有头,债有主,子轩是无辜的,有什么怨,你都冲着我来吧。”
宋兰君冷眼相看,神情痛快:“哦,你的儿子就是无辜的?那当然赶尽杀绝我蓝家一千多口时,你怎么不想想蓝家的无辜?!唐天豪,本相必定让你在十八层地狱之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记住,这,才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唐天豪瘫软到了地上,无能为力的看着一向宠爱有加的儿子,被男人当众亵玩。
看着唐天豪的绝望,宋兰君哈哈大笑:“当初你伤天害理之时,可想过也有今天?”
唐天豪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滔天的恨:“宋兰君,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生生世世不得好活!”
话落,一头往墙上撞去,那力道,存心寻死。
可惜,千钧一发之时,却被罗东来卸去了七分力道。
虽然撞得头破血流,却不至死。
血顺着额头流下,流得唐天豪脸上,胸前,身上,全是。看上去,格外的触目惊心。
宋兰君在唐天豪身边蹲下了身子,伸出修手的手指,在他额前沾了些血,讥讽的笑道:“你看,你的心那么黑,可血却ladads9;还是红的呢。”
随后站起身来,声如寒冰,居高临下的看着血人样的唐天豪:“想寻死是么?你尽管去死,本相绝不会拦着。不过,你死后所有的罪,都会由你的儿女都还!本相保证,会千百倍的加到他们身上,你还想以死来解脱么?”
唐天豪心如死灰,绝了寻死之心。
宋兰君勾起唇,缓缓笑了。
这时柳管家匆匆来报:“大人,九姑娘出了太子府……”
宋兰君岂能让唐初九如愿,立即赶了过来做了程咬金。
唐初九看着宋兰君手腕处的那片血红,到底是停了挣扎,僵直着身子,任由宋兰君揽在怀里,冷声问到:“你要带我去哪里?”
宋兰君把头搁在唐初九的肩上:“初九,到了你就知道了。”
得不到答案,唐初九也不再问,
一动不动的,身子挺得笔直。
熟悉的安心的初九的味道,让宋兰君睡意袭来,在唐初九的肩上,沉入了梦乡。
睡得很香,很沉。没有初九的日子,不只房里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不知何时起,已经是非初九不可。
可惜,当年不懂情爱,做了那样错误的决择。
直到懂了相思时,才知初九早就已经入骨入血。
如今,伤害已成。
初九,要怎样,才能抚平?
初九,要怎样,你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
初九,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允许你离开我,去他人的身边。
许久许久之后,唐初九微侧首,看着肩上的容颜,憔悴了很多,使得清俊的脸上;踱上一层黯淡的光影。
特别是下巴处冒出的点点青渣,更显疲惫万分。
他,一向比较注重这些,特别是来到京城之后,每次出门,都是玉树临风,翩翩佳公子。
如今,竟然几天未刮脸。
在唐初九的阵阵失神中,轿子落了地。
而宋兰君还没有醒,轿夫也不吭声,垂首站在轿旁,无声无息的等着。
唐初九的肩膀都被压得发麻了,耸动了下,宋兰君被惊醒,闭着眼,哑着声叫:“初九……”
就如以往在杏花村,每天清早起来,也是这样子叫。那时,因着想一年多几个钱收入,所以家里喂了一头母猪,基本上每年都会生一窝小猪,因此,每天天未光时,唐初九就得起床干活。每次掀被起床时,不管再轻手轻脚,最后还是惊醒了宋兰君,他总是像如今这样,闭着眼,哑着声叫:“初九……”
唐初九别开眼,不应声。
宋兰君眨了下眼,清醒了,从睡意朦胧时的小呆样又恢复了一朝臣相的威严:“到了么?”
说着,起身拉着唐初九,撩开帘布,出了轿子。
一入眼唐出九看到的就是大片残砖断瓦,以及杂草丛生,一片荒无人烟。
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出这里原先的气派。
不仅疑惑,宋兰君带着来此地干什么?这又是什么地方?
宋兰君看着眼前的落败,抓住唐初九的手,不知不觉中就加重了力道,非常沉痛的说到:“初九,这里原是京城第一世家,蓝府。我七岁前,生活在这里,那时叫蓝钧,蓝天的‘蓝’,千钧一发的‘钧’,爹娘从小把我当宝一般的宠爱。后来,遭遇奸人陷害,爹娘惨死在我跟前,共奔黄泉的还有一千多口族人及家奴……”
“三年多前,我恢复了记忆,初九,你说,我如何不恨?此仇不报,如何能心安?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我一步一步的接近唐诗画,到最后娶她为妻……”
唐初九听得目瞪口呆,从来没有想过,宋兰君竟然有如此惊天秘密,如此身世。而这些,三年前,他明明就忆起了,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半个字。
“初九,我对唐诗画,从来只不过是逢场做戏。初九,我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你。”宋兰君捧起初九的脸,目光灼灼:“初九,如今,我大仇得报。以后,我们两人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我说过,要十年红妆娶你做我的妻,我这次,绝不会再食言。初九,你原谅我好不好?”
唐初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感觉胸口闷闷的痛,嗓子也涩涩的,不管当初有怎样的苦衷,孩子,永远回不来了。
伤害已经造成,要怎么抚平?那种痛,刻骨铭心,并不是划水无痕!!!
宋兰君一脸沉痛,悔恨到:“初九,我知道,是我不好。太过习惯你的好,以至于当初做决择之时,把你的牺牲也当成了理所当然。我已经知错了,初九,让我们重头来过,好不好?好不好?”
唐初九眨落了眼中的酸意,背过了身去:“现在,我是古清辰的妻。”
宋兰君血红了眼:“初九,你以为,我会放手么?休想!”
唐初九抿着嘴,不说话。
宋兰君喘着粗气,气得胸口起伏难平。
初九,你还是选择
古清辰是不是?!
初九,你是我的!哪都别想去!!!
直到最后一缕光线落尽之时,宋兰君才沉着脸,拉着唐初九回去,回的是臣相府。
这夜,宋兰君强迫唐初九磨墨,写了折子,上书让智勇将军护送安雅公主远嫁西唐。
而安雅公主的吉时良日,订在半月后起启。
这半月,唐初九过得度日如年,被宋兰君禁了足,除了西院,哪都不能去,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就连宋兰君,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这半月,只有一次深夜,脸色极其不好看的来过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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