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洠в谢卮穑皇且恢蹦妹嬷讲恋袅成系难蹨I。
「三百六十公里,果然很远。。。。」我忍住了会大哭的情绪继续說,「妳是对的,妳
說过,距离是浇熄爱情的第一桶冷水,妳真的是对的。」
「我爱妳。」我伸手拿了放在桌沿的帐单,然后站了起来,这“我爱妳”三个字,
我說得好自然。「这句话,妳在两年前对我說过,其实,当时我就想立刻回应妳我
也是,只是我一开心,就忘了。」
「我的手机,会一直开著,如果妳回心转意,请妳用我送给妳的手机打给我。不过
,在这之前,请妳答应我一件事。」
『。。。。。什麼事?』她用她微肿的眼睛,抬头看我。
「那手机,不管妳最后选择我还是他,都请妳不要还我。妳不用也好,要丟掉也罢
,只要別还我,我都会认为妳还把它好好地留在身边。」
我拿著帐单走向柜台,一杯咖啡一杯果汁要三百六十块,我在心底罵了一声干。
当我走向咖啡馆门口,準备离开时,我转头看了看她熟悉的侧脸,突然,心裡什麼
话都說不出来。
我到漫画王去找阿智,一句话都洠в姓f。阿智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也什麼都洠А
有问。
我们立刻买了车票离开台北,我对著阿智說,我可能永远都洠в欣碛稍倩氐秸飧龀恰
市。
阿智点点头,「那就这樣吧。」他說。
『所以,你们分手了?』我问关老板,並且仔细地看著他的眼睛,看看会不会因为
提起往事而哭了。
这一大段故事,我听得有点心酸,我摸了摸在我腿上的小綠,牠还是一动也不动地
乖乖坐著。
「那个时候还不算分手,她說她需要思考。」关老板說。
『不过,坦白說,距离真的是一种问题,它就像颗不定时炸弹。』
「不定时炸弹?」关老板有些讶異,「这形容词真是生动。」
『是啊,你不觉得吗?你根本洠О旆ㄈゲ虏饫肽愫茉兜亩苑剑衷诨岵换峋醯眉拍
,会不会觉得心情失落,会不会需要有人安慰,对吧?』
「嗯。」关老板点点头。
『所以,如果这时刚好出现一个人陪伴他,开导他,安慰他,这炸弹就等於是上了
引信了,爆与不爆好像都要听天由命。』
「妳这番见解真独特。」
『我只是用比较能了解的方式形容。』我笑了一笑,『那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蛮多事的,大都是难过的事。」
『都是难过的?』
「嗯,我的大二那一年,真的只有一句成语能形容。」
『什麼成语?』
「多事之秋。」关老板稍稍低下了头說。
变化
妈妈去世了,在一个天刚亮的早晨。
外婆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声音是很冷靜的。
『请个假回来吧。』外婆只有这麼說。
我坐在宿舍的床上,一脸呆滞,
室友被我的电话声吵醒,咕哝了几声。
李心蕊回电话那天,我们正在为妈妈作法事。
我的手机洠Т谏砩希欠旁诖友e面。
一直到很晚很晚了,我才拿起手机来看。
一共有十一封讯息,两通未接电话。
我只是看著手机发愣,
也洠в锌茨鞘环庋断⑿戳耸颤N。
我只是坐在椅子上,就只是坐著。
那是我请丧假回到家的第十六个小时,
那是妈妈去世的第七天,
而我终於哭了出来,彷彿已经失去一切。
我在一个礼拜之后接到李心蕊的电话,我以为她已经做出选择,正做好心理準备等
她宣判,结果她說她需要一段时间想一想,不过她要我別担心,她也洠в薪邮苣歉觥
学长。
我在电话这头洠дf话,只觉得难过,跟她在一起三年,比不上跟她相处才三个月的
一个学长。而且那学长还比我矮,右眼下方还有一颗痣,娘们一樣的双眼皮,一点
都不好听的声音,再加上一副自以为很行的屌樣。
妈的我呸!什麼东西!
『闵綠,等我想好了,我会第一时间给你答案的。』她說。
「其实。。。。」
『嗯?』
「其实。。。。妳需要的不是去想该选择谁,而是去想爱情对妳来說到底是什麼?如果
妳只是因为距离远了,心就空虛了,有人陪了就会发生感觉了,那妳的爱情观或许
有很大的问题。」
『。。。。』
「距离再远,我都爱妳,这是我的爱情观,我不认为距离是什麼问题。」
『你說的洠Т恚凰胶土宋遥旱牵删G,爱情是两个人才能產生的。如果两
个人的观念一樣,那麼或许问题就不存在了,也就不会有任何一对情侶分手了。』
「妳的意思是,妳的观念永远不会跟我一樣?」
『我们本来就不一樣。』她說。
我终於了解她的意思。
两个人从小在不同的环境长大,观念要相同真的很难。如果在一起的时候因为观念
之差发生了感情问题,其实不是谁对谁错,只能說观念造就。
不过,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个观念。
其实我该感谢李心蕊,至少她愿意听听我的观念,至少她在掛电话前告诉过我她会
试著去了解我的观念。
这一个礼拜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跟乌龟在走路一樣。我的期中考差点砸了
锅,我的期中报告迟交了三天被教授警告,甚至班上体育老师只要求我们在早上七
点到学校跑步三圈就可以PASS而我都忘了去。
失恋简直像是生一场大病,不仅伤人伤心伤身体,还他妈的洠б┮健!
阿智终於买了一只手机,不过是二手的,「洠О旆ǎ冶冉锨钸恪U馐歉虻摹
,我们班的一个手机狂,很便宜喔,我只花钱办了门号,他让我分期付款。」阿智
用他的手机打给我的时候,很兴奋的說著。
「那蔡心怡那支咧?」我问。
「哇铐!」他连罵人都很兴奋,「这你也算出来了?」
「废话!你一定会买她的!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啊?」
「嘿嘿嘿。。。。」他不好意思的說,「对啦对啦,我是有买她的啦,不过,你別跟她
讲喔。」
「我跟她又洠г诹纾以觞N讲?」
「也对喔。」
就这樣,阿智时常打电话给我,他說他知道失恋有多痛苦,所以他要常跟我說话,
这樣我才不会乱想。
其实,他哪知道失恋的痛苦?他以为国中那个胡吟珊跟他說了句“I am sorry”就
是失恋了?那只不过是表白失败,就像领到一块最佳勇气獎牌,更像是喝饮料抽到
拉环上的再来一瓶,那表示你得再接再厉,下一瓶会更好。
不过,下一瓶真的更好吗?
其实,我不知道,不过,新鲜感很浓倒是真的。
期中考结束的那个星期日,室友在BBS上跟別人聊天,「这好像是个正妹。」室友
边打字边转头对我說。
「你洠Э醇嘶蛘掌觞N知道?」我好奇的问。
「她說她身高167,体重48,长发,我很直觉得就猜她是正妹。」室友說。
看他聊天聊得很开心,我閒著发慌,又想到阿智曾经为了网友跑到高雄来找我的那
种冲动,姑且一试的想法就在脑中浮现出来了。
我在奇摩搜寻聊天室三个字,出现了一大堆。随随便便点了一个,发现上头任何一
间聊天室都有数百个人在裡面。
「天啊。。。。这麼多空虛寂寞的人吗?」我在心裡这麼說著。
我认识的第一个网友叫做“水蓝色的雪”,很巧的,她住高雄,我只知道她的身高
,不知道她的体重。她是因为我乱取的暱称才找我聊天的:小綠貓。
其实我本来想取“有只折耳貓名字叫小綠”的,但是暱称有字数限制,所以我只好
简称小綠貓。不过,我发现,真的很多女孩子喜欢貓,从水蓝色的雪主动来跟我聊
天就可以知道。
水蓝色的雪:我一直想在聊天室裡养一只宠物,就是你了,別跑。
这是她传来的第一句话,我有点莫名其妙。
水蓝色的雪:小綠貓,既然你失恋了,那我带你去蹓一蹓吧。
这是在我们聊了第七个小时,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她打过来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我第一次上聊天室聊天就有女孩子約我出去,我室友还很酸里酸气的对著我說
「說不定是恐龙。說不定是个男的。說不定连去都洠ァ!刮夜厣锨奘业拿胖埃
他还在碎碎唸著。
因为他的167公分48公斤的正妹,約了一晚上約不出来。
我跟水蓝色約在背对文化中心大门,从左边数过来的第四棵树下等。晚上十二点。
路灯很昏暗,天气很寒冷,路上车很少,而我很紧张。
十二点一到,一辆摩托车的灯光靠近,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小綠貓吗?』这是她的第一句话,声音很明亮。
嗯,我室友所有的酸言酸语全错。
她来了,她是女的,她不是恐龙。
她把摩托车停在我们相約等待的树下,然后转过头来,拨了一拨她的头发,『你好
!』她有精神的說著。
「妳好。」我也笑著点点头。
『不可以。』她說。
「什麼不可以?」
『你不可以說话。』
「为什麼?」
『因为你是貓,你看过被蹓的宠物会說话的吗?』
「。。。。」我无言,心想遇到了一个怪人。
『嗯,这才对,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无辜的貓一樣。』
「我可以不演貓吗?」
『不行,我会約你出来就是因为你是貓。』她搖搖头。
「那如果我的暱称是小綠狗呢?」
『零分。』
「小綠熊?」
『鸭蛋。』
「小綠雞?小綠鹅?小綠鼠?小綠兔?」
『你吃错药吗?』
「。。。。。」我以为我很幽默,结果她连笑都不笑,一点面子都不给。
「妳的意思是我今晚都不能說话了?」
『洠Т怼!弧
「喵。」我学了一声貓叫。
『啊哈!』她叫了一声,『好棒!你学得好快!』
「喵喵。」
『喔!太棒了!』她开始加快走路的速度,『来,快跟上我,快。』
「。。。。」
『喔!小綠貓,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吗?刚刚不是好好的吗?』
「一点都不好。」
『为什麼不好?』
「因为我开始担心妳等一等会叫我翻觔斗。」我說。
『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声跟她說话的声音一樣明亮,『你真的很幽默。』她說。
「还好,我不知道担心自己一直被当成貓是一种幽默。」
『其实我也是个幽默的人耶。』
「嗯嗯嗯,」我用力地点点头,「我看得出来。」
『怎麼看出来的?』
「把一个男人当成是只貓,这一定要很幽默的人才有办法。」我說。
那天,我只跟水蓝色的雪徒步绕著文化中心走了一圈,她在四维路买了宵夜,然后
就回家了。她說这是她晚上十二点还能出门的唯一理由,买宵夜。
『其实,我本来上聊天室都不太聊天的。』她說。
「不聊天上聊天室干嘛?」我說。
『就只是掛在上面,』她边走边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头,『因为要联考,每天唸书真
的很乏味,所以开著聊天室的视窗,偶尔看一下別人在聊什麼,比较不那麼无聊。
』
「联考?妳高三吗?」
『說来有点不好意思,』她看了我一眼,吐吐舌头笑了一下,『我高四了。』她說
。
「重考了?」
『嗯。』
「那妳应该连聊天室都別上,甚至把数据机都收起来,这樣唸书比较有效果吧?」
『我试过把数据机收起来好多次了,可是另一个我都会去把它翻出来。』那颗小石
头还在她的腳下被踢著。
「另一个妳?」我好奇著这是什麼說法。
『就是想上网的那个我啊。』
「那不就是妳吗?」
『不是,那是另一个我。』
「那就是妳。」
『那是另一个我啦。』
「妳有人格分裂?」
『你才內分泌失调咧。』她腳上的小石头终於被她踢飞了。
「那明明就是妳,不是吗?」
『你不懂幽默吗?我所谓的另一个我,只是一种幽默的說法,那表示我藏过数据机
很多次,但是每次都失败,所以我故意用另一种說法来讲嘛。』
「这就是妳的幽默?」我的脸上神经有些抽搐。
『是啊!我刚刚有說我很幽默不是吗?』
「妳的幽默很难明白。」
『你的愚笨也很难了解。』她說,抢快了两步走在前面。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朋友!
『你常见网友啊?』过了一会儿,她回头问我。
「第一次。」我說。
『真的假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