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也懒得跟夏影说什么客套话。这么多年,她都没将让她将一分心放在自己身上。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功。直接吩咐:“之前让你查暗桩,已经有半年了。这事,如今我交给夏瑶接手。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务必要做到不冤枉一个人,但也绝对不要饶过一个人。”她这次,要彻底清洗郡主府。
夏影应道“郡主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夏瑶跟着应了。
温婉点头写道:拿着这个给武星跟夏添,他们会全权配合你的清查。查出问题,不要惊动,我亲自来处置。”既然手上要沾血,那多沾一点又如何。这个吃人的社会。
温婉对着夏影表示,没事以后不要到内院来。有事夏瑶会去找她的。
温婉只要看见夏影,就会想着郑王将她算计在内的事。严重影响她的心情。她现在恨不得将人打包送走。
夏瑶看着温婉的态度,只得轻轻叹气一声。这一切,其实症结在郡主自己身上。郡主,不懂得御下之道。看来,还得教导。而且还不能慢慢教导。得尽快让郡主认清形势。改变态度。
夏瑶想到温婉对王府里下人的处置法子。原来郡主不是怕太嚣张惹得人怀疑。而是性子本就如此。教导郡主的人,真是该死,把郡主教导成什么样了。
温婉奇怪地问道“有话你就直说,吞吞吐吐的,该不是你做事的风格了。”
夏影都被她打发的远远的不见了。武星也不出府邸大门,没有了消息来源,也就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 “前几天,郑王府关门谢客。根据消息,郑王府从里到外,处死了上百人。王府里,也换了近半的人。”
上百号人,这个数字让温婉听得触目惊心。那天,确实是奔着细作去了。她那里被人钻了空子,再正常不过。
夏瑶没让温婉逃避“郡主,属下说句逾越的话。郑王爷这么做,虽然对主子来说很残忍。但是,并无过错。这几年,郑王在朝廷之中如屡薄冰。而郡主作为郑王最得力的帮手,一直在逃避。郑王也一直容着郡主的逃避。如今情势危急,郑王会将郡主推出,属下一点都不奇怪。郡主,属下不是为郑王说情,只是陈述事实。如果郡主不逃避,也不会有这次的事情。”
温婉愣愣地看着夏瑶。
夏瑶看着迷茫之中的郡主,非常纳闷。为什么外人会觉得郡主精于算计,城府极深?根据她的接触,没有比郡主更迷糊,对政治更白痴的人了。到现在都不知道问题在哪里。能活到现在,能册得高位,得皇上这么疼爱,真是福星高照。奇迹啊。
夏瑶无奈之极“郡主,王爷能容许你在外历练一年。已经难能可贵了。如果郑王不是真心为你,以他的性子不会如此纵容郡主。会有这次惊险的事情,是要让郡主清楚地认识到,你是他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你所处的环境非常危险。郡主要再这样下去,郡主与郑王的处境也只会更危险。属下斗胆,如果郡主不是运气绝佳,九条命都没有了。郡主再这样下去,以后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温婉不是运气绝佳,而是皇上一直在暗中护着她的周全,否则,早就死得透透的。
温婉张了张嘴。如果不是那封信用蜜蜡封住,没有一丝被动过的痕迹。温婉真的很怀疑,夏瑶是不是看过这封信。
温婉心里狐疑。夏瑶在她面前,怎么一点都不避讳争储之事。如果不是因为夏瑶是皇帝赐下来,之前两人又相处过,温婉绝对怀疑夏瑶是郑王得死忠。
夏瑶看着温婉面色变幻莫测“郡主,虽然郑王手段激烈了些。但是出发点是好的。事情超越了他的掌控,让你遇险了。这也是郑王没想到,属下也相信郑王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但是郡主这半年来的所作所为,让郑王着急上火,会有这样危险的法子,也是无奈之举。如果郡主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凶险。”
温婉一直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很危险。她也早有了打算,借可机会慢慢瓦解掉赵王的势力。但是这些话,只能闷在心里不能说。谁都不能告诉。她要实施的这一切,都离不开皇帝的支持。温婉也相信,以皇帝外公的城府,只要她一动,皇帝外公就猜测到她要干什么。但是,她相信皇帝外公能容得下她。因为她,不会去做触犯了皇帝外公的底线的事。
这次王府里的事她很愤怒,也很失望,不是愤恨郑王拿她当鱼饵。而是郑王连告知一声都没有,就这样将她置于险地,不将她的安危当回事。郑王,触犯了她的底线。
等她冷静下来,思考良久,发现这事的根源在于她没有跟郑王沟通好。如果她早告诉郑王,她不是不参与争斗,而是另有打算。郑王这次的计划就不会瞒着她。这次的事,她自己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这也是她一直保持沉默,不对外提一个字的原因。
温婉回过神来,见着夏瑶静静地站在那里。温婉对夏瑶也堤防起来了。夏瑶是不是过了。
夏瑶没顾忌温婉在想什么,继续说道“郡主,有一件事,属下希望郡主能慎重考虑一下。”
温婉问道“什么事?”
夏瑶着重说明“郡主,对夏影重重惩戒就是,但不该舍弃。夏影对郡主还有大用。”
温婉疑惑地看着夏瑶“夏影是什么身份?”如果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只是功夫出众一些,她也不发愁找不着。
夏瑶见着温婉一问就问出了重点,看来郡主不是政治白痴,而是不关心政治 “夏影对郑王忠心不二,这一点,郡主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但如果用好了,对郡主来说,会是极为便利的事。”只要不是危害郑王利益的事,以后郡主府要用消息还是很方便的。最让人担忧的不是没人可用,而是信息不发达。
温婉似笑非笑“怕是不仅如此?”被夏瑶这么一说,温婉倒真回过味来了。夏影武功高是很高。但是性子,一般的影卫,不该是如武星一样。为什么她就这么特殊。
夏瑶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地位定然不低就是。”
温婉也懒于在这上面跟夏瑶扯披。很感兴趣道“你又是什么身份?怎么会知道这么隐蔽的内幕消息。”夏影的身份,夏瑶不是不知道,应该是不方便告诉自己。
夏瑶见温婉起了好奇之心,微微一笑“郡主确定想要知道。”
温婉看着夏瑶不怀好意的神情,连忙表示不想知道。夏瑶张口就是争储,夺位,还给她考虑了将来。知道这么内幕的消息,在皇帝外公的影卫里,位置定然不低。
夏瑶声音极轻道:“郡主,如果属下猜测得不错,郑王身边最为忠心得用的几个人,应该都是贵妃娘娘留给王爷的。否则,凭借王爷当时的名声与势力,网罗不到那么多的人才。”
温婉惊呆了,她外婆都过逝世三十多年了,怎么还能跟她外婆牵扯上关系“如果真这么厉害,怎么还会在高层出现问题?”
夏瑶声音很悦耳“再严密的组织,在对手精心的安排之下,也会被渗透。郑王能从这么多次暗杀之中逃脱,影卫功不可没。有了这次的事,影卫也会清查。”
温婉仍然不相信:“外婆为着郑王这么打算,为什么就不为公主娘打算?否则,也不会这么早就过了。”温婉严重怀疑,影卫的能力这么强,为什么夏影就是没个长脑子的。还是说,郑王故意的。或者,只培训技能,不给脑子塞东西。
夏瑶没有接话。她相信,郡主细细想会想明白。
六十六:燕祁轩的悲伤
六十六:燕祁轩的悲伤
温婉让她出去,她需要安静一下。郑王身边最为得力忠心的人是外婆安置下。外婆定然也是放了人在公主娘身边的。只是公主娘被人教歪了,歪得没边了。自己不立起来,给再多忠仆,都没用。
温婉相信夏瑶说的话,因为夏瑶没必要骗她。温婉感叹着外婆手段的厉害。有了公主娘的对比,将郑王放在被皇帝外公厌弃的低等嫔妃名下,虽然会被欺负侮辱。但小命还是能保住。因为被皇帝外公厌弃,其他人自然也是疏远,上位的嫔妃都不屑于去算计他。这样,外婆安排的人也就能好好教导郑王。这应该是郑王舅舅能成为文武双全皇子的最主要原因。
外婆,那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如此细致周密的安排,才保得郑王舅舅长大成人。只是这样绝顶聪明的外婆,为什么会凋谢在皇宫里。温婉疑惑之中。
温婉丢开这个,就外婆那智商,绝对比她要高,估计能跟皇帝外公打个平手,她是弄不懂的。
温婉现在细细琢磨着夏瑶这唱得哪一出。一来,就给她爆了这么多料。 故意的吧。可是夏瑶的目的是什么。为她好,温婉可再没这么天真了。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只要夏瑶不背叛自己,好好保护自己,不做对她有害的事。其他,倒也不用在意。
夏影的处置,温婉早有成算,不是夏瑶说两句,就能改变的。所以,她想也不想。
燕祁轩一赶到江家,就听到江守望已经在十天前过逝。在他赶到的前三天,下葬了。
燕祁轩当时只有一个想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会的,弗溪不会死的。弗溪不会死的,你们骗我的?”
燕祁轩死也不相信弗溪死的事实。江家人无奈,只得带他去江守望的坟前。因为江守望是未成年,没有娶妻生子,属于早夭。这样的人,是没资格办葬礼,匆忙就下葬到了祖坟之中。说起来,这江守望,还是托了温婉的福。如果不是温婉在京城里闯下的盛名,连祖坟都进不去。古代的人很忌讳夭折之人。
燕祁轩越走心越慌张。走到半路,燕祁轩不敢往前走了。他害怕,他害怕看到的是让他承受不住的结果。长顺在旁边小心地叫着“世子爷,要不,我们回去?”
燕祁轩咬着牙道“不回去。我一定要去看个究竟。一定是他们骗我的,弗溪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他会等我来接他。”
可是,走到一个矮矮的,没他半人高的坟前。说坟,不如直接说一个小坟包。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几块砖头垒着。没有墓碑,没有名字,如果不是江家告诉燕祁轩,这是江守望的坟。燕祁轩死都不会相信,这会是弗溪的坟。
证实这真的是弗溪的坟之后,燕祁轩伤心欲望绝,心里的悲伤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只是沙哑着嗓子叫道“弗溪,你怎么就走了。你说好了,你说好了要等我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说过的,许下的诺言就欠下的债。你怎么可以走了,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我们说好了,说好了要永远一起的。弗溪,你出来啊,你出来见我啊,你为什么,为什么……”
跟随着一起出来处理家务事的罗守勋,也非常难过。再见着燕祁轩的样子,他也止不住眼泪汪汪。
罗守勋边擦着眼泪,边咒骂着老天没天理了,怎么能将弗溪这等钟灵俊秀的人给收走了。不由想起一句古话:慧极必伤。
燕祁轩太过悲痛,哭得都昏过去了。江家的族长没有办法,只得让侍卫将他带回去。
等醒过来,燕祁轩还是接受不了这无情的事实。想着跟弗溪在一起的点滴,心里万分后悔。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让弗溪回来。要是一直在京城里,一定不会被耽误。一定是江家的人,一定是江家的人没有好好对弗溪。
燕祁轩问着族长,他们是怎么对弗溪的。
听到说,江家族长请了江南最好的大夫,花了大把的银子(温婉在京城里盛名太大,江南的名士全都知道有这么一位才子。江家族长就是再蠢,也不能不闻不问)。
燕祁轩找不着族长把柄,又想着弗溪自己说了,身体有隐疾。只得忍了悲痛,向江家族长要弗溪的手稿。
江族长傻眼了。守望什么手稿都没留下。屋子里的东西,全都处置了,什么都没有啊
但是想想,怕这么说,会让燕祁轩炸毛。跟他们没完没了。被一位王爷记恨,江家会吃不完兜着走(主要是族长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冒充了江守望的身份)惹得燕祁轩,他准没好果子吃。
所以,江族长说,守望所有的手稿,全都陪葬了。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燕祁轩得了这个消息,在江家大闹了一场。
燕祁轩因为长途奔波,加上悲伤过度,这会又受这等刺激。燕祁轩气血直往上冒,咚的一声,倒在地上。晕过去了。吓得江族长半条命都没了。
好在随身带着大夫。虽然说不是太医,但是医术也是顶尖顶的。把了脉,说是怒气攻心。自己下去熬药了。
燕祁轩这是落下了心结,一直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又不配合大夫,病一直拖着。
燕祁轩抱着信,大声地哭喊着“弗溪,弗溪……”哭得屋子里的人,全都跟着一起落泪。
同在江南的郑王知道了燕祁轩到了江南,还病了。让人送了好些贵重的药材。
去的人回禀说,淳王世子为着弗溪公子的死(温婉留笔,写的都是弗溪。所以,外人基本都叫弗溪公子),伤心过度才病倒的。不过太医说,并无大大碍。
郑王听到这话,再想起去年的传闻。心里冒出一个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 “去请最好的大夫,去给世子爷诊治。再选上一些贵重的药材送过去。”
没一会,又有仆从进来禀报着“王爷,玉家六爷求见。”温婉在江南采购的事情,大头都被玉飞扬承担了。对于这样能跟温婉又搭上关系的事,玉家大房自然是极为乐意的。因为那次购买粮食之事,温婉与玉飞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要是能修复与温婉的关系,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头等大事。
六十七:现实
六十七:现实
温婉去了一趟皇宫以后,再没进宫。一直龟缩在家里,也不出门。也不会客。好象又恢复到之前平静的生活。
外面的人看着,都摸不透温婉郡主这到底在下的什么棋。
温婉关紧门户,过自己的小日子。与外界好象隔断了一般。不过,外界发生什么事,夏瑶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虽然温婉闭门不出,但是对外界的事情,不说了如指掌,但也知之甚详。
这日温婉在院子里画画,温婉这日突然来的兴致。让人摆出画板,她要画画。夏瑶劝着她,手没好,等好利索了再画。温婉摆手,表示没关系。他右手又没伤。刚描绘出花朵的形状,就听到夏圆过来禀报“郡主,淳王爷来了。”
温婉放下画笔,去了客厅。疑惑着淳王这时候找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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