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郑王半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她说她手上有皇贵郡主给的一封信,让请交给王爷。奴才打听了,郡主今天回了郡主府,见了华氏。她让人送来的信·奴才想着,应该是郡主的手书。”林管家把事情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把信给递上来了,交给了郑王。
郑王看了温婉信里,是拜托他照顾华梅儿的母亲。还希望帮忙周旋一二,最好无罪释放。信里最后很愧疚地说,只此一次。再没有下一次了郑王看完后,哭笑不得。这个丫头·他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这点小事,也值得她巴巴地写信跟他求情。派个人说一声就是了。
“你告诉她,让她等消息就是了。”郑王笑着应了。
梅儿得了这个消息,却如天籁之音,泪如雨下,自己求了半个多月人,这会·终于有了盼望。
沈涧建议着“王爷,温婉郡主那么聪明,肯定可以猜测到皇上的心思。对我们来说·事半功倍。王爷,你多多问问郡主的意思,我们能得到皇上心里所想所思,我们就更占据优势。”。
“这事不要再提。”郑王断然拒绝。有了温婉上次对他说的话,他知道,温婉其实一直在帮着他,只是这种帮助,是外人看不出来的。如果不告诉他,他都不知道。这也是温婉的谨慎之处。所以,这事除了他·谁都不能说。
陈先生赞赏郑王的话,也认为是该如此。
沈涧听闻觉得也是,点了点头。
等沈涧出去以后,陈伯清笑着对郑王说“王爷,其实我的观点恰恰与沈先生的相反。我们非但不能有事找温婉郡主,反而要劝着郡主别搀和到进来。郡主从来没帮王爷说过一句好话·也没说过赵王一句坏话。这些正是郡主的聪明之处。对于皇上来说,不管郑王如何,都是他的儿子,而且还是他宠了三十年的儿子。容不得外人来诋毁的。”
陈伯清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郑王,见着郑王面色难看。忙解释道“王爷,我这么说,不是说郡主不帮王爷。而是我想郡主应该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只要郡主在关键时刻,能给王爷你帮助就可以了。”
郑王对与陈先生的分析非常地满意“温婉对我说过,她不懂争斗,所以不想搀和进来。所以,还是不要让他搀和进来吧!”
陈先生看着郑王同意他的观点,面上没说,但是心里还是挺满意的。陈先生其实隐约猜测到,其实王爷与郡主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否则,王爷哪里会有这么从容。
赵王府,一个清客对着赵王说着“王爷,温婉郡主今日回了一趟郡主府,在书房跟平尚堂谈了很久。应该会给平尚堂透露一些消息,要不要派人套平尚堂的话。”
庄先生摇头“不需要浪费时间。温婉郡主在宫里谨小慎微,不肯多行一步多说一句。又怎么会跟平尚堂多说什么。平尚堂也只是一个小角色。不值当这样关注。”
“都怪思月这个死丫头,任性妄为,害得我现在束手束脚,”赵王恨恨地说着。他怎么也想不到,思月会蠢得被人这么利用了。
“王爷,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再多说也于事无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清客小心翼翼问着。
“这个鬼丫头,比老狐狸还狡猾,最多也就告戒他一番。”赵王恨极。
“王爷,要是有法子,还是把她除了。就凭着她跟郑王长得一般的模样,天天服侍只皇上,对郑王就是一种支持。在百官之中也是有一种无形的影响力。”另外一幕僚担忧地说着。
“我又何尝不想,可是,难啊。”赵王也想,可是找不着缺口。
苏夫人得了消息,第二天就过来了。听了原委,怒气交加。为女儿的不争气而心疼,为那样背主的奴才而愤怒“你这孩子,真是糊涂,这样的事情也是可以饶过的。要不是郡主府规矩严,你以后可就得跟姑爷离了心,以后的日子你可怎么办?”
旁边的海氏低着头看着手上的金镯子。苏母的话,让她只有苦笑的份。虽然苏夫人没有与其他的婆婆一样,对儿媳妇如何苛刻。但是婚前放在丈夫屋子里的两个丫鬟,仗着在苏夫人身边服侍过,虽然面上恭敬非常,但暗地里,也经常使些手段。苏夫人知道,但也当自己没看见。哪里会如温婉一般,直接铲除干净了。人与人命不同啊!
“我想着,好歹也是服侍了我十年,随了她的心愿,就当还了这十年的情分了。”怎么说也是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人,情份不一样。
“嫁到郡主府,有着温婉看护着你,娘也放心些。”苏夫人感叹着。当年的种种不甘,与如今的状况一比,苏夫人都要去烧香拜否佛。
“娘。”真真不安地说着。
“娘跟你说,这事还真得亏郡主。郡主这般为你着想,我女儿有福气。要不然,真让她生下孩子,她对你又了如指掌,以后还不得拿捏住你。夫妻要一条心,姑爷怎么说,你遵了姑爷的话就是,知道吗?”苏夫人耐着心教导真真。
真真虚心地点了点头“娘,我听说,绿烟已经被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去了。我打算过段时间就将她嫁了。”
苏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个傻女儿,想说弄死她算了。但是瞧着女儿的神情,再看着那个鼓起来的肚子,只得心里叹息一声。咳,怪自己,夭折了三个孩子,又是自己最小的女儿。难免会想将最好的给她,让她过最好最开心的生活。那些肮脏的东西没让她知道。没想到最后,却把女儿养成这样的性子。算了,这事就劳自己动手。
绿烟,死在了庄子上。真真是半年后才知道的。知道是病死的,叹息了一声。
一百零五: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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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温婉在收拾着折子,笑道“下面进贡了一批好料子上来。你去长春宫里挑选一些喜欢的。”
温婉心里虽然觉得浪费。
温婉一进长春宫,德妃就热情地握着她的手,牵着她的手进了内宫“娘娘,郡主来了。”
温婉几次想挣开手,看着德妃眼底的亲切,眼里闪过厉芒。上次的事情,说不定,就是这个女人做的手脚。
德妃慈爱又愧疚地说着“这两个月,真是辛苦你了。为了照顾皇上,瞧把你瘦得,小脸都凹进去。这本是我们的份内之事,倒是你为着受累。”
温婉摇头:“郡主说,能为皇上尽孝再苦再累也是应该的。郡主觉得是很幸福的事,不觉得累。”
“来,这是妙-雨,是我身边得力的大丫鬟。温婉要是不嫌弃,她应该能为你分担一些。以后照顾皇上,你也就不需要这么累了。”德妃温和地说着。
温婉看着那妙-雨,老实巴交的样子,摇了摇头:“不用了,郡主说,多谢娘娘对她的一番慈爱之心。永宁宫里的宫女都够了,再添,就坏了规矩。”
德妃蹙着眉头,看着温婉,面露难色“既然如此,那就添置几个管事公公。你那永宁宫内,可是设一个管事公公。这怎么会是一个皇贵郡主该有的份例。”
温婉摆了摆手。夏瑶在旁边轻笑道:“娘娘,皇上也说过这话,可郡主说,她不耐烦听到公公的声音。说听了那声音,她就难受。难受得饭都吃不下了。”
德妃看着温婉一副没商量的样子,很无奈。既然温婉说不喜欢尖锐嗓子的话,那她那总不能送两哑巴公公过去,皇帝知道还不骂她是存心寒搀人。
说两句,温婉表示·好有事要忙,先告辞了。
德妃看着温婉离去的背影“你说,温婉郡主,到底再想什么?在这样的形势之下·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
身边的宫女胭脂道“娘娘,郡主通透,心里定然另有打算。我们要想将郡主拉拢过来,不可能。”
德妃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了。不过是想多多接触一下,看看她到底在打的什么算盘。”
在咸福宫内,花琼从外面走进来,敛声着没动静。贤妃放下棋子道“是不是温婉有什么动作了?”
花琼摇头道“没有·只是今天郡主去了长春宫德妃那里。在那呆了一会又回了永宁宫。其他一切照常,没什么变化。”
郭嬷嬷想不通“温婉郡主,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到了皇宫里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呢!”
无忧也是点头“说起来确实是奇怪。不跟嫔妃交好,也不与任何命妇来往。温婉郡主一副无欲无求。”
贤妃轻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她真是要告诉所有人,她不搀和到任何的事情里面,只是单纯地在皇帝外面尽孝。”
郭嬷嬷表示不理解“这不可能?谁不知道她是郑王的人。”
贤妃笑得很飘然“知道又如何·只要皇上认定她是一个纯真和善,至仁至孝就够了。其他人如何看待,有何干系?温婉在皇宫里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世界心狠手辣,步步为营,逮着机会就掐着你的喉咙,让你透不过气来。”
郭嬷嬷轻声道“娘娘,你是不是对郡主的评介太过了。”
贤妃摇头“不过,还低了。”
郭嬷嬷担心地说道“娘娘,那该如何是好。”
贤妃望着永宁宫的地方“先看着吧,总有解决的法子。她不急,我们更不能急。”
夏瑶在温婉身边道“郡主,广州巡抚贪污受贿·已经被抓了起来。”
温婉奇怪地看了一眼夏瑶,广州巡抚贪污受贿关她什么事。继续低头看书。
皇帝惬意地睁开眼睛,宣了在外求见的户部尚书。
“温婉,肩膀还有些酸,再给捏捏。”皇帝看着温婉想走,不意地出言。
温婉笔画动作了几下。表示着·这会他们要谈要务,自己在一边听着不好。
“无妨的,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帮我垂垂肩膀。”温婉听了这话,万分不情愿。
“皇上吉祥······”曹大人行了礼,立在那里。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也是低下头,当做没看见。反正早就习惯了。
“说吧,那些物件都入了库?”皇帝半眯着眼睛。
“六箱金银珠宝估价大概三十万两,黄金十万两,俱已经登记在册。折子上已经详细列明,请皇上御览。”曹颂举了一个折子在头顶,温公公走上前去接过来,递给了皇上。
皇帝接过折子,略略扫了一遍,放在小榻上。手指头敲着桌子。再睁开眼睛,闪过戾气“拟旨,成年男子全部立地处决,其他全部发配边关。有瓜葛的人,一样处置。”
温婉的手哆嗦了一下,全部斩杀。一句话,几百人头落地。
“你这胆子,还得练练。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一点的长进。”皇帝随口一句话,有丝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个丫头,到底要怎么样磨练,才能泰山崩塌于前而面不改色。
温婉敛婢神色,什么叫还得练练,难道听到死人,自己当没听见。那不是麻木不仁。
曹吟眼里闪过怪异这色。一个郡主,需要历练这些做什么。皇帝对温婉耐主的态度,让他觉得很吃惊。但是皇帝的话,也没他置疑的位置。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出去了。
这日养和殿里,六位尚书大人到整齐。温婉见着皇帝又没说话,这种状况,老实猫着是正经。
“现在临近冬天,边关的将士急需要防寒物资。这笔钱,必须得先满足我们兵部。”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扯着嗓子叫着。
户部尚书曹大人在银子刚入库就知道这定然又是一顿吵的了。当下好脾气地说道“银钱不够。”
“什么紧着你们兵部,上一笔银子不是已经紧着你们来吗?皇上,这一次一定要先紧着给我们工部。那几个水利工程,一定要重新修。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可不能再耽搁了。
否则·黄河一旦发大水,下面几十万良田,几百万老不惜。还有,如今土豆番薯也要大面积推广·也是要不少的银钱。”工部尚书也大声叫着。
兵部尚书继续扯着嗓子叫道:“流寇哒子,前方将士日夜苦战,现在又到了寒冬。棉絮大衣等一切军需用品刻不容缓,要不然,很容易引发士兵的不满,给朝廷造成危机!”
“银钱不够······”曹尚书仍然是好脾气地说着这句话。反正你们吵你们的,钱就这么多·不可能满足所有的人。户部尚书从头到尾,就这么一句话,反正不管你们谁来问他要钱,他都是说钱不够。任你千招变化,他一句解决。
金銮宝殿,吵得就像菜市场。
温婉以前也知道朝廷一直没银钱。但是却不知道到了如此艰难的地步。温婉看着皇帝,想着皇帝外公这么勤政,可国家还是这么多的难题。听说以前比这还艰难数十倍·温婉很佩服皇帝外公。要换她,早溜人了。才不要做这等吃力受罪的活。
皇帝放下奏折,抬头望着正在一心一意地侧着耳朵温婉听着大家吵阄·很随意地问道“温婉,你是觉得先满足军人的军需物资重要,还是修建堤坝,救济没饭吃的百姓重要。”
温婉一个哆嗦,差点从榻上滚落下来。忙从榻上挺身,准备穿上鞋子跪在地上。皇帝一只手把她抓回去了“只是随意问问,你要知道就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当是平日里与外公聊天。”
温婉听了吓得腿都没软下来,她平日里哪里有说政事。皇帝外公这打的什么算盘呀!
不说温婉被吓得不轻,就是几位尚书大人·也被皇帝这么一通奇怪的举动弄得错愕不已。皇帝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皇上对他们不满的发泄。
皇帝看着温婉呆在原地,笑着说道“外公只是问问你的意思,你做生意那么厉害。你就把他们当成生意看待。你会怎么处置。”
温婉半天才战战兢兢提了笔“军饷是关键,不能少。将士保家卫国·在前方保护我们流血流泪,我们的平安还要靠着他们,亏谁也不能亏了他们。提坝也必须修,那些灾民也要妥善处置。”
皇帝看了不由地笑道“你写了这么多,也是等于什么都没写。给外公想一个既能省钱,又能把事都办完的法子来。没想出来,外公就等着你想出来为止。”
温婉想了半天“把那些需要救助的人,有劳动能力的组织起来,让他们修建堤坝。既可以供他们三餐,每个月还可以给他们工钱银子养活家小。应该可以省下一笔。”
户部尚书张了张嘴,这个法子确实省钱。刚想开口,被皇帝一个犀利的眼神给制止了。温婉的这个法子,非常取巧。
皇帝笑着说道“恩,非常好的法子。那军饷呢?边关二十万大军,沿海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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