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重生,再加上这次诡异的事,温婉对鬼神更加敬畏。但是现在,她有一种恐惧,更多了一种排斥。好象瞑瞑之中,有一双大手,在操纵着她的人生。否则,白世年不可能在八月初二成亲。不可能与她一起昏迷,还在同一天早上醒来。
温婉眼中闪现出寒光,她的命运,她自己做主,任何人别想操纵她的命运。不管是谁,都不行。
白世年经过半个月的休养,身体大好了。再一次上折子请罪,也说为了将功折罪,请皇帝将他发配到边关。
皇帝留折子没发。白世年亲自进宫,言辞诚恳。他要再不趁着这机会去边关,以后,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一旦被困在京城,他一辈子都不会顺的。而且,他也不想留在京城里:“皇上,这次如果不是尊贵郡主替臣挡灾,臣早就被忍者杀了。皇上,臣希望皇上能给朕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皇帝淡淡地说道:“朕知道了。”
白世年再一次请求,他想向温婉郡主赔罪。皇帝冷冷地说着温婉现在还在养病,见不得任何人。
白世年见着皇帝黑得跟锅底的面容,心情忐忑地回去了。张义见着眼底有着焦虑之色的白世年,就知道事情不顺利:“世年,皇上为什么不答应?”
白世年苦笑:“估计是我在温婉郡主出事的第二日成亲,皇上对我不满。”
温婉得了夏瑶的话,知道了白世年进了养和殿:“白世年这几天好象进宫的次数不少啊,三天都进来了两趟。知道是为的什么事吗?”
这个夏瑶还真知道:“说是要去边关,带罪立功。已经上了六道折子。但是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一直留折子不发。之前皇上挺属意白将军的,但是现在反而考虑闻跃了。说要在这两人里仔细考虑。可能是白世年好好的生了重病,皇上有些不放心。”
温婉眼睛闪了闪,不放心,不放心的不是身体的问题。而该是白世年自以为是隐藏的狂妄与骄纵吧她很希望白世年早一日去边关,但却不能没有原由地帮着白世年说话。否则,定然会引起皇帝的怀疑。
有句话说的好,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清荷其实并不愿意递人员宫的牌子。温婉虽然与她是堂姐妹,但并不亲。但是老夫人与侯爷都给她压力。当人媳妇不容易,只得硬着头皮递了入宫的牌子,不说能让温婉求情,只求温婉能给她这个面子。让她进宫见上一面。
在忐忑之中等,等到快没耐心,准备跟老夫人跟侯爷告罪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消息。温婉愿意见她,让她过两日入宫。
清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能不能成另说,至少温婉愿意给她这份体面,已经很难得了。看来以前表露的善意也没白费。
一九六:帮白世年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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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帮白世年说情
一九六:帮白世年说情
温婉笑着点头:“世子夫人客气,郡主说,多谢世子夫人关心。不知世子夫人求见郡主,有何要事。”这可是清荷第一次求了入宫牌子来见他。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只不过,温婉单刀直入了。
清荷脸有些微微红,不过,还是把求情的话说一遍。
温婉露出不屑的笑容:“世子夫人,郡主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请郡主代话给白将军。我们郡主想知道,为什么郡主替白将军挡了一灾,白将军不想着救人,还有闲情纳妾?白将军的所作所为,可谓不忠不仁不义。我们郡主很是怀疑,这样的人,皇上又怎么能放心守护好边关?为国尽忠。如果她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我们郡主,兴许可以放手。”
清荷听得汗都出来了。温婉是尊贵郡主,在白世年面前她是君,君处危难,不思救,反自行离去,是为不忠。尊贵郡主为他挡了一灾,在尊贵郡主生死不知的时候,竟然还能纳妾,是为不仁不义。如果没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再是帅才,有温婉在中间阻隔,皇上也不会重用。白世年这一生的仕途之路,到此结束。
在清荷离去时,温婉再让她带一句话:“问问白将军,他欠我们郡主这条命,该如何还。”
清荷脚下一滞,踉跄着回去。
白世年听到温婉的问话,心下一寒。
清荷转述完了温婉的话后道:“郡主说,她想要见你一面。如果你能当面给郡主一个满意的答复。她会考虑在皇上面前,把你做的,恩,那些的事抹平了。可如何你不能,她让我转问你,该如何还欠她的一条命。”
白世年听完这些话,对之前的怀疑,反倒起了疑惑。若青儿真是温婉郡主,该是躲着他不见才对。怎么反倒是主动相见:“大嫂,有些事儿我想向你多了解一些。不知道大嫂有没有时间。”
清荷笑得很婉约:“六叔有话尽管问?”
白世年问的是温婉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从清荷的言语里,白世年分析出,温婉郡主从小就是一个孤僻、有心机的女子。他倒不是对有心机的女子反感,只是确认有没有跟青儿的共同之处。可惜,听了半天,也听不出来两人哪里有共通。
另外一边,温婉对皇帝说了她想见白世年:“皇帝外公,温婉这几年,不止一次听到说白将军英明神武。真不相信他会是一个不忠不仁不义的人。皇帝外公,我想问问他。”
皇帝也是从温婉出事,白世年纳妾这一环节看出了白世年的狂妄自大。在明知道是温婉帮他挡灾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跑回家纳妾(郑王当时不知道忍者是奔赴白世年去的,否则,不说让他回去纳妾,非得当场活劈了白世年)。这样的人,能靠得住。觉悟大师批语他管不着,他纳妾还能重得过温婉的命。温婉是君,他是臣,为他挡灾反不思恩,这样的人,有着反骨,很危险,当不得大用。而且还是边关这样重要的地方。一出问题,就是倾天大祸,甚至生灵涂炭。
温婉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皇帝的心思也能猜测五六分:“皇帝外公,我跟他谈谈。如果真如皇帝外公所想的,此人有反骨,那肯定用不得。如果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误会不用,也是大齐国的损失。大齐的损失,就是满清哒子的幸事了。皇帝外公,千军易得,一帅难求。”
温婉的最后一句话,是皇帝一直以来犹豫的原因。确实是千军易得,一帅难求。
温婉随意瞄了一眼养和殿里那三尺高的雕刻着山河日月的鎏金香炉,香炉里飘散出一股淡淡的,却是醉人的龙诞香香味。温婉低下头,露出乖巧的笑容,脱了鞋子,爬上榻给皇帝按摩肩膀。
皇帝是何其敏锐的人:“温婉,你为什么会替此人求情?温婉,难道你不生气吗?你为他挡了一灾。”
温婉阴阴地笑道:“皇帝外公,我说我不生气,你会相信吗?”不生气,不生气才怪。挡灾,替嫁,拜堂,洞房。她这一生遇见的倒霉事,全都跟这个混蛋有关系。
皇帝见着温婉面上的愤怒,却是实打实发自内心的,不由笑了出来“既然生气,为什么还要为他求情。”
温婉面色有些纠结。
皇帝却是知道温婉定然有着原因的“温婉,他为你带来了灾祸。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经历那么惊心动魄地几日。你现在也不需要还躺在装做着起不了床的样。可是他呢,他却是在纳妾,还纳了一个美妾。温婉,这事最该生气的人,是你。所以外公,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帮着他说话。”
温婉这两年在皇帝身边的时间,察言观色的本领是学了不少的。她在看出来皇帝外公本心不是不想用白世年,不过是要杀杀他的锐气。只要自己添置一把火,应该就够:“皇帝外公,我是很生气,不过这些都是私事。国家大事,不能跟私事混谈为一块。我看你之前好象挺属意白世年。现在为什么又不答应了呢?”
皇帝放下手里的折子:“这段时间他好好的生了场病,太医说是旧伤复发。如果到了边关,时不时的也来两场病,怎么打仗。”
温婉心里明白得很,这只是借口。温婉抿嘴笑了下,认真地在纸上写道“皇帝外公,我觉得白世年能在七年时间,把人倭寇的老巢端了。去边关,应该也能把那些满清哒子一窝子端了。那到时候可就给大齐除了这大祸患了。至于说他突然生病,我认为,他是骨头歇软了,以前在沿海一直处与紧张备战状态。现在回到京城里,突然闲下来没事。没事做,懒惰性子来了,病也就跟来了。”真实情况是,没有比谁她还有这个发言权了。
皇帝摇头,却也说了自己的担忧“陆战不比水战。我怕他不能适应。而且边关形势复杂,我担心他太年轻,容易陷进去。”
边关一向是戚家军在驻守,驻守了六十多年。当然,戚家一向很忠心,皇帝不担心叛变啥狗血事情发生。但是戚泉年纪大了,打仗只求稳,没年轻人的热血。这些年,凡事求稳定,只守不攻。需要新鲜血液注入进去。可那滩水太深,他派了不少的人去,都被同化了。而白世年的狂妄自大,让皇帝心里把握不住。
当然,皇帝虽然认为白世年存有一些反骨,当然反骨不是叛国(真会认为叛国,就不是考虑用不用,而是靠了怎么灭),只是觉得不牢固,怕被边关复杂的环境同化。这样的人,就算是帅才,放到边关也得废。
温婉在这一瞬间,心里都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圈了。在皇帝身边不是白呆的,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要是往常,她是绝对不会主动写一个字的。可是这次情况特殊,她得小心谨慎。
温婉侧着脑袋考虑了好一会,晃着脑袋伪装想了老半天,一脸为难的样子,最后壮士断腕一般地提笔继续写道“恩,我上次见了他,是个心有成算的人。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了。再者,会不会被收买,是跟品性有关系,跟年龄无关。沿海的倭寇骚扰百姓也有几十年了,打了几十年的仗,他在那里呆了七年就打了胜仗,那么多次生死,更有那一次叛变的事发生。经了这么多次事,此人的心应该如铁一般硬,不是那么容易被同化的。而且,对别人来说他是克妻的孤星。我却觉得,他应该是守卫我大齐最坚实的后盾。”这个男人虽然自傲,狂妄,霸道,也可能不忠诚于皇室,但绝对会忠诚地守护大齐国的每一片国土。叛变什么的,不会有的。不过,确实是要杀杀此人的锐气。还真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大齐没了他,就没人守护边关,那就成笑话了。
皇帝眼里闪现出深邃的目光,温婉对闲杂人等,向来都不放在心上,白世年就算在民间威望再高,也当不得温婉如此为他说话。不过皇帝面上却是笑着道“哦,温婉觉得他真能担此重任?”
温婉重重地点了头“皇帝外公,几年,边关一直只是防守不能进攻。边关三十万大军,每年的军响都成了朝廷的一个老大难题了,可是却年年吃败仗。都没听到打了几个胜仗,要不是有天险,我都很担心京城里的安全。这种局面长此下去,对我们大齐朝是极为不利的。时间长了,会以我们看不见的速度,慢削弱我大齐的国力,而满清哒子却在养精蓄锐,蒸蒸日上。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
皇帝看着温婉,听着她继续说。
温婉知道皇帝动摇:“皇帝外公,话说,那闻跃真不行。武功是一等一的强,我不否认。但我看过夏瑶给的资料,虽然没见过人,但看他做下的事就知道,此人有勇无谋,性子火暴。是将才,却不是帅才。扔到边关那复杂的局面去,很容易被同化。”
温婉见皇帝还没吭声,继续游说:“皇帝外公,人吃五谷,哪里能不生病。而且我认为他这次病其实病得挺好的。至少,比他去边关再病强多了吧我相信太医定然说他身体很强壮的。他现在是在京城,先把晦气去掉。到了边关,可不就精神如猛虎。”
皇帝终于笑问自己的疑惑:“你好象很希望白世年去边关?”
温婉想也不想点头:“自然了。我虽然只见过他三次,但我很相信此人的能力。他去了边关,相信他能让大齐边关成为铜墙铁壁,满清人再侵犯不到。”
皇帝听了笑了“我们婉儿还是第一次这么推崇备至一个了。”
温婉点头:“不是。白世年只是我见过的,算是第三个厉害的人。”皇帝乐呵呵地问着,那另外两个是谁。
温婉眯眯笑着,第一个当然是皇帝外公,第二个,肯定是郑王舅舅了。跟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比起来,那白世年最多也就一只小虾米。在皇帝外公这样的的人面前,想要蹦达也蹦达不起来。
把皇帝夸的哈哈大笑。
不过温婉知道,皇帝定然不相信这些说辞。最后,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皇帝外公,我想让白世年去边关,是为了舅舅。”
皇帝精光一现,哦了一声
温婉很真诚地道:“皇帝外公,这一个多月。我看了很多东西,也知道了不少。大齐如今内忧外患。内里赋税越来越少,百姓负担越来越重。外有满清哒子的骚扰。想要国富民强,必须先把边关稳定。才能图国强。白世年,确实是难得一个帅才。”这点,是温婉的真心话。
皇帝把身子摆了摆:“那温婉说说,怎么样才能国富民强。”
温婉轻轻吐出两个字‘改革’
皇帝手里拿着的折子,掉了下去。皇帝眼里闪现出锐利的光芒,审视着温婉:“温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婉并不畏惧,她知道,皇帝花这么多心血在他身上,可不是闲得没事,直言:“弊端太多,必须改革。否则,国力会越来越衰落。皇帝外公,怎么改革啥的,这就得靠舅舅了。我虽然被强迫着学习了一些政事,但并不精通。所谓术业有专攻,这些就靠舅舅跟有才能的臣子去琢磨了。就我现在知道的这点皮毛,说出来先不说让人笑话,还容易误事。皇帝外公,我对政治这一块真的不感兴趣。不过,我会努力帮舅舅赚银子。”
皇帝眼里流露的东西太多,温婉看不懂,也不想去懂。在温婉的心里,没事能瞒得过皇帝。所以,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把话藏在心里。也不怕自己说的话忌讳什么。往往越是忌讳害怕担心,反而会被认为有鬼。坦荡说出来,反而不会让人多想。至于温婉表露出来,郑王会是下一任皇帝。祖孙俩虽然明着说,但因为有承诺在前,也不算犯了忌讳。
等温婉走后,养和殿里就剩皇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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