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影应了下去吩咐了。旁边的夏瑶小心地看着温婉。温婉看着夏瑶打量的眼神,没好气地说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看了十年了,你也么没看腻?”温婉这会虽然没哭,心情不好谁都能看得出来。
夏瑶笑着说道“怎么会腻呢郡主是越来越好看的,看一辈子都不腻的。”不知道的人听到这句话,肯定要想歪了。还以为那啥啥呢
温婉却是不理她的调笑,早猜测到她想法了:“白世年都不在了,我就算哭,又哭给谁看。我才不哭呢以后将军府还要靠我支撑起来呢”只有在爱重心疼自己的人面前落泪,才会让他加倍疼你。自己一个人偷偷哭,没得让自己伤怀。伤怀多了,对孩子不好。
温婉摸着自己的小腹,丈夫不在身边。以后还有孩子陪着。至少,不会再觉得孤单了。以后就算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丈夫,有孩子,也能解一分相思之苦。相反,白世年要去塞外,不仅危机四伏,提防暗手。还要建功上位。比她的处境要艰难许多了。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给白世年做最坚实的后盾。
温婉还没走呢, 冯管家走过来,小声回禀着说道“郡主,那戚氏知道将军走后,闹死闹活。郡主怎么办?”冯管家也不想来回话啊可是,他作为一个内院管事,不能不回。若不然出了事,他可担待不起啊(主要是有女主人在,他也不敢擅权)。
温婉如今心情正不好呢,戚俪娘这是撞到枪口之上了。当下怒道“她要死就让她去死,不用拦着,我成全她。来人,毒酒、白绫、匕首这三样东西都给她送过去。让她自己选一种。若是不想死,就老实呆着。再起幺蛾子,我就赏她一个生不如死的死法。”
冯管家抹了一把汗珠。怎么,怎么郡主如今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在将军面前温柔小意,慈爱良善的郡主,一去不复返了。冯管家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魔怔了。若是郡主一直都如在将军面前那样的小女人,能整治下那么大的产业。能镇得住那么多对郡主府虎视眈眈如狼似虎的觊觎者。说来说去,郡主愿意在将军面前将所有的锋芒收敛起来,是将军的福气。他以后也得小心行事。
温婉发完火后道:“将军府在将军没回来之前,我是不会再回来住了。府邸里也就那么几口人。我不放心。我待会会让王府的侍卫过去,把我的嫁妆运到郡主府。”本来之前就有这个想法。奈何皇帝要显摆。如今,白世年没回来。温婉估计也不会再来将军府里。这些东西肯定还要用着了。
就算大家伙没用,封存起来。但是其他东西还是要拉到郡主府邸里。温婉的一句话,让个将军府跟郡主府里的人累的人仰马翻。足足用了一个多月。才把她的嫁妆搬到了郡主府。温婉之所以没规定必须在一定时间内搬完,是因为不想做都太显眼了。
温婉在临走的时候,停顿了下:“夏瑶,你去安排一下。派两拨人,一拨面上,一拨暗中的。密切关注。顺便告诉管家,不管戚俪娘以什么理由,都不让她跨出院子半步。”把她当成笼子里的鸟关起来,看她能否飞出去。温婉倒要看看,是她多疑,还是世界上真就有白痴一般的爱情。
温婉回到郡主府里,感觉着哪里都是白世年的影子。都要走火入魔了。咳,温婉也知道这是短暂的不适应。还得慢慢就习惯了。
歪在床上,看着空了半边的床,心下有些难过:“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哪里了。”好像屋子里,院子里,都是白世年的身影。
温婉心神不宁,只能去书房,取了笔,收敛心神开始练字。练了近两个时辰的字,用了午膳,一会睡午觉。
可睡觉的时候,少了那么一个温暖的天然的炉子,温婉怎么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穿了衣服在园子里走动。走累了,晚上也好睡。要不然,温婉真怕晚上也失眠。
反正温婉是想到事就赶紧做,这样就能转移注意力。温婉一整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忙得不行。身边的夏瑶知道温婉是不想空闲下来想将军。尽力配合着她了。
晚上,因为累着了,沐浴后倒很快睡下了。可是,半夜手一搭,是空的,就醒过来了。看着外面空落落的,温婉心里也空落落的。睡不下了。穿了衣服,准备出去走走。
夏瑶在塌上睡,见着温婉起来,也赶紧起来。再拿了纯白狐狸做成的鹤氅给温婉披上。因为夜里很凉快。
温婉也没有出去,只是让拉开窗帘。她现在不比以前了,要是有孩子,万一着凉可不能喝药。喝药对孩子不好。
夏瑶很意外温婉如今这么乖顺的。以往那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如今,夏瑶看了一眼温婉的小腹。希望一切都顺利,生个大胖小子。夏瑶也不重男轻女,但是温婉需要一个儿子,一个将来支撑门户延续血脉,传承白世年香火的儿子。至于说十年以后,十年以后白世年都四十了,温婉也三十了。谁知道十年以后什么情况。还是现在生了儿子的保险。
温婉没心思睡,但是还是老实地窝着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夏瑶,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吧。你睡外面,我看着踏实。”
夏瑶抱着被子过来,铺在外面。虽然两人不是盖一床被子,但是温婉感觉到夏瑶睡在旁边,心里回落到踏实。温婉翻个身问着夏瑶:“夏瑶,你说白世年如今到了哪里?能不能住到驿站?若是住不到驿站,是不是就得在外面凑合着过啊如今这么冷的……”接下去不好意思再说了。好像,咳,她也是个唠叨的妻子。
夏瑶宽慰着温婉:“郡主放心,将军的行程都定好了。开春后才会开战,将军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不赶时间。一天行多少路,什么时候到驿站休息,都已经安排妥当。不会让将军冻着饿着。郡主,为着肚子里的孩子,你可一定要保重好自己。不能忧思的。”
温婉点头,尽量让自己放宽心。可还是睡不着,就让夏瑶在边上给她说话,说什么都成。听着听着,温婉迷糊着睡着了。
夏瑶给温婉捏了捏被子,咳,她当初怎么会认为白世年是最好的人选呢对郡主好是好,但是像现在这样,她都隐约有些后悔了。所有的压力都压在郡主一个人身上。咳,她后悔没用。郡主考虑了那么多年,也只有白世年能打开郡主的心扉。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可是十年,她一个外人一想心里都胆寒,更不要说温婉这个当事人。
还真如温婉所担心的那样,白世年错过驿站。在外面露宿。不过虽然是二月,天气还有些冷。但是他们都已经习惯了,相比边关的冬天,这里可就温暖多了。
众人用完膳食,晚上围着篝火睡觉。高秦与高山却是从马上取下厚重的行李。一打开,让众人帮忙搭建起来,众人惊疑地看着这不是边关搭配的帐篷。只是这个帐篷比那个好用,可以随时收拢回来。
帐篷一共有两个,每个大概可以住四十个人左右。一大半的人睡觉,还有小半的肯定要守夜了。
高秦道:“这是郡主防止将军夜宿在外,特意让属下带上的。这个帐篷不仅能防风,还能防雨。将军,你安排一下值夜的人吧”高秦跟高山两人肯定有一个要守夜了(两人是轮着站岗)。其他人,就白世年自己决定了。
叶询戳了戳那帐篷,发现那帐篷质量真不错。而且体积也不大,放在马上就成:“这可是好东西。有了这个,我们也不怕下雨天了。郡主想得可真周全。”他们行军赶路的人,最怕的就是碰上下雨天。那样,全身淋湿,一点都不方便。
白世年身边的一个护卫感叹地说道:“郡主真细心。”一个帐篷足可以看出温婉真的很用心。也安排的很周全细致。将军不是运气好,是诚心感动老天,所以赐他这么好的一个媳妇。
温婉的作为,直接让白世年身边的侍卫对温婉的好感直线飚升。这么好的媳妇儿,要是谁敢再说是郡主是悍妇,非跟谁急。
白世年笑了下,安排了值班的人员。等睡觉的时候,高山又给他抱来了一床薄薄的,也就一件大衣那么大的毯子。
白世年一看那个毯子,就知道这种毯子看着薄,却非常暖和。也没矫情地拒绝。赶了一下天的路,卷了毯子就趟下了。
叶询是睡在白世年的边上。感叹地道:“将军,以前还总认为你等候的是个悍妇。为你不值。现在才知道,老天还是厚爱傻的人的。我们也跟着沾福气了。”
白世年没回话,只是望了下帐篷的顶端。也不知道他媳妇是不是窝在被子里睡不着。估计也如他一般,正想她想得厉害呢有得就有失,咳,不想那么多了。明天还得赶路,当下也睡下了。
第二天,温婉开始忙起来了。夏瑶让她悠着点,别太累了。温婉无奈地说道:“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要不然,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底。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累着的。”
接下来的日子,温婉小心翼翼。夏娴都不用温婉跟夏瑶告诉,自己已经猜测到了。所以在饮食上非常注意。一些往日用的,会对孕妇不好的事物,禁绝了。
白世年走后,温婉心里空落落的。不过温婉不想被这样的情绪一直影响自己。所以,就用工作来充实自己。
繁忙的工作,让温婉没有空闲去思念。只有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温婉看着地图,想着白世年到了哪里。再摸着自己的肚子。如今已经满了六天了,想着也差不多到日子了。吩咐下去,让张太医明日过来给她瞧瞧。若是确诊了,她也就安心了。
温婉累着了,躺在椅子上。按摩师给温婉做了个全身按摩。温婉舒服的昏昏欲睡。
夏语急匆匆过地走过来道“郡主,那戚氏趁着府邸里的人不注意,卷了包袱跑了。根据线报,应该是去了边关。要不要把她抓回来。”
温婉一个醒回来神:“怎么跑的?”她为了防止万一,还让夏瑶安排人在戚俪娘身边,夏瑶则干脆还拍了忍暗地里监视着戚俪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竟然还会跑了。怎么跑的?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温婉这时候庆幸自己的疑心是对的。这个戚俪娘,背后一定不简单。温婉想到那个白痴一般的女人:“夏瑶,这个女人演戏这么高?”要不是她这么多年的经历,让她养成了多疑的性子。就光戚俪娘所表现出来的,温婉真不认为她会是一个心计高深的女人。
想到这里,温婉豁地站起来:“不好,夏瑶,我们都小瞧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
夏瑶安抚着温婉道:“郡主别担心。谅她也翻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温婉抓着夏瑶的胳膊,温婉的这个状况都有些失态。但是她确实有些害怕。她在现代有听说过把自己的孩子送给敌人抚养,然后利用这个人让敌人从内部瓦解。如果戚俪娘真是这样的人,那,后果不堪设想。不成,她现在得去找皇帝:“备车,我要去皇宫。”
夏瑶不明白温婉这是:“郡主,怎么了。”
温婉冷声说道:“戚俪娘若只是戚泉想用美人计拉拢白世年的棋子,倒不可怕。戚泉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会暗地里下下黑手。不敢有大的动作。否则被我抓了把柄,我要他们戚家全族陪葬。我现在担心的是,戚俪娘是满清人安排的棋子。一个不当,那就得出大事。”
夏瑶唬得脸色都青。温婉这时候倒宽慰起夏瑶来了:“也许是我多考虑了。不过,凡事有准备要好。我对边关的情势一点都不了解。只能把猜测告诉皇帝舅舅。让他有个防备。”温婉对于边关,别说了解那边的情形,就是人她都不认识两个。
温婉匆忙去了皇宫。
习惯使然,皇帝一听到温婉来,就知道有事。温婉这些年来,都是有事才来皇宫。无事还是喜欢一个人在自己府邸里,按照温婉的说法,就是在郡主府里发呆,府邸里的空气也也比来皇宫里满是胭脂味的强。让皇帝又好笑又好气。
皇帝看着进来的温婉,面色有些沉下去。对温婉甚为熟悉的皇帝,当下心一跳:“出什么事了?” 温婉的心性,皇帝很了解。除非是发生了大事,否则不会让温婉面色这么难看。从皇帝第一次见到温婉,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之下,温婉都能沉着应对。这些年,温婉不管面对什么事,都是云淡风轻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温婉这样阴沉的神色。直觉,有大事。
温婉直言道:“皇帝舅舅,戚氏跑了。从将军府里跑了?”
如果是往常,皇帝铁定以为温婉是小题大做。但是能被温婉这么郑重其事地提出,定然是有不妥当:“怎么回事?”
温婉将事情的经过讲了:“我觉得不对劲。将军府里的侍卫,虽然不堪重用。但是看守一个柔弱女子还是不成问题的。再有夏瑶安排的人暗中监视。可是这些人愣是不知道戚俪娘是怎么逃脱的。”
皇帝看着温婉,目光很犀利:“你是说,戚俪娘隐藏了武功?”可是若只是隐藏了武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帝对边关形势可比温婉这个门外汉熟悉很多。戚俪娘对外是没有武功的。戚俪娘为什么要隐藏武功。这是很让人深思的一件事。
温婉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戚俪娘的做法违背常规。我听说,当年戚泉本意是想要将她嫁给陈阿布。可是白世年一到边关,她就倾心白世年。倾心也就罢了,可是白世年明确不娶,她还倒贴上去,连妾室都愿意做。我开始以为她是痴心绝对。但是拦截马车那幕,让我起了疑心。她看似宣泄着不满与自己的痴情错付,还挖着坑让白世年跳,让众人认为白世年为了荣华富贵背信弃义,言而无义的人。若是真的痴心绝对,为什么要破坏白世年的声誉?我试探过,看不出破绽。所以安排人看着。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样。可是现在,跑了。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皇帝没有认为温婉是醋劲在疑心。温婉就算怀疑,也想来在有充分证据之下怀疑:“你在怀疑这是戚泉下的套?美人套?”
温婉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若是戚泉下的套,我倒不担心。戚泉想的无非是想要多捞一些资本,多保留一些人脉,为的是戚家的荣华富贵。我所担心的是其他的。我听说之前陈阿布倾心戚俪娘,可戚俪娘却是对白世年死心塌地。让陈阿布与白世年势如水火。若是白世年真心爱慕戚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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