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若是真的舍不得那就去把唐门主追回来吧。不过前提是你得舍得把这府中的妻妾全部请出了府才行,谁都知道唐门的女子都是自来就不喜欢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的。但是且不说皇上会不会同意将军这么不顾一切的做法,就是老夫人那儿将军定都是过不了关的。”看着白彦那么难受的样子白穆出了个并不高明的主意,可是他说的确实最现实的办法。
听了白穆的话白彦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叹息道,“鸢儿说她只是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而已,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她或,她若是对我白彦是有情的就会回来。至于府中的女子们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去与皇上说的,我定会在鸢儿回来之前给她一个没有压力的将军府。”
离开了将军府唐若鸢觉得前所未有过的轻松,只是想到白彦心中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舍。至今她都舍不下和白泽之间这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以至于她和白彦之间会慢慢的就演变成了这样。所以她现在要飞奔到宛之骞的身边,只有看到宛之骞的人她才可以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这辈子她除了宛之骞心中再也不会装下任何人了,哪怕是与她拜堂成亲的白彦也不可以。
飞翔在云层中的洛鸩兽冲破层层迷雾,直直的就停落在三真殿的门前。守在门口的小道姑一见一身红衣的唐若鸢并不是很讶异。仍旧是以往一般冷冷淡淡的语气“唐门主你又来了啊!”
正所谓正邪不两立,三真殿的弟子会对她这样唐若鸢也是习惯了。不冷不热的冲那两个小道姑点点头,唐若鸢熟门熟路的就进了三真殿。
三真殿冰冷的冰宫之中,一袭白衣的宛之骞睡在冰床之上,双目紧闭的他脸上还如三十年之前一样脸上带着对唐若鸢的担心。
这样的宛之骞看得唐若鸢的心情愈发的难受起来。伸出手轻轻的融化结在他浓眉之上的冰霜。一开口声音里满是那三十年都不曾表露的温柔,“之骞这些日子没有来看你你还好吗?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来我一直在等着救你的机会,现在终于被我等到了。之骞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的。”
“真是个固执的人,那舜国的大将军白彦也受得了你对这宛之骞念念不忘吗?还不把你抓去浸猪笼?”凭空出现的人把挨在宛之骞身边的唐若鸢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才认出这是施了仙法隐藏在冰宫之中的重耳。
看来她嫁去舜国的事情还真是天下人皆知了,一想到这里唐若鸢苦苦的笑笑。看着重耳的那双眼清澈见底。“嫁给白彦和我要救回之骞并不冲突,且将军那样的谦谦君子怎么可能会似上仙说的这般的小肚鸡肠?”
“也就是说你唐若鸢是要仗着夫君对你的宠爱,就还是似不顾一切的要救回以前的情郎吗?”看着唐若鸢这固执的样子重耳笑得有些怪异,视线不动声色的飘向躺在冰床上的宛之骞。心想这唐若鸢到底是当局者迷,还是就真的是蠢笨的,这么点事情都没有看出来。
“我说过的事情便会做到。三十年前如此三十年后亦是如此。”三十年的光阴流逝唐若鸢眼里的坚定却是一点也没有变,相反的倒是愈发的心若磐石。
“既是如此那本仙也没权利阻了,你便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做吧。”若是要说对眼前这个女子重耳倒是不讨厌的,由她坐阵唐门人界的百姓三十年都没有再遭到过屠杀,这是历代的唐门妖女中任何人都没有做到的。其实就着她于人界做的这些个好事他也是想点拨她的。可是他却不能透露了天机。只是叹她命里有此一劫,逃脱不得。
重耳眼里的惋惜唐若鸢看见了也就是淡淡的一笑,不以为然。后又轻声道,“这些年来都没有见过潘仙姑了,不知道她是否安好?”
想起最后一次见潘雁儿还是潘貊去世的那一天,一身道姑装扮的她虽然和唐若鸢相似得紧却是一脸高傲的。
那日见到潘雁儿前来唐若鸢悬着的心就才是放下,看着躺在床上即将要离世的潘貊嘴角抹出一丝苦苦的笑意来。整整五年潘貊都在唐门墓地的小木屋等着潘雁儿前来,望眼欲穿到一直到她倒下,可潘雁儿却最终都没有来。
那时的唐若鸢生气时曾经想过要不要直接去三真殿把潘雁儿抓了来,可最后还是将这个念头打消。潘雁儿与她一般都是潘貊的女儿,她就不信和自己同胞同胎的姐姐会这样冷血无情。
想不到到潘貊最后离世的时候潘雁儿来了,一声不吭就跪在潘貊的床前,努力的控制着情绪唤了一声,“父亲。”
有这么一声迟来的呼唤对潘貊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微微一笑,安静且了无心愿的闭上了因为枯瘦而早已经深陷的眼。
潘貊死了,那么高傲瞧不起唐门的潘雁儿也是忍不住就在潘貊的床前痛哭起来,而在一旁的唐若鸢看着她这个样子却是没什么感觉。虽然潘貊死了作为女儿的她也是会有难过的,但是这几年的陪伴已经让她对潘貊的死看开了不少。而不似潘雁儿,固执的不肯放下自己的身份,不可相信自己是唐门的后代。白白的让潘貊一个人在唐门等了这么多年,所以她哭的不是她的难过,她哭的是她的悔。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样的悔怎是哭上一场便能释怀的?
潘雁临走的时候唐若鸢站在潘貊住的小木屋的门口,见她出来就说了句,“谢谢你能来,没有让父亲带着遗憾下黄泉。”
看着唐若鸢冷冷的面具下冷冷的眼,潘雁儿哭得红肿的眼中隐隐的生出些愤怒来。“唐若鸢你这是在怪我吗?你以为我不想早些来看他吗?你知不知道对于我来说我是唐门妖孽的这个事实对我打击有多大?这些年来我都快要疯了你知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经历过的我唐若鸢自然也是经历过的,且我的伤痛也并不比你少。只是事实便是事实,你再纠结也是改变不了的。”现在唐若鸢更加深信潘雁儿就是她的同胞胎姐姐了,因为她们都那么的讨厌唐门,为了自己与唐门的关系而无止境的纠结着。
“唐若鸢你这是堕落!唐门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想你是比我更清楚,为什么就一定要留在唐门呢?”每一提起唐门潘雁儿的眼里都会自然而然的透露出厌恶,这都是她从小对唐门的憎恨造就的。
249 潘雁儿
“堕落吗?”潘雁儿的话让唐若鸢止不住的笑了,那笑声回荡在唐门墓地空旷的山谷之中,异常的空灵。她多想告诉潘雁儿什么是堕落,她眼前的这个唐若鸢可是这辈子都最自信不过的了。
“你笑什么?”对于这样一个被天下人都唾弃的妹妹,潘雁儿虽然心疼却觉得无能为力,只是定定的看着狂笑不止的她。
笑完了唐若鸢只是摇摇头,不回答潘雁儿的问题。“既是潘仙姑这般的看不起我唐门,那我唐若鸢也是不多留你了,你走吧。”
不想再与她多说的唐若鸢转身就走,却被潘雁儿一个冲动叫住了,真真的道,“妹妹与我去三真殿吧,我会说服上仙收你徒的。唐门这样的人间炼狱不适合你,姐姐不能放任你堕入魔道。”
“你能告诉我什么是正什么是魔吗?三真殿蜀山是正,却阻止不住魔界肆虐。唐门是恶却能靠着一门的本事保人间几百年的安稳无虞?如此仙姑还能说我唐门是魔道吗?”背对着潘雁儿唐若鸢语气和善去字字铿锵有力,将一直以来都对唐门恶行数之不尽的潘雁儿问了个哑口无言。
“可是这唐门在天下人的心中都是不容于世的,妹妹你还是与我走吧。依你的聪慧在三真殿修炼必可成大器的,这样子的话父亲若是泉下有知也会觉得欣慰的。”带唐若鸢回三真殿修炼这件事情潘雁儿已经想了许久了,她就是舍不得这个与自己自小就分离的妹妹,即便天下人都厌恶唐若鸢,她这个做姐姐的也无法看着她继续这样活着。
潘雁儿愈是这般坚持唐若鸢就愈是笑,“天下人怎么看怎么想不重要,我唐若鸢也不在意,只要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善是恶,是人是魔就足够了。我若走了不代表唐门就会毁灭,甚至有可能会再回到那个门人四处屠杀百姓的时候。这样的景象潘仙姑愿意看到吗?”
“且我离开唐门父亲可能是高兴的,但是母亲呢?是她一手将我推向了唐门门主的位置,为了这么一天她折磨了我十六年,我这样走了她会觉得欣慰吗?潘貊和唐雪凝的女儿有一个冰清玉洁受人尊崇的潘雁儿就够了。我唐若鸢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离开唐门。天下人骂我又如何?我要做的只是延续祖先的遗愿,好好的守好魔界到唐门的这到关。”
看着唐若鸢这么坚定的样子潘雁儿无奈的叹息,看来这个本和她流着相同血液的妹妹是注定和她走不到一起的了。“既是如此那潘雁儿我就不再强求于唐门主了,希望唐门主自己能够好自为之管理好唐门,潘雁儿不希望有一日和唐门主会为了人界的安宁兵戎相见。”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会做好,这就不牢潘仙姑操心了。”背对着潘雁儿唐若鸢依旧冷冷的,她心里清楚在潘貊把她们分开的那一刻起,她和潘雁儿就注定走不到一起了。
这样又痛心又不忍的感觉潘雁儿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轻轻到一声,“后会有期。”转身就腾上祥云飞走不见。
从回想着那二十多年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唐若鸢直直的看着眼前的重耳。虽然她对潘雁儿修炼仙法到了什么程度不清楚,但是相来她定也是不弱的。与她一般有着七窍玲珑心的女子,怎么也不可能是愚笨的,或许她是早已经得道成仙离开三真殿了。
唐若鸢会惦记了潘雁儿重耳也觉得是人之常情。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姐啊。故才笑笑道,“天界给了雁儿一个任务,十几年前雁儿就去完成这个任务了,等她成功回来就会是受天界御赐金封的仙子了。”
“如此当然是好的,待潘仙姑马到功成之日,劳重耳上仙替唐若鸢送上声恭喜,也不枉我与她姐妹一场了。”唐若鸢笑着心里坦坦然然的替潘雁儿高兴着的。潘貊死之前最叨念的一件事情就是希望她不要恨潘雁儿。不管潘雁儿的一生有多么的平坦顺风顺水,他都希望唐若鸢不要嫉妒于她。
而唐若鸢的心里却觉得潘雁儿成就高,这她这个当妹妹的自然要替她高兴,她们是世上最亲的姐妹为何要嫉妒?且如果当初潘貊送她们离开的往事再来一次,她也是希望潘貊可以把她唐若鸢留在唐门,那样撕心刺骨的伤痛她不想潘雁儿去承受。
半个月后。舜国的将军府。白彦这段时间很是烦恼的,唐若鸢走了他的心就似跟着飞走了一样,怎么样都静不下来。另一方面白老夫人又天天的催他选个日子让柳灵溪进了门,想着都是因为白老夫人要他娶柳灵溪的关系唐若鸢才会走,白彦就愈是的抵触起自己的母亲和柳灵溪来。
这不白老夫人的丫鬟刚传了白老夫人说的话来。白彦就不耐烦的将那丫鬟打发了出来。并叫她回老夫人的话,白彦这辈子都不会再娶任何女子了,请老夫人绝了这个念头。柳灵溪是老夫人的心头肉他白彦自不会亏待,定会选个好的富贵人家,风风光光的把她嫁出去。
恰好这时急匆匆的白彦从外面进来,看都没有看脸色异常难看的丫鬟一眼,大步奔到白彦的身边道。“将军不好了,西南方向的边疆有南寰国散余部落进攻,还联合了西域边疆小国,我舜国将领刚结束大战不久元气还未恢复,根本就抵不了这些敌军的攻打,现在西南方向已经失掉了一座城池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一听这话刚才还在为府中琐事烦恼的白彦一下子就激动站起来,一脸凝重的看着神情严肃的白穆。
“属下也不知道,刚才在军部听回来报信的将士说的。皇上现在已经召集了众大臣进工商议的,估计这请将军宫的太监马上就要来了。”
一听白穆的话白彦也急了,饶过书桌走出来,“我马上去宫中,看来这太平日子又到头了。”
见状白彦也急急的就跟着白彦去,可他们还没有走到院子里,一身太监装扮的男子就进了翌明轩的院门来。
见着这白彦赶紧的迎上去,急急道,“李公公现在宫里的情形怎么样了?白彦这就随你进宫去,绝不能容忍边疆小国与前朝旧势力兴风作浪。”
白彦说着这就是要走,却反被一脸讨好笑意的太监拉住。“白将军这宫里您是不用去了,情况紧急,皇上已经决定了要白将军出征迎战了,这派洒家来就是给白将军传圣旨的。”
“如此也好,军情险急本将军也想早日抵达西南边疆。”一听这太监这么说白彦停下来,接过了太监送上的圣旨,粗略的过了一眼。
接着又从怀里掏出随身佩戴的兵符来,交给站在他身后的白穆。“白穆你先去军营点五万兵马,本将军随后就到。”
“是,将军,属下这就去。”平日里白穆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在他身上还真是看不到一点点影子,接过了白彦手中的兵符风风火火的就出了翌明轩。
白彦又要出征迎敌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将军府,白彦的各房妾室们匆匆的就赶了过来,眼泪汪汪的说着不舍的话。
因着唐若鸢离开而被白彦冷落了半月的汨罗也在其中,含着泪看着早就换好了一身戎装的白彦。“将军你的衣物与其他的东西汨罗已经交给随你出征的士兵了,你这一去可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汨罗在将军府等着你完胜归来。”
白彦再气汨罗对唐若鸢的容不下,这个时候也不由得心软了。替着她擦干脸颊的眼泪,叹息着道,“公主放心好了,这次出征不过是剿灭南寰国的残余势力而已,没有太大的危险的,本将军一定会安然归来的。”
“汨罗知道,汨罗的夫君自来就是天将,不会输给任何人的。”见白彦终于再不是对她冷眼相对汨罗一下子就又哭了起来,凄凄惨惨的样子看得白彦愈发的不忍起来。
白彦安慰的话这还没有说出口,就有一斥责的声音传了过来。“公主这是忘记了将士出征的规矩了吗?如此啼哭可是要败了将军的运的。”
一听这话汨罗立刻就止住了啜泣,惊慌的抬起头看远处快步走近的白白老夫人。见着了白老夫人的身影含着眼泪的妾室们个个都快速的偷着擦干眼睛中的泪,牵强的扯出几分笑意来。
“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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