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暗牢中就对自己……他难道会是这种趁自己重伤昏睡而图谋不轨的登徒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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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洞房(三)
从她的眼神里宛之骞多多少少还是看出来些怀疑不解,甚至还有着丝丝抵触与失望。知道她是误解了连忙解释,“鸢儿可是把我想成是好色且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了?可当时也是因为鸢儿身中剧毒,我也实在是找不出别的解毒方法,才只好不忌讳世俗的繁文缛节,替鸢儿吸尽伤口上的毒血的。”
“原来之骞是为了救我,我也奇怪着为何我被那些毒蛇咬到竟还能撑到天明榕姨送解药来了,想不到居然是之骞不顾自己安危替我吸尽毒血的。”对着宛之骞那么认真的眼神唐若鸢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不顾性命救了自己,到头来自己还怀疑他对自己不轨,这样真的是他对不起他了。
“所以即便是鸢儿不在大哥性命攸关的时候提出那个要求,我也会找个适当的时机来唐门求亲的。毕竟一个女子的清白是非常重要的,我虽是情急之下见了鸢儿的身子,但也不能以此理由推诿。”
原来他说的早就对自己动心是指这个,他只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身子而负责,而并不是因为对自己有情。唐若鸢啊唐若鸢,亏你为了他这么不顾女子的矜持颜面寻到宛府来,亏你为了他刚才的一番肺腑之言感动得痛哭流涕,到头来得这样一个理由你自己都该无颜活着了。
“之骞的意思是会娶我就只是因为见过我的身子?那刚才的话就都是哄我开心的了?”
听唐若鸢这么说宛之骞觉得很是委屈,“鸢儿怎么可以如此曲解我的意思?不过说实话,若真是没有见过鸢儿的身子,那么就算是我再对鸢儿动心也不会下要娶你的决心的。当然若是我对鸢儿无情,就算是见了鸢儿的身子也是不会就范。我曾经对修道有着鸢儿无法想象的固执,会下了这决定这两者皆缺一不可,所以鸢儿怎能不理解自己在我心中的位置?”
“之骞今日是存了心要逗我的是不是?我不想曲解之骞的心意,但之骞也要莫总说那模棱两可的话才对。再说了之骞将我放在什么位置我又如何能得知?还是之骞是想要将我逗哭才甘心?”唐若鸢红着脸避开他的目光,都说蜀山弟子性子率直,可怎就他这般油嘴滑舌?
见她是害羞了宛之骞也不再打算逗她,一伸手又揽她进怀里,“往后我会让鸢儿明白在我心中鸢儿是有多少分量的,还有再不要说哭,做了我宛之骞的妻子,我定让鸢儿睡梦里都是笑着的。”
唐若鸢抬起头看他,那么认真的宛之骞双眼在烛火下熠熠发亮。心中愈发悲伤,做梦时都是笑着的日子她这辈子怕是没有福分过了,能得到他的深情垂青她死也是无憾了。
再次抚上她脸颊那朵开上一万年也不会凋谢的花,宛之骞唇角的笑一点点隐去,低着头快速的就吻下来。四唇相交,唐若鸢只觉得他炙热的呼吸都可以将自己融化,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由着唇蔓延至全身,虽闭着双眼都似周遭开满了鲜花般绚烂。
残留在他唇齿之间的酒香就这么蔓延进唐若鸢的嘴里,甚少饮酒的唐若鸢真是醉了,任由着他一个亲吻吻得自己气喘吁吁。抵在他壮实胸膛上的手感觉到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在他大手下落地,双双枕上绸缎被,一切云里雾里仿佛都是不真切,唯有伏在身上的男子让唐若鸢觉得眼前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床上的一对恩爱鸳鸯让被困在床侧纱帘下的唐芷儿怒气冲冲的红了眼,在唐门横行霸道了十八年的唐芷儿怎容得下唐若鸢这般做?
虽然全身麻木根本无法动弹,但还是运着气不断的冲击着体内被唐若鸢封住的哑穴。
是,她唐芷儿是不择手段的让唐若鸢失去过不少东西,也让她这十多年来都活在自己的阴影里。她是靠着替嫁要夺走她心爱的男子,就算她唐芷儿应该千刀万剐天打雷劈,也自有轮回报应。好歹宛之骞也是与她拜过天地的人,名义上就是她唐芷儿的夫君,唐若鸢怎么可以当着自己的面与他洞房?
为着门主的意思她虽恨唐若鸢恨得要死,但是每次伤她也是手下留情的,不然这小贱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没有想到这贱人如今却恩将仇报,亏她平日里装出的那一副善良无害的虚假样子,其实都是骗人的,到头来她做的事情比唐门的任何人都要狠毒。
用尽所有力气还是徒劳无功,唐芷儿想要冲上去一掌结束床上那对狗男女的强烈念头自然也是实现不了。从未受过受过如此奇耻大辱的唐芷儿也委屈得流下两行泪,咬牙切齿的暗暗发誓。只要自己可以挣脱这体内的束缚她一定会让唐若鸢这小贱人生不如死,否则她唐芷儿这辈子都过不安宁。
窗外一群青衣道袍的男子听得新房里的动静皆红了脸,都不过是十几二十血气方刚的男儿,再六根清净这时也是尴尬到脸红脖子粗,默不作声的红着脸转身离开。
一年纪稍小的道长道,“顾师兄师父和勿方师叔他们不是让我们下山来阻止宛师兄成亲的吗?现在师兄他都和……都和唐门的妖女做了真夫妻了,我们还怎么阻止啊?这事办不好,回去我们定是要挨师父门责罚了!”
领头在前面走的顾颐青倒没有这忧虑,“不碍事的,掌门都同意宛师兄下山成亲了,方师叔和稚师叔也只是一时气愤才会派我们来阻止的。待我们回到蜀山师叔们大概也是想通了的,况且我们这些多人呢,若要责罚起来很难瞒得了掌门的。”
“可宛师兄就如此放弃前程岂不是前功尽弃了?真不明白这凡尘间的男女之情真有那般重要?难道比得道成仙还要好?”顾颐青身后的小道心有不甘的嘀咕,自小他可就是期盼着有一日自己能赶上宛师兄的修行的。如今连天赋异禀的宛师兄都为了一女子堕入凡尘了,那他们这般日日苦修又有何意义?
顾颐青笑,抬起头看天际的那一轮圆月,“道又如何?情又如何?人生在世本就是一场修行,又何须分清在蜀山修行,还是在红尘里挣扎?既然宛师兄选了这路,那我们都应该尊重他的决定才是。”
101 事发
昆仑山上云山雾绕,鸟语花香,一片片枫叶红透了整个山顶。偶有风吹过,扬起些掉落的风叶在山尖的天空飞舞,美不胜收。上古瑞兽白泽的洞府就在这枫叶飘零的昆仑之巅,因有神兽的灵气滋养,自古便是钟灵毓秀的昆仑山更是被世人誉为圣地。
凡界传说神兽白泽,长尾如糜,四蹄如鹿,背有六翅,额生二角,人面能言,通晓古今。而此刻正站在昆仑之巅,仰头凝望着天上那透落着阳光的云曦之处的白泽与凡界的人们传说中的也相差无几。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天地安稳,白泽便遵女娲娘娘之令在昆仑山修行。最近凡界时局又有动荡不安,想来不久之后是又有名主现世。自己的使命便是下凡辅佐名主,给凡界千千万万凡人一个太平盛世。
他视线落及的云曦之处突现一道金光,方才还是兽身的白泽周身泛绕着一道蓝光,顷刻之间化身一俊俏温润的白衣男子,对着那金光闪耀的地方单膝跪下。对着那看不真切的地方,“白泽恭迎菱瞳仙子。”
白泽口中的菱瞳仙子乃是女娲娘娘座下,专门传女娲娘娘法旨的仙子。因这菱瞳仙子乃是女娲娘娘积天地灵气幻化的虚拟仙人,故她没有实体,现身时就只是一束耀眼刺目的金光。
“白泽,你乃是盘古开天辟地时幻化的祥瑞之兽,现如今凡界君主昏庸,导致凡界生灵民不聊生。故女娲娘娘派本仙子来传法旨,要你即刻去凡界寻找适于做凡界君主的人,再辅佐明主安定凡界。”
“是,白泽尊旨。”低着头白泽答得恭恭敬敬,再抬头那金光就已经消失不见。只是手中多了一卷七彩景缎的法旨,展开上面的字都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一夜温存,耳鬓厮磨,不多时天空就呈现出一抹鱼肚白。躺在宛之骞的怀中看着他俊美的睡颜,一夜无眠的唐若鸢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她多希望这天就永远这样子不要亮,这样自己就可以和之骞永远不分离了。
算算时辰自己给唐芷儿下的药是到时辰过效了,唐若鸢没有吵醒熟睡的宛之骞,自己起身捡了掉落在床下的衣衫穿上。
坐在妆台前,铜镜里那么绝色容颜的女子美得有些不真实。自他说这喜欢,这些年来那么令她在意的那朵夹竹桃花印仿佛也变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刻着精致鸳鸯的桃木梳梳进乌黑如云的长发里,她的心顿时迷茫成一团。
她知道自己这次这样做不仅得罪了唐芷儿,让她恨不得对自己杀之而后快,而且还会让母亲颜面上无光。但是死又有何惧?能与之骞做这一夜夫妻,就算是被唐芷儿一掌打死也是值得的。
臂弯里的重量减轻,睡觉本就极轻宛之骞下意识的就醒了。草草的穿上大大的长衫,下床,坐在妆台前细细打扮的唐若鸢让他情不自禁的又笑。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温暖着心田,他想如果能每天这样一起床就能看见这美娇娘梳妆的模样,那么这真是过得比神仙还要逍遥啊。
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桃木梳子,宛之骞温柔的替着唐若鸢把一头及腰的长发梳顺,再在妆台的盒子里找出一素净却也显得十分贵重的碧玉发簪,生疏却也细致的帮她绾起一头青丝。
“看我们的鸢儿打扮起来定是这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是比不了的,以后啊鸢儿要整日都开开心心的,你笑着的样子可是最好看了。”从身后拥紧身前的人儿,宛之骞就觉得眼前这幸福真是让他不安心。要说是哪里不对,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之骞我……”唐若鸢多想说让他一起与自己远走高飞浪迹天涯,再不管这唐门与蜀山的恩怨。多想告诉他自己的绝望心痛,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低下头看本尊,宛之骞这才发现唐若鸢的双眼肿得很是厉害,还有身上的衣依旧是那身喜服。心里没来由的一惊,扳过她的身子,一双眼细细的打量她。“鸢儿你怎么了?双眼为何这般红肿?还有这喜服是该脱了,待会儿去与父亲母亲敬茶着家常便衣就可了。”
唐若鸢看着宛之骞担忧的眼,纤细的手紧紧的抓紧他的手,语气迫切又有几分哀求之意。“之骞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去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清贫安稳的日子好不好?”
“鸢儿你说什么呢?为何要离开这里?发生何事了?”愈说宛之骞就愈是糊涂了,不明白为何一觉醒来她就这般眼泪涟涟了。抓着她冰凉的小手在掌心,心中的不安瞬间被放大。
“我……”唐若鸢欲言又止,她要怎么与他说?说自己并没有与他拜天地?说自己追到宛府来只是为了不愿意再被唐芷儿压迫?他若听了又会怎么看自己?还有唐芷儿口中的母亲与瑥琨的那个约定,她真的无法预料到之骞会做什么样的抉择。
看着她吞吞吐吐模样宛之骞更是急了,想要再问她却感觉到身后猛的袭来一阵疾风。匆忙的转身只见突然打过来的一只手掌,他下意识的用着法力一挡,护着妆台前的唐若鸢快速躲闪到墙角。
只着内衫的唐芷儿看起来很是狼狈,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被宛之骞护在怀中的唐若鸢,火气甚大的又冲上去。“唐若鸢你这个贱人,我今天若不取你性命我就不叫唐芷儿。”
看清眼前的人宛之骞讶异到不行,想要开口问个明白,但唐芷儿却丝毫不给他机会。一掌又一掌的打过来,招招致命,全都攻向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唐若鸢。
宛之骞当然容不得唐芷儿伤害唐若鸢,轻轻松松的就接下唐芷儿那些恶毒的招数。双目怒瞪她,“唐芷儿你想要干什么?大清早的修要来我宛之行凶,这里是宛府,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嚣张跋扈。”
102 事发(二)
“轮不到我唐芷儿难道就能轮到唐若鸢这个小贱人吗?宛之骞我唐芷儿才是你千里迢迢从唐门接回来的新娘,与你拜堂成亲的也是我唐芷儿,我才是名正言顺的你的妻,你被唐若鸢这个小贱人骗了。”这些话唐芷儿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来的,忍了一夜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这满腔怒火了。
宛之骞震惊,看着似一头狮子般暴怒的唐芷儿,“你说什么?这般荒唐的话唐芷儿你也能说得出口!自始至终我宛之骞要娶的都是鸢儿,何时又与你扯上了半分干系?我是不会相信你这番胡言乱语的。”
“不信你就问唐若鸢这个小贱人啊,你问问她我所言是不是真!”指着一言不发的唐若鸢,唐芷儿的语气咬牙切齿。
“鸢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唐芷儿说的是不是真的?”半信半疑的低头看怀里始终都没有开口的人,宛之骞一看她那似乎太过平静的反应心就凉了半截。暗自思忖,这唐芷儿的话难道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太荒唐了。
抬起头对上宛之骞不可思议的眼神,唐若鸢眼里的泪像断线的珠子漱漱落下。开口声音悲凉嘶哑,“她说的是真的,她用药迷昏了我,红尘,还有之复道长。代替我上了花轿,与你拜堂的是她。”
“你……”这情形宛之骞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吃惊的看着面对着自己丝毫问心无愧的唐若鸢。若他没有记错昨夜与自己百般恩爱缠绵的是鸢儿,而与自己拜堂的是唐芷儿,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宛之骞你听清楚了吧,我唐芷儿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唐若鸢这贱人扮成丫鬟给我下毒,点我哑穴把我放在侧帘后。而你们这对狗男女昨天晚上却当着我的面苟合。我唐芷儿何时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今天我非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可。”
唐芷儿又要冲过去伤唐若鸢,却被宛之骞一个眼疾手快抓住。瞪着她宛之骞的语气也是明显的隐忍着怒气,“你明明知道我中意的是鸢儿为何还要使这卑鄙手段?现在怎还有脸兴师问罪?所有人都知道我提亲时要娶的是唐若鸢。现在你却不顾礼数私自上了花轿,我就算送了你回唐门天下人也不会说我宛之骞一个字的不是。”
“天下人知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