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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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的人偶-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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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我的眼神很执著,从那双黑漆漆的星眸中,我真的发现不了什么杂质,也没有任何伪装。他说的……都是真的么?

他轻轻叹了口气,拿出一张通讯用的名字牌,说道:“红茶。”

我愣了愣,问:“什么?”有时候,我显然跟不上他的思维。他又从我短暂的沉默中悟到什么了?

“没什么,茶上来,喝完了,你就可以休息了。”

我一头雾水。我真搞不懂的东伯爵这个人。他可以直白到把自己和别人的心理剖析得一干二净,又经常做一些令人费解的事情,而且他从不解释。

难道坐上高位的人都会变得这么奇怪?

我抿了一口端上来的红茶,淡淡的甘甜和淡淡的苦涩在嘴中化开。我仰头,把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抹抹嘴,说:“殿下,我走了。”

他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我无语。他不是说他喜欢我么……怎么不挽留一下子的?如果是该隐的话,会怎样呢?该隐……

想到这个名字,我忽然有回到东伯爵那里的冲动,我想问问东伯爵有没有该隐的消息,可是又觉得不太合适。

可恶,怎么偏偏总在敏感的时候想问敏感的问题……

我回到卧室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东伯爵正在门外站着,我笑了笑,向他打招呼。

“伊丽娅。红茶好喝么?”东伯爵冷不丁冒出一句。

“挺好喝的,嗯。”

“看你的脸色,不像好喝的样子啊……”东伯爵顿了顿,说,“倒是像有心事的样子。”

“没什么。”我晃晃头,伸手去开门。

他攥住我的手腕,漠然地看着我。

我挣了挣,没挣开,便叹道:“殿下,想说什么就直说。”

“你想该隐了,是么?”

我点点头。这是事实,我不想辩解或是遮掩。

“你有机会了。”东伯爵面无表情道,“后天在西南边境有对异教徒的战役,传过来的情报说该隐肯定会带兵来观望。虽然西南部不归我管,但我想派人的话,没人拦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某雨也好想赶快写到该隐出场啊o(≧v≦)o~~

嗯嗯,训练部分让它结束了= =

从“我要加把劲才行。”后面是这章的补完~~~~因为都是过渡么~于是就放在一起了~

☆、the Atlantis·14

55 密党帝王该隐(上)

自那日东伯爵准许我去西南边境战役后,他对我就冷淡了许多,连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语都不再说了。我打算回来再过心理训练的最后一关,所以这几日里一直在训练预知未来。

东伯爵说他以前也没见过能预知未来的人,他的训练方法只是在激发我的潜能而已,至于我能领悟到多少看我自己的能力。

一开始,我还是自信满满的,相信我的能力没问题。但一天下来,什么进展都没有,大概我也有点急脾气,就跟东伯爵要他的戒指。毕竟预知未来是戴上他的戒指以后才出现的。他说什么也不肯立刻给我,说我必须要通过最后一关才配得上他的戒指。

我撇撇嘴,不理他,开始想第二天的西南边境战役。

我和该隐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原本就不算亲密无间,现在或许会更加生疏,再加上我们之间的一些难言之隐,我真想不到我们之间见面的情形会是怎么样的……

其实我也不想和他面对面接触,因为我们之间除了我造成的那点误会以外真就没别的可说的了。

我只想……远远地看看他,看看他还气色还好不好就行。

东伯爵收拾了几包小行囊,带着我上路了。经过几个穿梭阵,我们几乎是在几分钟以内就到达了极为遥远的西南边境。

在大西国,有个奇怪的现象,到远处的旅行十分便利,反倒是去近处竟然面临等不到车的状况,要耽误很长时间。

对这个悲剧的状况,东伯爵只摊摊手,说大西国的习惯不是他说能改就改的,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

东伯爵和我来到西南守境城,见到西伯爵,和他打了打招呼,请示一下我们是来观战的,西伯爵就很爽朗地准许了,但限制我们只能在这个城池上活动。末了,还神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微笑。

西伯爵咕哝道:“真是和东伯爵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和东伯爵大眼瞪小眼,发现他和我的笑容是一模一样的,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相差无几。

我的嘴角一抽,对东伯爵说:“我才不要跟你笑得一样,好傻。”

东伯爵神色淡然,瞥了我一眼,道:“西伯爵殿下说的是长相,不是笑容。”

“啊?”

他没再解释下去。

“好好看着吧,伊丽娅,这应该是你第一次看心理部队和魔法部队的战斗。很精彩,不比冷兵器部队的阵势差。”东伯爵说。

我点点头,脑海里浮现出大西国心理部队站成一排的样子……一排白衣人对抗一排黑衣人,黑衣人们手里操着大火球,白衣人说:“你砸啊,你砸啊,我知道你要砸在哪儿,我跑。”

汗,心理战队能赢么?

事实证明,真正的心理战不是这样的。

“开始了。”东伯爵淡淡道,他白色的衣袂飘啊飘啊飘,上面细碎的黑水晶反射着太阳斑斓的光彩,很瑰丽,他也很有世外高人的感觉。

东伯爵应该就是世外高人,像一池清澈的深泉,能看到底,却永远摸不到底。大概,摸到底的时候,就是丧命的时候。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觉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大西国的心理战队会输,而且不是力量悬殊导致的失败,而是先赢后输,先占到绝对的优势,却逐渐失去优势,最后一败涂地。

我不安地看了看东伯爵,他依旧淡然地俯瞰着战场,既不兴奋,也不悲伤。

西伯爵又走上了城池,他倒是一脸喜色:“哟,东伯爵。看看我训练出的心理部队吧,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东伯爵点点头。

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显然让西伯爵失望不少,可西伯爵看起来完全没有丧失兴致,反倒乐呵呵地当起了义务解说员:“他们正在暗地下活动,我们从上面丝毫看不出他们的动作。一会儿,等第一条人命爆出来,我们就可以惊叹了。”

我无语。

东伯爵意外地惊叹了一声。我和西伯爵倏地转头看他,以为他惊叹得太早。

然而,他惊叹之后的几秒钟内,战场上爆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一团火球突然冲出!仔细看,那火球里面竟然包裹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早已面目全非,却没有跌倒,而是四处逃窜,逃窜之间,又有一些黑衣人的藏身之处暴露。“轰”地几声,那几人身上窜出熊熊烈火。

我的身体不禁一颤,那被火焰烧死的畏惧感至今还留存在我身上,只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被救下了,没有感受到真正的疼痛罢了……

战场上黑烟浓浓,火焰迸发着滋滋声,伴随着狼狈的脚步声,濒死的呼救声,乱糟糟地充满着整个战场。

西伯爵得意地击掌,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好,好,好,太好了,回来都有犒赏。”

东伯爵面无表情。

我则是迷惑不解。

一方面,不明白心理部队的战术;另一方面……看着他们压倒性的胜利,我真开始怀疑我的想法了。

那……是预知未来么?

“这是心理控制术,通过心理控制达到精神和肉体的控制,使异教徒出现自杀行为,并且连带着其他异教徒暴露内心,致使连环链式自杀发生。这就是你的战术,我说的对么?西伯爵殿下。”东伯爵说。

西伯爵连连说:“对,对,对,不愧是东伯爵殿下,把我这点小把戏看得一清二楚。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小把戏,是可以轻易对付异教徒的小把戏。听说东伯爵殿下上次的边境战役全军覆没,落荒而逃了,这次我们决不会重蹈覆辙。”

我无语,这些人,说话都这么直白这么伤人的?

东伯爵倒也没生气,大概他习惯这种交流模式了:“这次我可要好好学习学习西伯爵殿下的小把戏。”

战场上浓烟散尽。被烧得不堪入目的黑衣异教徒凌乱地倒在一起,尸体上还残留着蹦跳的火星,和一簇簇的细长烟灰。

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别过眼。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尸体……但这些尸体散发着浓重的尸臭,而且被烧得奇形怪状。连我站在城池上都想吐,真不知道战场上的人怎么忍住的。

“怎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不可能。不可能。”西伯爵忽然抱住头,一脸惊愕。

我皱着眉头,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

东伯爵说:“我相信你得到那份情报了,你的敌人不止异教徒。”

该隐。

该隐来了?

我被他们的对话引得不由得往战场上望去……

战场上,黑衣和灰烬之间,竟然夹杂着倒下去我方白衣人,而且数量在不断增加。每个人被上都插着一把锃亮的短刀。他们几乎没来得及喊叫,就纷纷倒下了,眼睛还是睁着的。

我的心跳忽然加快。

“报——!”一个士兵飞快地跑上前,双膝跪地,收里端着个银盘子,上面是一封白色信纸。“报!西伯爵殿下,东伯爵殿下,呃,和这位女士……有匿名信!”

西伯爵颤抖着手臂捻起信纸,甩了甩,匆匆扫了几眼,立刻大惊失色地看着我。

我茫然。

东伯爵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匿名信,淡淡转述道:“伊丽娅小姐,他们要你作人质。如果你去了,他们立刻撤兵;如果你不去,他们说,迟早会灭了整个大西国。”

我的双眼渐渐睁大。

该隐,是该隐。

56 密党帝王该隐(下)

我看着信纸上熟悉的字迹,一种难以消磨掉的思念感觉涌上心头,想起他的笑,他的傻气,我们之间的目光流转,无法忘却,也不想忘却。

我感受到了东伯爵强烈的视线,瞥了他一眼,却被他眼中的冰冷漠然震住。

“你想去,是不是?”东伯爵一字一句清晰说道。

我的嘴唇在颤抖,我的指尖也在颤抖,且不说东伯爵会不会放我回去,我……出于良心,我也不能一走了之,毕竟大西国是培育我的地方,我反倒为敌方做事,岂不落上骂名。

我咬咬牙,说:“东伯爵殿下,我不想骗你,我确实想去,可是我也知道,于情于理,我都是去不得的。”

“于情,你为什么去不得?”东伯爵的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恍惚。

我答道:“于情,大西国是我的家乡,也是培养我的地方,我不能背叛她。”

东伯爵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就这样?你以为你去了就能为该隐做事?你以为凭借我大西国四大伯爵的力量不能将你的内心束缚?你太小觑我们了,伊丽娅。别自以为是了。”

的确,如果我去了,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逼迫我在该隐那里当奸细,我……那我和该隐之间的关系真的就再难挽回了。

我摇摇头,说:“东伯爵殿下,请您放心,我不会去的。”

东伯爵轻蔑笑道:“别以为你的心思伎俩能逃过我的眼睛。纵然我读不出你的心底想法,但凭借经验,你想什么,我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你不想在该隐那里给自己抹黑,对吧?你不想做奸细,对吧?你以为该隐还对你有一丝留恋,对吧?我说的有错么?”

一连串的质问砸到我的头顶,我还真的找不出反驳的措辞。

东伯爵说:“如果你认为你和该隐还处于藕断丝连的状态,那好,我派使者请他来,你们面对面谈,看看他还是不是倾心于你,嗯?”

“行。”

使节派过去了。

我浑身无力地靠在灰色的城墙上,大脑一片混乱,心里更是一团糟。我不知道我在紧张什么……明明我知道我配不上该隐的,我不想一辈子在他身旁做个拖油瓶。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不能拖他的后腿。

所以,我离开了他,来到了大西国。

而此时……我又要见到他了,想不出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用什么样的语气同我说话。

犹记得他生气时的冷脸,那寒彻骨髓的凉意仿佛能冻住我全部的快乐。

一阵悲伤油然而生……

我的鼻根酸了酸,我知道自己再也忍不住这些委屈,别过头,手背抹了抹湿润的眼角。

背后响起了东伯爵嘲讽的声音:“伊丽娅,哭什么哭?想要男人宠,男人爱,就不要享受藕断丝连的感觉。脚踏两只船,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我顾及不了太多了,一拳打在他的胳膊上,以示我的愤怒。我说不出来话……因为一旦说出来,肯定是哼哼唧唧的哭声。

“打我有什么用?”东伯爵轻笑着俯□,说,“现在还来得及,选择我,我就会疼爱你一辈子。”

我红着眼看了看微笑的东伯爵,嘴唇颤了颤,推开了他。

东伯爵不像该隐,该隐会强行吻上我的唇来表示他的所有权,而东伯爵则不会随意对我动手动脚,这点令我很欣慰。

“西伯爵殿下,东伯爵殿下,敌方将领该隐到了。”一个使节走上前,很利落地单膝跪地。

我心里一紧,赶忙抹了抹眼泪,又眨了眨,调整好声音,问那使节:“该隐在哪儿?”

“就在这里。”

听到那低沉而又沉稳的熟悉声音,我倏地抬头,与一双思念已久的绛红色眼瞳相对。

该隐披着纯黑的风衣,风衣下露出一截笔直削长的小腿,脚腕和手腕处用深红色作装饰,额头上戴着血色皇冠,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的心跳一瞬间快了半拍,手里紧紧攥着衣角,和我逐渐汇集的眼泪做着强硬斗争。

该隐大步向前,伸出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对东伯爵说:“好久不见,我们又会面了。不知道伊丽娅小姐在这里的生活如何?”

东伯爵也伸出手,与该隐有力地握了一下,脸上旋即露出官方式的笑容,说:“该隐陛下,好久不见。伊丽娅小姐在这里的生活很好,心理术法长进迅速,很有潜力。”

……

我配合东伯爵的措辞,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但该隐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该隐和东伯爵又寒暄了许久,才提到正事。

“几月未见,该隐陛下的军队技术大增,真是可喜可贺。”东伯爵说。

该隐淡淡一笑,说:“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要个人。”这时,该隐的视线才缓缓地落在我的身上。

我连忙垂下头,不敢看他。

“伊丽娅……”

我的嘴唇颤抖了。

他唤我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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