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身旁那小姑娘的道谢之语,小夭拔腿便往华府奔去,心道惨了惨了,这下麻烦大了。
天色暗沉,刚进华府不觉迎面撞上一人,简单说声抱歉便继续往前奔,直让被撞的华子都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小师叔这是怎么了。
小夭直直奔向容锦的房间,朝正倚在床头看书的他扑了过去:“师兄救命!我走火入魔了!”
这么一扑一喊没有防备的容锦竟被她直直按倒在了床上。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小夭,容锦皱了皱眉很是不解的开口问:“什么走火入魔?”
“我方才在街上救了一位姑娘喝了一坛酒,接着就觉胸口燥热,内息不稳,浑身都不对劲儿,这症状,这症状与之前师父提过的走火入魔简直一模一样!我一定是走火入魔了!”
小夭直到现在还想不通,不就一坛酒么?怎么忽然就走火入魔了呢?
按照师父的说法走火入魔的人一般都会狂性大发,一个不小心便会功力尽失,她好不容易才练就这一身引以为傲的轻功,可不想就这么没了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师妹可否先起来再说?”
小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诶?她怎、怎么把师兄给扑倒了?
忙从他身上起来,怎料刚松手内息又在体内乱窜起来,还是抱着他舒服些。
于是又一把抱住刚坐起的容锦:“师兄可一定要保住我的武功,没了武功我下半辈子可怎么活。”
“好端端的怎会走火入魔?”容锦想拉过她的手把脉,却见小夭两手死死的抱着他怎么也扯不开,无奈道,“松手。”
“不!”好不容易内息平稳些心口也不那么燥热了,说不定再抱一会儿她就恢复正常了。
这种情况可也只好了片刻,没一会儿小夭便觉得身体越发难受起来,松开容锦脚步虚浮的在房间内走了几步就开始动手扯起自己的衣领来。
见状,容锦方才察觉有些不大对劲,再让她扯下去就要出大事了,忙上前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你究竟怎么了?”
小夭的意识已经不怎么清醒,见自己手被人抓住撇撇嘴,另一只空着的手揪住他的衣领很是不悦的开口:“我热,我难受,我脱自己衣服,关你何事?不让我脱自己衣服,我就脱你的!”
说着便开始大力扯起容锦的衣服来,容锦面色变了变,很是无奈的笑着道:“师妹这是借机想要轻薄师兄我么?”
“轻薄你又怎样?我有武功我怕谁!”小夭摇头晃脑道,一手摸上容锦的脸,“美人跟本侠走吧,本侠定会好好待你。”
语罢踮起脚尖往他唇上吻去,可惜——由于身高差异,最后只亲到了他的下巴。
容锦轻咳一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这不是走火入魔,是酒喝多了吧。”
“胡说,本侠酒量甚好,怎会一坛就醉?”说着,抬头很是不满的看着他,“美人莫要转移话题,说吧,愿不愿跟本侠走?”
看着这样的小夭容锦更加觉得她这不过是醉酒之后的反应,只得顺着她道:“只要你放手,我就跟你走。”
“真的?”闻言小夭乖乖松了手,下一刻又猛地抱了回去,“不行不行,我松手你就跑了。”
容锦只得任她抱着,一手扶额满脸无奈。
本以为这样她就会安分些,怎料没一会儿她的手又不老实起来,开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本想推开她,低头却见小夭脸上升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好像忽然想到什么,捉住她的手问:“方才你说酒,什么酒?与谁一起喝的?”
“李小霸王啊,小姑娘被欺负,本侠上前帮忙就替她喝了。”小夭在他怀中蹭了蹭,接着大声道,“本侠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下次再见谁欺负小姑娘一定把他打趴那儿!”
“可是凉州知府的小儿子李小虎?”容锦紧接着追问道。
“什么大老虎小老虎,不认识不认识,”小夭脑中很是混乱,只觉身上燥热得难受,胡乱拉扯着衣服,“热死了。”
容锦见她神态越发迷乱,只得抱起她冲出房间跃出华府在夜色之中直往城东奔去。
听着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小夭扯了扯他胸前衣襟很是不解的开口问:“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美人,不是这么急着就要跟本侠私奔吧。”
“自然是要救你,笨丫头,”容锦脚步未停简单答了一句。
“本侠聪明绝顶,才不是笨丫头,”小夭很是不满的哼哼道。
“到了。”
两刻钟后容锦方才停下步子,没等小夭反应过来,只听噗通一声自己便被丢进了满是莲花的湖水之中。
“谁谁!竟敢暗算本侠!丢本侠下水!”
在湖水中扑腾几下,被凉凉的湖水一激小夭微微清醒了些,望着站在岸上的容锦撇嘴道:“就算不愿意跟本侠走也不能把我丢进这湖里吧。”
容锦没有说话,只是凝眉思索一会儿便抬腿一步步迈进了湖中,靠岸的地方水比较浅,直到走到小夭面前也不过刚没过他的腰际而已:“可还觉得难受?”
被他这么一问,小夭神智又清醒了些,抬手碰了碰周围的荷花,再看了看面前这人,一脸迷茫道:“师兄?咱们怎么跑这东湖来了?”
她不是走火入魔了吗?难道这就是师兄想出来救她的方法?
见她清醒,容锦松了口气,接着略有苦恼的开口:“我若不把你丢进这湖里,大概此时已被你吃干抹净了。”
什么吃干,抹、抹净,怎么说的她好像……诶?
小夭忽的想起自己在房间里隐隐约约好像的确有脱他的衣服,忙往他胸前看去,见他衣襟松松垮垮,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愧疚,试探着开口问:“我、我没对师兄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她那时走火入魔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啊,再者说她根本就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人,不对不对,她就连一丁点儿色心都没有啊,她对师兄只有满满的敬意,完全没有丝毫邪念啊啊啊。
容锦整了整自己的衣物,轻叹一声道:“若是别人如此对我早就死过千遍百遍了,可你是我师妹,便只能原谅你了。”
他这么一说,小夭更觉自己真的对他做了过分的事情,双手捂脸站在那里心中悲鸣,她真的是无心的啊,都怪李小霸王那什么酒,绝对不正常。
说到酒——
“李小霸王那酒里是不是加了一些什么不好的东西?”比如让人走火入魔的药,或者更坏的药。
“师妹不算太笨,这么快就想到了酒的问题,”容锦抬手捏了捏她被水打湿的脸颊,接着道,“当地人大都知道知府有个不学无术的小儿子李小虎,而这李小虎也有个很特殊的嗜好,他喜欢抱着加有五石散的酒在街上闲逛,看上了谁便强迫她喝下那酒,服下五石散后人便会浑身燥热性情亢奋,他就可以对那些个喝了酒的人为所欲为了。”
明白了怎么回事后,小夭顿时对那个李小霸王厌恶到了极点,心道下次遇到他管他爹是不是官府的人先揍他一顿再说。
接着又看了看自己的现状,开口问:“我现在已经清醒,咱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应该还有其他解法吧。”
虽然周围满是美美的莲花,他们站在水中也是一种欣赏,但她可不想就这么在水中泡一夜。
“解五石散的方法除此之外还有几种,用寒食、脱衣裸袒、抑或是运动出汗,”容锦低头浅笑着开口问,“师妹想脱衣裸袒还是想运动出汗?”
“那还是继续在这里泡着吧,”她可不想脱光光,也不想那什么运动出汗,如此一比较还是泡在水里的好。
想了想,若一直在这里泡着定会无聊,于是开口道,“不如师兄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情吧。”
她的事情师父定是早跟师兄说过,而他的事情自己却还一点也不知道,这样实在不公平,彼此了解才好嘛。
“我的事?”容锦抬头望了望天上的那轮弯月,思索片刻,开口答,“除了十岁前来过尚奇宫几次,其他时间都在家中,与大哥一起看书习武,有小墨之后便开始关心他的功课和饮食,那是一段很无趣的日子。”
“小墨真的是师兄你一手养大的啊,”小夭很是羡慕的看着他,她若也有兄弟姐妹就好了,被师兄养大的小墨还真是幸福。
容锦微微点头:“家父平日事务繁忙,怕他人对小墨不利,便让他跟着我了。”
“小墨呢?”忽的想起,她去容锦房中的时候就没见到容墨。
“小墨今日并未与我一同回华府,明日玄英会送他回来。”容锦开口答。
本想听听四师兄儿时的事情,怎料他简简单单一句话便把她打发了,小夭又觉无聊起来:“真的要在这里泡一夜才行么?不然,我一个人在这里,师兄你先上岸好了。”
前些日子他还受了伤,也不知痊愈了没,若再在这里泡着,万一病了怎么办?
“身为师兄自是要陪着你的,”容锦上前将小夭揽入怀中,“师妹若是困了可以先睡,有我在不会让你喝到湖水的。”
刚刚被丢进来的时候已经喝了好几口湖水了,尽管如此,小夭还是觉得师兄够义气,与她在这里泡着也算是有难同当了吧。
“我不困,”小夭摇了摇头,夜还很长,醒着可以与他说说话,自己怎能去睡。
“睡吧,”说着,容锦伸手在小夭颈间轻轻抚过顺手点了她的睡穴。
微微动了动身体,让怀中的她睡得舒服些,这才对着岸上道:“左行来此可是有事?”
话音刚落岸边垂柳下便忽的蹦出一个手握银弓的白衣少年,冲着站在湖中的他道:“见二公子你夜深人静的时候抱着她冲出华府有些好奇这才跟来一看。”
说着瞄了一眼容锦怀中的小夭:“现下见二公子美人在怀属下自然也就放心了,正打算走呢,不料却被无比英明的二公子你给发现了。”
“少贫嘴,喊你出来自然有事要交代于你,”容锦一手在小夭脸边划过,唇角微勾,抬头对岸上的白衣少年道,“知府大人家中好像有间水牢,左行替我把那李小虎扔进去泡上一泡吧,记得先让他喝下那些掺了五石散的酒,最好再替他易个容,免得被他家人认出。”
名叫左行的白衣少年闻言抱拳笑道:“二公子之令左行自当遵从,放心,我会替你好好教训下李小虎那小子的,保准他以后再不敢往酒里加五石散。”
那少年走后,容锦揽着小夭的双臂紧了紧,抬头看向悬在空中的那轮弯月,浅笑着自言自语道:“明日定会十分热闹。”
果然,第二日天一亮凉州的大街上便多了许多官差到处寻人。
说是知府的小儿子昨晚在家中被人给掳走了,知府大人忧心如焚心急火燎的派人在全城进行搜寻,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此刻自己的宝贝儿子已被人易容成了囚犯模样正在自家水牢里泡澡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第二日小夭醒来时是在华府自己房间里,身上的衣服也早被换过,猛地坐起,谁帮她换的衣服?
门外传来脚步声,见秦天蓝推门而入小夭拍拍胸口这才放下心来,那应该就是师姐帮她换的了,那就好。
“师兄呢?”不知道他是怎么带自己回来的,在湖里泡那么久衣服一定早就湿了个透,不要病了才好。
可事实却是怕什么来什么,秦天蓝秀眉微蹙道:“小锦病了。”
闻言,小夭跳下床就往容锦房间跑,却见容锦房中多了一个霍水苏。
小夭不禁心生疑惑,水苏前辈不是不怎么高兴见到师兄么?怎会在他房中?
不待她细想,霍水苏见她进来忙将之拉到容锦床边道:“来的正好,快劝劝你这不听话的师兄,都伤成那样了还去湖里泡澡,是觉得自己有百病不侵的体质么?”
小夭往床上看去,只见容锦抱着被子倚在那里,面色有些不太好,眉头微微皱着,听了霍水苏的话也只淡淡道:“小病而已。”
“前辈是说师兄旧伤并未痊愈又在湖里泡了澡这才病的如此厉害么?”小夭有些紧张的追问道,果然是因为昨晚在水里泡的太久而感染了风寒?
“不然呢?那日你师兄挡下我那一掌时便受了内伤,本以为他自己会寻医诊治,怎料如此不乖,拖到现在也没去找大夫,”霍水苏坐在那里食指一下下的敲着放药碗的托盘,面上因为覆着银色面具故而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轻哼一声微微不悦道,“若不是……我才不管他呢。”
小夭瞥了容锦一眼,他那时不是说睡上一觉便会好么?原来是在骗她和小容墨。
容锦抬眸对上小夭的视线,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师妹莫信她的话,你师兄我曾练了一种特殊的内功心法,休息几日病自然会好。”
病怎么可能会自己好?世间哪有那么神奇的内功心法,小夭一脸不信的看着他。
见小夭不信,容锦围着被子眼眸微闭,不说话。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让人放心,”霍水苏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回头对小夭道,“现在外面可是一团乱,知府的小儿子李小虎昨日在家中被人掳走了,丫头无事还是不要到处乱跑的好。”
说完,视线在容锦身上转了一圈方才转身离去。
李小霸王被人掳走了?小夭不由的看向容锦:“难不成是师兄把他掳走的?”
昨天的事情除了自己也就只有他知道了吧。
容锦闻言,抬眸眨眨眼睛,将围着自己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看着小夭一脸无辜道:“你师兄我都病成这样了,哪还有那功夫去知府家里掳人。”
紧接着又掩唇咳嗽几声,直看得小夭心中忽的升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之心,呜呜,师兄病成这样还不都是她害的,她竟然还怀疑师兄,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回头看到房间桌上的那碗药,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的端到他面前:“来,师兄还是先把药给喝了,身体不适就要喝药,不能一直拖着的。”
容锦看到那药后面上迅速闪过一丝苦色,虽然很快便消失了却还是被小夭不小心看到了他这一表情变化,顿时恍然大悟般开口道:“师兄该不是怕药苦吧?”
小叶子那丫头也是怕苦怕的要命,生病喝药的时候总是一拖再拖,每次都要闹上一闹不可,难不成师兄竟也怕苦,所以才会对此如此抗拒?
“胡说,”容锦矢口否认,伸手夺过小夭手中的碗皱着眉一饮而尽,“你师兄我英明无比胆识过人,怎会怕这小小一碗汤药?”
小夭接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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