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为你淡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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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倾:为你淡花容-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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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月也很为难啊。”

她冷哼:“人总有第一次,你道了歉,下次便不会太难了。”

“老夫人说得对,可一时间让我改,实在有些困难。”稍一停滞,“啊!”一声惊呼。

“王妃!”瑶荆大叫,“您怎么啦?!”

我用力掐住她的手:“肚子、肚子痛!”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下去:“快回房间!奴婢去请大夫!”

“不……”挣扎着拉住她,目光投向老夫人:“我还要给萃婷妹妹道歉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垮着脸,竟真的哭了出来。

其他人也被吓了一跳,老夫人连连摆手:“孩子要紧,快传大夫!”

“孩子……”我喃喃唤一声,闭眼,顺势倒在瑶荆身上。她倒退几步,咬牙撑住我的重量。下人见状,全涌过来帮忙。不大会儿功夫,我就回到卧室。

强撑到大夫离开,睁开眼,正对上瑶荆。

她愣住:“王妃……”

扑哧笑:“我演戏而已,你竟没有看出。”

“演戏?”眉间困惑不解,忽地明白过来,神色难辨地看了我一会儿,哼一声,拿着药方转身走了。

☆、第六十一章 南海有鲛人(三)

晚间老夫人派人过来问候了一次,送了些东西。末了,笑得颇为得意道:“表小姐初到,老夫人在前院设了席,请王爷相陪。本定了也请王妃的,只是您身体不适,只能下回了。”

瑶荆皮笑肉不笑道:“无事,反正用了饭,王爷必定是要到东院的。到时再跟他说说,独自在东院开席请表小姐一回也就是了。”

那丫鬟顿时变了脸色,僵着脸走了。

我无言:“你这是做什么,要请你请,我倒是不要。”

她从小丫头手里端过安胎药,边用扇子扇凉边道:“我就是说说罢了。王妃,连我都瞧出来老夫人打的是什么算盘了,您难道不知道。”虽是问句,可语气摆明了十分肯定。

没见我回答,又接着说:“自来表哥表妹之间最容易出些事情,您可千万要小心些。”试着温度差不多,才递到我手里。

“她若是想成为集芳斋里的一位夫人,我有什么好反对的。”看她还想啰嗦,连忙挥手:“我好累,你让我休息会儿。”

她无奈,只得摈退众人,拿了针线篮子坐在窗边。我凑过去看,她的手也十分巧,飞针走线间,图案栩栩动人。这样瞧一瞧,可以打发大半天的时间,可见我实在是太无聊了。我女红功夫并不弱,可她们都说怀了孩子,不能碰刀、针之类的东西,不吉利。怕我不听话,凡是视线范围内可见的利器都早早被收了起来。

转念一想,如此也好,倒有时间好好修身养性一番。看瑶荆做活做的全神贯注,也不惊动她,轻手轻脚出了内间,往藏书楼去。

藏书楼连着书房,共用一个门。南宫没在,只有两个侍卫守在外面,看见是我,只行礼,也不阻拦,顺顺利利进到里面。

到书架前翻了半天,找到一本前朝诗集和一本鬼怪故事,窗下放着一张摇椅,我抱着书走过去,躺在椅子上,打开故事书看起来。不过翻了几页,索然无味。现人写的故事是越来越差了,凡是女鬼,必然容貌娇美无双,见一书生,口里说着仰慕公子才学便扑上去。那些书生也似傻子一般,荒郊野外莫名冒出个美娇娘,不问来历,不问家处,被人一句娇嗔勾了魂魄,学了数十年的道德学问全数忘得一干二净。色授魂予,痴缠半生。

嗤笑一声,随手丢开。

拿起诗集,翻开书皮,其下夹着一张纸。细细去看,纸张微微泛黄,上面画了一个跪着的女子。她垂着头,看起来有些疲惫,额上的发贴着肌肤,周身滴着水,全身湿透。画得不是很清楚,根本看不清全貌,但一双眼睛看得出是花了功夫描绘,清亮无垢,透着隐隐的倔强和固执。

心中一动,画上的人很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低头想了半晌,但不知是不是怀孕之后注意力难以集中,我再努力也想不起是谁。

小心翼翼地把画放回原处,也失去了读诗的兴致,匆匆放回原处。

☆、第六十二章 南海有鲛人(四)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寻了本史书就抱着往回走。刚一出门,就见南宫从前方来,手里拿着不知什么东西,一脸喜色。

侍卫上前与他说了两句,他方抬起头,看见我,更是笑得深了。

“可用过饭了?”他走上前,半揽住我。“我刚才去了东院,瑶荆这丫头才发现你不见了。你可是没见她那个样子,太好笑了。”

“我不见了,你就一点也不急?”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他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你还能去哪,这不,我一想,到书房来,果然就寻到你了。”

“王爷好聪明。”半冷不热地嘲讽一句,顾自往前。

“明月。”他无奈一声,似带了无限宠溺。将空着的手伸到我面前,献宝一般:“你瞧瞧,好不好看?”

粗一打量,不禁愣住。细细看去,一只小镯子静静躺在他手心。通体足银,边上挂着小铃铛,雕工十分精细讨喜。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他越发高兴了。“第一眼瞧见,我就觉着肯定很配咱们的女儿,千求万求,人家才同意转给我的。”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儿?”我疑惑。

他眯眼一笑,湛蓝的眸子熠熠生辉。

“女儿好啊,长得像你一样,让她爹爹喜欢。我肯定日日将她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

“那要是生的是儿子呢?”

“儿子,”他促狭一笑,“咱们再努力生个女儿不就行了。”

我愣住,耳根倏尔发烫,啐他:“不正经。”拂袖便走。

身后是他的笑声,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陪着我又吃了一回,他命人将公文全数拿到卧室,就在离我不远处批阅。

时儿眉头微皱,时儿会意一笑。

我从未注意过这样的他,专注地,认真地。

似乎一开始,他对我便仿佛十分熟稔。知晓我的爱好,明白我所有的过去。就在他欲杀恪哥哥的那日,我拦下他,他说的是祈明月,你的维护,至始至终,都只会给他。

似乎早就明白我不欲说出的那些事。

可我又确信自己从没见过他。

“看什么?”

不知何时他放下手中的纸笔,偏着头微笑看我。“你夫君如此英俊,以至夫人情难自抑?”

呸他一声,转过头,犹豫半晌,却还是重新对望过去。

“南宫,你……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愣住,忽而笑道:“怎么这样说?”

我摇摇头:“不知道,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见过。”

“是啊。”这次他倒干干脆脆地承认。

“真的?在哪里?”

“在……”他笑了笑,“前世在奈何桥,我告诉你我今生必来寻你。”

……

“哼!”

丢开史书,拉上锦被躺下,拿背对着他。

☆、第六十三章 南海有鲛人(五)

他也丢了公务,凑上来:“明月,生气了?”

“没有。”将自己闷在被子里。

他低低地笑,使劲掀开一角,道:“我说的是真心话,明月,我肯定上辈子就把自己许给你了。”

“随你说。”

“明月……”他从后面抱住我,“萃婷从小没娘,活的也很辛苦。我知道你受了欺负,可就算看在娘的份上,稍稍让着她些,嗯?”

冷笑,掰开他的手:“这我可答应不了,人家有老夫人护着呢,我有什么啊,你还不如去叫她让着我。”

他死乞白赖地不肯松手,用脑袋拱我的脖子:“你不是有我吗,我护着你,我给你撑腰。”

“你……”我简直是无语了,干脆闭口不言,装睡。

“明月……明月……”过了半天没听我回答,他唤了几声,“真睡着了?”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我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声,夹杂在一起,有莫名的暖意。他似乎笑了笑,下一秒,有温热而湿润的东西落在肌肤上。

一下、一下,缓缓舔弄着,不时用牙齿轻咬。

我翻了个身,装作不小心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不重,可还是有一声脆响。

他愣了愣,忽而又笑了。这次直接欺身而上,三两下解开衣扣。

“我问过大夫了,动作小点没事的。”边动还边解释,说话间都是笑。

“混蛋!”猛地睁开眼,“我管你有没有事,找别人去!”

他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我,“我哪有别人啊,明月乖,听话,夫君给你吃糖……”

刚想接口大骂,他的嘴就堵了上来。温柔舔舐,轻轻添咬,不过一个恍惚,就再也没有力气。有了孩子,似乎身子也变得很敏感,以前还能多挣扎几下的……

忿忿地想着,他仿佛吃了蜜一样,笑得奸邪……

第二天直睡到中午,瑶荆一脸暧昧地进来伺候洗漱,偷笑半天才道:“早上老夫人派人请王妃一同用早膳,被王爷替您婉拒了。”

“她这两天似乎特别喜欢找我。”将布巾递给她。

“谁说不是呢,”她满不在乎,“王妃,我先前还担心那位表小姐对王爷有什么心思,可今日在花园看到她和那位银发公子有说有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竟然还将人带进王府。”

“哦,这我倒也没想到。”一想起那头银发,还有那双熟悉的眼睛,我就不自在。再加上对于他当日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是没有好感。

“王妃,筱夫人来了。”

瑶荆顿时如受惊的幼虎一般挑起,“她怎么来了?!王妃,我们要怎么办?!”

我好笑,不过自从“偷人”一事后,我还真没怎么见到她。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倒也想看看,她想做什么。

“别一惊一乍的,请她进来吧。”

喝了口燕窝粥,淡淡吩咐。

☆、第六十四章 南海有鲛人(六)

等到她真的走进来,惊的反倒是我。不过一段日子没见,她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原先略显丰盈的身子现在枯瘦如柴,本来乌黑的头发也泛着枯黄,只面上看出擦了胭脂,气色还可以,但眼睛下方浮肿,还是无法遮住粗糙。

“王妃。”她恭恭敬敬行礼,低眉顺目。

等了一会儿,方颔首:“起来吧。”

她这才敢起身,双手放在身前,踌躇半晌,道:“王妃近来可好?”是客客气气的询问。

“夫人有心了,我家王妃一切安好。”瑶荆怪声怪气地来了一句。“让夫人失望了。”

“我……”她脸上青白交加。

我不耐:“夫人来找我,究竟有何事?”

她一愣,随即似乎明白过来,又低下头,声音透着一股子无奈和悲哀:“王妃,妾身的哥哥犯了事,被关进牢里。妾身想请王妃帮帮妾身,救出妾身的哥哥。”

“哦,”提高音调,“筱夫人为何不去找王爷,夫妻一场,他未必不会帮你。”

她摇摇头,更是悲哀了:“王爷向来不喜欢仗势之人,莫说是妾身的哥哥,纵是王爷的兄弟,他也绝不会出头。”

“那你来找我,我又能如何?”嗤笑。

“妾身说无用,换做王妃却不一定。王爷待您,向来是不同的。”

她消瘦成这样,又面带哀色,即便先前心怀芥蒂,到底还是心软了。

叹气,“你且说说,他犯了什么事。”

她猛地抬起头,欣喜非常:“王妃肯帮我?!”

瑶荆不悦:“你先说清楚,帮不帮到时候再说。”

她也不在意,急急说起来。原来她哥哥萧木是个私塾先生,仰慕城西商家的小姐。这商小姐容貌美丽,又饱读诗书,同时也被太守之子欧阳源相中。欧阳源是名门公子,行事自然风流些,看上了,直接叫人送东西去,临了,还半强迫地讨了小姐的贴身绣帕。

本也只是一桩风流逸事,可商家是书香门第,商小姐从小受的是三从四德的教育,被抢了帕子,顿时觉得被人冒犯了,一哭二闹的。筱夫人的哥哥见了,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当下就找上了欧阳源,争执间用酒壶打破了人家的头。

欧阳源是家中独子,被打了,欧阳太守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当下将萧木关进牢里。

虽说是欧阳源不对在先,可到底是萧木先动手打人,还伤了人。这事放到哪里都是萧木不对。所以筱夫人也不敢直接找南宫去说,只望通过我传话。

听完她的讲述,瑶荆倒不似方才的不屑。只还是瘪着嘴,也不知希不希望我帮忙。

“那欧阳太守的意思是怎么判?”

“还没审,”她无奈,“只有人传了话,说是最轻这一百板子是少不了的。要是换做别人,妾身也不多话了,可哥哥是个文弱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这一百板子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

☆、第六十五章 南海有鲛人(七)

“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

她小心翼翼:“王妃的意思是……”

“但且一试,若是不成,你别怪我。若是成了,我也不需你感谢,只是不管成与不成,之后你都当应我一件事。”

“王妃请说。”筱夫人忐忑不安地望着我。

“你自己向王爷说,你要离开王府。名目自己找去,我只要,以后再瞧不见你。”

她愣住,没有说话。

我冷笑:“你当知道自己犯的事,要是说出去,沉塘也是正常的。我当时虽没揭穿,可事后想想,却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我帮你救哥哥,也不要你的命,且会给你一笔钱,让你以后生活无忧。你愿不愿意我都不勉强,自己回去想想吧,只盼在你哥哥挨打前想出个结果来。”

她脸色苍白,咬了咬唇,还是点头:“我答应。”

一桩心事算是了了,当时只觉与我无关,只要能逃离南宫,罪名当便当了。可事后每次想起她是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叫南宫戴了绿帽子,我是王府正妻,心中也不好过。如今能将她打发得远远地,实在太好不过了。

本想夜间跟南宫说一说,可当天他派人传话,说军中有些事务,怕是要耽搁些时辰。我又累,早早睡着。等第二日醒过来,他已离开。

不禁气恼,瑶荆见了难免笑话一番。

“奴婢今日早上在院门前见着筱夫人了,她走了几遍,又回去了。我看她有些着急,王妃,您要怎么帮啊?”

瞥她一眼:“不告诉王爷,难道我还帮不了了?去,给太守府送个帖子,就说我请。”

她为难:“您是王府内眷,哪有约见男子的道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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