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自己聪明，没告诉田氏自己真名实姓，她想攀咬也攀咬不上来。可是事情没办成，这要回去了，该怎么向夫人解释？
她一时恼怒一时害怕走时，完全没留心到后面有个妇人一直尾随。
直等这管事妈妈进了家中角门，那妇人才绕到正门，取出几个小钱向门房打听，请问这是哪家？
门房笑了，你不识字么，这斗大平国公府你没瞧见？
什么？那妇人惊了，你说这里是平国公府？那方才进去妈妈姓什么？哦，没什么大事，是她方才我那儿买了两个包子，还没找钱她就走了。喏，这是该给她三文钱。
听她说得有板有眼，门房信了，让她把人相貌一形容，便道，那是我们府上伺候夫人卢妈妈，钱你不用给她了，她也瞧不上。
妇人赔笑走了，可转过脸来眼中却有掩饰不住震惊。
脑子里骤然记起许多事情，有些原先想不通事，她忽然就想明白了。可想通之后，她先是无比懊恼，甚至憎恨，可随即却是眼睛一亮，连面孔也有些涨红了。
她想，她发达机会终于来了！
☆、第264章 双管齐下
平国公府。
听说苦心设计一场好戏居然又让那个丫头轻松化解了，谭夫人显然气得不轻。
卢妈妈给自己开脱罪责道，“实不能怪奴婢不力，而是那个姐儿太狡猾了。那姓田夫f俩又不能齐心协力，才给她钻了空子。不过幸好奴婢见她时用是化名，她也扯不到咱们头上来。”
谭夫人听得还是很恼火，“都已经太后面前夸下海口了，要是什么也做不成，岂不是让太后生气？”
那卢妈妈也没法子，她总不能冲到人前，帮着把人打一顿吧？
主仆二人正一筹莫展之际，忽地听说常国公主登门来访。谭夫人慌忙起身，亲自出迎。
高绣茹很是客气，“小舅母是长辈，怎么能劳烦您来相迎？这是我们从西南带来一些特产，还请不要嫌弃。”
谭夫人看着那些数量不多，但件件精致礼物非常满意。
眼下沐绍勤不家，虽然管事把持着库房不让她乱动，但她毕竟是这个国公府女主人，这些礼物又是送到她面前，所以谭夫人使个眼色就让卢妈妈赶紧收了，先入了自己小库房这才安心。
然后又想跟高绣茹说说闲话，套套近乎，奈何高绣茹虽是年轻女子，却是戎马生涯数十载，身上那些闺阁气息极淡，多说几句胭脂花粉就觉得头痛无比，找个借口她就打算起身告辞了。
“驸马眼下正静养，胃口不大好，我还得回去打点他饮食，就不小舅母这里久留了。”
谭夫人颇为扫兴，却又不好挽留，只好把她送出去，客气道，“那驸马公主都爱吃些什么？兴许我家还能得备出一二来，自家人可不必客气。”
高绣茹说起来却颇为忧心，“我倒罢了，军中时什么不能吃？只是驸马身子不大好，大夫说只能吃些清粥小菜。从前我们西南，城中有座小庙，那里倒是做好素斋，只不知这京中有没有。”
谭夫人灵光一闪，忽地记起一事，想想便道，“要说素斋，那御膳房余总管徒弟陆滢陆三姑娘倒也做得不错。尤其是豆腐做得好吃，连国公爷也夸过。上回太后寿诞，她进献了一道鹅掌，太后也很是喜欢，还赏了她根金钗。”
高绣茹也听说此事了，不过她有兴趣却是另外一个人，“听说那个祝姐儿也很会做豆腐，她做山水豆腐花可把皇祖母都感动哭了，有机会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
只可惜太后不喜欢她，所以高绣茹还是有所顾忌。
谭夫人却笑道，“她那不过是投机取巧，恰好触动了太后心事而已。真正手艺好，还是要数陆三姑娘。不信公主召她入府一试，包管错不了。”
高绣茹想想这倒使得，于是又对谭夫人道了谢，“多谢舅母这样费心指点于我，往后有什么事用得着我，请管开口。”
谭夫人倒是当真有一事想求她，却故作犹豫，y言又止。
高绣茹道，“可是有什么为难事情？”
谭夫人这才叹道，“这话本不该说，可马上就要过年了，一想到家里还有人宝光寺中修行，不得团圆，总是有些伤感。”
高绣茹思忖一阵，想起来了，“舅母说可是舅舅女儿，那位瑞安县主？”
谭夫人忙道，“早不是什么县主了，公主别客气。只我虽是她后母，却也想着过年要接她回来小住。”
看她说得眼圈都红了，高绣茹倒有几分恻隐之心，笑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过几天寻个机会我跟皇祖母说一声，让她回来就是了。”
谭夫人忙忙道谢，等人走远了，卢妈妈才疑h问，“夫人把那个贱丫头弄回来做什么？”
谭夫人瞥她一眼，角勾起一抹轻笑，“当然是有用得着时候。”
吃了这么多天斋，想来那丫头一定憋着不少火，只要稍加挑拔，难保她不闹出事来。要是从前可能会惹太后生气，可眼下太后却是巴不得有人去找那个祝姐儿茬，若是这把刀用得好，想来太后也是乐意见到。
至于那位陆三姑娘，谭夫人就不信了，那日大殿上她那样输给祝姐儿，心里会一点怨气没有。她这双管齐下，总会给那个祝姐儿添些堵吧？就不信她次次都能这么好运躲过去！
要说谭夫人这个判断，还是基本正确了。
等高绣茹回了宫，命人把陆滢传来，表示要她给卫宜年准备几道小菜时，陆滢先是欣然允诺，却是又道，“要单说起豆腐来，那祝家姐儿倒也有些过人之处。公主何不去请公孙将军传她来试试？”
高绣茹秀丽眉眼之中顿时出现一抹淡淡不自然，“你说是公孙弘？”
陆滢小心窥探着她神色，心中加安定了三分，也加大方坦然道，“是啊，要说起我跟那祝家姐儿第一回相识，还险些跟公孙将军闹了好大误会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高绣茹脸上表情加古怪而不自然了，“那你们究竟是怎么认识？”
“不过是我婢女跟祝姐儿口角了几句，弄得公孙将军误会我们欺负祝姐儿，顿时发了好大脾气，可把我那婢女吓得不轻。”
听她带着玩笑口轻松说起，高绣茹心里却象是扔进一只毛毛虫似不舒服。不过也只那么短短一瞬，她很就回过神来，淡淡道，“哦，那我知道了，你下去准备吧。”
陆滢点头称是，躬身告退了，等到回了家，紫姜忍不住道，“姑娘怎么要公主面前举荐祝姐儿，长他人志气？”
陆滢挑眉冷笑，是举荐吗？
瞧常国公主那神色，只怕掐死祝姐儿心都有了。
陆家之所以能宫中行走这些年还屹立不倒，靠可不仅仅是过人厨艺，对于宫中yinsi之事，他们也总是格外留意。
看来从前听说过传闻竟是真，常国公主只怕跟公孙弘真有些不清不楚之处，至于她后为什么嫁给了现驸马，而公孙弘又一直不娶，陆滢也不是很清楚，但她只要知道他俩有些暧昧就足够了。
她也是个女人，自然能够揣摩女人心思。不管常国公主有多么飒爽洒脱，可得知自己从前意中人竟然移情别恋，对另一个女孩格外维护时恐怕心里都会不痛吧？
“阿滢！”才进院门，忽地陆文氏满面焦急冲了出来，抓着她就走，“，跟我去见你爷爷，就说你不愿意进宫。他们也实太过分了，居然都不问过咱们意思，就把你报上这回宫中选任女官名，这……”
母亲手里把手抽出，陆滢静静道，“这个名是我自己报，不关他们事。”
什么？陆文氏眼睛蓦地睁得老大，不可置信看着女儿，半晌才道，“你不是已经……”
“我已经想过了，凭咱们家世，至多嫁个下三口官宦之家，那又有什么意思？”陆滢一面冷静说着，一面先自进了屋。
陆文氏呆呆跟上，“可你就算去宫中当上几年女官，出来时又哪里能嫁得好？况且年纪也大了……”
陆滢望着母亲笑得很是自信，“年纪大些又怕什么？就凭到时候我宫中历练几年积攒下人脉，相信到时就算做不了元配，却还可以做个继室填房。如果对方门第高一些，我也不介意做个贵妾。”
什么？陆文氏震惊了，“你……你怎么能做妾？难道你忘了，你爹那几个妾室是怎么祸害我们母女？”
“是啊，怎么能忘呢？男人，都是喜厌旧，偏爱小老婆。”陆滢挑了挑眉，笑得颇有些冷，“娘，你别劝我了，我已经拿定主意了。从前我是一门心思想着要么不嫁人，要嫁人也要做个不受气正室，可是如今想想，还是太天真了。女人这辈子青春交妍能有几年？与其跟您似被几个妾室欺压得半辈子抬不起头来，倒不如去做个得宠妾室。但我不会那么蠢，由着正室来收拾我，我若做妾，必定要给自己谋一份长长久久荣华富贵才是。”
陆文氏看着女儿，突然觉得仿佛变得不认识一般，“阿滢，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变成什么样了？”陆滢微微笑了，优雅大方，“娘您放心，我很好，我没事。我只是想通了些事情，想让自己往后过得好而已。好了，您就别这里烦我了，我还答应了常国公主要给驸马做菜，可不能耽误了。”
等把陆文氏推出房门，陆滢忽地眼神一凛，l出几分凶狠，喃喃道，“我会变成这样，全是拜你们两个所赐！欧阳康，沐念福，我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敢这样欺我辱我，我总有一天，会十倍百倍还给你们！”
“姑娘。”门外，紫姜问道，“现是要去厨房么？我已经换好衣服了。”
陆滢嗯了一声，麻利换了身衣服，很就出来了。
紫姜见她神色如常，还表功道，“磨豆腐豆子我已经泡上了，除了黄豆，还有黑豆红豆，咱们要不要也做些彩色豆腐出来？”
陆滢轻蔑冷哼道，“任她做破天去，也不过是盘豆腐。咱们要做，自然要做得比她好上千倍百倍。”
“那用什么做呢？”
“紫姜，你听说过人间四大美味没？熊掌鱼翅，鹿胎猴脑，那猴脑表面上看起来象豆腐花，可味道却是好上千倍百倍呢。”
紫姜听得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猴子脑？那……那东西还能吃么？
☆、第265章 夫妻
翠华宫，是高显给常国公主和驸马宫中安排住处。
考虑到这个女儿是武将出身，所以他们宫殿特别靠近宫中演武场。眼下，高绣茹就其中策马狂奔。
眼看她驾驭着座骑，毫不停顿跳过一个又一个障碍物，那样精良骑术实是令人叹为观止，可旁边侍卫们却颇有些心惊。
这样速度，会不会太了一些？况且天也黑了，这样跑实太危险了，可公主怎么还不肯停下？
终于，有个太监过来急报，公主！驸马回来了！
眼看高绣茹马速渐渐慢了下来，侍卫们皆松了口气。待高绣茹纵身跃下，他们上前牵马之时，才发现那马四条腿都不住打着哆嗦，嘴角白沫隐现，显然已经累得脱力。恐怕不好生将养上一段时日，是再也跑不动了。
行军打仗，多是爱马之人。尤其常国公主坐骑，加是千里挑一良驹，累成这样，连侍卫们都瞧着心疼，可一向也甚是爱惜马匹高绣茹今天却有些心不焉，只将缰绳一扔，吩咐侍卫们好好照管着马儿，就回去见驸马了。
才进内室，就闻到一身酒气，卫宜年显然很是喝了几杯，一向苍白脸上浮着酒醉后红晕，一双眼睛也格外明亮有神。
见她进来，便笑嘻嘻凑上前道，公主，我今儿可是喝到好酒了呢。你知道吗？那个小杜酒坊果然……
高绣茹皱眉想把他推开，一身酒味，还不去洗洗？你也是，大夫都说了你要静养，不许你喝酒来着，这又是谁把你召去了？
你放心，我真没喝多，只是这酒劲道大，闻着酒气重些而已。卫宜年拉着她衣袖。硬是把她拉到床上并肩坐下，这才从怀里摸出一只巴掌大小小酒瓶，带着些得意向她献宝，看，我还给你偷偷带了一瓶回来。他们谁都没有发现。你尝尝。这种可是不用筛纯蒸酒，外头根本买不到，兴许连父皇都别喝过呢。你若喜欢。我再去想法帮你弄。
我不要！知道他对自己好，高绣茹心头却是一阵没来由烦燥，说着话想推开他手，却又怕伤着他，到底给卫宜年拔开瓶塞灌了一口。
当那火辣辣蒸酒触碰到唇舌时，就算是跟士卒们一样喝惯了粗制劣酒高绣茹也禁不住给呛得咳嗽起来。卫宜年带着份孩子气恶作剧，哈哈大笑着给她拍抚着背，好了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你这到底是……咳咳。到底从哪儿弄来？
虽然被呛到，但喜好美酒高绣茹还是品出来了，这是绝对好酒。只是她却不想表现出自己高兴，反而生气瞪起眼睛。
可因为咳嗽缘故，她脸涨得通红，而那双秀丽大眼睛又水汽盈盈。就算瞪得再大，也不觉得有什么威力，反而有种别样妩媚，看得卫宜年一时愣住了。不觉抬手抚上她头发，目不转睛看着她。含情脉脉说，绣茹，你真好看。
被他那样毫不掩饰恋慕眼光看着，高绣茹却只觉得羞窘而难堪，本能转过脸去，量冷着声线道，你醉了。
回答她是一双热情无比手。
卫宜年从背后抱着她，硬是把她脸扳了过来，强硬吻上她唇。
你干什么？干什么呀……
挣扎了几下，高绣茹到底是接受了这个热情似火吻，慢慢软了身子，任由卫宜年推躺下去。
房中服侍宫女太监们悄无声息退下，还放下了厚重宫帘。卫宜年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急切拉开她衣服，将手伸向她胸前丰挺饱满处。
高绣茹轻轻嘤咛了一声，想要挣扎着起来推拒，当可当卫宜年把头也埋下去时，她很就娇喘吁吁再次软倒下去，沉醉其中了。
屋子里气氛越发热烈，连放置梳妆台边那一炉熏香都似受了感染，暖暖柔柔散发出数十种不同花香，弥漫室内，显得春意盎然。
当卫宜年手终于探向妻子裙下私密处，高绣茹似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忽地醒过神来，不……不要！
卫宜年俯身看她，目光温柔而迫切，亢奋却不失体贴，绣茹，你明明也想要……来这一路上，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了……
他吻不住落她脸上，颈上，他热情双手不断她身上各个敏感处游移。高绣茹只觉口干舌燥得连脑子也转不动了，可心底还是有个声音跟她说，拒绝！一定要拒绝！
宜年，你，你身子还没好。
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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