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人家贾宝玉呢,你看他对林妹妹的爱情多专一啊。”
“什么专一啊,早干嘛去了,男人要把握好自己感情的度,不可以对所有的女孩子都那么好,以免让人家女孩子误解。”我承认因为生气石雨泉对小梨的热情,对贾宝玉有点偏见,不过这个公子哥的多情确实不好。
“好了,好了,不给你争论了,我以后注意区分对你和对其他女孩子的度,好了吧。”
打完点滴,和石雨泉一起回到了他的宿舍。
还没打开门呢,就听到里面的电话铃在响。
是小梨打过来的电话,有声波穿过话筒,传播到空气中,我听到了小梨的声音。
“早晨怎么那么早就出去了呢,今天感觉好一些了吧,一会我过去吧?”小梨的声音甜的有点发腻。
“小梨,我身体基本上好了,嗯,那个,那个。。。。”石雨泉在那儿磨磨唧唧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走过去,接过石雨泉手里的电话“小梨姐,我是房淼,你不用过来了,您工作忙,石雨泉有我照顾呢,怎么好意思老麻烦你一个外人呢。昨天您说拿我当小妹妹,不敢当,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小梨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我都佩服自己关键时刻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
“小淼,你说话也有点过了,不过这样也好。”石雨泉挠挠脑袋说。
善良不等于软弱,在关键时候,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感情。
105
石雨泉的病也基本上好了,“我们出去转转吧,平时忙试验和论文,在上海两年了,我也没出去转过。”
于是我们去了南京路步行街和外滩,这是一般到上海来的人必去的地方,仿佛也成了上海的代表。
南京路步行街,很是繁华热闹,行人很多,但是已经找不到当年老上海的印痕了,只有坐在那辆有轨电车上恍然间才有点老上海的感觉。
街道两边是林立的商铺,所以时髦的女郎也很多。
我突然发现有时候石雨泉会盯着某位漂亮时髦女郎看上几眼。
很是生气,“你干什么呢,眼睛望哪瞟呢,你再看我生气了阿。”
“傻丫头,漂亮时髦的女人像一朵花,男人一般都爱多看两眼,不多看两眼的男人才不正常呢,你别看有的男士在女朋友或者老婆面前目不斜视,那是装的,这是男人的本性。只是看两眼而已,没什么想法,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感觉和你在一起很放松,自然,不用伪装自己,嘿嘿。”这个家伙傻笑着说。
“切,合着你们男人都这样啊。”使劲的掐了他胳膊一把。
在外滩,看到了电影电视银幕上经常看到的熟悉的老上海的镜头,一座座西洋风格的小洋楼,还在那里昭示着上海的过去。
还去了浦东,在东方明珠塔下看了看。
“房淼,想到塔顶看看吗?”石雨泉问我。
“想啊。”
可是过去一问价格,我傻眼了,好像上的高度不同价格不一样,但是至少要一百多元钱。
“算了吧,我们不上了,太贵了。”我说。
“没关系,要不你一个人上去看看吧。”石雨泉准备买票。
“我一个人上去看,多没意思,算了算了,咱又不是大款,不浪费这个钱。”
“嘿嘿,还是个节俭的丫头,不错不错,看我老石的眼光多准阿,这样的女孩子才适合当老婆。”这个家伙洋洋得意。
后来还去了上海的森林公园,在过去复旦大学几站地的地方下了公交车,然后根据地图,抄小路走过去。
抄这条小路,却无意中发现了最古老的上海一角,可能是原来上海的贫民区。
低矮的土房子,破落不堪,仿佛从一个世纪回到了另外一个世纪。
街上还有老人提着马桶去倒垃圾,还有妇女在路边石板路上洗衣服。
不知道现在的上海,这个地方是否还存在?
感觉上海是个包容力特别强大的城市,富豪白领可以在这里风光,普通老百姓能在这里生活,贫困的人也能生存。
后来还去了淮海路,领事馆和老外比较多的一条街道。
偶然的经过了宋庆龄故居,望着那座安静的小洋楼,心底升起很多的感慨。
伟大的女人,美丽的女人,聪明智慧的女人。
想到了孙中山先生,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梦,不由得笑了,有的时候梦想就是梦想,它不可能变成现实。
有些梦想,我们可以努力的去追寻,有些梦想只是自己编造的美丽童话,做做梦而已,我们要学会面对现实。
106
快乐的日子过的很快,眨眼间五一长假过去了,我要回济南了。
“小淼,毕业后直接来上海吧,接着考研,你学的是数学教育专业,除了到中学教书,很难找到其他工作,不如继续深造。”
“我要养活自己,这是首要的,考研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我支持喜欢你的DL,可是DL是需要资本的,你目前DL的资本太小了,我看你这个丫头又不笨,考个硕士研究生应该不成问题,我有奖学金和科研津贴,咱们省着点花,应该没问题。”
我有一些心动,可是考虑到现实,还是不敢下决心。
“等我回济南考虑考虑再说吧。”
回到学校,书桌里躺着一封信,周晶敏的来信。
周晶敏写信告诉我她生了个小宝宝,学校里工资也长了,老师们的工资不再由乡镇财政拨款,国家将其收归县财政拨款,基本上乡镇中小学教师的工资不再拖欠,有了保证。
由衷地为周晶敏高兴,为全国的乡镇中小学教师高兴,他们终于不再会饿着肚子教书育人了。
这个问题迟早要解决的,不是说吗“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连最基本的教师工资问题都解救不了,哪来的教育为本?
当初我曾经给央视焦点访谈写过信,反映乡镇中小学教师的生存问题,也给省政府写过信,可是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没有想到,这么快问题还是解决了。
或许在这个问题的解决上,还有我的一点微薄的力量,想到这里不由得窃喜。
要毕业了,我们宿舍的那帮女人们,也都各有各的出路。
老大仍然会原单位,本来她就是来混学历的。
你还别说,老二还真厉害,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考上了硕士研究生,还是重点大学的,收到入学通知书的那天,特地叫来了她的儿子和老公,一家人一起出去庆祝。
老三终于还是离婚了,那个男人的心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了。
她带着女儿去了一个远离家乡的私立中学,待遇挺高的。
后来听说她慢慢走了阴影,教学成绩也很是优秀,她应该会生活的幸福的,我想。
“天助自助者。”这个女人在婚变痛苦面前,没有因为痛苦沉沦,而是积极的生活,努力的走出困境。
老四,那个经常彻夜不归的女人,毕业时,终日躲在宿舍里哭泣,听说那个开电子游戏厅的小老板甩了她。
所幸,原来的单位关系还在,她只好回原单位了。
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老五,这个保守的家伙,竟然还没毕业就领了结婚证,和我们班一个男生,义无反顾的跟着那个男生去了他们家乡的一所重点中学。
看上去很是保守的女人,不一定不渴望爱情和婚姻,等爱情与机会来了的时候,她们往往能牢牢的把握住。
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除了冥冥之中上天决定的一部分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决定于我们自身的性格和努力!
107
应聘学校通知我去签约了,给石雨泉打了个电话。
“我明天要去那所技术学校签约了。”
“小淼,你还是直接到上海来考研吧,就艰苦半年,不要顾虑太多,只要大胆的往前走,路总会走通的。”
“可是我吃住在哪儿呢,上海的房租那么贵?”
“我们结婚吧,你住我宿舍就可以了,下学期那个室友不过来住了,就我一个人,这样也安全,我能照顾你,你可以安心复习考试。”石雨泉突然这样说。
“结婚?什么时候?”我感到有点突然。
“是的,结婚,有我一口粥喝就有你一口粥喝,我们牵手一起向前走。这个暑假回去见双方家长,我们结婚。”
这就是石雨泉对我的求婚,没有浪漫的语言,没有玫瑰,也没有戒指,朴实的没有办法再朴实。
我答应了他。
也下定决心去上海考研。
很快的毕业离校了。
没有伤感的离别,大家都是CR了,各有各的工作或者家庭。
和一直在校读书的大学生毕业有着很大的不同,散聚在大家看来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
委婉的给那所技术学校打电话道歉,幸好还没有签约。
收拾东西,我回家了。
(不好意思,前面有一段有些小妹考上了重点中学,是我当时一迷糊把时间弄错了。)
小妹被我从上海接回来时,马上就到了中考的时间了,初三一年她基本上没有读,小妹没有参加中考,准备下一年再考。
我毕业了,小妹的中考成绩在那个暑假也出来了,被一所重点中学录取了,曾经我也是在那所学校读的高中。
通知书和我当年收到的那个很相似,只不过学费高了很多。
108
我的父母对于我们的婚事基本上没有意见,有一点不高兴的是石雨泉的年龄比我大了几岁,父母也是个明白人“人不错,心地好,文凭高,还求什么呢,哪有十全十美的。”父亲这样对母亲说。
母亲也很是高兴“我们总算可以松口气,不用再担心挂念你了,一个人在外,没有个可以依靠,可以相互照顾的人,父母的心啊,总是牵挂着,结婚了,有个伴了,父母就可以放心了。”
女儿能顺利的找个合适的人嫁出去,他们感到很是欣慰。
石雨泉的父母也没有什么意见,老人很是发愁他的婚事,都马上奔三的人了,还不谈女朋友,不结婚,老人心里着急,见儿子要结婚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看我是个朴实善良的孩子,虽然有些担心年龄小点,不会照顾他们的儿子,还是欣然的同意了。
双方父母没有意见,那就结婚吧。
石雨泉的户口和档案都在上海的学校里,从上海开来了证明,在我家所在县城的民政局办理了结婚证。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我哭了,心里有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情。
就这么把自己嫁出去了?
心里空落落的,像秋收后的原野,空荡荡的。
“怎么了,房淼,你不高兴嫁给我吗?”石雨泉见我哭了,很是诧异的问。
“没有,没有不高兴。”我使劲的擦眼泪,可是越擦泪水越多。
“房淼,你放心吧,这辈子我会好好的待你,高兴的事,咱不哭。”石紧紧的拥住我。
我闭上眼睛,感受到了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
他是我唯一能切实感受到的那种安稳踏实的幸福,虽然没有一见钟情的感觉,也没有我所认定的所谓的前世水木之缘。
也许眼泪是对过去的告别吧,迷茫也好,清醒也罢,都过去了,如匆匆的过眼烟云。
嫁人了,人生开始了新的篇章。
许久,我终于止住了心底的那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情,收住泪水说“雨泉,陪我走走好吗?”
他点点头,紧紧地拉住我的手陪着我慢慢的走。
去了我读高中的那所学校,放暑假了,校园里很是宁静。
花儿依然热烈的在阳光下开放着,教室的门上锁了,当年我埋头苦读的那个书桌还在。
学校门口的那家书店依然开着门,书架上依然放着唐诗宋词。
头顶的风扇呼呼的转着,欧阳磊当年的那句“我们好像心有灵犀。” 仿佛就在昨天。
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如天空上的白云,飘过去了,只是在心灵的湖面上投下了一朵涟漪,偶尔的还荡漾在心里。
舍不得也好,舍得也罢,都过去了。
我在心底向过去默默告别。
然后,我们爬到了学校后面的山上,迎着山风,对着广袤的原野,我闭上眼睛,默默的祈祷“上天,佛祖,祝福我们吧。”
109
石雨泉觉得自己都马上要奔三的人了,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一直在父母的照顾下,不好意思再花父母的钱了。
我这边更不可能给父母提什么条件了,所以婚礼一切从简。
没有婚纱,也没有婚纱照,简单的让铃子帮忙给做了一件传统的红色旗袍式长裙。
头一天晚上,父母请了家族里的一些人,还有一些邻居亲朋,在家里摆了几桌酒席。
父母的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毕竟女儿嫁得不错,在小小的乡村能有谁可以嫁给博士呢?
博士的头衔给父母的脸上贴了很大的面子。
酒席间,有个邻居举起酒杯说:“小淼这个丫头,从小我就看着与其他的孩子不同,那可是一等的人才,可惜个头矮了点,要不然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人才,别说博士了,省长咱都不嫁。”这老兄,夸我还是损我呢。
“唉,嫁个博士有什么用呢,一书呆子,还不如嫁个乡长镇长什么的,有点实权,还能为咱乡里乡亲的办点实事。”族里的一位大爷边啃着肉骨头边说。
“可不是吗,知识分子,以后也就是在城里谋份职业,过他们自己的小康日子,有什么用呢。”有人附和。
我笑而不理会他们,没有必要和他们讲什么道理,他们生活在这个环境里,有这种想法和说法很正常。
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孩子能安安稳稳的在城里工作生活,我们当父母的就很知足了,咱们这么辛苦的养育孩子,供他们读书,为的什么呢,不就是希望他们以后能生活的更好吗?”父亲喝了一口酒,平静的说。
是啊,我们努力的学习工作为的是什么呢,不就是追求幸福的生活吗?
可是,还有其他理想吗?
七零后和八零后的我们,好像没有了什么社会理想。
我们能有什么理想呢,我们能做什么呢?
在这个社会,好像我们无能为力。
青春年少时,也曾经有过改变农村贫穷落后的愿望,可是,在现实面前,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随着慢慢长大,我们首要的任务,是找一份好工作,能养家糊口,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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