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声应诺!
大宋宗室,越来越庞大,每月的开支成为国家巨大的负担。英宗朝治平年间,宗室每月开支七万贯,京城官员开支四万贯。这还不包括生日、丧礼、婚礼、季节性赏赐等特殊开销。英宗皇帝下旨,五服之外的宗室,不再封官,给俸,但是允许他们入仕为官。时至今日,五服之内的宗室,已经是个很大的数字,宗室改革,势在必行。改革的第一步,就从自己的兄弟开始,让他们试着做官,掌握一些真正的本领,然后才是第二步第三步!
宗室乃国之根本,乱不得,所以,还不能急,必须慢慢来!
临了,华福帝姬,十二岁的赵赛月突然闯进来,跪倒奏道:“陛下,臣妾想读书,象哥哥们一样读书!”
赵桓扶起十九妹,却不知如何回答呢!
第三章 巨匠(一)
墨问虚,字天成,杭州府人氏,靖康二年制科进士及第,入军器署供职,受郑国公陈规赏识,醉心科技,不闻天下之事。
靖康五年五月,发明蒸气机,大宋迈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封虢国公,流光阁功臣第三十二!
——《流光阁功臣谱》
轻轻抚摸着丁都赛鼓凸凸的小腹,隐隐感觉小东西好像踢了一下,赵桓不禁问道:“他在动吗?”
都赛峨嵋轻蹙:“呀,好疼!坏东西也是个没良心的,不知道心疼娘亲,为何使这么大力气?”
都赛话里有话,赵桓焉能听不出来?
“如何是也是?难道这环碧宫内还有坏东西不成?”
都赛抿嘴笑道:“噢,当然喽!眼前这个可不是坏东西吗?”
赵桓无辜道:“朕刚回来,就来看你,怕你一个人闷,还带来四个女孩子给你作伴,连一个‘好’字都落不下,反倒坏了?真是的,还有别朕更冤的人吗?”
“哼!哪里是怕我闷,分明是故意气我的!”
“这话从何说起啊?”
“若是不是,昨夜为何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山崩地裂似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都赛说着,联想着昨夜的旖旎风光,脸儿不禁泛起两朵娇艳的桃花。
别人怀了孩子,胖得不行,德妃何凤龄怀二皇子那阵子,吹气一样就胖了起来,为了保持自己的光辉形象,自己想去看一看都不许。都赛却是不同,只有腰身胖了,胸却更加饱满,脸蛋丝毫未变,还是那般动人。
从西夏带回来的四名女子,赵桓给他们改了名字,叫做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就安置在环碧宫两旁的偏殿内。他们的出身与都赛差不多,应该会有许多共同语言,而且都赛临盆在即,身边多一些人照顾总是好的。
昨夜,赵桓不知哪来的劲头,竟连御四女,春夏秋冬整整闹了一年,夏天本为胡姬,叫得声音如同夏日的雷声;汉女春天,妩媚多情;辽女秋天,身材宛如秋天的果实,真想生生咬上一口;羌女冬天,明朗活泼,极为喜人呢!
原来,都赛醋海生波,有些恼了。
赵桓将耳朵贴在小腹上,静静地听着,分不清是水声,还是孩子发出的声音。听了半刻钟,一无所获,十分不情愿地起身,凑到都赛的耳边,轻咬着尤物的耳垂,腻腻地说道:“你若是身子方便,朕就夜夜赖在你这里,赶朕朕都不走呢!小乖乖,真是活活想死朕了!”
说着话,手先激动起来,顺着小腹向上攀登,终于寻觅到诱人的存在,再也不愿分离!
都赛“嘤咛”一声,想说话却已是不能:男人的舌头伸进来,轻轻搅动,情迷中的美人极力迎合着。
“啊!”都赛喃喃道,“官家,别,别!昨天折腾了一晚还不够吗,莫要伤了身子啊!”
此刻,赵桓竟分不清面前的美人是今日的都赛,还是初见时的俏佳人。欲火升腾,飞身而上,忽听一声惊呼,都赛急道:“快下来,压到孩子了!”
赵桓惊醒,闪到一边,道:“怎么样,怎么样,有事吗?”
都赛回眸一笑:“没事,瞧您吓得那样!您来说说,是我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这是个问题,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此时此刻,说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呢!
侧躺着,搂着都赛,本想说说话就好,还是不能完全克制心中的那团邪火,褪下伊的亵裤,就在后面,动起来。虽不能大刀阔斧,纵横睥睨,却是别样滋味。
“小乖乖,朕想你呢!”
“嗯!”
“你有没有想朕?”
“嗯!”
“想了几次?”
“嗯!”
……
黑暗遁去,又是一个艳阳天。早早的,赵桓刚起,德妃何凤龄带着一名女官,端着羹汤就到了。
“官家,您来尝尝,臣妾新熬好的羹汤!”何凤龄撇一眼身子慵懒,挣扎欲起的丁都赛,又道,“妹妹身子沉,就不必起了!只是,这个时候最是重要,可不敢马虎的!不能累着,不能饿着,不能冷着,不能凉着,睡觉时也不能大意,连翻身都要小心呢!”
这番话听在都赛耳朵里,意思就更加丰富了。
都赛低声道:“是,多谢姐姐偏劳,妹妹记下了。”
瞬间,何凤龄变成了环碧宫的主人,吩咐这个伺候官家洗漱,那个更衣,然后又伺候官家用膳,似乎她才是环碧宫的主人,根本没都赛什么事呢!
女人间的事情,越管越乱,还是不要搀和进去的好!
被德妃娘子这么一搅和,大好的心情丢得一干二净,赵桓急匆匆逃离环碧宫。
今天是百官大起居的日子,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望着一波又一波的官员进来、跪倒、叩头,山呼万岁,然后再退下,感觉文德殿就像一个大大的戏台,自己和他们一样,不过是戏中的一个角色而已。今天,没有人奏事,百官大起居也就成了过场,赵桓愈发感到无聊。看来,这个朝参的仪式要改一改了。如果只不过是一个仪式,不要也罢,难道天会塌,宋会亡?
皇帝,难道只能靠这些所谓的天子威严才能维护高高在上的皇权?
荒唐,简直就是荒唐透顶!
还是让这些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为好!
军事改革结束了,政事改革迫在眉睫。李纲病着,行刺案件不知什么时候有结果,难道,就这么拖下去?京城人事格局将出现重大的变化,谁都明白,所以各方势力积极活动着。张邦昌、赵鼎忙得不可开交,都在盯着李纲的位子,决心实在是不好下啊!
秦桧与西夏得谈判不知如何了,那边没有结果,兵马就动不得,韩世忠坐困范阳已经两个月,还能不能坚持?靠天狼军团、宣毅军团解围,够不够?
宗室改革与政事改革一并进行,还是错后一点有利?
左思右想,竟还是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心悬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来了。
回寝宫换了一身衣裳,谁愿意跟着就跟着,朕要出去转转呢!
忽地想到一事,问道:“环碧宫原来的那个小院还在吗?”
裴谊回道:“在!那是充仪娘子的私产,小的找了两名可靠的女使照看着,陛下过去歇歇?”
院子虽在,想见的人却不在,去了作甚?
第三章 巨匠(二)
赵桓摇摇头,信步向前。宣德楼广场,人是真多,也真热闹。
忽地,由东面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后面托着一件奇怪的玩意。是车不像车,不是车那又是什么?
铁皮做成的车足有半辆马车那么大,四个轮子,中间两根大烟筒,更像是宋强记忆中的东西。
拖拉机,汽车,还是火车?
车子后面挂着长长的铁索,铁索的另一端挂在马车上。
忙碌的人群中,一人大声指挥着:“你去清理一块地方,你去把木柴、石炭搬过去,你在这边守着,我让你放就把钩子扯开!”
说话的往这边扫了一眼,看着眼熟,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的!对了,此人就是制科选上来的进士——墨问虚,后来进入军器署供职,听陈规说,很有想法的一个人。
这到底是什么?
火车,真的是火车吗?
难道,蒸气机出现啦?
赵桓心中霍然开朗,又不愿打扰人家,就那么远远地看着。
“官人,咱问问,这是做什么呢?”一名卖点心的小贩试探着问道。
“五月初七,鲁班祖师爷的生日要到了,咱们官人要参加比赛,今天来试车的!”一名小厮道。
看热闹的百姓,自发地让出一块空地,围成圈远远看着,墨问虚向大家拱手见礼,也就是说些客气的话,然后仔细检查了一遍车子,喝道:“点火!”
浇过火油的木柴一点就着,浓烟从烟筒里冒出,高高升起!十几块木炭扔进去,不大的功夫,从另一根烟筒中冒出水汽来!
“开索!”
铁索“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再看那车,“窟嗤、窟嗤”慢慢地动起来!
哇!
人群发出声声惊呼,京城百姓不是没见过市面,却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希罕的玩意!比官家还希罕啊!
“鬼啊!”一名老婆婆吓得向外就跑。
“官人,这车叫什么名字?”
“它能跑多远啊!”
“这车跑得比牛还慢,又有何用处?”
感兴趣的问题,墨问虚就回上几句;无知的问题,索性连理都不理!
随后,又试验了三次,跑得最远的一次,足足行出一百余步!
试验结果无疑是令人满意的,墨问虚带着人高兴地走了
赵桓未曾动过一步,未曾漏过一个细节。他知道这件东西的价值有多大,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能理解这件东西的全部价值呢!
蒸气机出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在大宋,这件事情一定会载入史册的!蒸气机出现了,接下来就是轰轰烈烈的工业革命。与宋强的离奇合魂,今天,终于开出了最绚丽的花朵。相信,九卷天书必能引导大宋第一个进入科学的殿堂,攫取世界上最耀眼的科学之花!
如果,中国人能把全部热情投入到这场大潮中,没有哪个民族能比中国人做得更好了。其实,赵桓并没有可意去做什么,除了黑火药和九部天书,就再没有什么了!正是黑火药和九部天书,带来了一场真正的革命,科学的革命。
作为一个皇帝,没有精力也实在是没必要转注于一项科技的发展,只要应该把国家带到一个最合适的道路上来。
而今,随着破译天书工作的深入,随着军器署的发展,随着大宋理工学院的建立,科学方面有建树的人才得到重用,那些春风已经可以化雨,水来了渠亦成矣!
看到这些,怎不令人欣慰?
赵桓一扫颓势,满心希望,觉得今天真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啊!
转身正欲离去,只听那边有人高声喊道:“啊呀呔!京城的父老乡亲帮着做个见证,提起我的名字也许您会不知道,若是提到我的九叔,您准听说过,他老人家就是京城武璧、带御器械、天武军团都指挥使种无伤是也!”
听到种无伤的名字,人群爆发出阵阵喝彩,显然,无伤人气极高,很受爱戴呢!
原来竟是种无伤的侄子,不知是种师中的孙子还是种师道的孙子。赵桓也不想走了,倒要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我乃赛专诸、似孟尝、神拳太保、双枪大将、玉面小达摩仲文长是也!今天来到宣德广场,就是要教训一下那些不开眼的狂徒!我爱张和香,哪个不服,下场来战?”仲文长朗声喝道。
张和香?
竟是为了和香来比武决斗的吗?
赵桓更是来了兴致,若是能看到张和香,岂不是一举两得?
“仲文长休要猖狂,岳慕云来也!”人影闪动,场中多了一个人!
岳慕云一身白衣,比岳云要高出一头,看年纪总在二十上下,英俊潇洒,并不弱于仲文长。
仲文长撇嘴道:“你不是叫岳梦鹤,何时改成了岳慕云?”
“这你休管!”
“哈哈,不是被白无常打服了吧?”
观战的人大笑起来,瞧岳慕云的样子,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再看岳云,岳云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像打过一场,不记得了!”
京城鼎鼎大名的白无常,打架无数,怎能都记得清楚?
岳慕云大叫一声,几步冲上前去,挥拳就打!但见,仲文长紧握双拳,立在身侧,含胸吞腹,“嗨”地竟要硬抗这一拳!
“砰”地一声,岳慕云连退三步,仲文长微微一笑:“你不行,回去练三年再来!”
“想得倒美,练三年,和香就二十三了,难道不嫁?”
这个岳慕云,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和香的事情,如此痴情,当真少见呀!
抽身再上,双拳连环击出,最后一拳过后,岳慕云想抽回拳头再战,哪料拳头竟似被磁铁吸住了一般,哪能动得分毫?
“啊!”憋了个大红脸,脖子都粗了三分,兀自不能成功!
“去吧!”随着仲文长的一声叱喝,岳慕云如同断线的风筝,抛出五六丈远,重重地砸在地上。
仲文长不屑道:“姓岳的,还不快滚!就是你的小师傅来,我也接着!”
岳慕云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怒视一眼,转身而去。
赵桓悄声赞道:“仲文长好本事啊!岳云,若是你去,可有胜算?”
岳云听到这话,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下场迎战了。王德一把拽住岳云,令道:“陛下可是说了让你去?”
王德,还怕些;岳云和郑七郎最怕朱孝庄,孝庄的话在二人那里与官家的话有同等效力,不知孝庄用了什么手段,竟能收服了他们!
岳云按刀而立,怒气已经冲到脑门,眼瞅着就要冒烟了。
接下来,仲文长连胜六阵,一时间,竟再无人下场!
“我种氏一门,纵横沙场,天下无敌,密门绝技三十六,内外兼修九重天!上阵杀敌,下马护花,哪个不服,撒马来战!”仲文长骄傲得不可一世,很有些他九叔种无伤的风采,“巍巍宫宇可证我心,悠悠苍天怜我痴迷!和香,我爱你!天无棱,地无崖,海水枯,磐石烂,吾爱永存!”
“哇呀呀,可恼,可恨啊!”岳云再也听不下去,猛地冲出去,双手搭住前面人的肩膀,“噌”地窜上那人头顶,在那人迷糊的瞬间,脚下用力,若蜻蜓点水,点人头如履平地,前行两丈之远,大喝一声,身子腾空而起。
仲文长抬眼观瞧,岳云的双脚已经到了胸前,眨眼之间,连中九脚,猛退十八步,这才看清来人。
不过一个孩子而已,武艺端地精奇。
“通名报姓!”
“姓”字刚一出口,拳头又到。
仲文长左手箕张,叼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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