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情师:王爷,你这个妖孽- 第15部分

玉凝婉的话，令在座之人都很意外。

君若澈审视着她，口气难掩担忧：“到底什么怪病？又是什么高人？暮颜谁都没见过，居然开出这样的药方，不是庸医吗？我让人去请御医给你诊诊。”

“没用的。”玉凝婉反应很冷淡，起身离座就走。

“凝婉！”君若澈追上去。

却突然见玉凝婉身子一歪，妖孽着急的喊，紧接着将其抱向房中。玉凝婉则微微发抖，蜷缩在妖孽怀中，似乎很痛苦。

“快去请御医！”

“王爷，不必了。”丫鬟取来小瓶子，倒出一粒丸药，喂玉凝婉服下。说：“小姐的病医生们都束手无策，这药发病时吃一颗，能缓解疼痛。服了药，小姐睡一觉就没事了。”

“这病还有什么症状？”君若澈看了眼睡着的人，又问。

“小姐自从得了这病，就太可怜了。三天两头发病，疼的直哭，饭也不下去。这药虽能压制，又不敢吃的太频繁，怕更损身体，也怕吃多了就没了药性。”说着丫鬟瞟了蓝淼淼一眼：“若是、若是能寻到暮颜，小姐一定有救，就不用再受苦了。”

蓝淼淼扭身就走：即便玉凝婉病死，跟她也没半毛钱关系。

“蓝淼淼！”君若澈从身后追上来，一点儿不兜圈子：“你就帮个忙！”

她顿时冷笑：“王爷，你怜香惜玉我不管，可不能让我去送命！再说了，暮颜只是传说！就算要找，你是王爷，有的是人，你去找！”

“或许，你真是个神人呢。”君若澈眼睛里的水光一闪一灭，格外渗人。

“神人？”她哼笑：“我看你是脑袋坏了，病急乱投医，居然真的信这种鬼事！”

君若澈非但不生气，反而笑起来：“我记得上回是绿珠让你去找暮颜，后来，用一万银子赎了罪。这样吧，你若是答应，那一万银子就抵消。怎么样？”

除了气得瞪眼，她懒得跟他说话，甩身就走。

“淼淼，这么划算的生意你不做？我又不会让你只身前去，派几个人保护你，相信以你的聪敏，一定会找到传说中的暮颜！”

“别想哄我！”她觉得一肚子火，烧的她想咬人。

死妖孽！为了救美人，居然让她去送死，没良心的死男人！

“考虑一下，你若不去的话……”后来全是无尽威胁。

直到回了晴枫苑，看见清凌凌的湖水，她似乎冷静下来了。回头对着妖孽勾手，待对方走近，抬脚毫不客气的将他踹到湖里。

“蓝……”

“我答应你！”不等落水妖孽发火，她先张口，他果然一下子安静。望着水中浑身湿透，宛如妖精一样的男人，她冷笑：“除了那一万两银子，我还有个附带条件，你接受，我就答应！”

“你说。”

“面见皇上，恢复我的自由！”

071　做成定局

蓝淼淼说完后，径直回了屋，仍旧是气不顺。

君若澈从湖里起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沉寂了好一会儿。随后在泠花的催促下，回去沐浴更衣，又喝了碗姜茶。

不知何时，秋风小筑的丫鬟来了：“王爷，玉姑娘醒了，请王爷去一趟，有话说。”

“她怎么样了？”君若澈一面问一面往外走，蓦地脚步一顿，侧身吩咐：“去告诉泠雪，看好蓝淼淼，不准她出晴枫苑一步！”

到了秋风小筑，玉凝婉尚有几分虚弱的倚靠在枕上，本就绝美的面容越发楚楚动人。

“凝婉，感觉怎么样？”君若澈想着又问：“你这病什么时候得的？”

“我好多了，王爷不必担心。”歉疚一笑，玉凝婉说道：“这是那年离京的路上得的，也不知为什么，大夫们也都说不好。虽然这病不致命，但发病时太痛苦，我怕总有一天忍受不了，所以才……”

“方才问蝉儿，似乎蓝姑娘不愿去。想来也是，深山里危机重重，她一个姑娘家哪能犯险，都是我自私，强人所难了。我也不是故意，实在是暮颜难寻，而传说描述不一，若不然我就请人去找了。”

“既然你打听过，那有什么可靠消息吗？”君若澈心里自然不信蓝淼淼所谓神人那套话，那会儿也是一时心急，加之蓝淼淼那个反应，有心逗一逗。静下心来一想，也觉得是件很悬的事。

传说中的暮颜，难道真的存在？

一旁的蝉儿取来了一张纸，递给他。

玉凝婉说道：“爹爹为我的病也很操心，经过多方打探，找到一些颇有资历的老名医，相互汇总下，得到了这些。据说，暮颜之所以难得，是生长地方特殊，非得在深山老林方能寻到。暮晚时分开花，只有短暂的一个时辰，若要寻到，真得要缘分。”

君若澈看向纸张，上面绘着暮颜植株，与传言有几分吻合。

“爹爹许以重金，曾先后三次差人去找，皆无功而返。”玉凝婉说着已是绝望。

“你不必忧心，我派人去找！”

玉凝婉看着他，微微摇头：“找不到的，谁都不可能找得到。或许，暮颜是不存在的，我的病也不可能治好。”

“你别这么想！我找有名望的御医再问问……”

“王爷。”玉凝婉轻声截断他的话，欲言又止：“蓝姑娘……我是问，蓝姑娘真如外界传言，是从天上降落在道观中的吗？我本不信这种神鬼之事，但听闻，你当时也在场。是真的吗？”

“嗯。”君若澈回想起那一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蓝淼淼不懂功夫，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入了禁军守卫森严的道观呢？还是那样的方式。

“原来是真的。”玉凝婉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君若澈猜到了她的心事，蹙眉半晌，终于说：“你放心吧，既然是唯一的希望，我让她去找！她被皇上赏给了我，就是我的人，我的话她自然得听。你歇着吧！需要什么只管差人跟管家说。”

“王爷，不要太难为蓝姑娘。”

“我知道。”君若澈告辞离开。

他走后，蝉儿端来茶，低声问：“小姐，王爷答应了，蓝淼淼真的会去？”

玉凝婉轻啜茶汤，淡笑：“王爷会让她去的，她若去了，反倒是她的造化。”

已到正午，晴枫苑开始摆午膳。

“姑娘，王爷请你去用饭。”兰香早发觉她情绪不对，说话小心翼翼。

“饯行饭吗？”蓝淼淼冷哼，拍着桌子去了。

丫鬟们都站在外面的屋廊下，屋内静悄悄的，一桌丰盛精美的饭菜，妖孽正执壶斟酒。见她来，摆手示意她落座。

这种时候不用问，她就清楚了。

端起酒喝了一口，难掩嘲讽的笑：“我以为王爷不会再请我一起吃饭了呢。”

“饯行饭，总要吃的。”君若澈原谅她话里带刺儿，将画有暮颜的纸递过去，开门见山就谈：“我已经命人备车，泠雪跟着你，带四名护卫，饭后就出发。我预祝你马到成功！等你带着暮颜回来，那一万的债务就抵消。”

“王爷还忘了一个条件吧？”她扬手将酒喝了，恨不能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君若澈却是品着酒，直直的盯视她：“淼淼，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皇上赏的，是我的人，一切都是我的。”

蓝淼淼顿时抑制不住怒火，拍案而起，震的酒杯筷箸散落一片：“妖孽！你不要太过分！先是剥削我的钱，现在剥削我的命，连一点儿好处也不给。我告诉你，你若不答应，我才不会白白去深山里送死！”

君若澈不急不恼，仍旧是稳稳的坐着品酒，但妖气已经从那双

眼睛里散发了出来：“淼淼，我仔细想了想，你的确与常人不同。我决定信一次鬼神，信你有些神奇，信你能找到传说中的暮颜。或许你可以换个附加条件。”

在盯了他几分钟后，她不得不坐回椅子里，重新思索了一下处境。

玉凝婉刚进王府就给她派个九死一生的差，似乎，专程冲着她来的。妖孽与其颇有渊源，想扭转太困难，她能做的，似乎只有顺势而走了。

“好！我就换个附加条件。”眉梢一扬，她重新轻快的笑：“你去跟太后说，你想娶王妃。”

“咳！”君若澈险些被酒水呛了，流溢了水光的长眼越发妖气直冒：“你这是什么意思？”

“缓解我的压力。若不然两方相逼，没有活路，我为什么事事都凭你摆布？”丢去一抹冰冷眼神，夺过酒壶，自斟自饮。

想不到，她蓝淼淼有一天会活的这么憋屈，一定是上天在惩罚她作孽太多。

“好！”如预料中的，这次君若澈爽快答应。

哼，原因么，不就是玉凝婉！

“看来，我的任务可以完成，脑袋能够保住了。”想着，又说：“干脆，把所有债务一起勾销吧。”

“蓝淼淼，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难道，玉美人的一条命还不值那么一点儿钱？”她讥讽的反问，想到当初他拿这话噎她的时候，的确有那么丝快意。

君若澈一声嗤笑：“好！只要真能找到暮颜，全都答应你。”

接下来，蓝淼淼不再跟他说话，全身心投入美食之中。这一去，谁知道哪天才能回来，或者，还能不能回来？弄不好，这就是最后一顿像样的饭了。

酒足饭饱，稍适休息，到了出发时间。

行程安排的极为紧凑，知道是妖孽怕节外生枝，故意的，她只好让兰香带个消息给东丹曜。兰香到底心细，专门给她装了一包点心及一套衣裳，已备不时之需。

将登车时，蓝淼淼望向送行的妖孽，笑道：“若是我死在了深山里，王爷不必内疚，化成鬼我也会回来的。”

君若澈眉色一压，瞪着启动的马车，直至走远。

“泠花，大邙山很危险吗？”

乍一听问话，泠花愣住，望去时他已皱着眉走远了。

此刻坐在马车内的蓝淼淼，对于护行的几人颇有怨言。如果他们不跟，她出城就跑，现在可好，保镖成了监工。

一路奔到大邙山脚下，已是暮色四合。

远离了通坦官道，山间小路颠簸的厉害，两旁树木葱郁，一片片整齐田地。前面不远有个村庄，正是做晚饭的时候，炊烟袅袅，鸡鸣狗吠，黄牛声声，真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

然而，她却望着紧邻村庄的莽莽大山发憷。她可不懂野外生存技巧，危机四伏的深山里，她能活过今晚吗？

行至一户农家院门前，马车停了。

“蓝姑娘，今晚在这里住一晚，明早进山。”车外响起泠雪的话音。

“好。”她顿时大松口气，还以为趁夜就要入山呢。

一应借宿之事，皆有人打理，在农户吃了一餐原汁原味的农家饭，天色就全黑了。她单独住了间屋子，至于其他人，则只能挤在一起勉强睡一觉。想到肩上重任，明天的跋涉，百无聊赖，泡个澡就睡觉了。

半夜，睡意正浓，突然觉得身侧有动静。

唰的张开眼，只见有个黑影子躺在身边，吓得她抬脚就踹：“啊！”

“你干什么！”哪知对方抱住她的脚冷声一喝，竟是妖孽！

蓝淼淼愣住。

当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加之窗外隐约透进来的月光，渐渐看清了妖孽。穿着一身精致讲究的紫缎锦袍，逶迤的墨发，妖精般的一张脸，连那双眼睛里闪动的水光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怎么来了？”好一会儿才问出声，总疑心是做梦。

君若澈推开她的腿，重新在床侧躺下，低声答了句：“你以为你真是神人？到底是我亲自去找靠谱些。否则就算侥幸找到了，没采摘好，也是前功尽弃。”

眯了眼，一声嗤笑：“哦？那好啊，你去找，我回城去。”

“不要得寸进尺！赶紧睡觉！”君若澈冷哼。

蓝淼淼哪里理会他的威胁，轻笑着，凑到他耳朵边儿：“澈，你是不是被我的话吓到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一句，他没懂。

“你怕我死在山里，变成鬼回去找你报仇，是不是？”她恶劣的咬着笑，本是被迫怨恨的心，一下子轻松畅快起来。

“你！再废话我把你丢出去！”相较之下，君若澈的心情可不好。

“唉，孤男寡女，同室同床，万一夜里天雷勾动地火出了事，算谁的责任呢？”她偏生不肯安份，谁让之前受气太多，不趁势报仇才是傻瓜。仰面躺在床上，敲着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他。

“哼！在外人眼中，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君若澈看似躺着，却总不舒服，习惯了高贵享受，这乡野破被硬床，令他无法适应。他开始后悔了，好好儿的，他干嘛非得亲自来？

“那我不是担着虚名？”她又爬起来，凑上去贴耳朵：“澈，干脆我吃亏一点，咱们生米煮成熟饭好了。”

“蓝淼淼，你存心的是不是？”君若澈恼火的坐起来，将被子厌恶的丢开，烦躁的坐到一旁的条凳上：“什么地方！也不找个好点儿的房子，蚊子多，味道大，床又硬，哪能睡人？”

蓝淼淼顿时笑起来：“果然是个王爷。这会儿就受不了，那等进了山，你怎么办？”

只见那双狐狸眼在夜色里沁冷的闪着寒光，少顷说：“我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

蓝淼淼轻飘飘的一叹，也不劝，却是突然问：“你跟玉凝婉是怎么认识的？”

072　误打误撞

君若澈没料到她突然问起这个，顿了一下，简略说道：“五年前她随父来京，踏春时遇上的，不想短短两个月后，她就离开了。”

“你那年多大？”她又问。

“十五。你问这个做什么？”即便是看不见，也可以想象，此刻他冷挑了眉。

“那年，玉凝婉最多十三四岁吧？”她完全是肯定猜测，紧接着扑哧一声就笑了。

可以肯定，玉凝婉一定是妖孽的初恋。情窦初开时心里住进一个人，还是那样的美人，估计是一辈子都难忘怀。她想象着五年前的两人，觉得好笑，又想到现在，不禁感叹，还有莫名的微微酸涩。

“蓝淼淼！”她的笑惹怒了君若澈。

“很晚了，我要睡了。”她一反常态，静静的躺着，果真不再出声。

君若澈一个人坐了很久，最终的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比条凳略微舒适些的床。

一夜辗转反侧，君若澈几乎不曾入眠，天蒙蒙亮，他就熬不住的起了身。见里侧的人睡意那般香甜，不禁好笑又奇怪，外带那么一丝丝嫉妒。

“蓝淼淼，起床！”他伸手就将她扯起来，却不曾想被子滑落，她身上只穿着贴身小衣。尴尬的背过身，仍旧不忘催促：“不准再睡了，别忘了出来是做什么的！”

“天都没亮呢。”蓝淼淼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