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语点点头。
“那如果姑娘不介意,与楼某同行可好?”
大师兄此时微笑微笑,又一次秒杀了某语。
某语点头点头,笑的一脸狗腿。
大师兄见状,笑一笑,伸手卸下贝语的龟壳,和贝语一起朝秦岭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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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两夜过去,楼烟烟的房里依旧没有动静
江南怪童放心不下,端着清粥小菜推开楼烟烟的房门,发现她正蜷缩在床上。
“烟丫头……你两天没吃一点东西了……身体会受不了……起来吃点东西吧……我们慢慢来啊……”
楼烟烟听到江南怪童的声音,身体一颤:“爷爷……我……我不饿……我只想吃药……”
江南怪童叹了一口气:“烟烟啊……你先吃点东西……不吃爷爷就不给你药……”
楼烟烟听罢立即从床上坐起来夺过江南怪童手中的碗筷,两口三口囫囵吞下,急切地摇着江南怪童的胳膊。
“哎……给你……再有一次,就该断药了……”
江南怪童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药丸,楼烟烟看见,一把夺过,塞进嘴里,点点头。
江南怪童收拾了碗筷,出去了。
楼烟烟缩着,抖得像一只惊蛰的虫子。
她是那么快速的消瘦了下来,只是皮肤再也没有了光泽,双眼显得大了许多,在黑暗里孤单的转动,像两颗脏掉的玻璃球。
“吱呀~”门开了。
楼烟烟没有转过去看来者是谁,只见那来人快速走到床边,把一个金属小盒子放在了楼烟烟枕边。继而退了出去。
楼烟烟翻身,拿起那个小盒子。
这是一个奇怪的小盒子,金属外壳,连着两根黑色的线。
线的顶端粘着一张纸:“塞进耳朵”
正面有一块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黑色。旁边有几块按钮,上书:“开关”“下一首”“上一首”“返回”“确定”。
这是个什么怪东西?
楼烟烟试着按下开关按钮,那块黑色慢慢亮起来,耳朵里传来声音,她吓了一跳,细细一听,那是一首歌。
这个是自己的皇妹楼烟烟么
空灵的女声,细细吟唱着:“会被海水淹死的鱼,一步一步接近窒息可是谁又让我这一世,只是只鱼……”
那种危险不可抵制的快感竟有些淡化,楼烟烟心安下来,渐渐进入了梦乡。
又是三天,水米未进。
铜镜里圆润的下巴已被这几天的折磨削出了一个尖尖的轮廓,大概是因为饿的缘故,周身都轻飘飘的。
江南怪童在三天后领她出来,带她吃饭。
她摇摇头,还是不想吃。
“烟丫头,必须吃!你说过瘦下来之后什么都听爷爷的的。”
楼烟烟抬眼看了江南怪童一眼,沉默地端起碗。
“烟丫头……该断药了……听话,吃完饭先绕着我这小院子跑上两圈……爷爷去给你配断药期喝的药,好么?”
“恩……”楼烟烟点头,在心里暗暗腹诽:“神马绕着这小院子跑两圈?这叫神马小院子!坑爹啊!那些药田啊假山啊小湖啊神马的要不要算在小院子里啊!”
虽然愤愤不平,但楼烟烟童鞋还是知道这个老头是为了自己好。
吃过了饭,哼哧哼哧跑过药田,哼哧哼哧跑过假山,哼哧哼哧跑过小湖跑过老头的小木屋。
这时,贝语童鞋带着大师兄上门来了。
“师父!师父!”贝语一进门就急急忙忙的大喊。
“哎!语丫头来啦!等一下啊!师父出恭那!”一个声音中气十足地从茅厕方向传来,贝语吐吐舌头,这老头正出恭着呢就大喊大叫,怎么也不怕漏了气?
一旁的楼铭寒吧贝语这点可爱的小动作收进眼底,嘴边的笑容更深。
此时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影映入眼帘,直朝贝语扑来,楼铭寒揽过贝语一个转身,那个人影一个狗吃屎跌倒在地,哇哇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皇兄你欺负人!!”
“皇兄?”楼铭寒吓了一跳,弯腰把那个叫自己皇兄的人扶起来细细一瞧,不敢相信的眼睛。
这个是自己的皇妹楼烟烟么?
大天月国的小公主楼烟烟,不是应该滚着扑过来,叫着要礼物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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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鱼归来!
弃了文的童鞋们
归来吧……
归来呦……
师父我想吃三名吃
而眼前这个泪眼汪汪的女子,拥有楼烟烟那清丽的嗓音,但如今的形容与从前相比,竟也有了几分弱柳扶风之味。
楼铭寒揉揉楼烟烟的头发,笑道:“朕的皇妹如今也有了心尖尖上的人儿,竟也舍得为他减肥了……”
楼烟烟被自己皇兄弄得俏脸一红,娇嗔道:“皇兄……”
兄的尾音拖得又嗲又黏又细又娇,江贝语一行人虎躯一震。
江南怪童捂着肚子从茅厕出恭归来:“烟丫头,怎的又在这儿偷懒,还不快继续跑去?”
楼烟烟看见江南怪童,立马老实了,拔腿就跑,继续自己的减肥大业去了。
贝语两手成喇叭状对着楼烟烟的背影大喊:“烟烟……加……油……啊……咳咳咳咳……”
一口凉风吸进去,贝语冷不防皱着眉头咳嗽起来。
歪着脑袋,小手轻拍着自己的胸口。
她的领间隐隐约约露出一条拴着玉佩的红线,白皙而颀长的脖颈,星星点点魅惑的弧度,仿佛是一缕妖娆的烟,丝丝蔓蔓顺着楼铭寒的鼻孔飘进他的五脏六腑,瞬间占领了他向来点豆成兵的心。
他忽然想,秦岭真的可以,这么轻易就放下这个女人么?
司徒梨朵,大天风国先帝宠臣之女,命定皇后,为当今风国皇帝冷逸天诞下一双龙凤麟儿,却只身隐居山林。
如今的风国,尽管风调雨顺,后宫确实空无一人,这个秦岭,究竟在想什么?
自他重掌大权以来,庭中大臣不惜以死上谏,恳请他广招秀女充实后宫,雨露均沾早日诞下子嗣,但他却一直无动于衷,这,究竟是为什么?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叫做司徒梨朵的女人,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似乎,就似乎简单得多了。
楼铭寒看着贝语,微微笑了一笑。
江贝语童鞋再次被温暖的治愈系微笑秒杀,愣在原地傻掉了。
啊啊啊,怎么觉得大师兄笑起来有点像金范呢?
阳光底下傻掉的江贝语,有一头温暖的栗色长发,长长翘翘的睫毛,龇一口编贝般的白牙,笑得猥琐又可爱。
“嗨!哈喽!好啊有!喂!语丫头!师父我想吃三名吃!!!”
某个小老头在傻掉的贝语前跳来跳去,跳来跳去。
心脏已经被填满
倒霉催的孩纸江贝语只好做了山高的一对三明治给江南怪童,然后回玫瑰谷去照看早孕儿童朱宝夕。
要是宝夕没穿,现在也就在象牙塔读着大学,谈一份不怎么靠谱的恋爱,去去社团KK歌。
就这么一穿,不小心就成了孩纸他娘。
临近预产期,精神紧张的苏漪同志去山下请了七个稳婆郎中住在谷里时刻准备着。
看得贝语童鞋十分的心酸。
看吧看吧,这有老公和没老公待遇就是不一样。
那个人,最近好不好呢?
三年多了啊……
朱宝夕生孩子那天可真是热闹,房间外面的稳婆排了整整一排,像是等待检阅的卫兵。
贝语端着热水从一旁走过,只有一种眼晕的感觉。
产房里热热闹闹人山人海,贝语左看右看,完全迷惘插不上手,只好出去透风。
一出门,贝语只感到更热闹了,卫兵似的稳婆郎中们整装待发,苏漪同志就念叨着母子平安在门口三尺处踌躇反复,不停反复。
各种眼晕,贝语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己这样下去迟早要被这轮番上阵的反复弄得精神失常,然后搞不好朱宝夕和她男人就会因为养不起自己的孩子而把精神失常的江贝语和年幼的江帆江蓠卖掉。
江帆江蓠还那么小,虽然凭借他们跌跌的优良基因完全混的上妓院勾栏的头牌,可是自己类?
精神失常之后妓院肯定不要,剁了称斤卖都买不了一头猪的价钱,只好一辈子给朱宝夕做长工,刷完扫地洗尿布。
啊,这真真是太悲惨了!
所以江贝语同学明智的走开了。
去捉几条湖里的鲫鱼吧!贝语想,那玩意儿下奶。
夜晚的玫瑰湖静静地躺在后山,在月光下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琥珀,阵阵风吹来,带着浓郁的玫瑰花香气。
远处的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月色,近处的湖面却是深不见底。
黑得就像是那时秦岭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就这样,可以吸引人彻底的,沉迷。
贝语什么也没有想,就那样沉默在秦岭的目光里,呼吸着满心满肺浓郁的香气。
一瞬间,幸福且安然,心脏已经被填满。
第20卷
她的秦岭,回来了
又是一阵风吹过,贝语打了个冷战,她搓搓自己的胳膊从恍惚中醒过来,歪起嘴角用鼻孔笑了自己一下,重新把渔网撒进秦岭的“眼睛”里去。
这时贝语第一次在玫瑰湖抓鱼,所以她觉得自己的技术可能连江帆江蓠都不如。抓了半天,网到了一网的水草。
她默默地鄙视了自己一个,把挂满了水草的渔网再次撒进湖里。
这次往上拉的时候有点沉,贝语暗暗高兴:大鱼啊大鱼!
满头大汗的拉上来一看,木有大鱼,只有更多的水草。
这次贝语不得不耐心的将网上的水草处理干净了,因为那网已经沉得她撒不动了。
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替贝语收拾着网眼里的草。
风里带着熟悉的体香,混着玫瑰味道,熏得贝语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笨笨……”那来人说,“帆儿和蓠儿看到该笑你了……”
说着,他替贝语弄干净渔网,重新撒下湖去。
那张在贝语手中扭得像是一根麻花的渔网在他手中却听话的铺张开来,在水面上缓缓地沉下去。
贝语绞着手指愣在一旁。
他身穿玄黑色的袍子,风吹着衣袖猎猎作响,像是随时要随风而去,消失在这夜风里。
贝语忽然想起,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大天风国的九五之尊,那个时候,她也不是两个孩子的娘;那个时候,他为了帮她躲掉冷逸天的追兵,在狭小的试衣间里吃她的豆腐;那个时候,他叫她笨笨,她叫他坏坏;那个时候,他只是她的秦岭,而她,是他宝贝般的语言。
他在与她分离了三年之久后,重新站在她的面前,那样温柔地笑着,眸子像近处的湖水一般黑。
在她愣着的时候,他已经网了几条鱼上来了。
鱼在月光下翻着银白色的肚皮,跳得劈啪作响,他将那些鱼一条一条的捡进鱼篓,回头冲她微笑。
她也轻轻地笑起来。
因为她的秦岭,回来了。
秦岭朝她走过来,她钻进他的怀抱。
她的侧脸旁边是他的胸膛,他用粘着鱼腥的手摸她的发顶。
她嫌他手脏,终于斥道:“坏坏……”
笑你妹啊
坏坏的手一抖,颤抖着手将笨笨抱得更紧。
笨笨仰起头,在坏坏的薄唇上印下一个吻。
熟悉的气息笼罩而来,坏坏捧住笨笨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笨笨边吻边笑,笑出一串泪花。
“贝贝……你,原谅我了?”
贝语没有说话,她沉默了一下,从秦岭的怀抱里抽离出来,拾起地上的鱼篓和渔网,朝厨房走去。
秦岭依旧伫立在那里,玄黑色的袍子像是要与夜风融为一体。
他没有追上去,或许是不敢。
江贝语掀开锅盖烧开水,然后去找冷逸天,要他帮忙杀鱼。
冷逸天走进来,高大的身影漠然寂静。
他在灶前的小板凳上坐下来,麻利的开膛破肚,仔仔细细的刮起了鱼鳞。
收拾好一条,就递给贝语,两个人久久无话,却十分默契。
贝语看着这个坐在灶前手提菜刀刮着鱼鳞的皇帝,心里一阵阵纠痛。
鱼那个家伙在坑爹吧,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皇帝呢?
要么这皇帝是山寨的,要么那鱼是山寨的。
可是眼前这刮着鱼鳞的前任国家最高领导人,没有一点点粗制滥造之处,穿着褐衣也依旧散发着矜贵之气。
这真真是最高领导人呀,绝不可能是山寨的。
忽然贝语觉得很对不起冷逸天同志,她扭扭捏捏地开口:“那啥……我,原谅你了……你可以笑一个不?”
冷逸天抬起头来,看着贝语无比真诚的眼神,扯了一个十分不好笑的笑给贝语。贝语非常不满意,往冷逸天脸上扔了一条死鱼。
结果没扔中,甩了自己一脸水。
冷逸天终于开心的笑起来。
“笑笑笑,笑你妹啊!”贝语气道。
“是啊是啊,笑我妹!”冷逸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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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要留言!要留言嘛!
你怎么了?伤风了?
贝语忽然发现最近冷逸天胖了很多,难道最近自己没什么事去烦他,他心宽体胖了?
他低头专注的侧脸,轮廓分明若刀削。
贝语感叹道果真是认真的男人最美丽,低下头往锅里撒上一点调料,用勺子舀出一点尝了一口,被烫的直抽嘴。
冷逸天看着贝语慌忙吐舌头的小表情,弯起嘴角笑起来,笑得直咳嗽。
贝语喝下一大口凉水,问他:“你怎么了?伤风了?”
冷逸天扶着胸膛摇摇头,道:“没有……”
贝语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冷逸天,不客气道:“给!拿着!伤风了用来捂嘴,别传染了……”
冷逸天接过帕子,点点头。
贝语忽然就福至心灵,有了一个好主意:“行了……你端着这个,给宝夕送去,看看生完了没有,完后回来,我给你一奖励。”
冷逸天又笑起来,声音有一点点沙哑:“什么奖励啊?”
贝语推着冷逸天出门去:“快去!快去!慢点回来啊!”
冷逸天抬手摸摸贝语的发髻,笑得愈发温柔,眼睛里有贝语看不懂的痛。
冷逸天一走,贝语就乱了阵脚。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了汤锅,去自制的冰箱里找了两个大鸭梨出来,又去外面摘了一朵含苞的玫瑰。
将鸭梨切成块,和冰糖放进锅里熬着,洗干净玫瑰花瓣,贝语用臼子一下一下的榨着玫瑰花瓣的汁液。
熬着冰糖梨的小锅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厨房里满是梨子的甜香。
这甜香勾得贝语的馋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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