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认得这两个人是谁,但是一身打扮华贵得体,定然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才抬了抬眼皮,只问道:“什么事儿?”
福平道:“这是安乐镇叶家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这会子是要找官媒冯大人商量点事情,劳烦官差大哥给通报一声。”
胖衙役听了,忙点头哈腰道:“原来是叶家的少爷,是小的眼拙了。只是这府衙大门,可不得随意进入。若是找官媒大人,应当从府衙侧门直接去寻了便是。官媒大人在衙门的左堂。”
季悠悠这才知道这个官媒主管嫁娶之事,乃是县令底下的小官吏,只得望了叶均山一眼。叶均山从来没有走过任何侧门偏门,听了那胖衙役的话不觉有些恼了:“既然来了,便从这里走吧。”
完蛋,这皇帝病又犯了!
季悠悠忙扯了一扯叶均山衣袖,轻声在其耳边道:“这里是云朝的安乐镇,你我都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不能逾越了规矩。”
叶均山听了,这才忍下了气来,转身随着季悠悠离开,往侧门入府衙。
那胖衙役见他们也没有为难,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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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冯官人
冯子材原本就在为狗尾巴村上的黄寡妇要二嫁的事情闹得脑壳疼,那黄寡妇已经四十多岁,相公死了十多年,这会子却不安分一定要嫁给村上的还没娶妻的王老五,这人言可畏她不管了,这烈女不二嫁她也不顾,甚至索性搬到了王老五家里头去,这婚姻的碟文,他是批还是不批?
批了,可不是给十里八乡的人儿碎嘴说自己办事不利,不顾道德。可是这不批,黄寡妇便日日过来衙门里闹,这大云朝没有一条法令是不允许二嫁的!况且,这黄寡妇和王老五这门亲,还是自己没当这个官媒时候亲自去说的,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正在冯子材犹豫难以抉择之时,一小厮匆匆入内,只道:“冯大人,叶家少爷少奶奶来了。”
叶家少爷?叶均山?!!这小子竟然来找自己了?
冯子材听了,赶紧正了正衣冠,这才欣喜起来。均山与自己有一起长大的情分,但却因为生病断了联系,自己也是前些时候才知道他既是病好了,又娶了亲。
人家是高门阔少,以前的自己不敢高攀,哪怕有几分轻易在,却也不敢去叶家叨扰。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自卑感,越发甚了。但是自己如今也算是有所小成,倒也是比得上。
他忙吩咐道:“快去请进来。”
叶均山和季悠悠得了小厮回禀,这才一同入内,见了冯子材,也是礼貌地做了个揖:“冯大人……别来无恙。”
冯子材见是叶均山,忙道:“叶兄,你什么时候和我这样客套了,快别挖苦我了。”说着,他的目光亦是缓缓落到了叶均山身边的季悠悠身上,又是和缓一笑:“这位就是新少奶奶了吧,果然是大家风范,温柔如水啊,叶兄有福气。
温柔如水……季悠悠默默地吞了口口水。
叶均山闻言,神色一滞,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哪里哪里。冯兄见笑了。”
等等!季悠悠这才反应过来,这叶均山和冯子材认识??看到叶均山春风满面的假情假意,季悠悠这才想起来,叶均山的随身空间有记忆重塑功能……
靠,不早说。害她来之前还曾胆战心惊了一番……这个可恶的叶均山。
趁着两人寒暄之时,季悠悠这才抬眸打量打量了眼前这个冯子材,那人皮肤白皙,笑容温婉(原谅季悠悠只想到这个词,因为他笑得真的很温婉,尤其是对着叶均山的时候),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股媒婆的气息……
季悠悠发誓,真的是媒婆的气息!!!也许是措辞不对,应该是一股女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吧。
冯子材虽然也是眉目清秀,却过于婀娜多姿,通体上下打扮光鲜,却总是不经意间流露着矫揉造作之感。
这样的人放在现代,肯定是个gay蜜嘛。季悠悠开始想入非非了。
冯子材顿了顿,只笑道:“均山,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儿个和夫人一同前来,想必也是有要事,你我之间,无须客套,大可说来。”
季悠悠听了,心里倒是舒坦。看样子这冯子材也不是什么不好相与的人。
叶均山不紧不慢地接过小厮递来的茶水,只缓缓言道:“玉儿娘家有个亲眷,名唤做晚霜的,年岁不小,家里人自然是着急的,想张罗一份亲事,这不,便是来你这里问问了。”
冯子材摇着扇子一笑:“原是如此,不过举手之劳,均山兄只需托人来说一句便是了,何必和夫人如此奔波。”
叶均山顿了顿,见其如是说来,又是道:“冯兄如今公务缠身,均山又如何能够打扰。”
冯子材再道:“今日叶兄既然来了,相请不如偶遇,可千万留下来与我同喝一杯。”说着,目光缓缓望向季悠悠,又道:“只是不知道少奶奶允不允得?”
季悠悠尴尬地笑了笑,早知道叶均山和冯子材本就是有交情的,自己今日就不该跟着过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她在一旁早就感到无聊了,又因着有事相求,也只得忍着。而如今冯子材的眼神明明是嫌她碍事了。
“自然是允得的,只是成衣铺里头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只怕我不能多留。”
冯子材听了,倒也没留的意思,只是继续客套了几句。季悠悠望着叶均山,见其朝着自己蹙眉,只感觉他的眼神中有向着自己求救的意思……而冯子材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也觉得有几分猫腻在……
季悠悠并不顾及叶均山,只当做不见,贼贼地携着绿央离开了府衙。
※
出了衙门,绿央这才望着季悠悠,正色问道:“小姐真要去铺子里转转吗?”
季悠悠抿唇一笑:“现在还不到时候,成衣铺子里头要真正落了实权,必须釜底抽薪。只得到了年节的时候,才好打理。不然那一帮老狐狸可有的是法子。婆婆现在也不喜我插手,我何必为了这个铺子和她置气?”
绿央听了,亦是赞同。如今自家小姐考虑事情无不周到细致,为人处世也得体适宜,俨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她还记得那日在怪石林中小姐不顾自身安危救自己,如此勇敢的她,感动之余,更是钦佩。
见绿央沉默,只是一个劲儿盯着自己,季悠悠不觉有些尴尬,用手肘轻轻推了推她:“干嘛直勾勾看着我?”
绿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姐如今和以前全然不一样了。有时候绿央觉得小姐现在这样,实在让绿央羡慕。”
季悠悠听得有些轻飘飘,她季悠悠可不是沈怀璧,自然不会如以前的沈怀璧一样任人欺凌,她望着这个一个心儿对自己好的人,终是展颜一笑:“以后我也要把你改造成我这样的人,不让你受委屈。”
“玉儿妹妹。”
绿央刚想说什么,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季悠悠和绿央齐齐回头,只见不远处安淮生正怔怔望着。
安淮生?沈怀璧的青梅竹马?
季悠悠心念电转之间,等到反应了过来,第一个想法就是跑!
030 痴情郎
季悠悠自从上次在叶家接触过他无比温柔和怨恨的眼神,每每见到他心里就油然而生一股别扭的感觉。
哎呀,实在是这安淮生对自己的深情款款,自己实在是无福消受啊。
绿央见自家小姐急急忙忙转身就拉着自己的手,像是没有发现安家公子一般,不觉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季悠悠哪里有时间解释,她只是不想面对这个男人……一个她根本不认识但是对她情深几许的男人。
安淮生见状,更觉狐疑,只以为自家玉儿妹妹嫁入叶家后肯定受尽了委屈,这才连与自己说上几句话也不肯了,见她疾快离开,忙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玉儿妹妹,你究竟要躲我到何时?”
季悠悠猛一抬头,只见安淮生正定定站在了自己面前。一袭白衣胜雪,身子看着却有些单薄。他痴痴望着自己,眼中尽是哀愁之色,就连说话,也是宛然情深,让人听了不觉心酸怆然。
真当是我见尤怜啊。季悠悠向来对文质彬彬的男人没什么太大的抵抗力,尤其是安淮生这样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
但是她现在没空想这些啊!!她也不知道安淮生是什么时候站到自己面前的,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现在刹不住车!
嘭!
季悠悠本以为自己一把撞到安淮生怀里的时候两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他一个弱质彬彬的男人怎么经得住她季悠悠这么汉纸的人冷不丁撞过去呢?
可是事实上,季悠悠就这样安安稳稳躺在了安淮生的怀里。他的确被她突然一下的撞击而撞到在地了,就在两人即将跌倒的那一瞬间,他竟然一把搂住了即将倒地的季悠悠,生生用自己的身子垫在了她身下,只为护住她不受伤害。
季悠悠只听得咣当一声,安淮生结结实实倒在地上,而自己则是稳稳当当落在他的怀中,除了接触到他的胸膛,与其肌肤之亲以外,最大的伤害应该就是自己脑子还在短路中……而身体,自然是毫发无损的。
季悠悠忙起身,见安淮生面露痛苦之色,忙道:“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傻啊……”
她气的直跳脚,本来两个人最多是摔一跤,可是如今这样一来,一个人承了两个人的重量,又是这样猝不及防的时候,安淮生显然是受伤了。
可是这一句带着责备的话语落在安淮生耳中,却是说不出的亲切。他与玉儿妹妹认识十多年,她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何曾责备过自己,可是她这样的一句话,却让他觉得无比温暖。
这些时日日日思念她,哪怕她已经嫁为人妇,说到底,她心里也是有自己的。
“我无碍的,玉儿妹妹,你没事吧?”他勉强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腰用不上力道。因为学医,立刻就做了判断,怕是一下闪了腰。
季悠悠见状,忙轻轻去扶了他,见他勉强支撑起来,但是脸色却十分苍白与痛苦,心里也知道定然是折了腰,只怨道:“何必为了护住我用自己挡住,如今伤了你,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安淮生原本黯淡的神色,因为季悠悠的这句话而变得熠熠有神,只道:“玉儿妹妹没事就好,原本我就是皮糙肉厚的,受点小伤不打紧,只是要劳烦妹妹送我回了回春堂去。”
皮糙肉厚……季悠悠手指接触到安淮生的手,那是一双极为细腻好看的手,纤长的手指,乍一看更像是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再看他的脸颊,虽然有些苍白,但是肤色细致,是要逊色掉多少女人的节奏啊。
安淮生见自家妹妹盯着自己入了神,面颊不觉有些泛红,怔怔地抓住了她的手。
季悠悠这才反应过来,慌乱之间,忙一把推开了,只道:“绿央,你也来搭着一把手。”
安淮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讪讪缩回了自己的手:“玉儿妹妹,我原是无心冒犯的。”
季悠悠和绿央一前一后扶着安淮生,幸而转过这个角就是回春堂,路途不远,也不怕一路招摇。方才安淮生正在药堂里头抓药,见沈怀璧和婢女从门口经过,这才忍不住追上了前。
此刻药堂里人烟稀少,负责采药的钟伯见安淮生如此,忙问道:“淮生,你怎么了?”
他赶紧从季悠悠和绿央手中接过了安淮生,扶着他坐下,又道:“方才还好好的,究竟是怎么了?”
安淮生只缓缓笑道:“钟伯不必为我担心,不过是摔了一跤,扭伤了腰,休养几日便是了。”
钟伯的神色往季悠悠身上一扫,许是因为关心则乱,故而说话也加重了语气,只摇头道:“你说你一天到晚惦念着人家,人家哪里有半分想着你,这世上竟有你这样的浑人!你爹泉下有知,不知是不是要骂你不肖。”
季悠悠听了,也觉不是滋味,想起方才他舍命护住自己的那一幕,更觉愧疚难当,这才缓缓道:“安大哥,前尘往事如烟,玉儿如今已为人妇,早不似当年。还请安大哥早一些断了念想吧。”
安淮生还未说话,钟伯便是道:“既然沈小姐知道,也就不该再与淮生有牵连。淮生为了你,日日夜夜只求上进,却不想你一朝嫁入,竟然毫无音讯,你也真是狠得下心。”
绿央听钟伯这样误会自家小姐,忍不住辩驳道:“钟伯,我家小姐嫁给叶家少爷的时候,生受了多少委屈你可知道?如若你不知道,就不要随便评判我家小姐。安公子如今这样,我家小姐也是不愿意见的。可是事情讲求你情我愿,你又何必事事责备我家小姐?”
安淮生忙止住了钟伯和绿央的争执,只道:“都别说了。我与玉儿妹妹的情谊,是无须计较那么多的。”
钟伯无奈,这傻孩子,究竟要痴傻到什么时候啊!
他无言以对之际,只得叹了一口气,拂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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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断情缘
季悠悠见安淮生还是怔怔望着自己,索性也不管不顾,只是直接道:“安大哥,如今我已是叶家的少奶奶,你我之间再无瓜葛,你若是在惦记着我,反而会害了我。叶家是高门大户,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便是有捕风追影的人跳出来说事,所以还希望安大哥能多为怀璧考虑考虑,方才钟叔的话要说给叶家任何一个人听到了,我沈怀璧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狠心而自私的话,虽然听的人难受,但是她却不得不说。先不说自己并不是沈怀璧,就算是,也断不能犹犹豫豫。
季悠悠知道安淮生对沈怀璧的心意,但是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然不同。也唯有这样,才能避免日后更多的争端。想起当日芸姨娘那讳莫如深的眼神,她便忍不住从心里打起了寒战。
是啊,叶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怎可容得下一个安淮生?况且安淮生的回春堂,说到底,还是叶家的产业。她也不希望因为他,而过的穷困潦倒,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那浸猪笼什么的,应该也只是电视剧的桥段。只是万一应验了,想想也是后怕的。
“玉儿妹妹……”安淮生闻言有些痴怔,顿了顿,方是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重重点了点头:“你的话我听明白了,我一定不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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