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悠不觉对绿央道了句:“绿央绿央,我看到了,你看那个进士公,好神气啊。”
绿央闻言也是着急地探出头去看,脸上笑容满满。
“你说这个进士公娶妻了没有?”季悠悠虽然看不清来人长相,瞧他也只是二十上下的年纪,正值壮年,如今功成名就,自然是很多名媛淑女梦寐以求的对象。
一旁一身着藏青色服饰的男子摇着扇子,只微微酸道:“周日安这厮平日只知埋头苦读,不谙世事,只以为是个废材,却也不知道祖坟上冒了什么青烟,竟然能够高中。”
这话刚一出口,周晏便是忍不住,直直怒拍了桌子,“啪”的一声,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了。
同时,脸色惨白异常的还有绿央。
她清楚地听到刚才那个人的称呼,他叫日安,周日安!!
进士公居然是自己小时候的那个邻家哥哥?真的是他吗?周日安?
她的眼前浮现出过往的一幕一幕,原本比邻的两个孩子,一个被卖去大户人家做了丫头,一个却一朝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不知怎的,她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季悠悠不明所以,正想询问,却见绿央一怔,整个人便是坐了下去,再也不发一言,而对面的周晏也是这样愤愤的表情。
周晏,周日安。
日安为晏。
季悠悠有些恍然,只问道:“周捕快,你和这进士公可是认识?”
周晏只淡淡道:“正是舍弟。”
亲弟弟中了进士,自己却在茶楼不咸不淡吃着茶,缘由为何?季悠悠不觉添了几分狐疑。
而绿央,又是怎么了?
周晏身子微微一滞,这才敛回了思绪,只道:“少夫人,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若是有缘,改日再见。”
说着,不容季悠悠反应,便是拱手,起身离开。
这其中必有隐情。季悠悠不觉咬了咬唇,又注意到身边的绿央凝重的神色,只问道:“绿央,你怎么了?”
绿央苦涩一笑,只道:“没事,小姐,我想回去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不就看个热闹,怎么两个人都像是魔怔了一般?
※
绿央心情恹恹的,季悠悠问她,她也不说,只是自己一个人闷着。季悠悠不想逼她,只让她自己回去休息,自己也是百无聊赖着。
“沈怀璧。”
是叶均山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传来,倒是让季悠悠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干嘛?”季悠悠的语气也没个好气。
叶均山没空理会她的小情绪,只是吩咐道:“今晚你要陪我赴宴,赶紧拾掇拾掇自己,打扮得端庄一些。”
季悠悠不解:“赴宴?去哪儿啊?”
叶均山耐着性子解释道:“安乐镇出了一个进士公,今日衣锦还乡,今晚太守大人在自宅设宴款待进士公,所以你我都要出席。”
进士公?又是和这个有关?季悠悠颔首应了,这才想起,自己和叶均山在安乐镇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哦,好。”
见季悠悠语气倒是淡淡的,叶均山微微狐疑。这个沈怀璧向来是最爱凑热闹的,平日里要是听说了这样的事儿,不知该多少兴奋吗,怎么今儿个好像浑不在意似的?
便是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季悠悠只以为叶均山是怕自己搞砸了,所以忍不住叮嘱自己,只是应了句:“我知道要赴宴,不会给你丢人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叶均山撇撇嘴,时至今日,这个沈怀璧还是这么让人头疼,而且……讨厌!
季悠悠通体上下好好收拾了一番,今晚要赴的宴是安乐镇太守所设,到场的无一不是镇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她自然不可以有所懈怠。
下午的阴郁也随着赴宴的热情逐渐消散了去,看到叶均山,季悠悠也是甜甜一笑凑了上去:“相公,我收拾的还可以吧?”
说着还忍不住转了个圈儿,展示自己的新衣服。
叶均山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变脸怎么比变天还快?刚才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如今却又是兴高采烈的模样?
叶均山淡淡道:“不失礼便是,到了那边不要这样疯疯癫癫。。”
疯疯癫癫?!
季悠悠的笑容又是这样僵硬在了脸上。似乎相互嫌弃的相处模式她也早已经习惯了,叶均山的话并不能影响她优哉游哉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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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赴宴(一更)
落轿。
季悠悠缓缓挑了帘子从轿子里走出,因着绿央不在,今日陪伴在季悠悠身侧的乃是兆氏的贴身侍婢青萍。
她也是仔细着给扶着季悠悠下轿子,还轻声叮咛了一句:“少夫人仔细着脚下。”
季悠悠朝着她端庄一笑。
谁知道这个青萍是不是兆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凡是还是注意一些好。
叶均山也是下了轿,阔步前来,只与季悠悠一同入了太守府。
季悠悠第一次来这里,微微打量着四周,只觉得这太守府除了很大以外,也没什么别的特别之处。通体的装潢倒是简简单单,只是各处都能见到不同的书画,想必太守吴为也是一个好舞文弄墨之人。
只是传说中的畏妻……不知真假,这一点她倒是最为好奇。
早有小厮在外头迎接,见是叶家公子少爷,忙引着去了候客厅。只见现下已经有不少人前来,众人一齐说说笑笑,倒是热闹无比。
叶均山只对小厮道:“先去参见太守大人,劳烦引路。”
有规有矩,季悠悠不觉对他刮目相看了两分。纵观全场,虽然皆是名流雅士,却也唯独叶均山最为气质超群,这样一打量,她顿时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子。
二人先去去了内堂,太守吴为此刻正与周进士聊天,听了禀告后,忙允了人进来。叶均山这才携着季悠悠入内,只拱手行礼道:“太守大人。”
自古民见官者,皆需要行叩拜之礼,除非有功名在身着,只需拱手示意。叶均山虽然是个商人,却不能免俗,却又因为与吴为乃是亲眷,又为同辈,便不需拘着礼节了。
季悠悠也随着叶均山在一旁微微欠身行礼。
吴为见了,乃是一笑,只道:“均山,许久不见,只知道你身子已经大好。”
叶均山笑道:“劳太守大人记挂,今日均山前来,也是受了娘亲所托,要均山替娘亲好好问候太守大人及夫人。”
“姑母有心了。”
吴为一笑,只又道:“来,均山,我给你介绍,这位乃是新科进士周日安,二甲正七品,皇上亲自授予的进士及第。”
顺着吴为的介绍,季悠悠才顺势抬了抬目光,落在了周日安身上。他已经褪下了官袍,如今和吴为一样,都是穿着便装,此刻正是笑容可掬。
说不上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但也是五官端正,有模有样。
周日安闻言,再是一笑,只道:“叶兄,幸会幸会。”
叶均山拱手:“周进士客气了,金榜题名,实在可喜可贺,如今衣锦还乡,更是我们安乐镇的荣耀。”
季悠悠见叶均山与他们相聊甚欢,自己也是无趣,趁着晚宴还未开始,便是寻了间隙,自己随着先走一走。
“少夫人。”
正此时候,却听闻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唤着她,季悠悠这才转身,却见周晏负手而立于身后不觉颔首:“周捕快?”
念及今日太守设宴,主要是为了接待周日安,周晏虽然只是衙门的一个捕快,却是新科进士的长兄,这一次宴席,自然是少不了他的。
季悠悠缓步走进,也是抿唇一笑:“好巧。”
周晏淡淡道:“周某早就料到,今晚应该会遇见少夫人。这样的宴席,叶家是不会没人参加的。”
“是吗?呵呵。”说到这里,季悠悠却想起了叶均山,他总是什么事儿都不告诉自己,既然今晚设宴,那他一定好几天之前就知道新科进士还乡了。想到这里,季悠悠不自觉嘟了嘟嘴巴。
“怎么叶少爷不在?”
季悠悠这才被敛回了思绪,忙道:“他在内堂与进士公和太守大人说话,我无聊,便出来了。”
说到这里,她也是微微一笑:“对了,还没来得及对周捕快道一句“恭喜”,舍弟金榜题名,做兄长的也是与有荣焉。”
周晏客气一笑,算是感谢,只是微微道了一句:“似乎宴席要开始了。”
季悠悠这才随着他,一同步入内厅,寻找到叶均山的身影,乖乖站在他身旁。而叶均山见她从周晏那边一起过来,目光如炬,直直盯着周晏看了半晌。
季悠悠用肘子蹭了蹭叶均山:“叶均山。你愣着干嘛啊?”
她这才敛回了思绪,该死,自己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季悠悠抬头,看到侧方的沈斐,脸色的笑容也落了一半……今天,今天是熟人相聚吗?沈斐怎么会来?照理说,沈家是没有这个地位的。
再是转念一想,沈斐也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原因自然不言而喻了。
今日到场赴宴的是安乐镇一同上京的六位秀才,加上镇上名流,皆是风雅之仕。有妻眷的,都是协同嫡妻一同赴宴,只是分了两桌,季悠悠一行人在副席,由太守夫人主持。
她在一旁看他们闲谈阔论,不觉皱眉。一个个口若悬河的,怎么没考个状元回来?
大家吃吃喝喝,三三两两把酒言欢,季悠悠只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实在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要她选择,宁可与两三知己把酒言欢,也不想和这些装模作样的人为伍。
季悠悠瞧瞧抬眸,只见叶均山也是耐着性子安静坐着,她耐下了心,也乖乖的不做他想。
正此时候,却见主桌一个年岁约莫五十的男子起身,举起酒盏,只对众人道:“今日老夫要恭贺进士公双喜临门。”
双喜临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其吸引了过去。虽然并未听多大清楚,只依稀见着那人不断给周日安敬酒。
季悠悠不认得那人,只听着一旁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裳的夫人轻蔑一笑:“朱员外真是墙头草。之前是如何不待见周家的?如今却是巴不得就送了女儿上花轿……”
说话之人乃是韦秀才的妻子赵氏。
其身旁的女子掩着帕子道:“如今那朱嫣然要是嫁过去,可不就是进士公夫人呢,身份最贵着,朱爱财又岂会错过这样金龟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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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朱爱财是谁……朱嫣然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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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拌嘴(二更)
那女子口中的朱爱财朱员外其实叫做朱有才,家里做的是纺织生意,朱家小姐朱嫣然原与周家指腹为婚,而朱有才却看不起周家贫穷,扬言不结穷亲破落户。周家兄弟,若是谁将来做了官,才能娶到自家的女儿。
周家父母早逝,家中两兄弟为伴,为供弟读书,周晏凭借自己的身手来衙门当差,从一个小衙役做到了捕快,他是家中长子,一心希望弟弟成才,不愿自家被看不起,可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哪里入得了朱有才的眼?
这门婚事,本来朱有才是赖定了。谁知道周日安日夜苦读,竟然一朝高中。
事情便有了大转变。
原本有婚约的周晏被朱有才顺势忽视,只说婚约是朱家与周家的,并未说是长子还是次子,他下定决心要女儿嫁给周日安。
季悠悠从这两人的口中,这才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虽然不甚清楚,却也知道个大概。
而如今,小弟金榜题名,大哥却依旧落魄,自己的未婚妻已成弟媳,心中孤郁之情,如何派遣?
季悠悠不觉望了一眼那桌上的周晏,他此刻面色如常。
不知怎的,她心中油然而生难受之感。
宴会结束已经快到了戌时,季悠悠和叶均山很快回去了,叶均山喝了点酒,面颊不觉有些燥红。
季悠悠一进房门,赶紧扑到床上躺着休息,自己今晚装了一晚上的端庄贤淑,实在没有精力再维持嘴角那半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了。
正此时候,却见叶均山端着一张千年寒冰的脸,冷冷道:“沈怀璧,你这么脏,别躺在我床上。”
季悠悠见到他这样臭着脸,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个好气:“这是你的床难道不是我的,我都让给你睡了这么久了,你让我躺一下会死吗?我又不是不走!”
叶均山无故被数落,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沈怀璧,我再说一遍,立刻下去。”
季悠悠正欲发作,只听门外传来青萍的敲门声,她糯音轻轻响起,只道:“少爷,少夫人,奴婢来伺候你们洗漱。”
季悠悠这才赶紧起来,端正坐了,只道:“进来吧。”
青萍端着盥盆轻轻走进,季悠悠只吩咐:“把水放下就好,时辰不早,你也早些安歇吧。”
青萍低着头,闻言这才抬眸,只浅浅一笑:“是。”
只是眼光流转间,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在季悠悠身边的叶均山。这一眼,叶均山没有察觉到,但是季悠悠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她的含情脉脉。
青萍走后,季悠悠这才起身,只望着叶均山,缓缓吐字道:“叶均山,你没觉得,青萍那丫头对你有意思吗?”
“什么叫做有意思?”季悠悠说的话都是奇奇怪怪的,有时候叶均山实在理解不了她的思维。
季悠悠无语望天,这才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青萍她喜欢你。”
叶均山不觉皱眉:“人家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说什么胡话,岂能容你玷污。”
季悠悠着急反驳道:“哎,我说她喜欢你怎么就是玷污了呢?你脑子里是生锈了吧?”
季悠悠也觉得自己和叶均山实在没有共同语言。什么叫玷污?都是十几二十多的男男女女,情窦初开,你侬我侬的,相互喜欢或者是不喜欢,不是很正常吗,那冯子材还喜欢你呢,哼。
当然有关冯子材的话,季悠悠倒是不敢光明正大宣之于口。她怕自己就这样被叶均山灭了。
叶均山不明白季悠悠为什么会把这样的事情公然说出,却没有半点羞耻之心,就像她堂而皇之躺在自己的床上,丝毫不避忌男女授受不亲。顿了顿,他才问道:“六百多年后的人,都是和你一样莫名其妙的吗?”
他不问,季悠悠还差点忘记自己这是在和一个古人交流了,这才耐下了性子,洋洋得意道:“叶均山我告诉你,你真是土的掉渣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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