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要干嘛?!!
季悠悠的心有些提起,这孙正湘似乎来者不善,并不是来蹭吃蹭喝的,看情形是来捣乱的。
心思电转之间,只见那人一下蹿了出来,狠狠抱住了朱嫣然,现场顿时一片慌乱。
朱嫣然尖叫出声,而在场宾客皆是大惊。
因为孙正湘的突如其来,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周日安见状,竟然是惶惶后退了好几步,撇开朱嫣然不顾而溜之大吉。
等到大家反应过来,孙正湘已经将手放在了朱嫣然的屁股上面,用力拿捏了一大把。
“周日安,当日你对不起我,今日老子搅了你的局,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哈哈。”孙正湘说完,这才将朱嫣然推向了周日安。
朱嫣然此刻花容失色,羞得只想钻进了地洞去,而周日安则是一脸惨白。
朱有才气的直咳嗽,大声道:“来人,把这个等徒浪子给我拿下送官法办!”
底下的小厮等立刻一拥而上,而孙正湘却是身手不凡,左右各自一脚,便是将两个小厮踢倒在地。
“好身手!”季悠悠心中不觉拍手叫好!
实在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孙正湘空拳斥退了底下的小厮,让在场的人不觉有些目瞪口呆,纷纷不敢再次上前去。
就这样,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中,一个衣衫褴褛、看似柔弱实则身怀绝技的书生,大闹朱家婚礼、当众轻薄新娘、竟然还挥一挥衣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一场婚事变成了一场笑话,朱家的面子扫地不说,周日安这个所谓的新科进士,也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季悠悠携着叶均山离开,今日这一幕悲喜交加的大戏,让她一直缓不过气来。
叶均山见季悠悠笑意妍妍,不禁皱眉,只道:“你一副看热闹意犹未尽的样子,可是失了自己的身份的。”
季悠悠望着叶均山的冰山脸,不觉道:“这朱家人本就最爱仗势欺人,而周日安也不见得是个好人,如此的一场婚事,实在让人笑而不语。”
叶均山只道:“你也别得意忘形。人家的事情,如何好随意评说。”
季悠悠轻声,再是狡黠一笑:“其实那个孙正湘是我放进去的。”
“什么?”叶均山本来气定神闲,忽而闻得这样一句,不觉皱眉:“好端端的,你干嘛要搅和进去人家的婚礼?”
季悠悠有些无辜:“才不是我搅和的,如果知道孙正湘是这样的,我是不会纵容。只是当时看他可怜,以为是蹭吃蹭喝的,便举手之劳帮了他一把,谁知道……”
你,你,你,怎么什么事儿都有你的一份?!
叶均山看着季悠悠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住了拍死她的冲动!
不同于季悠悠的吊儿郎当,叶均山却是十分拘谨,这事儿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本是冷眼旁观,却因为季悠悠糊里糊涂的举动,拉扯了他们下水。
而事实,果真没有如此简单。
第二日清晨,季悠悠刚起床来,只听外头人禀告,说是外面有官府的人点名要见叶家的少夫人。
她收拾完毕,赶紧走出,却见一个陌生的男子带着几个衙差和朱家的小厮真正叶家大堂候着。
之所以能认出朱家的小厮,是那两人是昨日与季悠悠说过话的。
至于来这里的原因,也是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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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
正文 077 怀疑
昨日季悠悠喝住了朱家的小厮,将一个衣衫褴褛是乞丐放进了叶家,从而大闹叶家婚礼礼堂,更当众轻薄朱家小姐,如今那乞丐遁入人海,朱家员外朱有才受了如此奇耻大辱,怎肯罢休,便是联合了衙门的人,势要捉拿那个逮人归案。
如此,便是连夜召集了许多人马,展开追踪,对朱家的下人一一盘查,便是找到了这样一条线索。
其中一个看似“头儿”的男子对季悠悠微微行了一礼,这才道:“少夫人,得罪了。”
季悠悠见状,也是不疾不徐缓缓开口,只问道:“请问阁下是哪一位,带着这些人来我叶家又有何干?”
那男子再是解释道:“叶少夫人,在下安乐镇衙门师爷,姓孟,是奉了太守大人的命令,请叶少夫人移驾县衙一趟。”
这样说着,见季悠悠面色便是不好,又是道:“夫人可别误会,在下并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去县衙喝喝茶罢了,还请夫人赏脸。”
如此阵仗,若不“赏脸”,如何说的过去?季悠悠心中不觉冷哼。
然而她还是不露声色,微微一笑:“可以,请带路。”
※
安乐镇衙门
孟师爷领着季悠悠往府衙的侧门入内,一路通传。
季悠悠进门,只见太守吴为正和周日安喝着茶聊天,而朱有才亦在一边。
他们见了季悠悠,倒也是客客气气。只看了座。
季悠悠一笑,缓缓欠身,表示了感谢之意,这才不徐不疾地问道:“不知道吴大人这样大费周章唤了怀璧过来所谓何事?可不是喝茶聊天这般简单吧?”
吴为一笑。这才解释道:“怀璧啊,是这样的,昨儿个在周进士和朱家小姐的婚礼之上,有歹徒为非作歹的事儿你该是知道吧?”
季悠悠缓缓开口:“恩,怀璧亦是受邀在席,所以有所耳闻。”
吴为听了,又是慢条斯理道:“只怕其间有些误会,我这才叫人唤了你来问一问。毕竟昨儿个发生的是大事,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季悠悠笑道:“怀璧自然乐意协助,大人实在是客气了。”
场面话虽然说得地地道道。但是季悠悠心里却不是很待见面上这三人。吴为是典型的不爱得罪人。为官一任。只懂自己逍遥快活,与众商贾、官员关系很好,看那肥头大耳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富得流油的贪官。
而周日安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虽没有好好接触。不知为何,季悠悠只觉得他是这样的,总之就是映像很不好。
朱有才又是个出了名的吝啬鬼。
吴为听了季悠悠的话,这才笑道:“朱家那几个小厮说,本来是想阻拦那个歹徒进入朱家的,是你拦下了她们,放进了歹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季悠悠闻言,只笑道:“吴大人这样问,是以为歹徒会与怀璧有干系?”
吴为忙笑着解释道:“自然不会。只是这小厮指正,少不得问一问,若是其间有误会,可不是伤了感情?”
季悠悠笑道:“是这个理。吴大人所言甚是。只是那歹徒怀璧见所未见,他脑袋上也没刻着歹徒的名字,怀璧自然不知,只以为是朱家……朱家的下人眼高手低,看不起下等人,这才出言的。”
吴为闻言有些尴尬,只讪讪望着周日安,只道:“贤弟,你看,怀璧说的可是在理?”
周日安忙起身,拱手道:“原本也只是想解开这误会罢了,既然叶少夫人这样说,日安定然是信任的。”
而朱有才则不然。
周日安话刚说完,朱有才便道:“少夫人的意思是我朱家的人全是没个眼力界儿的?如今人证在,无缘无故,哪一家的少夫人会做出如此让人匪夷所思之举动?小女受的屈辱,皆是拜你所赐!”
周日安和吴为倒是有所顾忌,未曾说出重话,而朱有才却冷冷来了这样一句,让季悠悠面子十分不挂。
季悠悠冷言道:“朱员外也是安乐镇有头有脸的人,怎遇到事情就这样没羞没躁,随意往别人身上泼了脏水?”
吴为忙道:“哎哎哎,都是自己人,两位不要伤了和气才是。”
季悠悠睥睨了朱有才一眼:“朱员外是欺负今日相公和公公不在,要这样对怀璧?”
叶家的势力,在安乐镇也是雄霸一方的,这话便是警告,一时间朱有才也没说什么。
抡起财势,叶家自然高过朱家。但是这朱有才之所以能够如此蛮横,缘是因为黑白两道都有人。作为富有的乡绅,朱有才虽然吝啬,臭名远扬,却也是个有地位的主儿,自在安乐镇吃得开,加上无所作为的吴为太守极容易摆平,所以他也是嚣张惯了的。
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救过一个山寨的债主,在道上也有名,只是其中真假,便不得而知了。
朱有才被季悠悠的话噎住,顿了顿,才是拂袖,倒未曾反驳。
季悠悠对吴为道:“大人,叶家的人都是清清白白的,今日不是怀璧不想给您面子,实在是朱员外说话太过于难听。此事与怀璧有没有关系,明眼人一看便知。为了消除疑虑,让怀璧出面解释,也是无可厚非,但是怀璧也不希望有脏水泼到身上,连累了叶家的颜面。”
她顿了顿,又道:“大人知道,婆婆是最听不得那些污秽的事情的。”
吴为的嫡妻是兆氏侄女,而吴为畏妻,人人皆知。
吴为忙道:“这是自然,今日叫你过来,也只是希望不要彼此惹了误会罢了。朱员外,你的话重了。”
朱有才不吭声,倒是周日安在一旁道了一句:“岳父爱女心切,这才急躁了,还请少夫人见谅才是。此事若是有什么线索,少夫人请务必告知日安和吴大人。”
季悠悠这才回礼,微微欠身:“如此,自是应当的。怀璧便告退了。”
季悠悠从府衙出来,虽然自己没有被牵扯到什么,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几番思量之下,还是赶紧去找了叶均山商量对策。
而叶均山此时不在铺子,也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季悠悠只得回家去等,却在路上意外被人挟持,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孙正湘。
※
绿央一早不见自己小姐,正当着急之际,见季悠悠已经回来,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见绿央如此,季悠悠未免也有几分狐疑,只问道:“怎么了?”
绿央顿了顿,只道:“一大早儿那些人就把小姐给叫去了,可让绿央担心,好在现在看到了小姐,不然绿央只得一个人胡思乱想了。”
见她如此,季悠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只又启唇问道:“对了,绿央,那个周日安可还有找过你?”
见绿央摇头,季悠悠忍不住再嘱咐了一句:“绿央,周日安昨日婚宴上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绿央有些犹豫,顿了顿,才道:“恩,听说了,本想问一问小姐其中具体的情况的。”
季悠悠将昨日发生的事儿便是一五一十告诉了绿央,绿央听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斟酌道:“小姐,你放心,其实我与日安哥哥,早已经不复当初,现在仅存的,也只有一份故人牵挂。”
季悠悠犹豫着,也并为说周日安的不好,却还是谨慎道了句:“周日安这个人城府颇深,与他的兄长周晏全然不同,我只是担心你被他利用。他上回突然找你,我总觉得有些不安生。”
绿央道:“小姐放心,绿央心中有数。日安哥哥虽然不轻易接近,但是本性也是好相与的。小时候也只有他真心待我,他是个信得过的人。”
季悠悠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记下。不知为何,近日以来种种,总让她颇感不安。
晚上,叶均山回了房。季悠悠赶紧上前将今儿个吴为派人叫她过去的事儿告诉了叶均山,以便商量对策。
似乎现在季悠悠有什么问题,总爱找叶均山给自己分析分析,叶均山的话她倒是能够听得进去,也是渐渐有些认可了叶均山的为人处世之道。
叶均山和季悠悠是全然不同的性格。季悠悠这个人大大咧咧,风风火火,遇事容易冲动,也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聪明伶俐,但是本性纯良。而叶均山则是沉稳内敛,腹黑闷骚。
听季悠悠说完这一大通,叶均山倒是波澜不惊,似早已经习惯如此,只问她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季悠悠歪了脑袋,笑道:“实话实说呗,我的确不认识那个人,只知道他叫孙正湘,如此而已。”
突然,她又是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推了推叶均山的胳膊,又道:“你还记得那一日孙正湘说过什么吗?”
见叶均山皱眉,她又是道:“周日安,当日你对不起我,今日老子搅了你的局,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哈哈。”
模仿这个“哈哈”的时候,季悠悠还像模像样地吼了两声,但是叶均山自然是很不给面子,全程阴沉着脸。
正文 078 藏人
季悠悠愤愤道:“可见这周日安,又是没安什么好心的,肯定这其间有什么秘密!”
叶均山无语地望了季悠悠一眼,嘱咐道:“无论期间有什么恩怨,却与你没有半分干系,你便不要瞎操心了。这是朱家和周家的事情,与其你成日想着这些,不如好好想想自己。”
好像……是有些道理,季悠悠听罢,倒是没有碎语,很难得听从了叶均山的意思。
等下!!今晚有古怪!!!
叶均山看着季悠悠一脸的顺从,更是来了狐疑,只重重咳嗽了一句:“沈怀璧,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季悠悠摆动着自己的小手,忙挥啊挥,只笑道:“没有没有没有!!”
叶均山锐利的目光再是往季悠悠身上一扫。
季悠悠这才坦白:“那个,相公……那个,咱们去书房一趟吧。”
叶均山不知道季悠悠藏了什么花招,却也不肯就范,只道:“有事说事。”
季悠悠忙赔上笑脸,对上叶均山:“那个……孙正湘,现在,我给藏在你的书房了……”(顶锅盖)
※
叶均山咬咬牙,差点把眼前的沈怀璧提起来抡上好几圈!他就知道她这个人爱惹事上身,也知道她这个人总是闲的蛋疼!可是竟然把那个孙正湘藏着了自己的书房啊,那可是自己最爱的书房!!
叶均山闻言便是佛袖,跟着叶均山风一样的步伐往书房跑去。
“嘭!”
叶均山一把推开书房的门,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随意翻阅着自己的书。那人不但衣衫褴褛,更是一身恶臭。因为书房门窗紧闭,所以一开门就冲出一股浓重的味儿。
叶均山不禁皱眉。
孙正湘见有人来,正想一个踉跄起身,不想却打翻了一旁的墨砚,幸而里头并没有墨汁。只是墨砚这样摔下来,登时便碎成了好几块儿!
那可是叶均山特地命人从徽州弄来的上等砚台,平日里他一直视若珍宝。
季悠悠心中也是一紧。叶均山这个人到没有别的爱好,第一个特点是爱看书,对于这些书都是看做比金银珠宝还要重要的精神食粮。第二个特点就是爱惜文房四宝,典型的具有严重文人情节的文青!
果然,这样一来,叶均山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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