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的文青!
果然,这样一来,叶均山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孙正湘赶紧手忙脚乱地扶起了砚台。再是对季悠悠和叶均山赔礼作揖,只道:“少爷,少夫人,在下莽撞,实在是失礼了,嘿嘿。”
季悠悠见状,忙撇撇嘴示意孙正湘,他却是毫无反应。只是对叶均山道:“叶少爷这里的书实在是妙绝,有几册书是在下寻访了许久的典藏,一直未能得。自从入了书房,便沉醉书海,在下已然是无法自拔了,实在是见笑,见笑。”
原来这是一个比自己还不怕死的。对于孙正湘的人来熟,季悠悠不觉咋舌。
叶均山顿了顿。终于开口:“无妨,若是没事,请你离开叶家。”
冷冷冰冰,果然是一贯的态度。
孙正湘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朱家联合官府全镇搜捕之际,他只得求助于叶家少夫人,谁知道叶家少夫人竟然的确是义薄云天之人,三下五除二就带着自己来叶家避难,可是这……
这叶少爷是撵人的意思?
季悠悠忙阻止道:“我家相公最爱开玩笑了,你别在意哈。现在我们都在了,你大可以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搅和周日安的婚宴?”
叶均山佛袖,只喝住:“够了,沈怀璧,周日安是新科进士,朱家也是大户人家,他们的恩怨轮不到你来管。立刻把这个人弄出去,否则,别怪我通知官府的人。”
听他这样说,是真的怒了……
季悠悠一时间也不敢在老虎嘴里拔牙……
倒是那孙正湘见状,也是不管不顾,只笑嘻嘻道:“叶少爷,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为难在下,在下是读书人,也绝对不是卑鄙小人,如果叶少爷允许,请先听在下一言。”
孙正湘一脸的痞气,说起自己是读书人倒也是绝不含糊。
季悠悠不置可否看着他,见叶均山没有反应,忙点头示意孙正湘继续。
因为屋子里的味儿实在难闻,季悠悠忙去开了窗。
孙正湘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忙把凳子搬过来想殷勤地让叶均山坐下,谁知道叶均山皱了眉头不肯,只是负手而立。
孙正湘这才徐徐道:“不瞒叶少爷,在下孙正湘,是湖北人,是永晖六年中的秀才。 八年上京赶考,这才结识了周日安那厮。”
“周日安瞧着老实本分,一看就是穷人家出生,那时候同行的考生有六七人,皆看不起他,孙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也是看不惯嫌贫爱富,且日日夜夜见他挑灯夜读,也不爱与人打交道,心里生出几分同情,便偶有照顾,一来二去,便是熟稔了。”
“孙某家境也是贫寒,自幼读书,却不喜欢死读书,故而对于那些人的冷嘲热讽浑然不在意,他们也不敢惹我,周日安那厮老老实实,受尽了欺负,也就我愿意帮衬他。”
孙正湘说到这里,也有些得意。季悠悠脑海中亦是浮现了一个老实巴交受人欺侮的秀才和一个狂妄不羁的秀才合伙进京的画面,虽然两人都不受人待见,能够结伴,也不是坏事。
孙正湘只道:“当时周日安进京后水土不服,患了一场大病,孙某怎能见死不救,便拿出了所有的钱财给那厮买药治病,也就是因此,孙某未曾入贡院考试。”
“皇城里头,天子脚下,官员依旧是徇私舞弊,无所不用其极敛财,因为孙某没有钱财塞给那些狼心狗肺之人,入考院之际,被以孙某不是本人为由,逐出。”
“孙某大恨,却见周日安那厮竟然拿出了钱财,塞给了那些贪官污吏,顺利考科举。”
“而后孙某才知道,周日安是装病讹了孙某的积蓄。那时候孙某给他买了药材,他总以不打扰孙某复习为由,自己去煎药,原来是用药材去倒卖了换钱,那厮早知道科场如此,竟然能够如此下作,实在是可恶至极。”
说到这里,孙正湘有些咬牙切齿:“叶少爷,少夫人,你们两个孙某一看就是侠肝义胆之人,请你们做个论断,这厮该不该好好惩罚?自他上榜,我便一路跟着,为的就是报这一仇!大不了考不了科举,三年后再来,只是他如此丧尽天良吗,出卖兄弟道义,孙某永远不能姑且了他!”
听他说完,季悠悠也不觉拍案而起:“那日闹了他的婚宴,你做的够爷们!”
得了季悠悠赞赏,孙正湘也没有不好意思,只道:“周日安这厮,实在是枉为读书人!道貌岸然,手段心计深沉。”
季悠悠心中难平,这周日安实在下作,怪不得这个孙正湘要如此。
而一直没发话的叶均山闻言,这才缓缓道了句:“话虽如此,你应该对周日安下手才是,又为何当众去调戏了人家的妻子,朱氏是女儿身,你这样做,未免也是小性。”
孙正湘拱手:“当时孙某并未顾及那么多,只想当众给那厮一个难堪,谁知周日安闪躲及时,身边只能抓住朱家小姐,也只能是那小姐倒霉了!孙某本就是无赖小人,枉读圣贤之书。如要批判,在下亦是愿意承受。”
而季悠悠倒没有注意到那些大仁大义,只是对叶均山这样的“怜香惜玉”不觉有些不满,其实在她看来,被捏一捏屁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当然,在古代和现代有极大的不同!
她顿了顿,力挺孙正湘:“周日安如此,的确应该教训,这几日你便在叶家好吃好住,等风声过去,再偷回自己家乡吧。”
孙正湘再次拱手,又是作揖表示感谢:“若没有叶少爷和叶少奶奶,孙某此行必然受阻,多谢两位行侠仗义。”
额,这还和行侠仗义扯上关系了?季悠悠有些得瑟,一挥手:“无妨!”
叶均山本是一脸阴沉,见季悠悠斗志昂扬,一脸的亢奋和愤懑,倒也是纵容一笑,并不打算计较。
虽然她个性莽撞,但是爱恨分明,这一点,也是叶均山认可的。
他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没有反对,如此也算是默认了吧?
季悠悠偷偷抬眸看了叶均山一眼,不觉挽住了她的手臂,低声道:“我就知道相公心中也是恩怨分明的仗义之人。”
叶均山表面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却依旧是头疼不止。沈怀璧你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啊喂~
虽然是答应了孙正湘,但是他却也不能堂而皇之住在叶家,叶家人来人往,耳目也是众多,所以在季悠悠的软磨硬泡之下,只得住在了书房之中。
原因自然是叶均山的书房向来不许外人出入,乃是最安全的地方。
叶均山最终妥协,只有一个要求:孙正湘,必须好好洗澡!必须好好洗澡!
又能藏身,又能看书,孙正湘也是满口答应。
ps:
第一更~!晚了,实在是抱歉啊。
正文 079 吃醋
夏天还没到,季悠悠就已经觉得有些心烦意乱,这几天她心里总是不踏实,外头有关孙正湘的风声正紧,她也不敢放了他出去,时时也派人不停地打听着。
那一日,季悠悠刚起床不久,左右看不到绿央,心里正是着急,却意外撞见青萍,她彼时也是左顾右盼,季悠悠有些狐疑,只唤了青萍过来。
青萍见到季悠悠,忙是福身,行了一礼,糯糯道:“请少夫人安。”
季悠悠见她,只问道:“你在干什么?”
青萍表现的有些心虚,却也是没说什么,只是笑笑,道了句:“奴婢奉了夫人的命令,正欲去出去买一些吃的。”
季悠悠听她这样说,也就没有疑心,只笑道:“恩,你去吧。”
青萍一笑,莞尔应了,这才转身。
正此时候,季悠悠才看到青萍腰间佩着一块通透的玉佩,那玉佩是牡丹花的样式,简单大方,一看就不是俗物。
只是……她怎么有点眼熟呢?
季悠悠顿了顿,忙又唤了青萍:“对了……”
青萍闻言转身,微微不解。
季悠悠咬了咬唇,目光却未有半寸移开于那玉佩,见青萍看着自己,她才是笑笑:“没事,你忙去吧。”
青萍再是莞尔应了一声,这才离去。
而季悠悠脑海中却一直都是那块玉佩的样子,她分明是记得,那块玉佩那么眼熟。就是聚宝斋那陈老板曾经说过,是叶均山买的那一块。
当日陈老板的话言犹在耳。
“玉性温和。可保平安。那块玉名为“花开富贵”,通透不说。更是灵动无比,十分难得罕见。听说少夫人闺名怀璧,可不是叶少爷要送给少夫人的吗?这块玉是京城来的,叶少爷可等了大半个月,昨儿个刚到就着人去通知了。这不,立刻给送了过来。”
“瞧,少夫人,就是这块玉,因为陈某自己也喜欢,忍痛割爱钱,还让人画了下来,日后也只能睹物思玉了。”
季悠悠想到这里。不觉心中有些难受,这……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人家叶均山也没说要送给自己,这一切不都是自己以为的吗?
怪不得……这块玉自己一直没有收到,原来早已经转赠佳人了。
这样想着,季悠悠突然有些来气了!
当时兆氏要把青萍许给他,他不是宁死都不答应,兆氏还使出了什么下药的下作手段。最后就是这样不了了之了,那时候她还以为叶均山是真的对青萍不在意……
可是那块玉,又是怎么回事?
季悠悠有些恹恹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该死的叶均山!!!讨厌的叶均山!!!
“少夫人。”
正此时候,孙正湘的声音突然从身后飘了出来。
季悠悠差点被吓了一跳,见孙正湘明目张胆地在叶家晃悠,不觉皱眉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孙正湘有些为难,只道:“少夫人,少爷房间里的书。在下都看完了,实在发闷,这才出来转转,想透口气,再这样憋着,非得憋出了病儿来。”
季悠悠气的咬牙,拎着孙正湘就往书房里头赶:“叶家人多眼杂,你这样出来,要是被人看到了,岂不是要出事?你以为这事儿过了?可知道朱有才那里并未放过了你!”
孙正湘被季悠悠重新辇到了书房内,倒也是没说什么,只得仰天长叹。
他见季悠悠似乎心思不在,这才问道:“少夫人,孙某看你似有心事,若是你当孙某是朋友,不妨说一说?”
季悠悠此事因为那块“玉”的事儿还是耿耿于怀着,听孙正湘这样问,这才缓缓道:“叶均山给别人送了礼物,被我看到了,所以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孙正湘闻言不觉皱眉:“这男女之事,最是麻烦,少夫人还是不要问孙某了。”
靠,不是你让我问的吗?
季悠悠有些无奈,这才又问了句:“如果一个男的之前拒绝了一个女的,后面又和那个女的眉来眼去,还给那个女的送东西,是不是意味着那个男的喜欢那个女的。
“不是……”
季悠悠闻言,忙道:“那是为什么?”
孙正湘顿了顿,摇头晃脑道:“那是表示那个男的……很喜欢那个女的。”
季悠悠闻言,心中不觉一沉。
靠,男人真的是都没一个好东西!
“你好好呆着,不准出去,别连累我!哼。”
说着便是抛下了孙正湘,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女人的脸啊,实在是说变就变啊。孙正湘表示自己很无奈,今儿个自己是撞在了枪口上了吗?
绿央!!!我要逛街!!!
季悠悠想唤绿央,却始终不见绿央的身影,索性一个人风风火火出了门去。
听说一个女人最能消遣郁闷的事情就是逛街,从古至今,绝无例外。女人的心情,三分天注定,七分靠shopping啊!
季悠悠就这样风风火火开始了大扫荡。
聚宝斋
陈老板老远就见了季悠悠,因为是熟客,所以也显得十分熟稔和客套,忙笑道:“叶少夫人,欢迎光临,欢迎光临,小店新到了许多好玩意儿,正想着人通知少夫人呢,少夫人快里面瞧瞧。”
陈老板吆喝的架势,让季悠悠生出几分反感,只撇了撇嘴,道:“陈老板,有哪些新到的东西?”
陈老板忙赔笑,再是道:“不知道少夫人是要看珠钗呢还是要看首饰?”
季悠悠豪气冲天:“都看,给我挑着贵的来。”
陈老板一听自然是心花怒放,忙殷勤地从柜台中拿出那些成色和打样都是上好的物件来。一一解释给季悠悠听。
“少夫人,你瞧。这一枚步摇叫做“独步清风”,最大的特点就是精巧轻便,您带在头上,随风飞扬,舞做凌波。您瞧瞧这做工。一定一的好。”
季悠悠只道:“不错,给我包起来。”
陈老板见他价格也不问,更是高兴,又拿出了许多物件来,除了实在是对不上眼的,季悠悠一律下了决心,全部打包,这一趟消费。花了足足一千两银子。
叶家又不是花不起?她兢兢业业那么久,操持这个家也是肝肠寸断,鞠躬尽瘁,再怎么着也得犒劳犒劳自己吧!
这叶均山会给别的女人买那样好的东西,自己凭什么就啥也捞不到?
季悠悠这样一想,更是下了决心。
“陈老板,这些东西你给我送到叶家,去找叶少爷要钱就是了。”
季悠悠吩咐完毕。这才离开聚宝斋。
聚宝斋的陈老板有些目瞪口呆望着季悠悠,自己个那些陈年老古董,愣是没人瞧得上眼的。如今一下子都被叶少夫人买走了,他就觉得自己今儿个和中了字花一样高兴。
呦嘿,这一天可比大半个月挣得还要爽快哦。
真是啥也说不得,刚提了一茬,说起了字花儿,便见季悠悠往安乐镇最大的字花摊上跑了去。
字花的玩法很简单。类似于灯谜。庄家会预先开出一个列表,内有三十六个人名或三十六种物品。下注时候,只能选择买一样,不能重复下注。
每次开彩时,会抽出其中一个,把写上名字的纸或竹牌,覆盖起来,放在当眼的地方,让大伙儿下注。过一段时间以后,打开谜底然后派彩。派彩一般为一赔二十。
季悠悠只见眼前那么多人都凑在一起,便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也没多想。
字花儿摊的庄家是个大胡子,人称胡哥,季悠悠听到之后总会不自觉想起胡歌,感觉怪怪的,咳咳。
只见胡歌拿起一个小榔头,大声吆喝道:“来来了,今儿个开字花派彩啦,大伙发财!”
话刚说完,人群便是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掌声,那些买了字花的人儿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个个脸上都是期待。
季悠悠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抬眸看了看字画的提示:乌云蔽月。猜一人物。
她捅了捅隔壁的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