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格格闹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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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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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宁满腹心事,回到勿返阁,却看到房里坐着的不仅仅是醒儿,巧儿竟然也在。她心里着实慌了一下,赶忙上前问道。

“巧儿姐姐,您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别院那里有什么事情?”她的脑子里一下便闪过梵音落水的模样,心里更是慌张。

巧儿微微皱着眉,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梵音那丫头,到这份上了,竟然对那个薄情郎心还未死。”

玉宁听的莫名其妙,什么心不死?梵音现在为了那个阿布托已经成了不能露面的活死人,她还有什么不死心的地方?

巧儿为难地看了看玉宁,张口想说,又怕她生气。可是她又是受人所托,不说不行。咬了咬牙,她还是拉住了玉宁的手。

“小姐让我来托你一件事,你听了,可别恼。”

“什么事?”

“就是……”巧儿犹豫了一会儿,见玉宁满脸疑惑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就是……帮忙打探一下阿布托的下落……”巧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细如蚊蝇。

玉宁眼睛瞪得老大,等她完全消化完这句话的意思,脸都被气红了:“打听那个家伙做什么?!”

“是梵音……梵音哭着求着想知道那人怎么样了……”巧儿见玉宁又准备发怒,赶忙将她拉到了一边坐下,讨好地倒了杯茶水让她压火,玉宁将茶水放到一边,别过头去一个劲地生闷气。

“你先别恼,只是梵音无意间听到那个人仿佛身染重病,已经卧床不起几月有余了,她实在是不忍心,毕竟她虽然为他吃了这么多苦,心里还是爱着他的……她便只想知道他的情况,其他的,不做他想,这时她的保证。”

玉宁怒气冲冲地转过脸,眼眶有些发红,不知道是因为心疼梵音而鼻酸还是盛怒之下眼眶都被怒气给熏染了:“我看她是那些苦还没吃够!这伤都还没全好呢!就忘了疼了!”

“……唉……还不是一个情字恼人,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巧儿坐在了玉宁身边,玉宁一转头便瞧见了巧儿姐姐眼角细微的皱纹,当下一愣,禁不住有些恍然,曾经的欢笑少女现下也已经沉寂了不少,从出尘的陨落到梵音的重生,巧儿一直都是一个见证人,若说这些事情局内人痛苦难当,局外人更是焦灼难受。更何况,巧儿总是这么近距离地与这些劫难呆在一块儿,玉宁心里很清楚,想拉人一把却力不从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她不是就是为了摆脱这种滋味,所以才会步步为营,谋求权贵的庇护么?

想通了这些,玉宁的心里便只剩下了恨铁不成钢的怨气,但更多的是在为梵音不值。沉默许久,她终究还是松了口。

“……那我便来想想办法……叫梵音好好养身子,等我的消息。”

巧儿一笑,只是这笑却有些苦涩:“宁儿,真是苦了你了。”

玉宁的双手紧紧抓着巧儿的双手,她默默地摇了摇头。

苦的人,又何止她一个?

当夜,玉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透过窗棂可以见到月亮些微的身影,玉宁叹了一口气,从枕头旁边的盒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半块玉玲珑,轻轻对它吹着气。

玉玲珑在月光下发出悦耳低沉的嗡嗡声,玉宁听着这声音,嘴角弯起开心的弧度。玩了许久,她才将玉玲珑抱在了怀里,沉沉地睡去。

……

——

奶奶的!!格格终于突破瓶颈了!!哈哈哈哈啊!!

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九章 情难逝真难寻(4)

夜深人静,允鎏因为刚刚才与探子们部署完毕很是疲累,脑袋刚挨着枕头便沉沉睡去。

半晌,房间里若有似无的声音再次响起。允鎏翻转了几次,终究还是睁开了眼睛。他叹了一口气,坐了起来。

那声音像是知道惊动了这屋里的主人一般,很有默契地停了下来。

允鎏再又躺下,声音又再次响起。

反反复复几次之后,那声响似乎是有了灵性,知道这人很隐忍,胆子也大了起来。即便是允鎏已经披衣起身,响动都没有断过。

允鎏顺着声音仔细翻找起来,因为他严于自律,房间里的摆设物件都是分门别类,井井有条。要想找出来一个东西实在容易,只是这东西像是存心逗他开心一般,声音婉转低回,像只调皮的精灵,时断时续。害的允鎏在清冷的夜色之中只能找找停停,单薄的衣服抵不住夜的凉爽,竟然让他有些发冷。

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那个声音时响时断,弄得本来不会为这等琐事发脾气的允鎏心里莫名烦躁了很多。若是在平常,他肯定会索性随它去,毕竟这么多个夜晚,这个声响也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谁知他今天却偏偏倔强上了头,一定要找到为止。

允鎏一路搜寻,掀了几下书本,又倒腾了一下抽屉,可是还是没找到。突然,那声音又停住了,这一停便再也没有再响过。允鎏呆呆地站在那里,只觉得心里突然感到了些失落。

还有什么地方没找的?

他自言自语道。

漆黑的眸子与黑夜浑然天成,视力在毫无光线的情况下丝毫不减。忽然,他的眼睛瞟过了自己的衣柜,一霎那间,他便笑得了然。

原来是那个东西在作怪。

工匠送来的时候便说过,这玩意要做便一定要做一对。

允鎏摇着头笑着,那表情之中竟然蕴含着说不出的宠溺。他走到衣柜前面,打开了梨花木的衣柜。阵阵木头特有的香味混着皂角的气息扑面而来,允鎏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置其中,而在那一堆衣服之上,放着个考究的红木盒子,雕着镂空的花纹。

允鎏将盒子取出至一半,打开之后,古茶色的玉玲珑静静地躺在里头。

这块古玉现下看似是安静,可是这几个日夜却频频滋扰着允鎏,让其难以安眠。

这玉玲珑必然是一对,迎风而响,声音低回,悦耳动听,至于月光下,更是晶莹剔透,有微光自其内部散发全身。

允鎏突然响起那个匠人诚惶诚恐向自己禀报的声音,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是满腹怒气,不明白这匠人为何要将这玉玲珑做成一对,更不明白为何他又偏偏将与沈凝心的那块是一对的玉玲珑给了一个与自己。

对当时的他来说,那是荒谬的,可是即便自己觉得荒谬,却没有将之摔掉或者扔掉,现在想来,允鎏心中感慨万千,竟然有些相信缘分二字起来。

看来,那个鬼灵精时时睡不着,在玩弄玉玲珑,却不知道另一块在我手上。

允鎏思及此,竟然脸上浮现出作弄的笑容。

既然如此,便让我也闹她一晚。

抱着赌一把的心理,允鎏揣着玉玲珑上了床榻,将之放在夜风中迎风摇曳了一阵,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竟然也驱散了他多日以来的烦闷与压力,渐渐地,他觉得眼皮很沉,便手里握着这块还在嗡嗡作响的半块玉璧睡着了。

……

玉宁一觉醒来,只觉得自己昨夜困乏,刚睡得沉却被玉玲珑给吵了起来,只是朦朦胧胧之间,竟然也不在乎这声音在耳边响起,相反,倒像是催眠曲一样,让她睡的沉。

迷迷糊糊刚起来梳洗完毕,房门便被人敲开了。

玉宁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你,你怎么来了……”

允鎏含笑负手而立在门外。

“嗯,来瞧瞧你。”

瞧你昨晚睡得可好。允鎏暗自笑道,一边走进房间,一边用手捂着放在怀中的半块玉璧。此时此刻,被玉宁压在枕头底下的玉玲珑立刻感到了另一半的感应,发出低沉的声响,却因为被枕头堵住了回路,因允鎏的突然到来而满怀欣喜的玉宁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玉宁被他温柔的话语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刚坐下来,又站起来,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毕竟前几日自己与他的关系便因为她的任性曾一度拉开,现下允鎏主动到来实在是让她无所适从。

“你……有事情?”

允鎏瞧了瞧她,笃定地说道:“是你有事情。”

玉宁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晓得?”

“虽然我不确定,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还是有些心事。不然怎么会夜半玩弄玉玲珑却不好好睡觉?”

玉宁一惊,张着嘴啊啊了半天却硬是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允鎏看着玉宁被她忽悠得一愣一愣,呵呵笑开了,显得很是愉悦。

“因为它也叨扰了我一晚上。”说着,允鎏拿出了藏在怀里的半块玉玲珑,这时,两片玉近在咫尺,发出的共鸣震响了玉宁的房间。

玉宁又是呆住了,她以为,她以为那另一块根本就不会存在在世上,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心里悄悄期望的事情竟然成了真。

过了半晌,玉宁俏脸一红,硬是将自己的泪水咽了回去,再抬起头来已经是满眼的信任与托付。

“求你一件事情。”

“说吧。”

“请将阿布托的情况详细告诉我。”

自见了玉玲珑之后,玉宁便知道,允鎏此生将是她最最信任的男人,现在是,以后都将会是。

因为苍天在上,这份信任与感情已有玉玲珑相伴作证。

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九章 情难逝真难寻(5)

允鎏一愣,默默将那半块玉佩又收入怀中,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不少。

“怎么会突然想起要知晓那个人的消息?”

玉宁咬着唇,斟酌了半晌才答。

“因为有人想知道。”

允鎏平静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惊讶,虽然玉宁并没有挑明了说,他与她之间的默契已经让他了然。

“嗯……既然已经踏出去了,内里的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最好便是毫无瓜葛。”

允鎏的话让玉宁苦笑了一下。

“咱们可是凡人,我都做不到的事情,何必强求别人去做?”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开,两人近在咫尺,保持着一个刚刚好的距离,让彼此能够将彼此眼里的情绪瞧清楚,却没有再更靠近一步。

身份与现实像是一道墙,虽然它是无形的横在二人之间,不管不顾便可以当它不存在。只可惜,这两个人竟然是如此相像,要命的冷静,该死的聪明,怎么样都忽略不了这一层隔阂。真是看似薄如纸,实则厚重如山。

良久,允鎏开口说话了。

“阿苏克贝子的情况仿佛很是不好。”

玉宁偏头,仔细聆听。

“听说,自从九爷要的歌姬不知所踪之后,他便与阿苏克之间的关系渐渐疏离了。又因为这个桃花粉事闹得内城满城风雨,阿苏克老王爷很是震怒,勒令他从别院里出来回了家。刚刚开始,阿苏克贝子倒也乐的自在,总有艳姬美妾陪伴左右,蒙古王府里头更是夜夜笙歌,老王爷如何暴怒管教都不抵用。谁知年关之前,情况就突然变化了。”

“变化?什么变化?”玉宁压着心中愠怒,疑问之中满是鄙夷:“莫非他还从此洁身自好了不成。”

允鎏默默摇了摇头:“阿苏克贝子得了种怪病,刚开始是不停咳嗽,像是染了肺痨一般,吓得那些平日里与他最为亲近的侍妾都讨了出城令,偶尔有几个坚持在他身边的,本来想着等他病好了,或许自己便可以换个荣华富贵吧。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这几个月来,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现下蒙古王府里头萧索得很,大家胡乱猜测这个贝子是得了会传染人的绝症,都不愿意靠近那儿。而原先那些美眷佳人已经是一个都不剩了……”说到这里,允鎏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报应么?

允鎏竟然在心里这般问着自己。

玉宁皱紧了眉头,听了允鎏的这番描述也不难想象那个薄情郎眼下的困顿。对他的怨恨也消解了不少,毕竟她恨他是因为梵音,现下梵音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而她的心里又一直装着这个小王爷。玉宁知道,如若那个小王爷果真是病入膏肓,性命已难以挽回,以梵音的性格,那便不是一命抵一命的报仇的畅快,而是一命伴一命的长相厮守。

“你在为难,不知要不要转告。”

允鎏看着玉宁愁眉不展,几乎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玉宁不做声,算是默认了。

“……旁人的事情,外人还是不便插手。你若藏着掖着,往后即便是注定了有缘无份,那人也是会怪你今日的隐瞒。不要因爱人之心到头来伤透了人,你说呢?”

允鎏的劝解似是醍醐灌顶,令玉宁心中的死结忽然就打开了。她心中从来没有感到如此安稳,因为长久以来,从来便没有人会与她如此促膝长谈,走进她的心里。

允鎏,是第一个。

玉宁微微一笑。

“你说的有道理,便照你说的去做吧。”

二人相视一笑,允鎏正要走的时候,玉宁忍不住留他在勿返阁用饭品茶,直到午后才离开,几日前因为处境对立而默默无言的尴尬在今日得到了些许缓和。这不仅让玉宁心情愉快,连带允鎏的心中也好似是放下了一块大石一般。

当允鎏刚刚离开勿返阁不久,玉宁便起身前往京郊别院,刚一进门,风尘仆仆,刚一进大厅,便又见到梵音跪在云霜与云姐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脸蛋已经苍白的不成人样。

这是自梵音醒来说话之后,玉宁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瞧她。云姐与云霜见是她亲自赶过来了,赶忙站了起来。梵音跟着她们的视线也是向后面一望,当对上玉宁的眼睛的时候,她便知道,玉宁带消息回来了。

“得了,起来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便是。”玉宁望着梵音孱弱的模样,心里恼怒她如此作践自己,却又实在不忍心发脾气,上前将她扶着坐下,才将阿布托的事情娓娓道来。

只是等到她说完了,梵音除了刚刚开始的惊讶以外,脸上就再也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这让玉宁的心里无端端地惴惴不安起来。

梵音,你不会又做什么傻事吧?

玉宁默默地想着。

……

就在玉宁留宿别院与梵音好好说些贴心话的当晚,盼君楼的花魁舞姬琳琅再一次地挂牌演出,坐在后台的琳琅满心的激动与紧张,香儿除了照顾她的妆容之外,时不时地便会跑到布帘子那儿去窥伺一下外头的场景。

只见盼君楼的大厅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唯独舞台正对着的那一方桌是空着的。香儿每回来看,每回都带着满心的失望扫兴而去。

“小姐,他还没到呢。”

琳琅当第十次听到这样的禀告的时候,璀璨的眸子也暗淡了下来。

“或许,九爷……不会来了吧……”

琳琅轻轻叹着,心中感情很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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