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格格闹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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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格格闹京华-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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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你还有资格说人家没大没小呢?”玉宁收拾好书桌,笑着调侃道。

“好了好了,不和你计较。对了,你知道么?我师父要嫁人了!”酒儿开心地站到了凳子上。

“什,什么?嫁人?”玉宁震惊地瞧着她。心下为福生担心起来,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福生哥与灵书姐是两情相悦的。

“咦?你这表情……好像不太高兴啊?”酒儿纳闷地问道,过了一会恍然大悟道:“你不会以为师傅是被哪位客人给买去了吧?”

“……”玉宁脸上露出了被人拆穿的窘迫:“你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当然让我误解。”

“所以说嘛,聪明反被聪明误。聪明人就是喜欢想得多……”酒儿摇头晃脑地说着,立马压低声音道:“我偷听师傅和管家的谈话,管家先生已经说明了想在今年娶她。因为看我也大了,正好能够接班。现在他们正为这事商量着怎么和老板说呢。”

“……你又偷听他们说话。”玉宁听罢,心是放下许多,可是一想到这些消息是酒儿偷听来的,实在是不敢恭维:“别人要独处,就是要有体己话说,你站在外面偷听。到时候被逮住了,有你好受的。”说着,玉宁出其不意地将手中的毛笔点到了酒儿脸上。

正斜靠在桌边的酒儿闭着眼睛假寐着,根本就没注意到玉宁会来这招。她只觉得脸上一凉,猛地睁开眼便瞧见玉宁笑嘻嘻地拿着饱蘸了墨汁的毛笔。

“你,你,好啊!比我还皮了!”酒儿赶忙摸了下自己的脸颊,看到一手的墨污不禁气急败坏,怎么她也是年芳十五的姑娘,也极是爱美的:“不听话的宁儿,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酒儿便张开两只已经被墨汁污掉的手向玉宁俊俏的脸蛋袭击过来。

玉宁惊叫着甩开笔跑出了房门,一路上她们你追我赶。害得每个奴仆都躲闪不及,许多仆人的衣服都惨遭酒儿手掌的攻击,却也无可奈何——大家都知道,这位凝心小姐可是各位勿返阁主事的心头肉,这位已经用自己的手掌在仆人身上频频作画的酒儿可是未来将要大红大紫的灵书第二代。总之,谁也惹不得。甚至于,哪个奴仆都很喜欢他们,也就对他们的嬉闹一笑置之了。

“哎呀!醒儿,醒儿救我!”玉宁被酒儿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跑一边呼唤丫鬟求救。

“你死了心吧!今天我一定要把这墨迹弄你脸上去!”酒儿咬牙切齿地说着。

“噗,哈哈哈。”玉宁一回头,就瞧见酒儿那好比钟馗一般地黑脸,正吹胡子瞪眼地恶狠狠地盯着她。让她笑到肚子疼都止不住。

“笑,你还笑?!”酒儿一跺脚,使出吃奶的劲在后头追着,眼看就要追上玉宁了。

她们七弯八拐,不知不觉跑出了东后院,向大院跑去。

“宁儿!你站住!”酒儿在后面大声叫道。

“偏不!”玉宁笑着回头答道。

嘭!

这一下把玉宁撞得头昏眼花,还好被人稳稳地扶住。

“小姑娘,可还好?”温柔的问话从她的头顶传来。

玉宁摇晃了好一阵才缓缓抬起头瞧这个人是谁。

只见这男子面容清秀,但是皮肤却非常黝黑。不似是一般的书生模样,眉宇间的英气不知怎的让玉宁想起了从戎数年的父亲。

这男人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长年征战的人,都会有着太阳晒过的香味。这个发现让玉宁有些恍惚。

“怎么了?小姑娘,是不是把你撞坏了?”男子看玉宁低着头不说话,生怕自己太结实把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女孩给撞出毛病。

“我没事的。请问……你找谁?”玉宁摇了摇头,赶忙退出了那人的怀抱。毕竟她已经十四岁,这等逾礼举动更应早早地制止。

“哦,麻烦小姑娘带我去商阁一趟。在下来找出尘姑娘。”男子一笑,手持折扇做了个拱手礼。

玉宁瞧着男子手上的折扇和那玉扳指只是觉得熟悉。突然她叫了出来:“啊!你是!”

正文 第八章 鸳鸯玉碎(2)

“姑娘认得在下?”男子看她恍然大悟的模样,好笑地问道。

“认得认得。”玉宁赶忙点头,但是想了一下又马上摇头道:“不认得,但是见过你的。”

“哦?是在何时何地?”男子对她的回答也产生了兴趣。

“是……”玉宁刚要说什么,却被男子身后随从打扮的青年给打断了。

“少爷,您现在的名号,平常老百姓哪个会不晓得啊。”此话说得洋洋得意,听在玉宁耳里一阵不舒服。她皱着眉瞧着那随从,突然对于与这主仆俩谈话没了兴致。转身就走开了。

“哎!小姑娘!”男子回头瞪了一眼多嘴的随从,转头却看见玉宁走远了,赶忙叫住并行礼道:“在下随从不懂事,多有得罪了。”

“公子严重了,咱们一介布衣,何谈得罪之说。您若要去商阁,我拆个仆人带您去便是。”玉宁也颇有礼数地回礼道,一抬头满脸的不高兴早已经不见,脸上留着的是那脆生生的笑容。可是阅历多了的人都明白,那只不过是一种公式化的笑罢了。并不是发自内心。

男子愣了一下,默默同意了这个要求。看着那白衣胜雪的小姑娘完全消失在大院尽头。

“少爷,您看什么呢。”随从上来好奇地问道。

“你啊!”男子有些气恼地敲了一下随从的头,尔后便跟着玉宁叫来的仆人向商阁走去。随从委屈地尾随其后,一边揉头,一边兀自不明白,为何少爷又打他。

玉宁刚走回东院没几步,就被人拉到了角落里。定睛一瞧,原来是被她弄污了脸的酒儿。不爽的心情又愉悦起来。

“你干嘛啊。”玉宁笑着问道,还抬手去抹酒儿脸上未干的污渍。

“哎呀,不闹。”酒儿偏头并且抓住她的手:“有正经事呢。”

“你把我的手也弄脏了呀,哎,说吧,什么正经事?”玉宁看着自己的双手被黑色包裹,只能一阵哀叹:“你今天正经事可真多。”

“刚才和你说话那人,你可知道是谁?”酒儿认真地问道。

“不知道,只不过见过。本想今天和他叙叙旧,他那个随从真让人倒胃口,突然就没兴致了。”玉宁撇撇嘴,表示不甚关心。

“那人好似是出尘姐姐的相好,鄂伦玉堂呢。”酒儿在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什么?鄂伦?”玉宁听了这个名字立马抬头望着酒儿,表情里有些震惊:“是镶白旗旗下,朝廷八大贵族之一,御赐王爷名号的那个鄂伦家?”

“正是。”酒儿点点头:“云姐不允他们来往的……平常他都偷偷摸摸地,今儿个怎么还是大白天的就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大概是为了兑现他迟了五年的承诺吧。”玉宁皱着眉头,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云老板的宅院里,此刻正是一片欢笑声。

“呵呵,我就说嘛,看福生能够忍几年才娶我们灵书妹子。您瞧您瞧,灵书妹子刚过二十,他就忍不住了不是?”出尘咯咯笑着,取笑着站在大厅中央的两个人。惹得灵书一下就羞红了脸,窘迫不已。突然她觉得有人在默默抓着她的手,她抬头一瞧,看到自己的心上人正温柔地看着她以鼓励。

灵书幸福地笑了出来。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明显呢。看得我真是嫉妒。”出尘笑闹道,一句话让众人都笑出了声。

“行了,别闹了出尘。福生,你打算何时与灵书成婚?”云姐笑盈盈地瞧着这么一对佳人,不由得心生感慨。

“回云老板,小的想年底之前,挑个日子,与灵书结成秦晋之好。”福生低头行礼道。

“年底……嗯,许是来得及。”云姐想了想说:“现在就可以让酒儿顶替她师傅的位置了。哪天咱们阁内弄个正式的日子,向客人们宣布此后酒儿便是贡阁的主人。对了,酒儿知晓她马上要挑大梁么?我怕她孩子心性,没个准备。”

“……我,我还没和酒儿说。毕竟那工作……”灵书踌躇了半天,心下一阵不忍。

“嘻嘻,灵书,我和你打赌。酒儿怕是早知道了。”坐在一边喝茶的婉柔笑道:“你们俩的秘密,她听得还少么?”

此话一出,在房内的众人都哄堂大笑。

这时,一个仆人敲门进来了。

“什么事?”云姐斜靠在小几上,心情愉悦地问道。

“回云老板……有位公子本是叫我带路来找出尘小姐,听说出尘小姐在您这儿。他便强烈要求我带他到这里来。请问合适不合适?”仆人弓着腰等着云姐的指示。

“哦?那就将他带过来吧。”云姐想了想,便允了这事情。

奴仆退出去后不久,便将那位公子及随从带了过来。

他刚在大厅站定,坐在一边的出尘吓得站了起来。福生的脸也沉了下去,灵书担心地紧紧挽着他,生怕他跳出来将那人给打一顿。

“怎么是你。”云姐震惊的表情一闪而过,语调又回归于平稳。

坐在一边的婉柔只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鄂伦玉堂,他与他儿时的轮廓很像。想当初她初入王府,忽伦王爷便带她四处走亲访友,以示她的重要性。她第一次见玉堂的时候他才十一岁,本以为也是今生最后一次相见。不想却在这里又碰面了。婉柔此刻正坐在大厅的一侧,她平静地坐着,打算静观其变。

“云老板,今儿个我来,是来求亲的。”玉堂立于大厅中央,说着,转头瞧向已经泪眼朦胧的出尘:“我要娶出尘。”

正文 第八章 鸳鸯玉碎(3)

“鄂伦公子,您明知道妾身不会答应的,何必要来讨这个不快?算来您也已经二十有八,家里怕是早已经妻妾成群了吧。”云姐笑盈盈地说道,只看到出尘的身子明显一震,表情也变得呆滞起来。

“云老板估计错了,玉堂确实是二十有八,却一直未娶。在下心里所念之人,只有出尘,别无其他。”说着,玉堂满腹柔情地瞧着自己的心上人。

“好一个别无其他,这五年你做什么去了?别说你不明白我指的是什么。”福生忍不住出了声。这男人他一直不喜欢,更不喜欢他接近自己待如妹子的出尘。他的家族赋予他的虽然是荣耀披身,对出尘来说,却是危机重重。他越走近出尘,出尘便越危险。

“这五年来我一直在努力操持家业,只求有朝一日,能成为国之栋梁,让出尘风风光光的出嫁。”玉堂答道:“确实这五年委屈了她,虽时有来见,却一直没提那个承诺。我想说,我没忘,出尘。虽然迟了五年,但是我定要将你娶回来。”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那些……”出尘说着,泪珠如珍珠般滚落下来。她转头扑在灵书怀里低声哭泣起来。

“……此事不是咱们能做主的,鄂伦少爷,并非妾身妄自菲薄,只不过咱们门不当户不对。实在让我难以认同此番提亲,虽然咱们出身贫贱,可是一位母亲关心孩儿的心是不会因为这个而改变的。”云姐瞧着哭泣的出尘一阵心疼:“妾身直说了吧,你们二位不适合。多谢鄂伦少爷对出尘之厚爱。”

“云老板!出尘与我已相好十一载,期间未做任何逾礼之事。我爱出尘之心,众人皆知啊!”玉堂说到这,抱拳向云姐行礼道:“还请云老板成全我两的缘分。”

“此事,您还未告知令尊令堂大人吧。”云姐说道:“还请鄂伦少爷回去吧,妾身有自知之明,妾身与妾身之女儿是鄂伦此等大家所不容之人……令尊令堂大人也不会应允的,所以,还请回吧。”

“……如果在下父母同意了呢?是否就将出尘嫁与我?”

“妾身请求鄂伦少爷莫做傻事,您也不想看到出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吧。”

玉堂一时语塞,转头深情地看了眼出尘道:“我会再来的。”

于是,他便拖着颓然的身影出了房门。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本是热闹的房间突然沉默下来。只听得到出尘的饮泣声。

她委屈,她好委屈。

五年前,她看到玉堂随着军队归来欣喜若狂。随着大街上那千千万万的百姓一起瞧着这支威武之师。大家高呼着忽伦将军万岁,她却痴痴地瞧着走在将军白马一侧的玉堂。

那是她的玉堂,她曾经那么的认定。

可在这一刻,她却迟疑了。

此时的玉堂穿着白色的铠甲,黝黑的皮肤衬着如鹰一般的眼,手指上戴着的玉扳指,她曾见过千万遍。今天,却觉得是那么的刺眼。

出尘在那一刻,仿佛被人硬生生地顶着让她看她一直不想的事实:她与玉堂是两个世界的人。

回到勿返阁后,她落落寡欢。满脑子想着的都是玉堂和他的那个承诺。

其实,她从没想过玉堂会兑现那个承诺。因为有太多不可能。即便她怎么天真,她都明白太多的不可能注定了一场没有结局的戏。戏里,她注定守着个空荡荡的誓言;戏外,她守着这空荡荡的誓言飘荡在现实与虚幻间。

也许,只有见得玉堂一面,才能够解脱,才能够踏实。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等到了自己年满二十的生日。

玉堂,没来。

直到来年,那人才出现。

此后,又只有信,信,信。

出尘自己挣扎的好辛苦,她只要想到那承诺她便心疼,想到她之前的决定她便后悔。

那场仗,让玉堂成了内城的有为俊才。让她与玉堂更远。

可惜,玉堂却并没有察觉。

即便是刚才,他也没有察觉。

这到底是她的悲哀,还是他的不幸?

出尘哭着,之前的过往都涌进了脑子里,怎么也抹不掉。让她心底更加的难受。

“哎……好了,别哭了。”云姐瞧见出尘哭的这么伤心,心里头一阵烦闷:“各自回房吧,巧儿,扶你家小姐回去。”

听到云姐这么一席话,大家都默默出了房间。只不过刚还是欢庆的气氛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婉柔载着满心的担忧回到了屋里,抬头看到自己女儿正窝在烛火旁安静的看书。恬静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去打扰。婉柔心里不止一次地盼望,玉宁能够就这么平静祥和的长大,不会受太多的痛苦与世俗的纷扰。

“娘,回来了?”玉宁听到了开门声,却久久没听到来人进来。抬头一看,是自己母亲回来了。

“嗯,醒儿呢?”婉柔点点头,走到女儿身边坐下。

“我让她去睡了。前些日子我身子骨不好都是她熬夜照顾我,今儿反正也没事,我便让她先去歇着了。”玉宁看到母亲坐到身边,立马像小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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