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禄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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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好歹
清晨的风撩起陆真真的裙角,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娘,我肚子好饿!”九岁的陆展贺手捂着肚子抬头看着一脸疲惫的母亲。
“弟弟你忍耐一下,前面有人家,我们且先去那边看看。”陆真真低头看着弟弟喊饿,其实别说弟弟饿,她也很饿,娘亲应该也很饿的吧!
陆母陈氏又嵋低头看着儿子又无奈看看额头肿成一块的女儿,心里长长叹了口气。她想了一个晚上,一直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过门时知道刘氏是陆志山的宠妾,所以一过门就跟刘氏姐妹相称和睦相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被刘氏反咬一口让陆志山逐出陆府,害得女儿跟儿子随自己流落外面。
最可怜的是娘家陈府早年受到株连,除了陈氏弟弟被发配边疆充军之外,其他人全部被斩首。原先有陈家的支持,陆志山还不敢怎么样,这几年随着陈家的落魄,连身为偏房妾侍的刘氏都随意欺负他们母子几人。
“还要走那么远啊,我走不动了姐姐。”陆展贺说话的声音很是虚弱,听着给人一种气若悬丝的感觉。
陆真真皱眉,低头看着弟弟苍白的脸色,心中暗道他该不会是生病了吧!这样想着便弯腰伸手在他额上轻轻探了下,果然烫得很!“娘亲,弟弟像是发烧了!”
陈氏惊疑地望了陆真真一眼,然后蹲下身在陆展贺额头上探了探,随即脸色难看起来,嘴里喃喃说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陆真真有点无力地望着眼前这个懦弱的女人,自己上一世到底是做错什么了?才会一穿越过来就被人打得头破血流,说是千金小姐却是个被逐出府邸的落难千金!
她不会忘记,昨天她睁开双眼时,陆府刘姨娘用一块上好的翡翠把玩往自己额头上砸的情景!娘的,别的先不管,就这一点,她一定会报仇~!
看着陆府真正的当家女主人,也就是陆真真的娘亲陈又嵋,她无可奈何,总不能自己跑了扔下弱母幼弟吧!唯今之计,就是尽快找到地方落脚,再想办法给弟弟看病抓药,其他的事情,她再慢慢计划!
“娘你先别担心,我来背弟弟,咱们赶紧到前面那个村庄看看可有人能看病。”陆真真说着背起了陆展贺,什么看病啊,她还能不知道么!几个人是从陆府被人赶出来的,身上别说银两了,就是值钱的首饰也没一件!
陆真真背着陆展贺,有些吃力的走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是到了。站在用两根粗圆树木撑起来的牌匾下,她心里默念着:元下坊!
一早上,太阳已经斜挂在空中。元下坊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显得异常生气蓬勃,村子里偶有传来公鸡宏伟有力的鸣声,路面上一群群的麻雀跟着几只母鸡在翻着泥土里能吃的虫儿,画面看起来如母鸡带着小鸡觅食一般和谐。
陆展贺靠在陆真真背上似乎睡了过去,是啊夜里冷他一直睡不着,如今靠着她身上还能有些温度,自然睡着了。
迎面走过来两个年约四十余岁的农妇,手上提了木桶边走边聊天说话,突然见到他们母子三个狼狈站在元下坊牌匾下,皆是一愣。
其中一个农妇开口问另一个农妇说:“何大嫂,咱们要不要过去问问怎么回事?”
那何大嫂沉默打量了陆真真母子几个良久才道:“三姐,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说不得这几个是路过咱们元下坊呢。”
“不能这么说,你瞧瞧他们身上有的受伤,脸色都发白,看着像是孤儿寡母呢!”叫三姐的妇人瞧着心肠挺好,边拉着何大嫂的手往陆真真这边走来,边说:“咱们元下坊的里长不是常说要助人为乐嘛!”
“嗤,那无能里长说的话你也当真啊!”
何大嫂跟三姐来到陆真真几个面前,三姐低声问:“这位夫人,你们几个是为何站在此处?可是经过我们元下坊?”
陈氏似乎是没干过问路的事情,被三姐一问还有何大嫂一个眼神递过来,竟是不知如何开口说话。
陆真真表示有点无语,白眼翻翻朝那三姐说:“这位大娘,我与娘亲还有弟弟流落至此,弟弟如今发烧,遂想到这村里头问问可有会给人瞧病的能人?”
三姐听罢哦了一声点点头,转头跟何大嫂说:“不知那小侯家的小伙在不在,他在城里给一家药店当伙计,一般小毛病他能瞧。”
“听说他昨儿夜里回了,只不过不晓得现下可回没回城里去。”何大嫂瞪了陈氏跟陆真真一眼,没好气的收回目光。
“小姑娘,老妇带你们去找找看。”三姐脸上挂着笑,说罢转身拍拍何大嫂的手说:“你跟小侯家相熟,一道去吧!”
何大嫂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木桶说道:“三姐你去便罢,我就不去了,回去瞧瞧我那新媳妇儿有没有在偷懒。”
望着何大嫂远处的背影,三姐好一会儿回过头来说道:“那么且随我走一趟吧!”
陆真真笑着朝三姐欠欠身,因为背着弟弟不方便,所以就这么跟在三姐身后走。
“你们何方人氏,为何会途径此处?”三姐边走边回头看着身后的陆真真说:“还有你这小姑娘额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陆真真背着弟弟喘气,实在开不了口,陈氏见状叹了口气说:“我们母子三人本是城里人氏,小妇姓陈,夫家姓陆,这是小妇的女儿叫真真,小儿陆展贺。”
三姐点着头,心里也纳闷儿了城里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而且还这么狼狈!好奇归好奇,还是没有开口继续问下去。
小侯家并不是很远,没一会儿就到了,只听见三姐在人家篱笆围起来的院子外面大声喊道:“小侯家的,长生可还在?”
没一会儿,一个男子从屋里走出来,看摸样也是四十来岁的样子,嘿嘿笑了两声说:“刚起,还没洗漱呢!赶着回城做活。”
“老侯啊,这儿有几个外乡人不方便,有个小的生病了,想问你家长生给瞧瞧。”三姐笑哈哈的朝那老侯打招呼,一边回头指着身后的陆真真几人。
老侯张头望了望陆真真跟陈氏,没说啥走过来打开院门说:“进来进来,幸好长生还在。”
陆真真打心里面喜欢老侯说的这句话,看着是个善良的农夫。
把陆展贺背到小侯家的屋子里,屋内陈设很简便,进门只见到一张桌子跟四张长凳,旁边有一个简便的斜榻,墙上挂了一些干肉跟干苞谷之类的,比较显眼的是挂在正面墙上的一张老虎皮。
老侯让陆真真把陆展贺放在斜榻上。
从偏房走出来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子,眉宇间跟老侯有些相似,不过显得更年轻朝气十足。“爹,我刚刚在里屋听见了,是谁生病了么?”
陆真真看着那侯长生,朝他双手抱拳一拜说道:“侯公子,我家小弟突然发烧,还希望公子能出手搭救!”
侯长生看了躺在斜榻上的陆展贺,走了过去给探了他额头,然后笑笑说道:“姑娘不必担心,你弟弟只是普通的发烧而已,你只稍等一会我进去拿药,回去后熬给他喝下,过两天就好了。”
侯长生说完进了刚刚出来的那间房间。
陈氏垂头丧气说道:“就是有了药,我们也不知道要在哪儿熬!”
三姐听罢,无奈的摇摇头说:“真是可怜,只恨我家地儿太小只能容我一人,如若不然定留你们母子几人到我家中去住。”
“你们无家可归的吗?”老侯听罢三姐的话,回头看着陆真真几个问道。
陈氏轻轻点头,眼泪唰的就跟着下来了。
老侯也是跟着叹了口气,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我记得北边那儿有一间空着的院落,你们几人可到那儿暂住。”侯长生从房里走了出来,手上拿了一包药跟一盒药膏,看着陆真真继续说道:“那儿很长时间没人住,打理一下应该还能住人。”
陆真真听罢心里一阵激动,这两天以来难得张嘴笑。“侯公子所说的地方,可能带我们几人过去?”
“不行不行,那个地方长生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没人住!陆夫人他们孤儿寡母的怎么能让他们去住呢!”三姐第一个反对,而且是很激动的那种。
“三姐,爹,你们别老疑神疑鬼的了,那儿根本就没闹鬼,我为了证实,前几年有一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去那儿守着,什么都没有。”侯长生笑着朝三姐解释,一脸皮猴样儿。
“你说的当真!”三姐有些不相信,眯着眼准备深究。
“三姐,侯公子,我跟我娘亲还有弟弟不怕鬼怪的东西,那些只是坏人才会怕,如今我们只需要有个住的地方,所以请三姐带我们去吧!”陆真真微笑着说完,看着躺在榻上睡着的陆展贺。
“陆姑娘说得对,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害怕鬼怪。”侯长生说完把手里的一包药跟药膏递给陆真真说:“这包药今天熬好了给你弟弟服下,这瓶药膏给你把额头上的伤擦一擦,留疤不要紧最怕伤口更严重。”
陆真真接过侯长生给她的药,心里纳闷着抬头看他,却只见他笑了笑说:“我就不随你们去了,爹您要是得空就去看看,他们几个看起来像好久没吃过东西了也没力气干活,爹就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他们帮帮。”
“爹知道了,你快点拿两个馒头走吧,要不然药店掌柜又要给你扣工钱了!”老侯皱着眉头催促儿子赶紧出门进程。
侯长生朝陆真真腼腆一笑,到桌子上拿了两个已经冷却的馒头便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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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安顿(一)
老侯跟三姐两个走在前头带陆真真他们母子三个走在去往那间传说中闹鬼的院子,陈氏手上拿了五六个馒头,是刚刚在小侯家老侯给拿的。
元下坊这条村子在大唐小贞观这个盛世里,应该算是破落的村落。从牌匾看进来就是一条不宽的泥巴路,两旁都是瓦片茅屋房子跟篱笆院;基本上每一户都有篱笆院,每家每户的房屋四周都有自家院子,自家院子再连着另外一家的院子,形成了现代那种**别墅的格局。
从泥巴路一直走到底,就是大家所说的那间闹鬼的院子,就连老侯这个憨实男人到了这里面上也难免别扭。
三姐还好,她本来就不大信鬼怪这东西,但是好几年前有人说半夜里当真看到这院子里有黑影走动,她这才半信半疑的算信了。
陆真真还是背着陆展贺,来到这院子时,只被院子里的荒凉微微呛得皱眉。
院子挺大,虽然房子也都是最简朴的瓦房上面铺了茅草,可却是她一路走来看到的最大一个院落。篱笆院也挺宽的,只不过那些破旧的篱笆已经折的折断的断,如果真住下还要重新把篱笆院子整好。
老侯走在前头用手剥开那足足长到腰际高的野草,几个人这才往里头走了进去。中间是正屋,右侧边竟然还有一个侧屋,陆真真有少许惊喜。
推开正屋的破旧木门,屋里一阵**的气味扑面而来。陆真真站在最后面,见正屋暂时是进不了了,回头瞧见院子里那颗独天的大树下有一张乒乓球桌大小的石台,便走过去把石台用袖口扫干净,把背上的陆展贺先放在石台上让他继续睡觉。石台在大树下,所以不担心陆展贺在这里睡觉会被太阳晒到,陆真真解开绑在自己胸前的包袱,打开来把里面几身还算簇新的衣衫盖在陆展贺身上。
安置好陆展贺,她转身走进正屋帮忙打扫。正屋里面基本是木质结构跟竹质结构,那些木质的家具什么的还好,那些竹子的基本都不能用了。
老侯帮忙把屋里的那些比较重的家具什么的摆好之后,因为要上山打猎所以陆真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便千恩万谢之后送他出了院子。
三姐帮着陈氏把一些小东西摆弄好之后,陆真真见她早上洗的衣衫还放在院子里,便谢过三姐,让她先回家把衣衫晾了,要有空了再来帮忙。三姐本是不愿的,见陆真真满心愧疚,这才点头提了木桶回家。
陈氏自娘胎里出生之后双手不沾阳春水,更别说这两天的遭遇连陆真真这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未来人都觉得难以接受。不过瞧正屋里忙碌的陈氏,陆真真心里还是有丝丝酸意的,这也是她最大的弱点,喜欢同情弱小!
“娘,你先休息一下,让我来收拾吧!”没有再站着,陆真真知道如果今天没有把这正屋里收拾好的话,他们三个今天晚上不知要怎么度过!
陈氏突然坐在还未擦干净的椅子上,沉默一会儿之后眼泪就往下流。
陆真真知道她这是心里面难过,心里叹了口气,试问这天底下谁遇到这种事情不会难过的!被自己的丈夫跟他宠妾诬陷自己的儿子偷盗,自己的女儿与府里下人有私情,自己却被冠以不教不孝之罪。
陈氏还算是坚强的,看看那陆真真原主,不就是一个与陆府下人有私情被活活气死的么!
陈氏被陆志山休弃出陆府,没有娘家,所有跟陈家有关系的亲戚基本都被株连,可怜她一个妇人……!
“真真,是娘对不起你……”陈氏伸手掩面,用袖口擦干了眼泪马上复又流了下来。“娘知道你是被刘氏诬陷,只可惜娘……娘没办法给你洗清清白!”
陆真真眼睛也跟着生疼,上前蹲在陈氏面前轻轻拍着陈氏的手背说道:“娘,真真知道是那刘婆娘找借口想赶我们几人离开陆府,所以真真一点都不怪娘亲。”
陈氏反手把陆真真的手握在手心,流着泪却欣慰地点头抽泣说道:“真真能这般想,娘就安心了。”
“娘放心,就算离开陆府,我们母子几人也定不会饿死街头。”陆真真坚定的说道,如果让她做千金小姐她未必能接受那等被人安排的命运;像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她相信就算再苦再难也会有出头的一天!想想她在二十一世纪,也是靠双手在G市开十几家水果连锁店,那等竞争激烈的时代她都能做得那么好,就不相信在这个时代她无法施展拳脚。
陈氏伸手擦干眼泪,抬眼望着这件简陋到破旧的房子,轻轻叹了口气说:“如今流落至此等境况,只怕再难有出头之日了!”
陆真真笑了笑,起身拍拍陈氏的肩膀说道:“娘亲就放心吧,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踩着陆府的门匾报昨日之仇!”
陈氏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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